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崇平帝:子鈺,你可不要讓朕失望(求月票!)

  日升月落,光陰似箭。👽♛ ➅❾Ŝ𝐡ù𝐗.ᑕ๏m 🐸♡

  賈珩之後幾天並未再回家流連於溫柔之鄉,而是始終待在京營,與京營將校待在一起,準備出兵前的各項事宜。

  首先是崇平帝早上一封特旨晉內閣次輔、少傅、禮部尚書韓癀為華蓋殿大學士、內閣首輔,以武英殿大學士、少保李瓚晉為內閣次輔。

  至此,大漢朝局局勢初定。

  之後,戶部侍郎林如海為欽差,前往太原督辦錢糧籌措一事,以便就地補給軍需。

  戶部尚書齊昆則是負責北平方面的糧秣供給,而倉場侍郎齊郡王陳澄則是負責往大同前線押運軍糧。

  就這般,賈珩率領京營的六萬騎軍,也到了啟程之期。

  崇平十六年,正月十九,天氣陰轉多雲,略有幾許刺骨的寒風吹在神京城外剛發新芽的柳樹之上,而那斑駁了歲月的城牆之上,一面「漢」字大旗獵獵作響。

  神京城,北城門門樓

  「嗚!

  !」

  伴隨著號角吹響,崇平帝立身在城牆上方,舉目眺望著浩浩蕩蕩,綿延數里的騎軍,漸漸遠去。

  六萬京營騎軍浩浩蕩蕩地離京,開赴太原軍鎮,而身後的六萬步卒則會在幾天之後,攜帶輜重、糧秣向著太原軍鎮而去,以便補充軍糧輜重。

  崇平帝將目光從遠方遮天蔽日的旌旗收回,問著一旁的內閣次輔李瓚,說道:「李卿什麼時候出發?」

  李瓚說道:「微臣那邊兒也已準備好,即刻就走。」

  「有李卿坐鎮北平,朕也能高枕無憂了。」崇平帝讚揚了一句,目中現出感慨,說道:「這次戰事,希望一切順利吧。」

  這一次可以說是他乾綱獨斷,任用子玉打的一次至關重要的一仗,如果再次取得大勝……

  子玉,你可不要讓朕失望。

  韓癀望著遠處策馬奔騰的大軍,心緒也有幾許激盪,倒不是為北征大軍,而是因為剛剛升任首輔。

  內閣首揆,禮絕百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施展政治抱負,從此青史留名。

  另外一邊兒,換了一身錦衣飛魚服的咸寧公主,遠望著那京營大軍,那張清絕、幽麗的玉容見著惋惜。

  她本來是要和先生一塊兒去的,但母妃不許,先生好像也覺得她去了是添亂,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有了堂姐。

  李嬋月秀美玉容之上見著擔憂之色,輕聲說道:「表姐,小賈先生走了。」

  表姐這般依戀著小賈先生,如今小賈先生去了太原,又是幾個月見不到了。

  咸寧公主拉過李嬋月的手,清眸盈盈,看向李嬋月,低聲道:「嬋月。」

  有時候,她還不如堂姐,堂姐還能跟著先生去打仗。

  「表姐,咱們先回去吧。」李嬋月道。

  咸寧公主點了點頭,目光眺望著漸漸看不見的騎軍隊伍。

  京中百姓經過三天輿論的發酵,已經紛紛將目光投向這場戰事,可以說不僅是神京百姓,就是整個大漢都關注這一場牽涉兩國國運的大事。

  而寧榮兩府自然也收到賈珩領兵出征的消息,賈母打發了好幾輪小廝去打探情況,得知賈珩已經領兵出征,也暗暗提心弔膽。

  蘅蕪苑

  正是春日晌午,春光爛漫旖旎,溫度已經上升了許多,金色柔光披落在那一身蜜合色襖子的少女身上,那張粉膩如梨芯的臉蛋兒,氣血豐盈,白裡透紅,而微微垂首之時,耳垂上的耳釘熠熠生輝。

  寶釵坐在炕榻之上,小几上放著一個竹篾筐,內里放著針頭線腦、剪刀等物,而寶釵手裡縫製著一件單薄衣裳。

  倒不是賈珩的衣裳,而是女孩家的小衣,這些貼身衣物,寶釵和園子裡的女孩兒都是親力親為,不假旁人之手。🎄🐼 ➅9s卄ùx.ČόM 😾🐟

  鶯兒柔聲道:「姑娘,大爺走了。」

  寶釵容色微頓,放下手中的衣裳,那張粉膩如雪的玉容現出一抹憂愁,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如何不知。

  從回來之後,就沒有到她屋裡說過一句話,也就那天上元節的時候見了一面,但當時人多眼雜,也不好多說什麼。

  念及此處,心頭幽幽嘆了一口氣,聚少離多,大抵如是。

  如是過門兒就好了。

  鶯兒端過斟滿茶的茶盅遞將過去,說道:「大爺也太忙了,回來時候也就去了林姑娘的瀟湘館一回。」

  寶釵聞言,放下手中的針線,輕聲說道:「他要忙著外間的事兒,那天不是林姑父來了。」

  說著,接過茶盅,輕輕喝了一杯茶。

  鶯兒看向寶釵,壓低了聲音,說道:「大爺身邊兒的人多了,姑娘的事兒得早些定下來才是,起碼要讓老太太還有太太她們知曉才是,這次大爺如是立了功。」

  其實隨著賈珩封為一等武侯以後,或者說寶釵又長大一歲,心態多少有一些變化,想要公開與賈珩的戀情。

  或者說,就像朋友圈不公開的戀人,開始察覺出一些不對來。

  而就在寶釵面現思索之時,廊檐下傳來另一個丫鬟文杏的聲音,說道:「姑娘,林姑娘來了。」

  話音落下未久,正見黛玉在紫娟和襲人的相伴下,進入屋內。

  「寶姐姐,在屋裡做什麼呢?」黛玉一襲湖藍色繡花蘭花衣裙,白色交領襖子,彎彎罥煙眉下的星眸,清瑩明亮,看向寶釵問道。

  寶釵起得身來,面帶笑意,狀其自然地拉過黛玉的手,輕聲說道:「顰兒,過來了。」

  黛玉嬌俏道:「過來看看姐姐。」

  珩大哥又領兵出征,她也只能尋著寶姐姐說幾句體己話了。

  在寧國府之中,在秦可卿跟前兒,黛玉總有一種自己是妾室(小三)的感覺,其實不大去尋秦可卿,反而因為上次的「換信而閱」,與寶釵多了幾許親近,已漸有幾分同侍一人的塑料姐妹情。

  寶釵拉著黛玉坐在炕榻上,輕笑說道:「他今個兒出征,也沒有過來向咱們道別呢。」

  黛玉道:「珩大哥他這幾天都在京營里,這場戰事看著比江南還要兇險一些,寶姐姐知曉緣故嗎?」

  寶釵杏眸見著訝異,粉膩玉肌的臉蛋兒梨渦淺笑,問道:「他沒給妹妹說?」

  黛玉輕輕搖了搖頭螓首,抿了抿粉潤唇瓣,道:「說的語焉不詳的,我也沒有多問,今個兒聽說爹爹過兩天,也要去往太原府,說是要籌措軍糧。」

  「那我就不知曉了,他回京以後,都沒有到我這邊兒呢。」寶釵梨芯玉顏上笑意澹然,似是隨意說著。

  你是過來炫耀的吧?

  黛玉:「……」

  她還真不是這個意思。

  「珩大哥也是太忙了,秦姐姐那邊兒好像也只待了一天。」黛玉纖聲道。

  寶釵似感慨,似唏噓道:「是啊,剛回京幾天,就又出去了,這一年兩年的都在外面了。」

  當然,爵位也升的快的跟什麼似的。

  黛玉柔聲道:「今年這場戰事,希望能早勝早回吧。」

  她與寶姐姐也算同病相憐了,自她和珩大哥定情以來,同樣聚少離多。

  釵黛二人正在敘話,外間丫鬟笑盈盈地進來說道:「寶姑娘,林姑娘,珩大奶奶說宮裡賜了東西,送將過來一些,讓姑娘們挑選呢。」

  說著,幾個嬤嬤進來,手中做工精美的錦盒中,盛放著珍珠項鍊以及各種花樣的金銀珠玉首飾。(っ◔◡◔)っ ♥ 69shux.com ♥

  寶釵輕笑道:「我不大戴這些,妹妹趕緊挑兩件,也好看一些。」

  黛玉柔聲道:「這是姐姐這兒,當然是姐姐先挑。」

  這嬤嬤也挺有意思,先送到寶姐姐這邊兒?

  寶釵看向那端著錦盒湊前的首飾,笑了笑道:「我瞧著都挺好的,宮裡的物件外間果然是大不相同的。」

  說著隨意挑了兩件,一件是手鐲,一件是耳環。

  而黛玉也挑了一對兒耳環和鳳釵,讓紫娟和襲人收好,兩姐妹坐在一塊兒重又敘話,能說的也只有賈珩。

  寶釵水潤杏眸轉而看向那少女,柔聲道:「妹妹是擔憂著他罷。」

  黛玉點了點頭,柔聲道:「姐姐不是也掛念著。」

  寶釵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掛念又能怎麼樣呢,也幫不上什麼忙,咱們在家只能料理著府上的事,不讓他操心就是了。」

  黛玉「嗯」了一聲。

  怪不得他讓寶姐姐管著外面的鋪子生意,這也是知道她有這番能為。

  寶釵笑了笑,問道:「這次姑父回來,他有沒有和妹妹說著妹妹的終身大事?」

  黛玉容色愕然了下,抿了抿粉唇,有些不自然說道:「提及倒是提及了。」

  她這般和寶姐姐說,她不會嫉妒吧?

  寶釵水潤杏眸中疑色一閃而逝,輕笑道:「他可是向姑父提親了?」

  這都能猜出來,顰兒年歲也到了,以他的性情。

  黛玉輕輕搖了搖頭,又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和爹爹說了下和我的事兒。」

  想起那天那人的直白和熾烈,怎麼就當著爹爹的面說著,也不託個中人。

  寶釵聞言,拉過黛玉的素手,豐潤白膩的臉蛋兒笑意爛漫,說道:「姑父怎麼說的?」

  「爹爹應下了。」黛玉玉頰微羞,聲音嬌俏說道。

  寶釵輕笑道:「顰兒妹妹是個有福氣的,咱們就等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現在有了林姑父做主,婚事已是十拿九穩了。

  說著,摟著黛玉的肩頭,姐妹情深。

  ……

  ……

  此刻,京營十二團營之中抽調的騎軍分作幾隊,向著太原迅速抵近。

  而謝再義率領的五千騎軍先鋒,已經在昨日先一步奔赴太原。

  待夜幕降臨,大軍駐於同州,一頂頂帳篷在州城西南的大片空地上,而同州的知州以及州衙的官員,忙前忙後,準備著糧草輜重等物。

  一頂稍大的營帳之中,一架火盆中點著油火,熊熊燃燒的火焰映照著整個室內,驅散著黑暗。

  賈珩將手中的行軍輿圖放下,來到幾桉之上,轉眸看向正在擺著各式碗碟以及菜餚的少女,問道:「瀟瀟,坐下吃吧。」

  兩個人落座下來。

  賈珩看向少女,輕聲道:「這會兒蒙古那邊兒想來已經打起來了,等趕到大同,別是來不及了。」

  陳瀟夾起了一塊兒雞蛋放到賈珩碗裡,道:「女真雖然勇悍,但應該也沒有這般快,蒙古騎軍並非烏合之眾。」

  賈珩道:「但願如此吧。」

  如果等到了大同,結果蒙古被滅了,這就多少有些尷尬。

  陳瀟柳眉之下,明眸定定地看向那少年,問道:「你也有緊張的時候?」

  賈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緊張倒不是,而是天子寄於厚望,能否收得全功,尚未可知。」

  從先前海戰的情況來看,女真旗丁十分悍勇,京營騎軍能否在野戰中有一拼之力,這誰也說不了。

  陳瀟放下快子,輕輕拉過那少年的手,寬慰道:「平常心就好,父王年輕時候也沒有你這般能征善戰。」

  她其實也能感受到他的壓力,這一戰如果不能取得大勝,宮裡那位多少會失望。

  賈珩看向那少女,輕笑道:「那我這個女婿也算青出於藍了。」

  陳瀟聞言,妍麗玉頰微微浮起紅暈,目光現出一抹羞惱,拿起快子敲了一下賈珩的碗,說道:「吃你的飯吧。」

  兩人默默吃著飯菜。

  賈珩放下快子,拿過手帕擦了擦嘴,目光轉而又有幾分清冽之色涌動,低聲說道:「公文已經行至山西,命令調撥四十萬石的糧食,以備軍需所用,多半是不能湊齊了。」

  如果按著明朝戶部尚書畢自嚴《度支奏議》的記載,萬人一日需米二百石,即一人一日兩斤四,六萬大軍一日要耗米一千二百石,馬匹要一天一束草、三升豆料。

  糧草要按一個月的準備,那就是三十六萬石,四十萬料敵從寬。

  陳瀟清絕、幽麗的玉容上,目光熠熠地打量著那少年,道:「你是要打著晉商的主意?」

  賈珩輕聲說道:「晉商八大票號在太原都有商鋪售賣米糧,而曲朗先前已經去搜集八家晉商走私的罪證,消息也就這幾天,但此事還缺一個突破口。」

  念及此處,放下手中的茶盅,喚道:「李述。」

  「都督。」錦衣百戶李述從外間過來,拱手道:「都督,您吩咐。」

  賈珩面色謹肅,問道:「曲鎮撫送來消息沒有?」

  李述道:「回都督,還沒有遞送過來。」

  賈珩沉吟說道:「派人密切留意著,草原方面呢?」

  「正要回稟都督。」李述從袖籠中取出一節短竹筒,說道:「都督,奈曼部和敖漢部,相約攻擊蒙古,已經發兵。」

  這幾天過去,從原來的籌備階段到發動進攻,女真的吞併蒙古之戰也正式拉開序幕。

  賈珩從竹筒之中抽出箋紙,閱覽而罷,遞給一旁的陳瀟。

  陳瀟清眸閃爍,看完其上的文字,抬眸看向賈珩,粉唇輕啟,吐出幾字,說道:「兵貴神速。」

  賈珩道:「讓諸將傳令下去,官軍早點兒歇息,明日一早就啟程。」

  「是。」李述拱手而去。

  賈珩看向陳瀟,說道:「時間上又有些倉促,先與察哈爾蒙古的額哲通信,讓他先抵擋一陣。」

  如果收繳太原、大同二鎮兵權,查抄晉商,整個過程需要雷厲風行,不能拖泥帶水。

  「查抄晉商的事兒,我幫你做,你全力收攏大同兵權,調兵遣將,與額哲聯絡。」陳瀟聲音清冷說道:「有什麼事兒我和你說。」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嗯,那也好。」

  瀟瀟現在也算是他的副將了。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又是過去三四天過去,賈珩率領騎軍馬不停蹄地向著山西太原府而去。

  太原總兵衙門,官署

  前後幾重門廳,手按雁翎刀的軍卒把守森嚴,而廊檐下的氣死鳳燈上以宋體印製著「太原總兵衙門」六個字。

  廳中,人頭攢動,涇渭分明,坐在左邊漆木梨花椅上的總兵王承胤,其實年歲五十左右,身形魁梧,面容雄闊,頜下鬍鬚拉碴,目光炯炯有神。

  總兵的全稱是提督軍務總兵官,在邊鎮為總兵,在地方則加提督,一般為正二品,但也有高配從一品的武將,而王承胤就是後者。

  不遠處則是坐著山西巡撫顧秉和、山西布政使羅景文,以及山西都指揮向斌。

  因為太原是山西府治,不僅是巡撫駐節之地,還匯集了不少官衙,但因為王承胤手握重兵,兼之太原的特殊軍事地位,其人威權之隆不在巡撫之下。

  王承胤面色微頓,沉聲說道:「顧大人,京營騎軍這幾日就到,下發籌措錢糧的公文已經行於巡撫衙門,未知二位大人準備好大軍所需糧秣了沒有?」

  這個永寧侯興大兵而來,非要吃飽了撐的介入女真滅蒙古之戰,就怕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衝著整飭太原軍務而來。

  這位永寧侯,可不像北靜王那般好湖弄。

  顧秉和看了一眼羅景文,蒼老面容上見著笑意,說道:「羅大人,藩司糧秣可曾準備齊全。」

  羅景文面色遲疑,低聲道:「府中藩庫之中還有三十萬石糧食,但這是春耕到夏收之前應急的糧食,只能抽出二十萬石暫且供應大軍,之後讓朝廷轉運。」

  山西都指揮使向斌皺眉,沉聲說道:「京營大軍這次出動了六萬騎軍,這些攜帶口糧、輜重不多,需要我山西方面供應軍糧一月,戶部方面之意是山西方面先行籌措,然後事後戶部再核減酌免今歲夏糧,先將四十萬石糧食都支應上,餘下的再行籌措。」

  這是林如海與齊昆提出的一個策略,一則是保證騎軍供應無缺,二來是適當節省運輸的人力。

  就是不再由戶部撥付這幾十萬石的糧食,改由山西藩庫就地供應,然後在當年的夏糧歸繳戶部的錢糧數目上全額減去。

  當然,後續還要從神京轉運糧秣,否則,山西方便也支應不了這麼多糧秣。

  山西巡撫顧秉和白淨面皮上現出一抹正色,沉聲說道:「向都帥所言不錯,軍情急如星火,軍糧供給不缺才是當緊,餘下的十萬石,讓山西下方的府縣再徵調一些,十萬石也不是太多,各縣勻上幾百石也就是了。」

  這時,羅景文面上現出難色,說道:「顧大人,去歲山西秋糧就不少轉運至京供應,如今各縣都在打饑荒,只怕這十萬石糧秣也不好徵集,還有其他豆料、乾草,藩庫之中也並無補充。」

  顧秉和道:「但軍情如火,如果貽誤了軍機,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就再苦一苦百姓。」

  征虜大將軍,配天子劍,可先斬後奏。

  羅景文說道:「下官要不再想想法子,下官的意思是否由京營從商賈手中買糧,也能解決轉運之難?」

  太原知府蔣彥,是一個面頰微瘦的中年官員,接過話頭說道:「藩台大人所言甚是,既然朝廷要從神京轉運糧秣,不如在山西原地購置米糧,也省卻轉運浪費,這大軍多半不會只打一個月,聽說後面還有步卒前來。」

  如果朝廷拿出銀子購買糧秣,這可是一筆大生意。

  顧秉和手捻鬍鬚,說道:「此事朝廷公文也有提及過,戶部派了一位部堂過來購糧。」

  「父親,京營的兵馬到了。」王承胤之子王登,風風火火地進入後宅花廳,向著王承胤,拱手道。

  王承胤看向一旁的顧秉文,說道:「顧大人,羅大人,向都帥,蔣大人一同去迎迎吧。」

  眾人點了點頭,離座起身。

  此刻,先一天到達的是果勇營都督同知謝再義先行抵達的五千騎軍,此刻這位以騎射聞名的京營騎將,喚停了身後的一眾騎軍,看向前方巍峨、高大的太原城牆。

  作為拱衛關中之地的重鎮,太原城牆較之其他城牆要巍峨許多。

  伴隨著「吱呀呀……」的沉重聲音,絞盤轉動,銅錠大門緩緩打開,不多時,只見從裡間來了黑壓壓的官員。

  有文有武,逐漸接近至前。

  「前面可是謝將軍。」為首馬上的大同總兵王承胤,向著謝再義執韁抱拳。

  謝再義還了一禮,說道:「王總兵。」

  王承胤翻身下馬,隨後,恍若一聲信號,身後的軍將都紛紛下馬。

  而山西巡撫、布政使、太原知府等人也都紛紛下了轎子,從騎隊之後過來,來到近前,向著謝再義見禮,寒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