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賈蓉才回了自己的房間。閱讀
因為之前要與陸狀說起募銀的事情,賈蓉也不知道會待到什麼時候,所以在天色未黑之前,就讓人回去告知了楚惜,今晚不與她一起用飯了,會晚些回去。
也因此,賈蓉雖然這麼晚還沒回來,楚惜也只當是陸府那邊有事耽擱了。
「怎麼還沒有休息。」一進屋,看到在燭火旁看書的楚惜,賈蓉輕聲道。
「在等你回來。」楚惜側頭朝賈蓉輕笑道,看到賈蓉衣衫上一大灘的血跡,她的眸子瞬間一凝。
「你受傷了?」楚惜快步走到賈蓉跟前,眼裡掩飾不住的擔憂,「傷到哪了,讓解憂看過沒有……」
「這血不是我的,是六順。」見楚惜要去喚解憂,賈蓉拉住她,把事情說給了她聽。
「他們一早就埋伏好,箭矢帶有倒鉤,更是淬了毒,有人想要我的命。」
賈蓉往椅子上一靠,揉了揉眉心,「在吳郡,與我有這麼大恩怨的,只有孫康遠,但究竟是不是他,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楚惜秀眉微蹙,眸子裡帶著思索,冷意一閃而過,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賈蓉,並沒有注意到楚惜的異常。
寬慰了賈蓉幾句,楚惜讓人打來熱水,替賈蓉把外衣褪下,「先洗漱洗漱,夜很深了,你也累了,有什麼明早再想。」
看著楚惜柔柔的眸子,賈蓉點了點頭。
沐浴更衣之後,賈蓉躺在床上,仍然還在沉思,可惜他沒能看到那伙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不然還能有點線索。
除了孫康遠,還會不會有別的人想要他的命?
胡亂的猜想著,賈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而在賈蓉熟睡之後,楚惜睜開了眼睛,從賈蓉懷裡輕柔的起身。
穿好了衣裳後,楚惜回頭看了賈蓉一眼,接著出了去。
「你怎麼會過來?」一處隱蔽的住所,一個黑衣男人詫異的看著絕美女子。
「你們刺殺了賈蓉?」沒有回答男子,女子靜靜的開口。
「他壞了事,這個人太不簡單,有他在,難保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殺了才是最穩妥的,何況,也沒人知道是我們幹的。
毒箭已經射中了他,哪怕他沒當即死,也活不了多久了。」黑衣男子說著嘴角露出笑意。
女子的眼神卻越來越冷,她一把拔出男子手上的佩劍,向前一揮,男子的右臂就齊根被斬斷。
「這一次,我不殺你,但你們要是再敢對他下手……」
女子手上的劍脫手而出,帶著森然的寒意從男子脖頸飛過,劃出一道血痕。
斷臂的痛楚,讓男子發出慘嚎,面容扭曲,低吼:「你瘋了!你居然砍斷我的手。」
「楚惜,我原以為你跟那個賈蓉只是逢場作戲,沒想到你真的對他動了感情,你可別忘了,你……」
「記住了嗎?」楚惜冷冷打斷他的話,「不用想著找人來,你應該知道,你們一起也打不過我。若有下次,合作終止,你們也不用活著了。」
蔑視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楚惜不再做任何停留,轉身離去。
楚惜一走,男子當即捂著斷臂在地上打滾,眼裡憤恨而又懼怕。
這個女人當真瘋了,她居然因為賈蓉對他下如此狠手,她當真不怕主子那邊怪罪嗎。
從外面回來,楚惜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賈蓉,凝視著賈蓉俊美的面容,楚惜縴手撫上賈蓉的眉宇,唇角輕揚,隨後解下自己的外衫,躺在賈蓉身邊。
閉上眸子,趁著夜色還未消退,佳人緩緩入睡。
第二天,天一亮,賈蓉就起了身,洗漱之後,立馬去看了六順。
氣息平和,臉上也不再是慘白之色,賈蓉舒了一口氣。
出了屋,賈蓉喚來尹安,帶著他一起去往陸府。
「一大早過來,可是昨天有什麼遺漏的?」陸狀詫異的看著賈蓉。
「我昨日在錦陽街遇到刺殺了。」賈蓉沒有過多客套,直接說道。
「刺殺?」陸狀皺眉,「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你可有受傷?」
「我無事,但我的親隨因為給我擋箭,傷的極重,險些沒能救回來,對方極是陰狠,箭矢上不僅有倒鉤,還淬了毒。
所以一早過來,想問問陸大人,之前這夥人可有出現過?
對方設伏好,退的又極快,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現場除了那些箭矢,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不知大人可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陸狀神情凝重,這宣成府看來是匯聚了不少人過來,接二連三的出狀況。
先是有人鼓動流民作亂,再是刺殺賈蓉,下面又會是什麼?
暗潮湧動,陸狀心裡不禁擔憂起來,宣成府只怕再難平靜了。
看著賈蓉望向他,陸狀搖了搖頭,「以前從未出現過這些箭矢。」
賈蓉聞言垂了眸,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陸大人,之前我不是把孫康遠收受賄賂的書信給你了嗎,朝廷那邊怎麼還沒有將他革職查辦?」
「孫康遠的事,我已經遞了摺子上去,但宣成府離京城畢竟距離甚遠,沒那麼快出結果,還需再等些時日。」
從陸狀這裡沒有得到答案,賈蓉只好告辭離去。
雖說陸狀那邊會幫他調查此事,畢竟是在宣成府遇刺,作為地方官員,怎麼也得給他個交代。
但官府的速率太慢,還不一定能查到什麼,賈蓉完全不敢指望,此事還是要自己親自來。
「去作坊。」
賈蓉在馬車裡,淡淡的開口道。
尹安經過六順的教導,駕車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聽到賈蓉發話,尹安當即調轉馬頭,就往作坊駛去。
一進作坊,賈蓉就讓人把陸正景叫來,由於賈蓉前兩日聯合六順搜颳了他的銀子,陸正景心裡的惱怒還沒消了,憤憤的就過了去。
瞥著賈蓉,陸正景高抬著下巴,「你又來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沒錢,一個子都沒有。
對了,你趕緊給我立張字據,免得你到時候跑了不認帳,那四千三百兩,你可必須給我還回來。
沒有錢,我吃不起飯,那不打緊,關鍵這裡這麼多人呢,發不了工錢,你讓他們可怎麼活啊!」陸正景嚎叫著,賣著慘。
賈蓉靜靜坐著,等陸正景說完了,抬眸看向他,「昨晚在錦陽街,有人伏擊我,六順中了毒箭,命差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