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搬!」
「誰敢!」一聲怒喝從門外傳來。
好戲上場了,賈蓉側頭看著從門外走過來身著緋色朝服面容冷肅的中年男子。
這個點,確實到了下早朝的時間,但庾征能這麼快趕回來,想來也是知道他到庾府抄家了。
「賈蓉,你好大的膽子!」庾征眼神冷然。
「庾大人,過獎了。」賈蓉笑道。
「我已經通知了巡防衛,你擅自闖入官員府邸,大行強盜之徑,如此膽大妄為,真當律法是擺設嗎!」
庾征心裡怒極,看向賈蓉的眼裡儘是冷茫。
「庾大人,貴公子白字黑字,明明白白把庾家家財盡數輸給了我,敢問我來拿已經屬於我的東西,有何不對?」賈蓉與庾征對視,毫不相讓。
「父、父親…」瞧著庾征看過來的目光,庾昊囁嚅道,眼睛不敢看庾征。
他和賈蓉打賭的事,庾征並不知情。
「我也算給庾大人留了臉面,不然,就不是來搬東西,而是直接趕人了,畢竟,庾家這宅子,按理也是家財的一部分。」賈蓉眼帘微微上抬,無懼庾征看過來陰沉的面色。
「你當真要如此做,可知道後果如何?」庾征緩緩開口,「會試之後,便是殿試,真以為取了會元,便是一甲首了,我勸你還是收斂點好。」
「庾大人這是威脅我?」賈蓉輕笑了笑,眸光一轉,「煩請庾大人再下點力,畢竟,這會元你可沒能阻止的了我。」
「你不要自尋死路!」庾征冷聲道。
聞言,賈蓉嗤笑,「說的好像我不這麼做,你會放過我一樣,橫豎你也會給我使絆子,下黑手,我沒理由憋屈自己,讓你們暢快。」
「庾大人有什麼招儘管使,我賈府如今是不太行,但好歹有個王子騰罩著,你也頂多是讓我那政太爺閒賦在家。」
「反正他那官也就是混混日子,你隨意。」
「至於我本人,你要想好了,我特豁得出去,像什麼御前撒潑,宮門口哭慘,只要受了委屈,這些我都乾的出來。」
賈蓉混不吝的說道,隨即拍了拍腦袋。
「差點忘了,我老師可是范承,范承你知道吧?他那人老厲害了,就我這麼一個弟子,你對我下手要注意了,小心別被他陰死了。」
「建議你先想法子把他幹掉,不然,你晚上睡得著?」賈蓉一臉忠告的樣子。
眼也不眨就把范承推了出去,坑了他這麼多回,也終於到了他坑師傅的時候了。
賈蓉差點捂著嘴哭出來,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今天,他太不容易了。
老師,希望你會給我的孝心點讚,賈蓉心裡抑制不住的笑出聲來。
香然居給花澆水的范承猛的連打了幾個噴嚏,放下水壺,他微微蹙眉,這是誰又惦記上他了?
那邊,庾征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這時,一隊巡防衛沖了過來,圍住賈蓉等人。
對此,賈蓉沒有絲毫慌亂,反而露出一臉笑意,朝庾征笑道:「庾大人,你瞧你,真不用這麼客氣,我們自己就能搬,哪用的著叫這麼一大堆人來幫忙。」
「大爺,他們瞧著不像是來幫忙的樣子。」六順瞄了瞄巡防衛手上閃著寒光的長槍,朝賈蓉小聲道。
「好像是不太像。」賈蓉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們打得過嗎?」賈蓉饒有興致的問道。
「大爺,小的們還沒娶媳婦,不想死啊…」
瞅著一群人在哪哀嚎,賈蓉抽了抽嘴角,一幫慫貨,丟人啊。
「帶走!」巡防衛為首一人喝道。
「等會,我犯啥事了?巡防衛什麼時候抓人這麼隨意了。」賈蓉雙手抱胸,抬著下巴說道。
「你都帶人闖庾大人府里了,還問犯了什麼事!」林傑高聲道,只聽過賈蓉文采非凡,倒沒想到是個如此囂張之人。
「庾大人府里?按庾昊賭約寫的,全部家財盡數奉給我,肯定也包括這座大宅子,我在自家熱鬧,犯了哪門子的律法。」
「他官威大,你也不能這樣子欺負人啊。」賈蓉身子前傾,挑眉道。
「這…」
林傑朝庾征望過去,什麼情況,聽賈蓉這意思,庾昊把庾家整個給輸了?
那這人他還怎麼抓,賈蓉一瞧就不是個好惹的,沒足夠的理由抓人,他絕對給自己惹一身臊。
局面僵持住了,庾征說話了,「庾昊豈能代表庾家,林副尉,請把賈蓉及其一干人等帶走。」
「他擅闖官員府邸,未經允許,搬走財物,如此目中無人,須得嚴懲!」
「這會說庾昊的話沒分量了,庾大人,你這擺明了輸不起啊。」賈蓉看著庾征笑道,眼神鄙夷。
「這賭輸了,說他不能代表庾家,這要賭贏了,估計就是強按也得讓我履行賭約。」
「怪我賈府勢微,不能像庾大人這樣,就是耍賴,也沒人敢說什麼。」賈蓉嘆聲道。
「林副尉,還不快把人帶走!」
聽著賈蓉的譏諷,庾征臉色難看,看向林傑沉聲道。
「這是生了何事,竟這般熱鬧。」
就在林傑迫於庾征的壓力,打算把賈蓉帶走時,庾府門口響起一陣笑聲。
「參見晉王殿下!」
眾人朝趙廓行禮。
「都起身吧,還沒回答本王,你們這是做什麼,竟連巡防衛都參與進來了。」
「庾昊跟我打賭,把庾家家財都輸給我了,這不,我就來搬東西了,誰想到,庾大人輸不起,把巡防衛叫了來。」
「王爺,你要再晚來一些,我可就讓人帶走了。」
「不是我說,離我給你遞信,少說也半個來時辰了,你就不能早著點來。」賈蓉撇了撇嘴,抱怨道。
「庾大人,事情真像賈蓉說的這樣?」趙廓看著庾征笑道,眼眉沒好氣的掃了賈蓉一眼,當他很閒不成,能來給他撐場面,他就偷著樂吧。
庾征垂了眼帘,難怪他與巡防衛過來,賈蓉自始至終都不見慌張,原來是搭上了晉王。
「王爺,庾昊卻與賈蓉打賭,但他又豈能代表庾家。」庾征面容平靜,淡淡道。
「是啊,王爺,我怎麼能代表庾家,我說的,不作數的!」坐在地上的庾昊急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