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這個愛好,不敢恭維啊

  宴向這個都水司郎中官升兵部侍郎,從正五品到正三品,如此大的跨越,然而那些朝官沒幾個驚訝的。閱讀

  因為這貨原本就是兵部侍郎,只是因為太耿直,得罪了不少人,這幾年,不斷被人下絆子,一路降職,最後,被發配到都水司去了。

  原意是想借著河道整死宴向,誰知,竟讓他藉此打了個翻身仗。

  參與修河道的官員,永治帝都給了賞賜,唯獨賈蓉,好像被遺忘了,半點沒提起。

  「老師,你說我要不要上道摺子上去,畢竟永治帝年紀也不小了,說不定提前糊塗了呢。」

  香然居,賈蓉撇著嘴向范承吐槽,永治帝他幾個意思,所有人都升官了,獨獨沒他的事。

  論苦勞,他確實比不上宴向那一夥子,可論功勞,他那是槓槓的。

  首先河道圖紙,是他費盡心力搞出來的,其次,為了將河水引流,他花了一大把銀子從曾陽平手上購地。

  最後,他自導自演了一場戲,忍著心痛給宴向開了瓢,把羽林衛整過來把守,這才讓河道得以順利竣工。

  按說,他做了這麼多,就是不給他升官,也得賞點什麼吧,太讓人心寒了。

  造福萬民是一回事,你白嫖我又是另一回事。

  「急什麼,好東西往往都是放在後頭。」范承飲了一口茶,悠然道。

  聞言,賈蓉眸子抬了抬,身子向范承湊近了點,「老師,你是不是在裡面搞了什麼鬼?」

  「對了,你不是說河道修葺完,送我份厚禮,禮呢?」

  賈蓉伸出手,就直接向范承索要。

  在范承面前,絕對不能跟他客氣,你要是做作一下,這老狐狸就能讓你憋悶的心梗發作。

  「已經送出去了,算算時間,也就這兩日了。」范承抿了一口茶,隨口道。

  瞅著賈蓉懷疑的目光,范承又想拿藤條抽這貨了。

  別人的弟子,對老師,哪個不是恭恭敬敬,溫順乖巧的,有哪個像賈蓉,成天一副防狼的姿態。

  賈蓉要是知道範承想的,肯定會回嘲一句,別人的老師,對弟子,哪個不是諄諄教導、傳道授業。

  可沒見誰像你這樣使勁坑學生的,關鍵還不是一次兩次。

  咱兩誰也別看不上誰,半斤八兩,要換個人,早被你坑死了。

  父「慈」子「孝」,正好!

  「行吧,我就再等兩天,要沒見著,那我就辛苦一點,深更半夜偷潛下你的書房,盜幾幅字畫孤本什麼的充禮了。」

  賈蓉把茶飲完,起身瞧了瞧范承說道,趕在范承收拾他之前,拔腿就跑。

  河道事情一完,賈蓉這個翰林院修撰就被原路退還了回去。

  翰林院是個清水衙門,這地方就是純熬資歷。

  即便是他們這種外人眼裡風光無限的狀元、榜眼、探花,到了裡面,也就是個掌修國史,管理圖書的。

  清閒的一批,每天就是看看史料,如果有典禮的話,再草擬個文稿交上去。

  向皇帝講經史什麼的,嗯,輪不到他們。

  這種露臉的機會,都是侍讀侍講承包的。

  「賈蓉,是不是很失望,皇上封賞了所有人,唯有你,皇上刻意忽略,可真是白為他人做衣裳。」

  庾昊走向賈蓉,譏笑道,眼裡夾雜著快意。

  原本他還在惱恨,河道修成,賈蓉勢必會被重賞,誰知,永治帝好像忘了賈蓉這個人。

  這不可能是疏忽,只能是永治帝對賈蓉很不喜。

  所以即便賈蓉立了大功,永治帝也沒有任何表示。

  「庾昊!」

  見庾昊挑釁賈蓉,管博易放下手裡的史書就過了來,「皇上聖明,定是有所考慮,這才一時沒有即刻封賞逸之。」

  「這話你自己說了信?」看管博易寬慰賈蓉,庾昊輕嗤出聲。

  「賈蓉,心裡很不得勁吧,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皇上不喜你,你就是做的再多,也不過是白費功夫。」

  「我要是你啊,現在就辭官回去躲起來了,瞧瞧,大家看你的眼神,滿滿都是同情,還有、幸災樂禍。」

  「這輩子,你就做好死待翰林院的準備吧。」庾昊一字一句,快意無比。

  「你!」

  管博易就要替賈蓉出頭,被賈蓉按住了。

  「管兄,畜生狗吠,我們不能同它一般計較。」賈蓉神情沒有絲毫羞惱或不痛快,一臉平靜的說道。

  聽賈蓉罵自己是畜生,庾昊陰沉了臉,隨即一笑,眼神譏諷,「你現在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利了。」

  「我看你這副姿態還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屆時,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庾昊向前一步,聲音陰寒惡毒。

  聞言,賈蓉眸子抬了抬,「吃了那麼多次虧,你還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放狠話有什麼意思。」

  「要不再跟我來個賭局,上次那三十萬兩,不太夠花了呢。」

  「我想著可以從你身上再弄點。」賈蓉起身,不急不緩的說道。

  「你敢是不敢?」瞧著庾昊,賈蓉眼裡帶著戲謔。

  他本不欲和庾昊做這種無謂糾纏,奈何庾昊非得死勁湊上來,不一巴掌打過去,豈不辜負了他。

  一聽賈蓉提起這個,庾昊雙目頓時露出滔天的恨意,整個人就要衝上去生撕了賈蓉。

  可看著賈蓉不帶感情的眸子,庾昊生生頓住了腳步。

  賈蓉是個無所顧忌的,只要他敢動手,賈蓉絕對不會因為這裡是翰林院,就被動挨打,到時,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恨恨的看了賈蓉一眼,庾昊一甩衣袖,轉身走了。

  他必須要忍住,賈蓉他蹦躂不了多久。

  這就走了?真是,說不過我,又打不過我,跑過來做什麼。

  難不成是喜歡自取其辱,這個愛好,不敢恭維啊。

  「逸之,河道一事,皇上一定有他的打算,你…」

  庾昊一走,怕他的話會讓賈蓉心裡鬱結,管博易試圖安慰賈蓉,但說到後面,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永治帝這事整的是真不咋的,就是你對賈蓉有哪裡不滿,人家立了這麼大的功,你好歹意思意思賞點什麼,讓大家面子上過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