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在查兩年前找上你的那伙人，金陵有線索了。閱讀」女子看著楚惜，靜靜開口道。
楚惜目光頓時一凝，那伙人極為隱秘，儘管她這兩年從未放棄過對他們的搜尋，卻始終沒有結果。
金陵嗎？
望著遠處漆黑的海面，楚惜緩緩點了點頭。
她知道殿下的意思，不光是為了讓她找出那伙人的真正身份，還有，就是避開賈蓉。
對於賈蓉，楚惜信他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但他們的立場終究不同，若是相見，只會憑白添上無數煩憂。
既然如此，不若不見。
將心裡湧出來的思念壓下，楚惜靜立在船頭，風掀起她的衣擺，身影透出幾分寂寥。
「順利的有點不正常。」
歷時三天，宴向看著遙遙在望的揚州碼頭，低喃道。
「是不正常。」賈蓉回了一句，他做的那些準備算是白準備了。
說好的猖狂呢，該不會一聽他的威名，全嚇跑了吧。
要真是這樣，怪叫人不好意思，他可是一直想低調來著。
揚州不虧是商業昌盛、資本集中的地方，江面上，放眼望去，全是船隻，縱橫交錯，難以計數。
在賈蓉他們觀賞揚州繁華的同時，也有不少人把目光落到了他們的船上。
「這是哪家的，如此氣派的大船，怎的以前從未見過。」
「我也疑惑呢，怕是哪家新買下的。」
「應該不是，現在那些個鹽商哪會有這個閒心思。」
「也對，據說巡鹽御史林老爺得了重疾，那些鹽商的目光，現在都放在林御史之後，朝廷會派誰來接任巡鹽御史一職。」
「人走茶涼，林御史顯然是熬不了多久了，鹽商們都是只看人面，不看情面的豺狼，林御史病重將亡，他如今發出的指令，已經沒什麼人聽了。」
「那這船應該是外地來的，怕是某個富家子，聞名咱們的揚州瘦馬，過來玩樂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鬨笑，話題也轉到了別處。
一早就遞了信給林如海，人聲鼎沸的碼頭上，一車隊在靜靜等候著賈蓉等人的到來。
「宴侍郎，咱們就此別過了，祝願你能早日剿滅海寇。」騎在馬上，賈蓉朝宴向報以真誠的祝福。
宴向翻翻白眼，「賈監軍，三天之後，望你準時到淮南水師報導，不然，軍法無情。」
哼了一聲，宴向帶著人就跟賈蓉分道揚鑣了。
好傢夥，拿軍法恐嚇他，賈蓉眯了眯眼，要打不過，就把宴向獻祭了吧。
等行李都搬運了下來，賈蓉同尹安等人騎著馬，護著車隊就往林如海府邸過去。
沿途所見繁華，自不必說，如果拿京城比喻後世的北京，揚州就相當於上海了。
經濟之發達，基本沒有能超過它的，無比奢靡的一個城市。
不然，揚州瘦馬也不會聞名遐邇了。
這瘦馬可不是指馬匹，而是貧苦人家裡面容姣好的女孩子，被牙公、牙婆低價買了過來。
然後，就像養瘦馬一樣，養肥了再賣出去。
怎麼養肥？
自然不會真箇跟馬一樣養的驃肥體壯的，而是由專人調習歌舞、琴棋書畫，等到了年歲，就賣給富商們耍玩。
對這些女子，你可以進行任意摧殘和蹂躪。
因為她們被挑選為瘦馬，主要就是為了迎合鹽商的變態心理需求的。
豐-乳肥臀看多了，可不得換換口味，這些被當做瘦馬養的女孩子，個個苗條消瘦，嗯，還得是小腳。
不用擔心她們會胖，又不會給她們吃飽，時不時餓個幾頓，哪由得她們不瘦。
至於腳大怎麼辦，那就裹足唄，反正不是自家閨女，當賺錢的牲口養著，誰會去心疼。
這些女孩子就是貨品，被調-教出來取悅富商們的貨品。
需求決定市場，養「瘦馬」這個行業會在揚州這麼火熱，雖說跟揚州富商變態的口味脫不開關係，不過也說明揚州這個地方，普遍富的流油，不然也不會因著他們整出這麼個行業來。
在這個時代，鹽商們個個富比王侯，生活的奢侈程度，堪比皇家，甚至，有些地方，皇家都不及他們。
畢竟，他們能縱情享樂，但皇家，到底要收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