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事就以賈家的敷衍了事結束,李紈搬出了東院。而賈政原本就住在前院。賈珚,賈環,賈蘭住在外院。現在東院二門內就只有王夫人一個主子了。倒真的極自在,反正別出二門就好了。
對外也說了,王夫人沒事了,只是身體不好,不能見客。
若只是王家只要給自己女兒一個名聲,那麼賈家就給他們一個交待好了。
不過很快,王子騰夫婦還是來了,只能求見老太太。
歐萌萌嘆息了一聲,換了衣服,撐著之前的拐杖,坐在了榮慶堂里。
「老太太看著更康健了。」王子騰夫人忙笑著請著安。
「好好好,親家太太這些日子可好。」歐萌萌笑著。自己裝了半天的虛弱,您說我康健了,這是啥意思?眼神真差。不過還是好言好語的說道。
「好,不過好久沒來和老太太請安,倒是晚輩的不是了。」王二太太還是笑呵呵的說著。
「行了,兩位一塊前來可是有事,若是道謝就不用了,畢竟是珚兒的生母,而老二懶得再娶良妾,怕影響珚兒。所以之前,其實王氏在東院就已經自由了。現在不過是由暗轉明。只要不影響貴府的小姐,賈家這麼做是應有之意。」歐萌萌呵呵的笑著。
王子騰夫婦一下子被噎住了,老太太意思很明白,我們原本就沒有為難她,現在為了你們家小姐的名聲,我們再放寬,你們還想怎麼樣?想怎麼樣,我們也不能再說了。
不過王子騰是誰啊?除了為了女兒,其實他也覺得最近日子不太好過。之前背後有賈家的權勢,有薛家的錢財,他覺得自己是四大家的柱石。可是薛家沒錢了,賈家跳船了,四家柱石,柱誰的石?
所以想來想去,人家說得對薛家這個肯定沒指望了,但賈家,只要二太太出來,只要和賈府裹亂,老太太沒有心情關注外頭的事後,有些事,就能讓賈赦兄弟就犯了。
賈赦手上肯定有後手,只是什麼後手,大家也不清楚,說不定就是至勝的決竅呢?
結果和賈政一說,他們搞了這麼一個東西出來。這讓他們怎麼辦?說讓二太太出來管家,管事。這個別說老太太不會允許,自己都不好意思說。
「舍妹的性子好強,這些年只怕也知道自己錯了,請老太太看在她生了瑗兒和珚兒的份上,原諒則個。」王子騰乾笑了一下。
「這話說的,把二太太關起來的,可不是老身,老身只是覺得她也歲數不小了,也到了休養的時候了。如今府里各歸各位,二房原本就只管自己,二太太其實也沒多重要。原不原諒的,有什麼打緊。」歐萌萌還是笑容滿面,但意思到了。
榮府大房、二房雖說還沒分家,但此時的榮府是大將軍府,可不是之前沒分家的國公府。就算我讓二太太出來,也是主持二房的中饋,與榮府又有什麼可相關的?你們別再費事了,把二太太弄出來,除了逼死她,其實無一用處。
王子騰呆了一下,看看王二夫人,王二夫人其實在家裡也和王子騰說過了,姑子被救出來,其實除了給老太太搗亂,就沒有絲毫的作用。但是老太太是婆婆,是正經的國公夫人。姑子是媳婦,真的鬧騰起來,老太太就能再關了姑子,不過王子騰就是覺得要試試,萬一讓妹妹翻了盤呢?妹妹可是有兒女的。
現在想想看,他們明顯的,就不是老太太的對手,她永遠保持著清醒。
「老太太……」王子騰想想看,好半天,叫了聲,卻說不出話來。
「王家哥兒,你想什麼,我明白。不過,你啊腦子不好,我之前教老大他們煎魚。你想知道怎麼煎魚嗎?」
王子騰看看老太太,但沒說話。
「治大國如烹小鮮。」歐萌萌想想看,笑著把煎魚的過程又說了一次。看著王子騰,「說了這麼多,明白嗎?把環境弄乾淨,把事情弄單純,就明白你要什麼了。」
王子騰瞪著她,但是很快,他帶著妻子默默的離開了。
歐萌萌笑了,自己回到後院看她種的蔥。盯著那蔥,好一會,自己輕輕的搖頭。好在自己在一本書里,不然,自己也真的像封建代言人。
「祖母。」賈瑛對她一禮,乖乖的站不遠。
「怎麼啦?」歐萌萌笑了。
「沒事,孫女想想,馬上就是二叔的生日,孫女想要不要去廟裡給二叔祈福。上次父親生日時,也去做了一個法事,祖母要不要和孫女們一塊上山散散。」賈瑛溫柔的笑著。
上回賈赦的五十大壽,因為林黛玉和薛寶釵還在孝中。於是沒有大辦,黛玉和寶釵覺得對不住賈赦,兩人又是那不差錢的,忙帶著姊妹們一塊包了一座靈廟,為賈赦祈福。
這回賈政的五十大壽,黛玉和寶釵更不會冤枉得罪的人了。早就準備了,而賈瑛是知道王家又來人了,雖說不知道王家來幹什麼,但李紈卻搬出了東院。他們多少也就猜到了些,於是賈瑛忙過來請老太太,好讓老太太能離開府里舒服的散散心。
「行了,你們去吧!」歐萌萌笑了笑,擺手讓她回去,自己還是專心的做自己的事。
「老太太。」賈瑛遲疑了一下,並沒有離開。
「有事?」歐萌萌想想,自己好像很少和這孫女聊天,還是笑了笑。
「不,孫女是想和老太太待一會。」賈瑛糾結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
歐萌萌點頭,自己去處理自己的蔥田,她其實心裡也在想事,在想這一段出現的種種事情。馮家,王家,又趕上這回這時間點,一切都顯得將有事發生。
林海的身體還不錯,趙崇去看過了,賈敏的祭日過了之後,歐萌萌讓趙崇去的。保證他近日不會死就成。
明明大家都好好的,結果外頭的人不放過他們,真的是讓人鬱悶了。有時她都想和老聖人談談了,別鬧,好好過日子。不過也就是想想,她敢這麼做,就是找死了。
等著她終於弄完不了,回頭看時,賈瑛還在原處。
二十三號了,我快要上班了,心情有些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