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35這麼敷衍的謀殺手段
當晚,薛家老宅。【Google搜索】
「周大哥,雨村先生在府中擔任西席多年,小妹也承他教導,家父更是對他頗為欣賞,這才親自寫了薦書送他入京,拜託二舅舅幫襯著起復;薛世兄乃是二舅舅親外甥,論理來說,雨村先生應該多加照顧才是,當真如周大哥所說的這般涼薄?」哪怕是周陽已經分析完了整件事,林黛玉依然不願意相信。
「有的人不論在誰的面前都是內外一致,有的人卻是人前一張臉,轉身就不知道還算不算人了。」周陽冷笑一聲,這種「雙面人」的問題,古今中外都不少,「林妹妹,事情可不只是薛家的,現如今文龍兄還是薛家的家主,但雪字號的產業,可是分別掌在我和薛二叔手裡。
只要他還在、薛夫人還在,我和薛二叔掌控雪字號的法理就在,我就能不受限制的調動龐大的資源;要是文龍兄沒了,薛家大房就等於絕了嗣,理論上說,整個薛家剩下的五房都有資格分割雪字號的產業,但我這個『外人』就難說了。」
「林妹妹,賈雨村可是通過府衙對外宣布,薛大爺已經被『馮淵的鬼魂追索而死』,至少在官府的層面上,薛家已經絕嗣了。」眼看著林黛玉還沒想明白,趙麒英好心幫著解釋,「如此以來,不論周大哥為他做了多少事情,都等於是白費力氣,因為死人不需要任何東西。
今後,薛家或是薛大爺出了什麼事情,官府都可以視為沒發生,有事也要找薛家其他各房,因為嫡出長房已經絕嗣,甚至薛夫人還有寶妹妹都有可能面臨『吃絕戶』的問題;再有一個,周大哥如此帶契薛大爺這樣的『死人』,若是拿到檯面上說,也是要受到很大拖累的。」
「怎會如此?雨村先生怎麼能」林黛玉明顯傻眼了。
「好了,雪雁還不帶你們姑娘回去歇著?」周陽故意把林黛玉叫過來再商議,本來就是為了讓她放棄對賈雨村的幻想,也是為了防止林如海將來提攜「自己人」時,再把這個白眼狼拉出來,「今日之事不過是我白說幾句,你也不要往心裡去。」
「小妹告退!」林黛玉慢慢扶著雪雁起身,傻傻的回了臥房。
賈雨村的絕情與涼薄,可不僅僅是針對薛蟠這件事,如果說這次還有王家插手的因素,原著中他的表現,真可以說是「白眼狼」的樣板了,不提甄英蓮的事情,賈府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敗落,他可是全程上升直至「大司馬(兵部尚書)」的,書中可曾提過一次他提攜賈府的事情?
「周大哥,我們該怎麼辦?」趙麒英冷靜的問道。
「不論賈雨村或是王家想要幹什麼,都要建立在薛蟠自己出問題的基礎上,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周陽澹澹的說道,「這次所謂的『打死人』之事,處處都透露著詭異,比如說,那拐子不知道薛蟠身份也就罷了,馮淵還能不知道?
就算跳過這些不提,當初薛蟠身邊跟著的,可不是薛家那些不長眼的奴才,而是我專門給他安排的精兵;打架的時候不可能是薛蟠動手,這群精兵難道一點兒分寸都沒有?別忘了,傳聞中雙方打完架之後,馮淵可是自己跑掉了!」
「周大哥的意思是,馮淵的死有問題?」趙麒英聽完後略一沉思,很快冷靜下來,「不錯,馮淵打完架還能自己跑掉,說明傷的不算重,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當夜傷重不治的情況;只是,到底是誰動的手?難不成就為了陷害薛家?」
「你呀,還是太高看人的底線了。」周陽笑著將妹子攬入懷中,「剛才我不是說了,薛家長房目前只有文龍兄一個傳人,一旦他沒了就等於絕嗣,可是你就沒注意到,馮淵也是馮家唯一的嫡脈傳人,要是他沒了」
「其他旁支就可以分掉馮家嫡脈的家產!」趙麒英難以置信的說道,「怪不得他們告狀如此積極,一個是為了爭銀子,另一個是賊喊捉賊,掩飾住」
「不錯。」周陽冷笑一聲,「幸好,我們來的不算晚,他們為了大面兒上好看,以『死不瞑目』的理由沒有讓馮淵下葬,卻忘了在判桉方面,屍體也是可以說話的;可惜,我當初安排燕翎陪著薛夫人還有琴妹妹進京了,若不然現在能省掉不少麻煩。」
「周大哥的意思,是想要個靠得住的大夫?」趙麒英眼睛一亮急忙說道,「你忘了,中原鏢局是江湖鏢行中最大的之一,定然會養著自家的大夫;燕翎雖然這些年進步極大,甚至因為周大哥的安排,很是鍛鍊了動手能力,可是她的師傅,現在還在鏢局呢!」
「我這腦子!」周陽大笑著拍了一下腦袋,輕吻妹子說道,「這樣,我這就趁夜帶人突襲馮家,你跑一趟鏢局,帶上那位『賈湖土』對吧?直接到馮家一趟,正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周大哥放心!」趙麒英甜甜一笑,「只是,府里這邊還有林妹妹、邢妹妹再加上晴雯妹妹,是不是小心些?還有那個被薛大爺搶回來的小姑娘,我也安排在了後院,只是她幾乎一直在哭,你是不是看看?」
「不錯,我安排李雄帶兩個小旗守著,剩下的人手跟我去馮家。」周陽略一思考就點了點頭,「至於那個小姑娘,你先讓她住著就好,等這件事情完事兒了,我再看看怎麼安排;再一個,那個拐子怎麼處置的?」
「他也被薛大爺抓了回來,原本關在柴房,我讓人殺了扔到亂葬崗。」趙麒英表情冰冷。
「行了,做的不錯!」周陽滿意的點點頭,對於拐賣兒童的罪犯,只能說他很走運,因為沒有什麼家人,要不然定要讓他全家團聚!
不到半個時辰後,馮家老宅,正房正廳。
「嘖嘖嘖,我湖塗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敷衍的謀殺手段。」一個看起來頗有幾分喜慶的小老頭手裡拿著一枚黑掉一半兒的銀針,搖著腦袋說道,「直接下砒霜,還是硬灌進去的,灌藥的時候因為強行按住,四肢都有暗傷,甚至左臂掰的脫了臼;人家不張嘴就強行撬開,門牙硬生生掰斷了好幾顆。
這樣的傷勢還敢到官府告狀,都用不著午作,但凡是府衙那邊有個稍微老點兒的捕快,半盞茶工夫還查不出問題,就該送他回家吃老米;更別說這屍體擺了這麼些日子,都已經腐臭了,卻幾乎沒有驗屍的痕跡,這還真是嘖嘖嘖。」
「湖塗,他是和薛家大爺打完架之後回來的,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傷勢過重導致死亡?」趙麒英還沒忘了以防萬一。
「動手的幾個人都是行家,下手很有分寸。」賈湖土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如果說大腿上、屁股上還有背上的淤青也能死人,湖塗只能說著為馮公子活該死球;唯一容易混淆的就是左臂脫臼,但就算分辨不出,心智正常的都知道,脫臼弄不死人。」
「有點兒意思。」周陽笑著轉頭,看向了角落裡那幾個被刺刀頂住、一身孝服的馮家旁支年輕人,「給你們一個機會,把這次謀殺事情的主謀、合謀、直接動手之類玩意兒全部交代一遍,要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們知道,死亡其實也是一種憐憫!」
「大小姐,要是按照湖塗的意思,不如你來審問吧。」賈湖土笑眯眯的跳出來,看著戰戰兢兢的一幫馮家旁支說道,「湖塗記得,大小姐學過『分筋錯骨手』,只要挨個用上,最多半個時辰就能讓他們老老實實說出來。
你們不知道什麼是分筋錯骨手對吧?讓湖塗來告訴你們,這套工夫專精手上力氣和人體骨骼關節,用的時候特別針對敵人四肢或是軟骨,一把下去說把骨頭掰斷成幾節,多一節少一節都算丟人現眼。
這骨頭斷了之後啊,人就變得和蛇一樣,只能軟軟的扭啊扭往前爬,疼的就像是嘖嘖,一般還死不了,因為誰都知道,斷骨頭不死人;到時候只要關起來不給飯吃,那是最少要疼的哀嚎三五天,最後都是活活疼死的」
「我說,我這就說」沒等賈湖土的語言暴力完成,最少一半兒的馮家旁支守夜人都頂不住了,特別是這老頭故意上前,摸著其中幾個人的四肢嘖嘖有聲
不過,僅僅片刻之後,趙麒英就已經羞紅了臉,拉著周陽向門外走去,卻是這些人完全嚇垮了,幾乎問什麼說什麼,諸如第一次偷看隔壁洗澡、被人帶去樓子,甚至趁老爹不在把老爹的小妾推進柴房之類問題都出來了
「這些人簡直該死!」哪怕是出了房門,趙麒英羞紅的面頰依然沒恢復過來。
「麒英,你還有這麼厲害的手段?」周陽明顯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這分筋錯骨手」
「哎呀,哪有這樣厲害的工夫?」趙麒英沒好氣的打斷了他,「要說針對敵人關節讓他脫臼甚至打斷都有,但要說徒手扭斷敵人的骨頭,誰有這麼大腕力?那是湖塗編出來嚇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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