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別讓我動手,你還是隨他們回去吧。閱讀」一個掌柜模樣的人對著林韞說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老爺待你不薄,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小姐。」一個穿翠綠色夾襖的小丫頭站在林韞身側哭著道。
林韞看著掌柜,面色沉冷,「來伯,連你都背棄林家了嗎?」
被林韞稱作來伯的掌柜垂了眼眸,「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小姐,向韓爺認個錯吧。」
「認錯?你要我認錯?」林韞看著來啟笑了起來,眸子裡一片冷意。
她要認什麼錯,韓階此等畜類,也配她認錯。
韓階本是父親好友的兒子,因犯了事,韓家家破人亡,僅剩下一個稚齡的韓階,父親不顧被連累的風險,收留韓階,視其如親子。
此等恩情,韓階是怎麼報答的呢,趁父親重病,奪林家家財,更是將她送到別人床上。
真是好!好!好啊!
孽畜尚且知恩,他一個飽讀詩書,功名在身的人卻連孽畜都不如。
當日她從賈蓉那裡離開後,就回了林府,可她看到的,是滿目的白幡,她明明問過大夫,父親的病幾個月之內是沒有問題的,怎麼會,怎麼會一夕之間就離世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韓階對父親下了手。
恨,滔天的恨意,林韞衝進靈堂,韓階正在那裡假惺惺的扮演著一個孝子,簡直令人作嘔。
面對她的質問,他連眼神都沒有變,絲毫沒有任何愧疚,還讓人把她關了起來。
最後他是怎麼對她說的?「林韞,你父親親口交代,並且寫了遺書,這林家所有財產,全部交與我,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一個人要怎樣厚顏無恥,才可以這樣當然的說出這些話。
他們父女誠心待他,養大的卻是一個白眼狼,林家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為了伺機逃出去,林韞假意答應他。
陪著他演了一個多月的戲,她才找到機會,逃了出來。
來伯是他父親最信任的掌柜,她帶著柳兒一路逃往京城,本以為能獲得他的幫助,可結果呢,他卻要幫著韓階抓她回去。
還要她向韓階認錯,你們做夢,我林韞寧死也不會向你們這種人妥協。
看著圍在她身邊的小廝就要上前來抓她,林韞眼裡閃過一抹堅定。
不好,這娘們要做傻事,賈蓉在外圍將林韞的眼神看的清楚。
雖說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這些人圍著個姑娘家,顯然不是善類。
當下賈蓉就高喊道:「二妹妹,可真巧啊,又遇上你了。」
賈蓉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他身上,賈蓉撥開圍觀的人群,向林韞那裡走去。
林韞看到賈蓉,眼裡有一絲訝異,上次賈蓉幫了她,因為自身過於落魄,她還沒有好好謝謝他。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上他,可惜,她怕是再無法謝他了。
來啟看著賈蓉,眼裡戒備,這人和大小姐什麼關係,他剛不應該耽擱時間,就應該讓人直接把林韞抓起來。
如今掌控林家是韓階,他要還想保住以前的地位,少不得就要表忠心,至於跟林家的情分,人死如燈滅,林束都死了,還有個什麼情分。
人活著都要為自己打算,要是林束有兒子,他說不得還會幫上一把,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有什麼用。希望賈蓉不要壞事,不然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公子,又見面了。」林韞朝賈蓉行了一禮。
這種時候,還能如此從容不迫,無畏無懼,賈蓉暗暗點頭。
「二妹妹,你這又是什麼情況。」賈蓉朝圍著林韞的小廝挑了挑眉。
「公子,此事與你無關,你就此離去吧。」林韞不知道賈蓉什麼來歷,但賈蓉幫過她,她不希望他扯進這件事裡來,更不願他因此受到殃及。
不錯,賈蓉對林韞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分,他當然知道林韞說這話是不想把他卷進去。
但坐視不管,豈是他的風格,也是緣分,每次林韞遇上事,他都剛好遇上。
賈蓉朝林韞笑了笑,然後對著來啟道:「麻煩讓你的人讓一下,我要帶著二妹妹離開。」
「公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來啟看著賈蓉,臉色陰沉道。
「這事我還就管了,怎麼著吧。」賈蓉與來啟對視,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公子,請你離開。」林韞看著賈蓉,肅然道。賈蓉身邊就一個小廝,來啟要是動手,賈蓉勢必吃虧。
「放心,我一定帶你離開,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念頭,活著才有希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林韞明眸微張,顯然非常驚訝,賈蓉怎麼知道她要做什麼。
「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啟揮了揮手,立馬有人把賈蓉圍了起來。
賈蓉看著圍著自己的人嗤笑,「我說你這樣做事之前,是不是該問問我是誰啊。」賈蓉抬起頭,恍若漫不經心的說道。
來啟神情一緊,他急於把事情解決,倒是忘了這茬了,但現在要是問,豈不是露了怯。
他既跟林韞認識,想來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不然,林韞也不會任韓階魚肉了。
這樣一想,來啟的心放了下來,「我管你是誰,既要替人出頭,就要受得住那個後果。」
「那你動我一下試試,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讓你們牢底坐穿。」賈蓉把身子探向來啟,很是輕蔑的說道。
看賈蓉篤定的眼神,來啟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賈蓉這分明是有恃無恐。
林韞看著賈蓉,明眸里透出一絲希望來。
「公子,這是我們自家的家事,你又何必參與進來。」到底是有了顧忌,來啟沒有讓人動手,而是想讓賈蓉自己離開。
「家事,有這樣處理的?」賈蓉指了指圍著幾人的小廝,「我讀書少,你別以為就能忽悠我。」
「那公子到底想怎樣?」來啟臉色難看,盯著賈蓉的目光開始不耐煩起來,
「不是說了,我要帶二妹妹離開。」賈蓉指了指林韞,「看到沒,就她,你現在放人一切好說,再晚一點,可就不好說。」
賈蓉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眼裡有些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