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姐沒有去鋪子裡!」
柳兒驚聲道。閱讀
「沒呢,一個上午都沒見著人。」浣香一品的夥計搖頭,「往日林老闆不來,都會讓人到鋪子裡說一聲。」
「可今兒個,我們左等右等,既沒見林老闆來,也沒見哪個帶話的。」
「這不,掌柜的就讓我過來看看。」
夥計的話說完,柳兒臉色蒼白,跌坐在地上,因為惦記各地到的帳目,這兩日小姐都是早早就過去了。
尤其是今日,更是連早飯都沒吃。
這無端的,小姐怎麼會說也不說一聲,人就消失了。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柳兒姑娘,你這怎麼了?」
夥計被柳兒的反應唬了一跳。
「找,快讓人去找!」
柳兒急聲道,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咬了咬舌尖,讓自己穩住心神。
「這!」夥計也是個機靈的,一看這情況就明白了,「我這就回鋪子,發動他們找人。」
話一說完,夥計片刻也不敢耽擱,急急的就往回跑。
怎麼辦?怎麼辦?
夥計一走,柳兒強做的鎮定,瞬間被慌亂替下去。
雙手緊捏在一起,柳兒不安的踱步,想到了什麼,她急忙衝進院裡。
「這都一上午了,不能再拖了,得儘快讓人去通知公子。」
思玥在雲袖閣待過,遇事比柳兒要冷靜,這種情況,林韞只怕是給人劫走了,不然斷不會如此。
隨著浣香一品生意越做越大,為防有人動歪心思,林韞的車夫是有些手腳的,一般人,根本劫不走她。
對方肯定有來頭,這種情況,唯有公子出手才可能把人找回來。
「我現在就去!」
柳兒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拔腿就往外跑。
「等等。」思玥叫住柳兒,「我同你一起,跑著去太慢了,我們坐馬車。」
榮國府西角門,讓人往裡遞了信,思玥同柳兒就焦急的等著賈蓉出來。
一盞茶過去,出來的人卻不是賈蓉,而是何五。
思玥眉心蹙起,壞事了,賈蓉身邊一貫跟著的是六順,有什麼事也都是最先吩咐六順。
眼下卻是何五過來,這意味著賈蓉有極大可能不在府里。
果不其然,何五到思玥近前,低了低身子,笑道:「思玥姑娘,你怎麼過來了,可巧就今兒個大爺出去了。」
「您有什麼要交代的,等大爺回來,我替您轉告他。」
「知道是去哪了嗎?十萬火急耽誤不得,林老闆不見了!」
何五聞言,猛地抬起了頭。
他雖不如六順經常跟著賈蓉,但許多事情,也都是經過手的。
賈蓉不在京城的那會,就是由他和浣香一品往來聯繫。
對於賈蓉和林韞的關係,他哪有不清楚的道理。
眼下聽到林韞不見了,何五心裡就是一個咯噔,出大事了!
「一大早就有人入府邀大爺,說是蘭莊舉辦了一場詩會,你們且在這等著,我現在就過去請大爺回來!」
話音剛落,何五神色肅然的進了府,牽了馬,就急急往蘭莊趕去。
「你說什麼,換地方了!」
「城外!」
「具體在哪!」
「這我哪知道,才待了不過一會,人就都走了,說是坐著無趣,這都快入冬了,也不知他們去逛個什麼。」
蘭莊夥計嘟嘟嚷嚷,何五已經沒心思聽了,大步就往外走。
翻身上馬,一夾馬肚,就疾衝著出了城。
「這怎的這麼久還沒回來!」
眼瞅著半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了,還不見人回來,柳兒急的團團轉。
此時此刻,連思玥也沒辦法鎮定了,時間拖的越久,林韞就越危險。
一刻鐘前,她讓人去浣香一品問了,別說找到人了,連在哪裡不見的都還沒查出來。
不能再等了,思玥咬了咬唇,側頭對柳兒道:「你在這裡守著,許是公子一會就回來了,我再去浣香一品瞧瞧。」
上了馬車,思玥眸子低斂,在馬車駛了一段路後,她朱唇輕啟:「去雲袖閣。」
時別兩年多,再次踏入雲袖閣,思玥有種恍然若夢的感覺,終究是逃不脫。
「思玥?這倒是稀客,把她帶過來吧。」
慕鸞朝來匯報的小丫頭揮了揮手,慵懶的從椅榻上起身。
即便是已經贖了身,面對慕鸞,思玥還是下意識的膽怯。
「說吧,什麼事,總不至於是被賈蓉那個狼崽子玩膩了,沒地方去,求我重新收容你?」慕鸞瞥向思玥,紅唇勾起,眼裡有些玩味。
「我確有事求慕老闆。」思玥說著跪了下去,「求您尋個人,只要您找到她,把她完好的帶回來,我願重回雲袖閣,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包括最下等的藝伎,都行?」慕鸞微側著頭,隨意道。
「是。」
看思玥想也沒想就乾脆的答應,慕鸞頗感意外的挑了挑眉,心裡也有些疑惑。
思玥是被賈蓉花了大價錢贖出去的,之後一直和林韞待在一塊。
雖說不是金屋藏嬌,但吃穿用度,還是極為優待的。
按理,就算出了什麼事,她也該尋賈蓉幫忙,怎麼的也不會來尋她,甚至連最下等的藝伎都甘願,這很不合她的性子。
帶著一絲審視,慕鸞瞧著思玥,「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
「浣香一品-林韞。」
嘭!提起的茶蓋被慕鸞重重蓋回茶杯上。
「我雲袖閣怎麼就教出你這麼個不中用的東西。」
一聽思玥說出林韞的名字,慕鸞略一想就知道了事情大概。
「動了心也就罷了,如今還為了他別的女人,求著去接客。」
「你倒是情意深重,也不知道他賈蓉摟著佳人的時候,會不會惦念你分毫。」
思玥衣袖下的手捏緊,抬起頭,眼裡沒有任何退怯之意,「我心甘情願,求慕老闆了!」
眾人都說雲袖閣背後有人,思玥雖然不知道慕鸞背後的人是誰,但不管是誰,他們一定有法子找到林韞。
她反正已經是殘花敗柳了,就算如何了,又有什麼妨礙,但林韞不同,她若有事,公子定會痛苦不堪。
得過那些許的憐惜,她足夠了。
「冬兒,帶她下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