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老爺那邊叫你過去。��
賈蓉剛邁進榮國府,一個小廝就來他跟前說道。
賈珍?他這是又要同他說什麼?
抿了抿嘴,賈蓉隨著小廝去了寧府。
「這都幾日了,怎麼還不見你搬回來?」賈蓉一進屋,賈珍就面色不愉的發問。
「老太太說馬上就會試了,讓我考完再搬,免得影響我讀書。」賈蓉隨口渾說,反正賈珍也不可能去找賈母求證。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色鬼,非盯著自己兒子的媳婦不放。
果然,賈蓉這麼一說,賈珍就是再心急,也只能忍著。
沒有得到想到的結果,賈珍揮手就讓賈蓉滾蛋,像是多瞧一眼都倒胃口一樣。
切,誰稀罕待了!
擱我這擺臉色,有本事別讓人叫我過來,你不死,你看我會不會踏進這裡一步。
賈蓉心裡罵罵咧咧的,轉身就走。
他現在嚴重懷疑,賈蓉不是賈珍的親兒子!
有哪個老子,每回傳兒子來,就為了打兒媳婦的主意。
該不是真讓人戴了綠帽子吧?不然,何至於每回瞧見他,不是厭惡,就是不耐煩。
又打又罵,生怕他會好過了。
暗戳戳的想了想,賈蓉闊步就離了寧府。
現在還不是收拾賈珍的時候,再讓他逍遙幾天!
「娘子,今日御坊出了幾種新品,我每樣都給你拿了一些,晚上你要怎麼謝…」
一個抬頭,看到屋裡坐著的王熙鳳,賈蓉的聲音戛然而止。
「喲,蓉哥兒,你想讓秦氏怎麼謝你?她這身體嬌弱的,可不定經得住你折騰。」王熙鳳瞧著賈蓉,眼裡滿滿的揶揄。
「自然是好酒好菜的伺候了,嬸子想哪去了。」賈蓉走進屋,嬉笑道。
「我想歪了,秦氏臉紅什麼。」
「嬸娘!」秦可卿軟糯糯的朝王熙鳳叫了一聲,這人就慣愛揪著人取笑。
「行行行,我不說了,多大點事,看把你臊的,那會你們親熱我都瞧過,這才幾句玩笑話,你就遭不住了。」
「哪天我們也去瞧瞧她和璉二叔的,看看她是不是還能氣定神閒的。」賈蓉在秦可卿身邊坐下,給秦可卿反擊回去。
「喲,小崽子不得了了,都想著瞧我笑話了。」王熙鳳斜睨著賈蓉。
「誰叫嬸子總拿我們夫妻調侃,嬸子門窗可得關好了,指不定哪天我就趴那去了。」賈蓉側頭朝王熙鳳嘻嘻笑道。
「你只管來,看我不讓人打斷你的腿。」王熙鳳瞅著賈蓉,笑意吟吟。
笑鬧了幾句,王熙鳳就走了,畢竟看人家兩口子眉來眼去的,她心裡不得勁。
以往,她覺得賈璉待她也算不錯,可瞧著賈蓉待秦可卿的態度,王熙鳳吃味了。
御坊的胭脂,一向難買,賈璉是一次也沒給她買過。
可秦可卿妝奩上,御坊的胭脂都堆的沒地方放了。
即便是賈蓉外出那兩年,每回出了新品,都會有人送過來,也不知道賈蓉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越想王熙鳳心裡就越是憋悶,而憋悶的後果就是,賈璉當晚被趕出了房。
面對王熙鳳讓自己買胭脂的要求,賈璉是叫苦連天,他倒是想給她買來,關鍵,哪裡是那麼好買的。
沒法,為了讓王熙鳳順了那口氣,賈璉只好覥著臉求助賈蓉。
賈蓉好笑不已,賈璉跟王熙鳳的婚姻,可以用七個字概括,那就是一從二令三人木,從時間線來看,這個時候,賈璉還是對王熙鳳言聽計從的。
要放在後期,賈璉才懶得理會王熙鳳這個要求。
面對賈璉的求助,賈蓉自然是滿口答應,畢竟,憑著他和慕鸞的關係,買個胭脂,能算個難事?
好吧,算。
那娘們就沒給他半點特權,不僅沒給,他買還比旁人貴!
只不過,比起旁人的沒貨了,他能買到。
因著秦可卿喜歡,這兩年,賈蓉砸在御坊的錢,都夠買幾個鬧市的鋪子了。
他給慕鸞送了這麼多銀子,可回回去雲袖閣,那娘們茶都不給他上一杯,簡直摳搜的不行。
一想到這,賈蓉就滿心憤憤。
「大爺,晉王讓人送來了一副棋具。」六順說著湊近賈蓉,「我瞧了一眼,絕對的大手筆,那棋子晶瑩剔透的,都是上好的玉石製成的。」
聞言,賈蓉挑了挑眉,「拿過來,我瞧瞧。」
確實是大手筆,棋盤用的是檀木,棋子則分別是白玉跟墨玉。
觸手溫潤,好東西啊,這應該是晉王對他整出祥瑞的表示,可他對下棋,興趣不大啊,給他也是浪費。
迎春倒是喜歡,可她的性子過於綿軟了,首飾都能被下人拿去賭錢,這副玉石給她,她也守不住,可能隔三差五少一個,少幾個的,讓人給她拿完了。
捏著棋子,賈蓉倒是想起了一個人,這東西絕對配她。
不過,她這會回京了沒有?
想著,賈蓉就叫來了六順。
「你讓人去白鹿書院看看,虞聽雨、管博易、馮常這幾人回來了沒有?」
按理,即便沒有回來,也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因為這次會試,管博易肯定是要下場了,但虞聽雨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了。
此時,白鹿書院的一間屋舍里,一個容貌絕美的少年走了進去。
「父親。」
少年躬身行禮,淡聲道。
「坐吧,這要知道,那老傢伙一帶你走就是兩年,我當時就不應允了,想下個棋,都尋不到對手了。」
聞言,少年抬頭笑了笑,眸若星辰,姿容絕世,不是虞聽雨又是誰。
「我這便陪父親下個一局。」
「說好了,不許讓我。」虞修取來棋盤,拿眼瞅著自家女兒。
意思很明顯,你要讓我就是看不起我。
「好。」虞聽雨笑著點頭。
然後,棋面上才落了一半子,就見虞修頻頻悔棋。
「我這不小心掉下去的。」
「這步不算。」
「呀,落錯了,應該是這裡。」虞修說著就把棋子撿上來,換了個位置。
虞聽雨靜靜的看著自己父親耍賴。
然而,無論虞修怎麼悔棋,還是讓虞聽雨殺的片甲不留。
看著棋面上己方悽慘的戰況,虞修氣急敗壞,「你就不知道讓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