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大亮,分明又是一個晴天,東方天際的道道金色晨曦照耀在庭院中,青甍碧檐之上,早已覆蓋了一層皚皚白雪。
賈珩轉眸看向一旁臉頰氣韻微紅的少女,睡夢中的少女,光潔如玉的明額之下,那張瓜子臉蛋兒白皙如玉,粉紅櫻唇似有瑩潤光芒閃爍,輕聲說道:「瀟瀟,起床了。」
陳瀟鼻翼中「嚶嚀」一聲,柳葉細眉之下,睫毛顫動了下,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粉唇輕啟,問道:「什麼時辰了。」
「太陽都曬……」賈珩輕輕拍了拍少女的酥翹,低聲道。
瀟瀟有時候也挺能折騰的,昨晚一直到半夜時分,非要讓他把著。
陳瀟面頰微羞,嗔惱地看了一眼那少年,道:「扶我起來。」
兩個人攙扶著起得床來,窸窸窣窣穿上衣裳。
賈珩與陳瀟一同吃完早飯,打算前往宋皇后所在庭院請安問候,正是臘月寒冬,雪落滿枝,皚皚白雪之意,頗見秀麗、婉靜。
宋皇后此刻也已經下地,經過兩天過去,腿上的傷口已經大好。
麗人似是剛剛沐浴過,換了一襲淡黃色裙裳,梳著華美雍麗的雲髻,珠釵鳳翅熠熠生輝。
雖已養育過兩個孩子,但身材豐腴款款,肌膚恍若雪花堆成,白裡透紅,恍若大朵牡丹花盤的玉顏豐潤明麗,彎彎柳眉之下,鳳眸眸光瑩潤如水,似有漣漪幽生。
宋皇后看向兩人,就有些高興,臉上帶著笑意,柔聲說道:「瀟兒,子鈺,本宮身子骨兒差不多了,等後天就出發回杭州府吧。」
賈珩輕聲說道:「娘娘還是多養養,等傷勢大好再走不遲,這幾天天冷,運河上許會結冰,船隻也不好前行。」
雪中的姑蘇城,山水湖石,青檐鼻甍,可謂集典雅與秀美一體,無疑是美不勝收,他還想與瀟瀟四下走走,賞賞雪景。
宋皇后想了想,看向那面龐清雋的少年,輕聲說道:「那也好,本宮就再等等咸寧,一同南下杭州過去。」
宋皇后轉而看向陳瀟,看向那身形窈窕的少女一襲青色衣裙打扮,豐腴有致,臉蛋兒紅潤如霞,尤其是眉梢眼角流溢的綺韻,芳心不由一跳。
只怕昨晚兩個人沒少恩愛纏綿。
嗯,她又想這些做什麼?
宋皇后抿了抿粉唇,壓下心頭的一絲異樣思緒,輕聲問道:「你這些年隨著子鈺去打敗了紅夷,這一路上可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兒?給嬸娘說說。」
陳瀟就近而坐,輕聲道:「就是行軍打仗什麼的,中間也沒去別的地方逗留,別的也沒什麼。」
好玩的多了,比如抱著甄家妖妃,還有給紈嫂子把著,這也不能給你說吧。
其實,陳瀟並不怎麼喜歡與宋皇后這位嬸子敘話,但這會兒也不好做別的。
宋皇后點了點螓首,說道:「當初咸寧就想如你一般領兵打仗,建功立業。」
陳瀟清冷玉容上微微動了下,輕聲說道:「她是項莊舞劍,心思就不在兵事的。」
哪次都屬她最會玩兒。
宋皇后:「……」
不過,麗人古怪了下,也沒有太當回事兒,畢竟咸寧公主不是自己的閨女。
話說回來,如果端容貴妃當面,陳瀟也不好當著人家面說人閨女。
宋皇后說著,轉而看向那蟒服少年,柔聲說道:「子鈺,本宮今早兒寫了一封書信給陛下遞送過去了,敘說了此次刺殺之事的來龍去脈,想來京中會有一些風波。」
賈珩道:「未能保護娘娘鳳駕不受驚擾,破歹人於禍亂未生之前,微臣難辭其咎,先前已經書寫了請罪奏疏,遞送至京。」
「你一邊兒要打仗,一邊兒又要防備那些歹人,哪裡顧及得到?再說你還是留下了錦衣府保護,此次也是本宮將人手留在了杭州府,與你無關的。」宋皇后雪膚玉顏上神情溫和,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瑩潤如水,看向那蟒服少年。
陳瀟看向正在對話的兩人,清眸閃了閃,心底存著的那一抹狐疑卻愈發放大。
到目前為止,她其實還是猜測,畢竟這人葷素不忌,先前的英雄救美,難免會發生一些什麼,可這艷后,善於逢場作戲,一時半會兒她也有些看不大清。
賈珩道:「微臣謝娘娘體諒。」
「都是一家人,子鈺不用如此見外。」宋皇后笑意盈盈地看向那少年,柔聲道。
其實麗人並不知陳瀟的眼力,因為太過熟悉賈珩的「風格」,可以說,已經達到火眼金睛的地步,故而難免流露出一些端倪。
幾人正在與宋皇后敘話之時,女官念雲緩步進入屋內,那張白皙如玉的瓜子臉蛋兒上,漸漸現出一抹欣喜之色,柔聲說道:「娘娘,咸寧殿下來了。」
在蘇州府的咸寧公主與李嬋月得了宋皇后遇刺的消息以後,即刻與宋妍一道兒從金陵出發,前往蘇州府。
宋皇后聞言,雍容美艷的玉容上現出一抹喜色,聲音酥軟柔糯,輕聲說道:「咸寧也過來了。」
一個人在屋裡有時候也挺無聊的,雖然可以與子鈺平常聊聊天。
賈珩道:「娘娘稍候,我去迎迎。」
咸寧也到了,有些事兒時機更是不成熟了。
他答應過咸寧的,好好過日子的。
此刻,廳堂之中,咸寧公主與李嬋月、宋妍兩人正在敘話,三個表姐妹一個藍色襖裙,一個水荷色襖裙,一個則是粉紅衣裙。
就在這時,聽見那少年的聲音,說道:「咸寧,你來了。」
咸寧公主看向那少年,迫切問道:「先生,母后怎麼樣了?」
一個多月不見,食髓知味的少女芳心深處的思念早已快要流溢出來。
李嬋月也放下手中的茶盅,彎彎柳葉細眉之下,那雙藏星蘊月的眸子,宛如凝露一般看向那少年,心底也有許多思念,顫聲說道:「小賈先生。」
兩人原就是新婚燕爾,此刻小別勝新婚。
宋妍同樣起得身來,氣韻文秀的少女,略有些複雜地看向那少年。
賈珩近前拉過咸寧公主和李嬋月的素手,輕笑說道:「你們都過來了,妍兒也在呢。」
看向那乖乖女模樣的妙齡少女,眉眼婉麗,氣韻文秀,的確頗有幾許江南水鄉,尤其是五官容貌,的確是青春版宋皇后。
目光不好一直盯著臉蛋兒,稍稍下移之時,暗道,宋皇后就是宋妍的ProMax版,握持感和性能……這個都沒有測評過,暫時也不知道續航和流暢度。
宋妍被賈珩略有幾許灼熱的打量目光打量的芳心砰砰跳個不停,眉眼低垂,輕聲說道:「珩大哥。」
咸寧公主看了一眼嬌羞不勝的宋妍,心頭古怪,輕聲問道:「先生,聽說母后遇刺,現在怎麼樣了?」
賈珩道:「有驚無險,現在後宅養著傷的。」
李嬋月小臉上也現出關切之色,輕聲道:「那些歹人怎麼會刺殺舅母的?」
賈珩道:「也是杭州府那邊兒出了事兒,才讓歹人尋了一線機會,回頭和你們說,先去見見皇后娘娘吧,你們瀟瀟姐也在。」
說著,就將先前被刺殺的事兒給李嬋月以及咸寧公主敘說了。
幾人說著,向後宅的庭院中行去。
宋皇后這會兒正在和陳瀟說著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會兒,見到幾人過來,麗人臉上的笑意愈發繁盛,說道:「咸寧過來了。」
咸寧公主近前,打量著宋皇后,見其無事,心底方鬆了一口氣,關切問道:「母后,你好些了沒有?」
「就是腿上被石頭蹭了一下,別的,也沒什麼事兒了。」宋皇后輕笑了一下,臉上的母性氣息無聲流溢,讓不遠處的一雙目光都稍稍怔了下。
說話間,宋皇后看向一旁的李嬋月,粉唇抿了抿,問道:「嬋月,你娘親在金陵還好吧?」
李嬋月柔聲道:「娘親在金陵坐……挺好的。」
差點兒口快,說正在坐月子。
宋皇后點了點頭,聲音輕輕柔柔,說道:「這再有半個多月就過年了,你是隨舅媽去杭州府,還是回杭州府?」
李嬋月也沒有多想,偷偷瞧了一眼賈珩,柔聲道:「我就和小賈先生一塊兒。」
宋皇后:「……」
這小兩口還真是恩愛甜蜜,夫唱婦隨。
李嬋月也頓覺失言,轉眸看向不遠處的少年,正自一臉笑意溫煦地看向自己,芳心嬌羞,臉頰一時間就有些羞紅。
她怎麼都說出這種話?這麼多人呢。
咸寧公主笑了笑,明眸顧盼流波,打趣說道:「嬋月這一兩月沒有見先生,原本就念叨的慌。」
「表姐。」李嬋月聞言,芳心大羞不已,急聲說著,拉了拉咸寧公主的胳膊。
宋妍輕聲看向不遠處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少女鍾靈毓秀的眉眼中現出艷羨之色。
宋皇后笑了笑,柔聲說道:「這幾天,你們在這蘇州府城好好走走,也賞賞蘇州的雪景什麼的。」
咸寧公主近前,伸手挽住麗人的胳膊,聲音中帶著幾許撒嬌的語氣,說道:「母后也去呀。」
宋皇后感受到少女那豐腴的柔軟,心頭也有些異樣,怪不得那個小狐狸那麼喜歡……
麗人壓下芳心的胡思亂想,輕聲道:「你們去玩兒吧,母后就不去了,萬一再有刺客刺殺,反而引來麻煩。」
賈珩溫聲道:「娘娘身子骨兒如無大礙的話,也可以去寒山寺或者湖心亭走走,我和錦衣府會保護好娘娘的。」
「那樣也好,二十年前,這杭州本宮還是細細遊覽過的。」宋皇后語笑嫣然,目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
當初她還在閨閣之中,也是喜歡遊山玩水的,只是後來進了宮後,這才從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或許可以四下走走。
陳瀟在一旁看了一眼那少年,清麗如霞的玉容上現出羞惱,嘴角撇了撇。
就這,還不承認呢?不說眉目傳情的事兒,就是咸寧說話都不如他一句好使。
其實還是先入為主,戴了有色眼鏡去看賈珩。
咸寧公主捕捉到陳瀟嘴角的一絲譏誚,柳眉蹙了蹙,心頭也不由湧起狐疑,凝眸看了一眼那少年。
幾人敘著話,不知不覺已是到了近晌時分,宋皇后喚夏守忠準備了午飯,而後眾人在一塊兒用著,有說有笑。
而後,賈珩與陳瀟、咸寧、李嬋月、宋妍幾個出了廂房,以便宋皇后歇息。
幾人來到賈珩所居的院落,在後院廳堂落座。
咸寧公主蹙了蹙秀眉,面色凝重,問道:「先生,那些刺殺的歹人都是些什麼人?」
賈珩解釋說道:「是前趙王之子陳淵,他最近在對皇室下手,你這段時間跟著我,省的出什麼事兒。」
他也有些擔心咸寧,畢竟他壞了陳淵的事兒,可能會遷怒到他的家眷身上。
還有晉陽她們,也得防止出什麼事兒。
咸寧公主擰了擰秀眉,清麗玉顏上滿是擔憂之色,問道:「先生,這些人找到了嗎?」
賈珩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派錦衣府去探察了,現在還沒有消息。」
這個陳淵就像毒蛇一樣,隱藏在暗中伺機而動,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被咬上一口。
賈珩拉過咸寧公主的手,溫聲說道:「你和嬋月旅途勞頓,這幾天就先歇歇。」
「也沒有多累,先生陪著我和嬋月說說這段時間的打仗的事兒吧。」咸寧公主拉著賈珩的手,將螓首依偎在賈珩懷裡,揚起清絕、幽麗的臉蛋兒,清冷聲音中帶著幾許痴纏。
宋妍在一旁看向兩人,眉眼低垂,嬌俏小臉就有些羞紅不已。
表姐真是不當她當外人呢。
賈珩終究架不住咸寧的央求,主要一段時間未見,也有些思念騷媚藏心的少女。
陳瀟輕哼一聲,瞥了一眼咸寧公主,說道:「妍兒妹妹,讓她們說話,大白天的。」
宋妍巴掌大的臉頰微熱,眸光低垂,輕聲說道:「嗯,瀟瀟姐。」
少女如何不知兩人在一塊兒鬧著什麼,多半還是那等……夫妻之事。
說話之間,陳瀟挽起宋妍的纖纖素手,向著外間而去。
咸寧公主拉過也有些害羞欲走的李嬋月,輕聲說道:「嬋月別管瀟瀟姐,她這兩天一個人吃獨食,多半是吃撐了,咱們兩個可飢腸轆轆呢。」
李嬋月芳心驚跳,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嬌軀酥軟半邊兒,羞嗔道:「表姐,說什麼呢。」
咸寧公主拉過李嬋月的小手,然後清眸轉動,眸光瀲灩地看向賈珩,問道:「是吧,先生?不能厚此薄彼?」
賈珩面色微頓,還在思忖飢腸漉漉是誰的腸,聞言,迴轉過神,輕聲道:「嗯,你和嬋月原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怎麼隱隱覺得咸寧似乎也有些起疑了?
不過經過昨晚與瀟瀟的經歷,賈珩也多了一些反偵察意識。
……
……
金陵
正是臘月寒冬,朔風呼嘯,空氣中的溫度下降許多,雪花從天空紛紛紛紛揚揚,而總督衙門官署中,幾個幕僚正在烤火品茗,相議近來之事。
「皇后娘娘遇刺,此事當真駭人聽聞,這些歹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通判吳賢成面上現出擔憂之色,高聲說道。
隨著時間過去,杭州府的戰事以及太湖之上的刺殺,也漸漸傳至金陵城,為總督衙門的眾人相議。
主簿鄺守正臉上現出思索之色,輕聲說道:「先前,楚王也在金陵遇刺,這兩批歹人,會不會有一些聯繫?」
「有可能,否則不會刺殺宗室。」通判吳賢成敘道。
就在衙署之中辦公室八卦之時,書吏進入廳堂,說道:「制台大人來了。」
說話間,兩江總督高仲平進入廳堂,其人一身緋紅官袍,氣度威嚴,看向正在敘話的幾位起身見禮的幕僚,說道:「說什麼呢,這般熱鬧?」
「大人,女真和朝鮮水師突襲杭州府,皇后娘娘為避兵禍,撤離杭州之時,途徑太湖,為歹人埋伏。」吳賢成拱了拱手,敘道。
高仲平聞言,眉頭緊皺,問道:「竟有此事?皇后娘娘現在安危如何?」
如果真的遇刺,這無疑是一件大事。
吳賢成壓低了聲音,說道:「制台大人,聽錦衣府說,倒沒有多少事兒,現在蘇州府暫居。」
高仲平聞言,皺眉問道:「可有別的傷亡?」
鄺守正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沒有聽說。」
高仲平落座在條案之後,說道:「那就無妨。」
縱然是刺殺,也有個事態輕重,畢竟沒有真的造成大的傷亡。
吳賢成眉頭皺了皺,說道:「衛國公身為錦衣都督,這次讓女真人衝到了蘇州府,驚擾了鳳駕,只怕朝野之上,最近當有一番彈劾。」
賈珩在整個崇平十六年,可謂出盡了風頭,首先是轟斃皇太極,取得平安州大捷,然後是西北之戰,江南新政四條,將文臣尤其是浙黨擠壓的無路可走。
高仲平端起書吏遞上的茶盅,抿了一口茶,說道:「衛國公剛剛在閩粵沿海,驅逐荷蘭紅夷,收回大員島,縱有彈劾,也不過是清風拂面。」
吳賢成說道:「如果再加上上次楚王遇刺之事,這等口實,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當初楚王陳欽被刺殺,導致楚王嗣子喪命,這很可能會讓人拿出來說事,拿掉
事實上,整個江南已經開始醞釀出一場倒賈逆流,只是隨著時間過去,這種暗流也會向京城蔓延。
高仲平目光深深,自是明白吳賢成的言外之意,即攻訐此處,自是要求解除賈珩身上的錦衣都督職權。
高仲平沉吟片刻,朗聲說道:「錦衣府職權關乎刺探遼東寇情,涉軍國之重,京中暫時應不會有所調整。」
他也覺得天子將錦衣都督授予衛國公,實在多有不妥。
一人兼領京營、錦衣府,如果真生了異心,是能夠威脅到皇權的。
只怕經過此戰以後,宮中應該還會調整軍機處。
其實在更早的時候,賈珩還兼領五城兵馬司,現在都歸了魏王,當然在五城兵馬司尚有幾許香火情。
高仲平沉吟說道:「年前江蘇諸省皆已清丈田畝完畢,匯總成簿,等過幾日,本官赴京述職,向聖上敘說新政在江蘇推廣情形。」
一到了年底,事情也就多了許多,尤其是四條新政,經過幾度波折,終於在江蘇全省完成了清丈田畝的籌備工作,所有障礙也一掃而空,而高仲平也到了回京述職之時。
吳賢成道:「制台,安徽這幾日也在清丈田畝,似乎不順利。」
當初賈珩還期望李守中能夠執行新政,比江蘇一省更為出眾,但事實上,比起高仲平的雷厲風行,李守中的能力的確要差上一些。
因為賈珩領兵打仗在外,倒也沒有時間去協助李守中清障礙,而安徽之境的確受到了一些江南士紳的阻撓。
或者說,隨著新政在原江南省的安徽推行,原本利益受損的江南官紳也開始如南京禮部尚書袁圖那樣,坐不住了。
並不是說賈珩先前做了一些勛貴和高官的思想工作,新政從此就一片坦途,具體落實到某一省,某一府,仍然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阻撓。
因為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如袁圖等高官一樣忌憚。
高仲平想了想,說道:「最近多派人手去安徽協助,等明年開春新政鋪開,就顧不上了。」
兩江包括江蘇、江西兩省,高仲平在明年還要在自己管轄區域推行新政,刷政績,以便為入閣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