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折磨

  賈家晚上擺了宴,不過是守孝的席面,賈政他們不在,就只有女眷,當然,王夫人和邢夫人,李紈都出席了。不過王夫人,李紈都懨懨的,因為下午他們倆一塊被罵了。

  王夫人被罵是因為亂來,原本拆門的錢就是王夫人自己的,現在重新封門,也得由她自己掏錢。不能從公中出,至於說幫她的下人,全部全家發賣,一個不留。王夫人才用銀子養熟的,這下子就又沒了。

  當然,這也不是她懨懨的原由。她這樣,是元春剛替她收拾了嫁妝。

  元春這些日子也被母親氣得不輕,每日裡也就晨昏定省,其它的也不想多管。她哪能想到,母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玩了個大的?

  她親自過來,叫人發賣下人,從他們屋裡拿的東西,一個小丫頭都有三四百金,這才多久的功夫?知道王夫人原本就是敗家的,現在知道她有多敗家了。

  把下人發賣完了,拿著搜出的金銀,堆在王夫人的案上,就想讓她看看,這就是你是管家管人的能力?

  王夫人看那些金銀倒是很從容,反而指摘,元春不過強硬,這會著人恨的。主要是王夫人很清楚,這些錢,也不會給她。

  元春也看出來了,和母親也說不清楚,然後叫人把王夫人的嫁妝單子拿來,開始帶著自己人清理她的嫁妝、產業。

  原本她也不想管,不過老娘太敗家了,真的再這麼下去,她沒事就得過來給她清理下人,老娘樂意,她都不樂意。

  嫁妝單子正好有兩份,老太太和王夫人各執一份。老太太那份也被送回,表示她可沒要過她一文錢。

  現在元春拿了一份,一份也還是讓王夫人收著,把產業帳本拿了,至於說其它的那些東西,她只讓把沒用過的絲綢、布匹皮毛,還有一些珍藏的寶貝清理出來放一邊登記造冊;還有王夫人那些舊衣服,竟然連按著年份收藏著。從嫁進來到現在,她衣服都收藏了十多箱。真是把元春氣得夠嗆,您有收藏衣服的工夫,能不能學學認字,學學管家?真的抓小放大,盡做些沒必要的節儉。

  反正元春黑臉收拾王夫人的財物時,王夫人心在流血,不過不敢反抗,因為下午王子騰和薛姨媽聊過之後,也特意來見了她,也把她罵了,說她人蠢就別多事。別讓子女跟著沒臉。說完就走了!

  王夫人想想,就覺得灰心了,娘家放棄了自己,而丈夫子女都瞧不起自己,更不會幫自己,她現在覺得心灰意冷起來。也就冷冷的看著女兒叫人清點。她現在倒沒覺得女兒會把她的財產怎麼著,而是想看清女兒想幹什麼。

  果然,東西清了,那些長久沒動的,上面寫上清單,貼上封條,以備將來收撿。然後拿了她嫁妝里的產業帳目。

  之前都是周瑞幫她收租,周瑞一家被拿了之後,也就查出王夫人之經營不善,除了公中的產業沒有增益,就算是她自己的產業也被人咬得七零八落,周瑞一家的產業填了公中的虧空,略有營余,也放到二房的私產里了。

  現在她把王夫人的那些嫁妝的產業一一收攏,給王夫人對上帳了。這是親娘,她能怎麼辦,只是拿著算盤算給她聽,上回已經告訴過她,這些人靠不住了,但王夫人想的卻是,寧許家奴也不許家人!家奴賺我的銀子,回頭我能再拿回來,可是銀子被丈夫兒女拿走了,那就真回不來了。

  之前元春也想避嫌,生怕王夫人覺得自己想要她的銀子。現在她也看出來了,自己不要,王夫人也拿不著。實在蠢得看不下去了。

  於是寫了個條子給王夫人,註明她的嫁妝產業有哪些,按這麼多年的收入的平均數她給她添上兩成。算是她租了她的產業,我自己來經營,按月給你會銀子。寫了,按了手印,自己拿了一份字據,加上那些產業帳冊就走了。根本不想和王夫人說上一個字。

  王夫人拿著女兒給的字據,心裡真的跟油煎一樣了。為什麼,她其實也說不清,就是覺得一下子生無可戀了。原來,自己完全不被人需要時,會這麼痛苦。

  晚餐原本都不想出來的,可是來請的,直說,是給薛姨媽接風。她也就知道意思了,只怕是自己不去,就更坐實了,自己在賈家的可有可無,那臉就丟回娘家了。只能勉強出來坐著。

  至於說李紈,就是單純的因為歐萌萌罵過她了。

  歐萌萌也知道她不可能跑到榮慶堂,告她婆婆的狀;也知道她一個寡婦,不可能攔得住婆婆的決定。所以,她沉默這點,不算錯。但是,她將來也是要做婆婆的,也是管一家子人的,她知道她婆婆錯在哪了嗎?她這樣,怎麼管家,管人?

  李紈倒是沒敢反駁,雖說她沒住到這院裡,但白天,孩子們管家時,她也要過來聽聽的。

  誰不知道王夫人開後門,她也是最早知道的,畢竟弄的是她的房子。但她知道王夫人不喜歡她,現在蘭兒被送到前頭讀書了,二房又不受待見,分家產,最終還是得王夫人分給她,她自然只能站在王夫人這邊。

  李紈覺得自己在婆婆面前哪有說話的份?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對歐萌萌的話,十分不以為然,懨懨的,表達了,婆家人對她的苛刻。

  她故意忽視了歐萌萌的重點在於,她知不知道錯在哪了?只覺得老太太自己偏心,偏說自己錯了。不過是欺負自己罷了!

  不過王夫人婆媳如何,歐萌萌真不在意,她是掌舵的,她要做的,就是讓賈家面上過得去,不能讓人說她不是,說她的兒孫們的不是。至於說,王夫人,李紈,她算了。

  席面上,她笑意盈盈。而薛姨媽母女和王子騰聊了一會,怎麼說的,歐萌萌不管,不過晚宴時,薛姨媽母女就顯得從容多了。倒是顯出了賓主盡歡的意思。

  喝茶時,她捧著杯子,想想,「薛姨媽,聽說您還有一侄女,一侄子,可有歸宿?」

  下午我等著快遞,困得要死,可快遞就是不來,終於來了,我覺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