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那邊也知道賈家即將到來的消息,幾大家自是要湊一塊,說說現在的情況的。而之前在姑蘇逃竄的一僧一道也赫然在坐!
他們分屬兩大派系,結伴而行,不過是相互監視,但兩人倒是各度各的有緣人,頗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現在相關派系都在,自是要聽聽解釋了。
一僧一道也覺得很無奈啊,原則上他們應該兩年前就和寶玉牽上線了。屆時,可以讓寶玉在內心認同他們。以後就可以直接用教義來影響他了。結果現在別說和寶玉接線了,他們連賈府的邊都挨不上。
之前賈家老太太突然收緊門戶,連日常供養的寺廟都不去了。而這幾年來,別說他們看出來,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看出來了,這家全家都是那不信神佛的主。於是給他們忽悠賈家人帶來了更大的困難。
也因此那些神婆、道婆自不能進府。不能進府,那些小動作自是不能用了。
立即換別的法子,倒是想通過牙婆和一些走街竄戶的婦人行商與賈家內部勾連上。結果也不行,他們府里的下人們都清理過了,而且只賣不買,根本沒有牙婆發揮的餘地。而府里經濟也起來了,於是,他們現在買東西,也都是集中購買,挑的也都是百年老店的上等品牌。因為府里量大,人家折扣還比他們行商還大些。於是,這兩撥人,也廢了。
府門進不去,好些事都不能施展,縱是有時想買通些下人。其實也難,因為在主子邊上伺候的,哪一個不是二主子?二主子們怎麼會被他們的小恩小惠打動?而買通下一等的,又沒什麼用?
特別是寧榮二府管嚴了,縱是外頭的採買都不好買通了。因為他們又不是一個人,背後,哪一個不是一家人。寧榮二府現在的規矩是,一個犯錯,一家發賣!再說了,寧榮府現在規矩是,奴才的私產是公開的,收的賞賜,那是有數的,不是說主子幫你認了都不行,一定查帳。帳上有的,才能認。說忘記記帳了,很好,帳房一塊重罰。如此這般,在外收的賄賂,那都是給主子收的,查出來了,不僅錢沒了,還要全家發賣。如此這般,誰能答應幫他們都是傻子了。
賈家挨不上邊也就算了,僧道覺得最麻煩的是那通靈寶玉廢了。賈家那老太太竟然找了一個機會,把那通靈寶玉直接放在新帝的面前。同在的還有刑部第一的斷案高手熊幸,還有幾位京中出名的儒生。他們曾看過那玉。
現在京中,誰不知道,賈家麒麟兒從小戴的玉,不過是塊賈家給他壓命的石頭。就是金陵雨花石。並且已經不在賈寶玉的身上了,說是送給老太太了。就是一人間俗物,但也體現了賈珚這孩子的至純至孝。
消息傳到僧道的耳中,差點沒嘔出一口鮮血。當初他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把那玩意放到產盆里。讓賈家上下都以為這是生來帶玉,而買通之人也早就滅了口。這事原本就已經全然死無對證了。
結果老太太竟然早就洞悉一切,只是等著時機披露罷了。
「看到沒,當初我就說了,要找塊好玉,現在好了。人家祖籍就是金陵,雨花石人家能看不出來?」某人忙說道。
「人家白玉為堂金做馬,你想什麼呢?弄什麼樣的好玉,能過得了人家的眼?」另一位做假的忙說道。
當初做假時,也的確是要用好玉,但是找了一圈,想找出一塊天授神石,不是找不到,而是太貴。為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布局,就用這麼大的代價,誰知道會不會失敗。
真的失敗了,他們不是人財兩空了?不過是想讓人相信那是麒麟子,隨便弄個小東西就是了。於是就挑了塊規整的石頭,找在派中雕刻高中刻出來的。然後細細用油打磨,弄得光彩奪目的。當時大家可是都說過好的。
「那賈家不會是想將計就計,扮豬吃虎吧?」某人一驚,忙一拍雙手言道。
要知道那通靈寶玉可是他們弄賈家一切的根本。所有的安排,都是圍繞著那塊玉來了。現在說玉是假的,是人間俗物,而賈寶玉也改名為賈珚,成了有理想的新青年了,這讓他們怎麼搞?而且賈家在這事上,又脫得乾淨,一點把柄也沒留下。
「也就沒法了?圖謀十多年,眼看就到收網之時,現在功虧一潰?」上頭坐的幾個仙風道骨,一塊問著。他們制定這個計劃,可是用了不少的心,結果說當初準備的,現在全被破了局,這讓上面的怎麼能不氣。
主要是,他們好容易有機會用賈家扯上宮廷啊。這是他們最接近成功的時候啊。結果這幾年,賈家脫離宮廷,寶玉的寶玉也沒了機會。京中布局一下子全沒了!
上面的主事也覺得這事有點談不下去了,看下面皺眉,「你怎麼穿成這樣?」
被一提醒,大家這才才一塊看向了那僧道,之前每次見他們,都是那請專人訂製的破僧衣、道袍,說是每一塊的破,都是經過設計的,能讓人記憶深刻。
而這會,他們還是一身僧衣、道袍,但頭臉都洗乾淨了,一襲洗白青色僧衣道袍十分合體,和尚是把頭上的戒疤洗乾淨露出來。讓人一看就是得道高僧;而道士也是,頭髮梳得很規整,還插了一根之前從未有過的牛角簪子,更顯儒雅。若不是與他十分熟悉的人,只怕都要認不出來了。
「對啊,你們怎麼了?」其它人也忙問道。他們這樣,就跟他們形像代言人啊!你們穿成這樣,怎麼營造出仙人的不拘小節。
「因甄英蓮事,我們被蘇州府追捕,已經發了海捕文書,若和之前一樣,只怕我們連姑蘇城都出不了。」那道士長嘆了一聲。
「所以甄英蓮之事,你們也失敗了?」上面的人又猛的拍了下桌子,京城失敗,如今他們回防江南,結果告訴他們甄家又出了問題。那麼他們十多年的籌謀真的付之流水了。
可能昨天沒睡好,今天打了一天的噴嚏。停車場的老師傅笑,說我現在每天多上四個小時的班,我也鬱悶啊。可是沒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