「大爺。」
六順從詹家回了來,進了屋,見晏向也在,有些訝異。
「如何了?」
賈蓉看向六順隨口問道。
「名單上的人全部解決了,從詹家共抄出了三千萬兩。」
「啥玩意?你把詹家端了?!」晏向驚聲道。
「一夥子不做人事的玩意,不端了,留著過年不成。」賈蓉瞥了晏向一眼,語氣平淡。
「大爺,林老爺那邊喚你過去。」一個護衛進來說道。
賈蓉點了點頭,看向晏向,「我先去看看,你自個隨意。」
「隨意個屁,我同你一起,進了人家府里,哪有不拜訪主人的道理。」
「不是說林如海中毒,已經昏迷不醒了,該不會,又是你放在外面的消息?」
晏向起身,瞅著賈蓉。
「中毒確是真的,只不過,已經解了,暫時消息封鎖著,沒讓外面知道。」
聽到這裡,晏向沒問了,這讓揚州城的人都以為林如海活不久了,勢必是有所打算。
這些事,他沒參與,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六順,叫兩個人過來,抬一抬晏提督,剛處理好的傷口,要再來一遍,怪麻煩的。」
賈蓉瞧著臉色微有些蒼白的晏向朝六順說道。
晏向也沒逞強,坐在椅子上,就由兩個護衛抬去了林如海的住處。
先一步就讓人稟報過了,林如海半靠在榻上同晏向見了禮。
兩人聊了幾句,禮節性的東西做完了,晏向就出了去。
很明顯,林如海同賈蓉有事要聊,他一個外人,就是賈蓉信他,也不合適待著。
「逸之,可是查到了什麼?」林如海看著賈蓉,如果不是查到了什麼,以賈蓉的智謀,不該現在就把詹家給端了。
在榻邊椅子上坐下,賈蓉點了點頭。
「正想晚一點就過來同姑太爺說,和詹家勾結在一塊,給你下毒的人,是鹽運使,關厚元。」
沒有拐彎抹角,賈蓉直接就說出了那個人。
聞言,林如海眸子微睜,顯然有些意想不到。
他知道鹽運司定然有人參與了進來,但他真沒往關厚元身上想。
從他任巡鹽御史以來,關厚元可以說全力配合他行事。
在鹽政的處理上,你幾乎挑不出他一絲錯。
為人方面,也是一派儒雅君子模樣。
如果說這句話的人不是賈蓉,林如海是極相信,給自己下毒的人會是關厚元。
他們平日私底下,關係並不差,甚至偶爾還會小酌幾杯。
這可能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他同關厚元共事幾年,卻被糊弄的團團轉。
此人城府之深,令人心底發寒。
「姑太爺且好心養著身體,如今他在明,我們在暗。」
「等明日我去了水師駐地,過些時間,他就該按捺不住有所動作了,我們就靜靜看著。」
「到時,把同他有牽扯的人,一舉拔除了。」賈蓉緩緩說著。
林如海動盪的心神已經平復了下來,瞧著賈蓉,一臉欣慰。
這次若非賈蓉,別說找出關厚元,他怕是至死都以為自己是染的重疾,憑白叫那些人得意。
賈家有此麒麟兒,幸也。
「逸之,此行剿海寇,千萬多加小心,不可強為。」
在賈蓉出去的時候,林如海叫住他,殷殷叮囑道。
無論是出於長輩對晚輩的關心,還是他個人對賈蓉的欣賞,林如海都不希望,這樣一個驚才絕艷之人,折在海寇手裡。
「姑太爺放心,我會量力而行的。」賈蓉笑道,面上沉穩從容,明明年紀尚青,卻給人一種天下事盡在他手的感覺。
從林如海這裡出了去,賈蓉同晏向聊了一會,就讓晏向的親隨把他抬了回去。
站在門外看了會風景,賈蓉讓人去請林黛玉。
他明日一大早就走,得跟人告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