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要給姑娘定親

  第二卷

  17 要給姑娘定親

  「周大哥神力!」玩笑開完了自然進入正題,眼看著周陽很輕鬆把三百斤石墩舉過頭頂,還能有精力和自己聊天,薛寶釵已經被震得不輕,「小妹只在書中聽說,那西楚霸王『天生神異,力能扛鼎』,原以為不過是故意誇大。

  這樣看來,那《三國》中所說的關二爺神力,一把冷艷鋸重達八十二斤,以至於普通戰馬無力連戰,只有等到赤兔寶馬才能配上,想來也是真的了?」

  「要說他能舉起百斤大刀,我都不會提一點兒意見,但要說他能掄著八十二斤的大刀戰鬥,那就是胡說八道了。」周陽笑著搖頭否定,「就好比正常人力量百斤,兵器過了三斤就算不多見,能舉起和能長時間使用,兩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更何況,兵器使用還要求控制,你不能說掄出去就收不回來吧?人的體力也是有限的,過重的兵器用著消耗大,一場大仗誰也不知道打多久,打著打著沒了力氣,那不就任人宰割了嗎?還有一點,我可沒想到,薛妹妹竟然也看《三國》,哈哈哈!」

  「周大哥!」薛寶釵紅了臉,甚至面露羞怒,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就要走人時,卻發現周陽不知何時已經笑嘻嘻的舉著石墩,正好走到了院門方向,想過去怕是沒戲了。

  「周相公,你這樣老是舉著,不累嗎?」眼看自家姑娘吃癟,鶯兒忍不住出頭嘲諷,「剛剛還說體力耗光了只能任人宰割呢,這就自己撞上了?」

  「呼——」舉的時間已經夠長,周陽順手吧石墩扔在地上長舒一口氣,「這是在鍛鍊體力,防止出現戰時體力不足的問題,更何況我的兵器是那把長劍,連十斤都不到,遠遠沒到我現在的極限,還有,平時鍛鍊和戰時並不完全是一回事!」

  「周大哥,你這樣練習,是為了今年底的武舉秋闈嗎?」眼看著周陽的強力,薛寶釵也已恢復了平靜,她其實更關心的是「仕途經濟」,武舉自然也包括,「小妹聽說,武舉其實只要三百斤獻印即可,以周大哥如今的實力,想來是必中了?」

  「若只是勇力,就是現在去考春闈我都有把握。」周陽笑了笑,從旁邊石凳上端起涼茶灌了一杯,這才拿起毛巾擦汗說道,「但武舉又不是只有勇力,還要考射術,看武藝,甚至還得防止考官看著不順眼,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既如此,小妹就不打擾周大哥用功了!」眼看著時間不算短,薛寶釵輕輕一福說道,「鶯兒這蹄子平日裡就喜歡亂跑,若周大哥有什麼缺少,不妨讓她告訴小妹,若是能解決的話,小妹自然不會推遲。」

  「多謝薛妹妹!」周陽笑著拱手,他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與薛寶釵認識了,以後勉強也算熟人,至少不至於說話都必須「按程序走」,「常聽說鶯兒姑娘天真可愛,服侍薛妹妹最是盡心,若是有事的話,我自然不會客氣。」

  「小妹告辭!」薛寶釵輕輕點了點頭,那邊鶯兒已經打開了院門,還不忘笑嘻嘻的招呼一聲。

  「薛妹妹慢走!」周陽笑著拱手,順便也想鶯兒招呼一聲,直到目送兩人出門才坐在了石凳上稍事休息,半晌後抿了口涼茶輕聲滴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可惜現在還是太小了。」

  「什麼太小了?」結果他剛滴咕完就被一個女聲打斷,以至於嚇得差點一口水不穩嗆了一下。

  「鶯兒姑娘,你怎麼又回來了?」有些蒙圈的看向笑嘻嘻站在不遠處的鶯兒,周陽表示理解不能,「薛妹妹那裡不需要你服侍嗎?」

  「怎麼,只在乎我們姑娘,奴婢連過來都不行?」鶯兒一臉的委屈,說話卻明顯有些過界了,「那奴婢走好了!」

  「鶯兒姑娘,你還是說說情況吧,需知人言可畏。」周陽看著她順手關了院門,有些無語的說道,這真不是他矯情,而是鶯兒身份特殊,她作為薛寶釵的貼身丫鬟,出門在外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自家姑娘,所作所為更是會對薛寶釵造成直接影響。

  「周相公以為我家姑娘如何?」鶯兒笑著問道,而且是直接過界,「奴婢剛剛好像聽到了一句『可惜還是太小了』,不知是」

  「咳咳,鶯兒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在下一定照辦。」周陽趕緊打斷了她,再說下去就不是過界的問題了。

  「周相公,剛才我家姑娘問,今年秋闈可有把握。」鶯兒猶豫了一下,表情也變得正式,「奴婢這裡再問一遍,希望周相公能夠認真回答,今年秋闈可有把握?」

  「鶯兒姑娘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周陽眉頭一皺,也沒了調侃的心思,他現在對薛家其實不是這麼重要,反倒是薛家對他來說極為要緊,看鶯兒的意思,很明顯是知道了什麼。

  「奴婢不便多說。」鶯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說,「只希望周相公能夠力求上進,奴婢雖然多在內宅,卻也知道這天下『士農工商』之分,周相公既然已有成算,自該往前程上奔,若是今年秋闈有望,奴婢剛進門時聽到的那句話,未必不能成真。」

  「嗯?」周陽心頭一動,已經隱隱猜到了鶯兒的意思,也明白了她主動送人情的原因,「多謝鶯兒姑娘告知,武舉是我早已確定的道路,自然會盡心盡力,也請姑娘放心,若真的有了將來,自然不會虧待。」

  「周相公有心便好!」鶯兒面頰微紅,輕輕一福後開口告辭,「姑娘那裡還需要伺候,奴婢就不打擾相公用功了!」

  「不送!」眼看著鶯兒出了門,周陽再次回到石凳坐下,只是語氣上卻有了幾分凝重,「所以,她是聽到了風聲,我卻必須要拿下秋闈,方能真正有希望嗎?」

  不提周陽這邊的想法,鶯兒說完離開後,心裡也是一個勁兒的各種腦補,走著走著甚至臉上露出了笑容,卻又不知想到什麼,雙頰泛起紅暈,甚至捂著臉,用力搖了搖頭。

  「鶯兒,你跪下!」可惜,所有想法都在回到住處後被打斷,她剛進入房中,就見薛寶釵表情嚴肅的坐在主位上,一句話直奔主題,「我要好好審你!」

  「姑娘!」鶯兒嚇了一跳,作為貼身丫鬟,她已經很久沒看到自家姑娘如此嚴肅了,「不知道奴婢犯了什麼錯」

  「你還知道自己犯錯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薛寶釵沒好氣的說道,「說吧,你到底知道了什麼,真以為今日裡我隨你去看周大哥,就是因為想要見識一下力舉三百斤石墩嗎?」

  「姑娘,奴婢不明白」鶯兒臉一紅,低下頭小聲說道。

  「你比誰都明白!」薛寶釵氣的站起來,在她後腦勺點了點,「平日裡也沒見你和誰特別親近,更別說是周大哥這種剛見了沒多久的,雖說父親也認了通家之好,但不要忘了,薛家本就是金陵大族,通家之好多了,也沒見你黃大小姐(鶯兒全名黃金鶯)親近過哪個!」

  「姑娘——」鶯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奴婢前些日子幫著同福姐姐給老爺送醒酒湯,就是老爺喝的人事不省那次,聽老爺與太太商量,要給姑娘定親,就是周相公,說是等些日子就向周相公說」

  「死蹄子,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薛寶釵只覺得臉上一瞬間彷佛是燒著了,強忍著羞意打斷了丫鬟的話,「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輪到你這死丫頭多問」

  「姑娘!」鶯兒一下子急了,「這金陵各家情況如何,姑娘也不是完全不知,他們哪個能及得上周相公?先不說都是些商賈之家,就是甄家又如何?姑娘也不是沒聽說過他們家那些公子少爺,何曾有幾個能上檯面?

  周相公如今已是武秀才功名,今日裡姑娘也能看出來,今年的秋闈怕是必中的,若等到他真的中了武舉人,他本又是京城人士,姑娘是否想過,以後哪裡還有機會再見?橫豎不過是平日裡多些來往,大不了讓奴婢出面罷了!」

  「你——」薛寶釵被鶯兒這一通搶白氣的不輕,勐然站起來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末了終於扔出了一句,「你若有心,我求了父親送你過去便是,又在這裡辱我作甚?你」

  「姑娘!」鶯兒直接哭了出來,跪行幾步抱住了薛寶釵雙腿哭訴,「我的好姑娘,奴婢從小服侍,素知姑娘志向,如今不過是舍些功夫罷了,若是錯過了,哪個知道還有沒有?」

  薛寶釵無力的緩緩坐在了床沿,盯著依然跪在身前的丫鬟半晌無語,就在鶯兒以為自己遭殃時,她的臉色卻逐步恢復了不少光彩。

  「你這蹄子,若有心思多走幾步,我還能打死你不成?橫豎不過是一張身契罷了,家裡又不是缺了不行」

  「姑娘——」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