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曲朗:來人,伺候燕王上路!

  第1710章 曲朗:來人,伺候燕王上路!

  錦衣府,詔獄——

  燕王陳澤身上的蟒服衣袍,已經破爛不堪,身上就有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

  顯然在錦衣府的刑房當中,這位藩王吃了不少苦。

  燕王陳澤梳成的蔥鬱秀髮已經凌亂蓬鬆一片,而那張臉上滿是灰塵撲撲,周身更是散發著一股熏人的臭氣。

  此刻,正值夏日,囚牢之外的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那一隻只蟬鳴叫的人心煩意亂。

  就在這時,可聽到外間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以及獄卒的呼喝之聲。

  陳澤心頭一時間繁亂如麻,不由就是為之一驚。

  只怕齊昆和施傑他們也已經遇害了。

  而後,一個獄卒高聲說道:「堂堂內閣首輔,位極人臣,非要跟著別人去造反,縱然造反成了,還不是做內閣首輔?非要多此一舉?」

  「可不是?不過到時候可以封個勳爵。」其中一個獄卒開口道。

  燕王陳澤濃眉挑了挑,那雙清冽如虹的眸光深深,落座在監獄囚牢當中,心頭不由湧起一股無盡悲涼之意。

  想他堂堂憲宗皇帝血脈,竟然淪為階下之囚,何其悲涼?

  如是先皇在時,賈賊焉敢猖狂?

  就在這時,卻聽得牢房之外鎖鏈的嘩啦啦響動聲,讓眾人心神劇震。

  而後,一個身穿錦衣府高階將校官袍的青年,在錦衣府衛的簇擁下,對著一旁的獄卒道:「開門!」

  頓時,那獄卒應了一聲,然後打開了囚牢牢房。

  「是你。」燕王陳澤抬眸看向那青年,目次欲裂,怒斥說道:「你是我陳漢皇室的鷹犬,卻為賈賊效力,如此無君無父之徒,又有何顏面去見先皇?」

  曲朗面色淡漠,不為所動,轉眸看向一旁的力士,以一種平靜無波的語氣說道:「來人,伺候燕王上路!」

  燕王陳澤心頭不由倏然一驚,凝眸看向曲朗,問道:「你要做什麼?孤要去見衛王。」

  哪怕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一刻求生的本能,仍是讓燕王陳澤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

  曲朗默然片刻,清冽如虹的眸光閃爍了下,沉聲道:「燕王,衛王可沒有時間見你。」

  陳澤那張白膩如雪的面容蒼白如紙,神情頹然地癱坐在地上。

  曲朗沉喝一聲,道:「燕王乃是世宗憲皇帝嫡系後嗣,難道連這點兒殉於社稷的血性都沒有了嗎?」

  陳澤聞聽此言,猛然抬起頭來,團團怒氣在眉眼之間凝聚,猶如實質,分明已對曲朗怒目而視。

  曲朗沉聲道:「事到如今,非要等朝廷詔旨下來,細數燕王之罪,丟盡大漢宗室的顏面?」

  衛王的妻子乃是咸寧公主,如果由王爺下詔旨賜死燕王,夫妻之間定然生隙。

  不如,這個惡人由他來做。

  現在就讓燕王畏罪自殺,杜絕後患,也省得王爺兩難。

  曲朗道:「來人,伺候燕王上路!」

  此言一出,整個軒敞無比的廳堂當中,恍若颳了一道凜然徹骨的寒風,頓時在整個室內陰惻惻的,讓人心神一震。

  此刻,大有衛王養你何用的即視感。

  而後,在稍作沉寂之後,伴隨著一串繁亂的腳步聲響起,幾個身形魁梧的錦衣力士,將燕王的肩頭按住,而另外一個錦衣府力士拉過燕王的胳膊,開始向著燕王口中灌藥。

  陳澤此刻下意識地掙扎了下,但如何扭得過周圍幾個膀大腰圓的錦衣府力士。

  燕王陳澤劇烈咳嗽了下,但縱然如此,這會兒仍是有一部分藥被灌進肚子裡。

  不大一會兒,就覺一股難以言說的心絞痛傳來,伸手輕輕捂住心口,頓時,口鼻溢血。

  燕王陳澤口中罵了一聲,說道:「賈賊!」

  然而,不大一會兒,就覺眼前一黑,意識陷入一團虛無和模糊。

  曲朗凝眸看著倒地不起的燕王陳澤,目中不由湧起陣陣冷意。

  ……

  ……

  甄晴所居的宮殿之中——

  甄晴一襲素色廣袖碎花長裙,五官線條柔婉如水,因為生產過後,浮凸有致的身材,曲線玲瓏曼妙,而那烏青團團的如瀑秀髮高高盤起成一個精美髮髻。

  而麗人這會兒正自坐在一張漆木條案之後,几案上放著一本書冊,看向那女官說道:「陳澤已經被抓捕至詔獄了?」

  那女官道:「回娘娘,錦衣府衛已經逮捕了陳澤。」

  甄晴神情默然了一會兒,那雙熠熠妙目當中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窈窕、明麗的青年女官快步進入殿中,稟告道:「娘娘,衛王已至殿外。」

  甄晴聞聽此言,而那顆晶瑩剔透的芳心又驚又喜,連忙道:「宣。」

  未等那女官轉身離去,只見一個身穿素絲錦袍的青年已從殿外安步當車過來,其人面容英武,眸光溫煦。

  甄晴就在這時,玉容似帶著幾許驚喜之意,詫異了下,問道:「你來了?」

  賈珩面色微頓,問道:「過來看看你,這兩天,怎麼不見傑兒?」

  「他去國子監念書去了。」甄晴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白皙如玉,彎彎如黛的柳葉秀眉挑了挑,默然片刻,溫聲道。

  賈珩點了點頭,輕輕攬過甄晴的肩頭,粲然如虹的目中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甄晴那張明麗無端的玉顏兩側羞紅如霞,似是嗔惱地說了一句,道:「茵茵還在後花園,不定什麼時候就過來,你別胡鬧著。」

  賈珩道:「好,那就不胡鬧。」

  甄晴瑩潤如水的目光關切問道:「你處死陳澤,咸寧那邊兒,會不會記恨於你?」

  賈珩道:「咸寧是個識大體的,縱然傷心,也會很快調整過來。」

  「那你心中有數就好。」甄晴低聲說道:「如今朝廷上下,應該再無你的敵手了。」

  賈珩道:「是啊,放眼望去,朝廷上下,從文臣到武將,皆是我的親信,只待時間一至,就可順理成章地繼位。」

  甄晴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禪位?」

  賈珩道:「等個兩三年,先前幾項新政皆步入正軌,朝局就此穩定下來,也就是了。」

  甄晴聞聽此言,目中不由現出一抹思量之色,道:「那朝廷接下來這兩三年,又有什麼打算?」

  賈珩默然片刻,低聲道:「主要是內政,朝局政務想要有所作為,尚需兩三年的光景。」

  不管是蒸汽機火車,還是別的,這些都是需要時間才能完成,而且朝堂六佰司和諸省督撫,也都需要重新撤換一番。

  當什麼時候,當他登基稱帝,地方諸省和府縣皆賀表雲集之時,那時候就是他登基稱帝的時候。

  賈珩道:「海師那邊兒已經遠航出海,要不了多久,就能探索出海外的封邦,那是一片富庶之地,到時候讓傑兒過去。」

  嗯,澳洲在後世可是一片荒蕪之地,用來流放大英帝國的罪人,當然,從後世角度,的確一片富庶之地。

  甄晴聲音之中不無嗔惱之意,說道:「那等海外之地,你讓別人的孩子去,我家傑兒才不去呢。」

  賈珩笑了笑,輕輕攬過麗人的肩頭,道:「到時候再說吧,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

  甄晴「嗯」了一聲,轉過臉蛋兒,看向蟒服青年那張俊朗、英武的面容。

  賈珩說話之間,就是一下子湊到甄晴的唇瓣,噙將下去,攫取著甘美氣息。

  甄晴這會兒,芳心羞喜交加,目中現出一抹羞惱。

  暗道一聲,這都是老夫老妻了,還這麼黏著她,真是受不了一點兒。

  兩人說話之間,賈珩這邊廂,輕輕擁過甄晴的嬌軀,向著後殿的寢榻而去。

  也不知多久,甄晴將青絲如瀑的螓首歪靠在賈珩的懷裡,那張冷艷、明麗的臉蛋兒上滿是汗津津。

  那雙狹長清冽的鳳眸似是沁潤著柔波瀲灩,讓人心神一震。

  ……

  ……

  神京城,寧國府

  大觀園,蘅蕪苑——

  寶釵則是正在逗弄著自家兒子,那張恍若梨花白膩雪膩的臉蛋兒上滿是欣然和明媚。

  麗人隨著養尊處優,言行舉止之間也無聲浸潤著雍容華美的氣度。

  「你看小王爺五官多俊朗啊,眉眼神韻像極了王爺。」一旁的鶯兒面帶繁盛笑意,在一旁湊趣道。

  因為,賈珩乃是親王之尊,側妃所生的兒子至少可為郡王,這一聲小王爺倒也毫不為過。

  可以說,寶釵先前已經完美實現了高嫁,從一介商賈之女華麗轉身,成為親王側妃。

  寶釵那張恍若梨花白膩如雪的臉蛋兒默然片刻,晶瑩剔透的眸光閃爍了下,道:「希望將來能夠像他父王一樣,英明神武也就是了。」

  鶯兒默然片刻,低聲道:「王妃放心好了,小王爺將來定然能夠英明神武。」

  寶釵輕輕伸手捏了捏自家兒子的臉蛋兒,熠熠而閃的妙目當中滿是寵溺和欣喜,道:「將來可要好好讀書、習武。」

  將來,只怕她的男人是要登上那個九五至尊之位的,而正室無子,那麼茁兒就有很大可能被立為東宮。

  小傢伙睜開一雙骨碌碌的黑葡萄眼眸,眼神當中就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機靈勁兒。

  鶯兒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可是知道,寶琴姑娘那邊兒已經懷了孩子。」

  寶釵翠羽秀眉之下,那雙水潤微微的杏眸晶瑩剔透,道:「寶琴年歲也不小了,是該有孩子了。」

  她姐妹如今都有了孩子,在後宅當中也能有著照應。

  鶯兒在一旁接過話頭兒,說道:「雲姑娘聽說那邊兒肚子也有動靜了。

  寶釵輕笑了下,說道:「雲兒是個鬧騰的性子,可要讓人看住她了,最好讓她安分一些。」

  說著,麗人翠羽秀眉之下,那雙柔媚流波的水潤杏眸,眸光瑩瑩如水地看向鶯兒,面色詫異了下,問道:「此事,王爺知道嗎?」

  鶯兒道:「兩個都是剛剛讓太醫看過,王爺還不知道的。」

  寶釵點了點頭,道:「她們要不了多久,就會將消息告知過去了。」

  就在這時,寶釵的另外一個丫鬟嬌杏從外間過來,語氣欣喜莫名,道:「王妃,王爺來了。」

  不大一會兒,就見那蟒服青年快步而來,俊朗、英武的面容上則滿是繁盛的笑意,行至近前,喚道:「薛妹妹。」

  寶釵翠羽秀眉之下,柔婉可人的臉蛋兒上溫婉笑意無聲湧起,說道:「王爺,你來了。」

  賈珩道:「過來看看你和孩子。」

  說話之間,看向寶釵身邊兒的茁兒,那雙熠熠妙目當中滿是寵溺之意。

  「爹爹~」茁兒向著那蟒服青年喚了一聲,聲音甜糯而清脆。

  寶釵眉眼含笑,溫聲說道:「王爺,外面的事兒都忙完了?」

  賈珩道:「外面沒什麼事兒了。」

  說著,抱過自家兒子賈茁,落座在一張鋪就著褥子的床榻上,看向寶釵,道:「薛妹妹,最近茁兒淘氣嗎?」

  「爹爹,我沒有淘氣,都聽著娘親的話呢。」賈茁揚起一張可愛、俊朗的臉蛋兒,在清脆聲音當中,分明帶著幾許酥糯。

  寶釵笑了笑,說道:「這孩子。」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說道:「小小年紀已經這般聰敏,當真是天賦異稟。」

  寶釵聞聽此言,心頭不由為之一喜。

  賈珩說著,從腰間就是取過一隻羊脂白玉的玉佩,放到自家兒子手裡,道:「拿著,爹爹給你的,以後可要好好讀書。」

  寶釵心頭分明歡喜不勝,但口中卻說道:「王爺,他還小,怎麼好給他這般貴重的東西?」

  這玉佩應該是有什麼象徵才是。

  在寶釵的想像當中,秦可卿雖是衛王正妃,但膝下無子,同為側妃的黛玉,膝下更是沒有孩子。

  至於咸寧公主乃是「前朝」公主,更不可能和她爭奪東宮之位,清河郡主和宋家女更不是她的對手。

  賈珩這會兒一下子就是抱起自家兒子,道:「看來也不小了,君子如玉,如磋如磨,希望茁兒將來以後能夠成為一個謙謙君子。」

  寶釵聞聽此言,神色雖然不動聲色,但芳心微動,自是從賈珩話語當中察覺出一種期許。

  但也沒有明確說,要將自己的爵位給自家兒子。

  賈珩逗弄著自家兒子,問道:「薛妹妹,文龍最近怎麼樣?」

  寶釵柔聲道:「兄長最近在做著生意,倒也挺好的。」

  賈珩點了點頭,問道:「你兄長沒有孩子嗎?」

  他倒是暫且沒有聽到薛蟠那邊兒有著孩子的消息。

  寶釵翠羽如黛的秀眉之下,晶瑩剔透的美眸柔潤微微,說道:「倒是沒有聽到消息,媽先前還說呢,她還想早些抱個孫子,但兄長那邊兒遲遲沒有動靜。」

  賈珩點了點頭,道:「可是讓太醫診斷過?」

  寶釵翠羽如黛的秀眉之下,瑩潤微微的美眸眸光閃爍了下,聲音有些支支吾吾說道:「太醫診斷過了,說是……」

  說到最後,麗人的聲音當中,倒也有幾許遮遮掩掩。

  賈珩默然片刻,低聲道:「那你兄長的事兒?」

  寶釵那張恍若梨蕊白膩如雪的玉容兩側,氤氳浮起兩朵紅霞,秀挺瓊鼻之下的檀口當中,輕輕「嗯」了一聲。

  賈珩點了點頭,道:「倒也是。」

  薛蟠少年之時,可能是胡鬧得太過厲害,尤其是喜好男風,難免玩廢了,導致生不出孩子。

  寶釵翠羽如黛的秀眉之下,那雙柔潤微微的眸光閃爍了下,溫聲道:「夫君,你有什麼法子。」

  賈珩道:「先讓太夫好好診治,實在不行,就讓薛蝌之子過繼一個過去,以免讓薛家絕了後。」

  寶釵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倒也只能這般如此了。」

  賈珩目光好笑地看向一旁寶釵,道:「鶯兒,抱著茁兒去一邊兒看看吧。」

  鶯兒「嗯」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寶釵轉眸看向一旁的蟒服青年,那張豐潤、溫婉的臉蛋兒兩側,氤氳浮起兩朵明媚如霞的紅暈。

  賈珩輕輕攬過寶釵的肩頭,湊到那粉潤微微的唇瓣,開始攫取著香甜、甘美的氣息。

  寶釵「唔」了一聲,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酡紅生暈,芳心深處不由湧起絲絲縷縷的甜蜜。

  倒也不知多久,賈珩輕輕擁過寶釵的豐腴嬌軀,道:「如今朝野終於可以暫且消停了。」

  隨著齊昆、施傑等人徹底離開朝堂,整個朝堂暫且歸於平靜。

  寶釵忽而開口問道:「王爺真的要走那一步?」

  賈珩默然片刻,眸光炯炯有神,沉聲道:「箭在弦上,可謂不得不發。」

  寶釵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酡紅如醺,聲音中帶著幾許珠圓玉潤的清脆,道:「大漢立國百年,想要改朝換代,應屬不易。」

  賈珩點了點頭,眸光閃爍了下,溫聲道:「如今朝野上下尚需調整一番,倒也沒有急於一時。」

  寶釵輕輕「嗯」地一聲,說道:「王爺乃當世英雄,肩挑日月,胸懷山河,心頭當有通盤籌劃,妾身也不好多說什麼。」

  賈珩輕輕「嗯」了一聲,依偎在麗人的懷裡。

  賈珩這邊廂與寶釵溫存了一會兒,並沒有在蘅蕪苑多待,然後去往瀟湘館,打算去看看黛玉母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