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清晨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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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0章 清晨一如既往

  京城,

  東城洛雲侯府,

  東苑的一處廂房內,單獨居住了幾日的地方,早些時候還有些簡陋,如今依舊樸素,像是客房一般,裡屋的床踏上,

  張瑾瑜依舊是睡了自然醒,俗話說,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乃是人生幾大快事之一,這個習慣兩世為人,始終保持著,稍微遺憾的是,前世手沒有數錢數到抽筋,倒是電給電的麻了。🎄🐼 ➅9s卄ùx.ČόM 😾🐟

  起了床,更了衣,當然也沒人伺候,昨夜回得晚,就沒有去堂屋睡,怕擾了秦可卿,找了個東首的廂房,就朦朧睡一晚。

  打著哈欠,系好腰帶。

  此時。

  寧邊端著水盆進來,

  「侯爺,先洗漱,昨夜奶奶屋裡的丫頭過來問訊了侯爺為何這麼晚回來,末將回稟了一聲,說是侯爺公務繁忙,所以回的晚,寶珠姑娘沒吱聲就回去稟告縣主了。」

  張瑾瑜伸後洗了臉,還有些懵逼,什麼奶奶的,剛反過來,說的是秦可卿,什麼時候也學榮國府王熙鳳,奶奶長奶奶短了,

  「嗯,就這麼說,昨夜,確實有些累了,這一天天的也沒個安生。」

  說話間,隱約腰身之處還有些酸軟,不過休息了一夜,好了許多,哪知道外面,就傳來秦可卿的溫軟的柔聲,

  「安生不安生,奴家不知道,侯爺走到哪都是憐香惜玉,那榮國府大門的門檻,不是也被侯爺踩破了,也不知惦記誰呢。」

  似有埋怨又似有心疼的語氣,讓屋內的人一愣,寧邊立刻低下了頭,行了軍禮,

  「末將,見過縣主,」

  張瑾瑜拿著錦布擦乾了面部,看著溫潤的秦可卿,臉部微微一紅,倒是自己的過錯了,

  「可卿言過了,什麼踏破門檻,本侯雖然常去,未必不是沒有目的,你看,寧國府之事,機會不就來了。」

  此話雖然有些轉移話題之舉,但也說的並無過錯,一直都是賈珍找事,現在攻守移位,必然不能放過。

  秦可卿領著寶珠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排的小丫頭,端著食盒放到桌子上,秦可卿親自走過去,把早膳的飯食端了出來,隨後讓小丫頭們都出去,

  「你啊,和榮國府賈家都這個關係了,如何再去找寧國府的事,寧榮一體,都姓賈,那老太君的臉面還給不給了,洗好了過來吃點東西。」

  秦可卿把碗筷擺好,想到之前搶親之事,總歸是難以啟齒,風言風語鬧了一陣子,總有些不中聽的話,可是老太君明事理,左右賠了不是,和母親去了也不是一次兩次,落井下石讓外人見了總過不好。

  張瑾瑜擦了手,把錦布扔給寧邊,然後放下擼在手上的衣袖,走到桌前也不客氣,捏起一個包子,一口而下,順勢喝了碗粥。

  「還是你太心太軟了,打虎不死遺禍無窮,要是別人,我倒不會這樣,賈珍是萬萬不可手下留情,此人是屬狗的,留下他,等下次,也不知要拉誰下水,咱們的事,我算是看清這些京城勛貴的樣子,」

  心裡還有些生氣,有些話還未說出口,所謂的下一次,就是真的抄家滅族了,要不是林黛玉在西府住著,哪裡想那麼多,但是秦可卿可沒有聽明白,還以為郎君心裡記掛著當初的事,臉色一紅,眼裡有些委屈,

  「郎君可是嫌棄我招惹是非,壞了名聲。」

  眼睛一紅,哀怨的說道,張瑾瑜有些愣眼,哪跟哪,

  「你想哪去了,來,一塊吃點,」

  不由分說,把筷子塞到秦可卿手裡,強按著手夾了一個包子送入口中,讓周圍丫鬟和親兵侍衛盡皆低下了頭。

  秦可卿紅著臉,咬了一小口,

  「哪有郎君這樣的,此事侯爺心裡有了計較就成,你不在的時候,可有不少京城勛貴送拜貼入了府上,都是想請你替寧國府開脫之意,信就送到了我這,本想送給侯爺,妾身幾天也見不到侯爺。」

  說完,伸手招呼了一下身後的寶珠丫頭,只見寶珠身上背著一個小布袋,從裡面拿出大大小小拜帖和書信,都是這幾日前後,各勛貴家的的奴僕送來的。

  看著那麼多的書信拜帖,張瑾瑜滿眼驚異,好傢夥,都能生火取暖了,隨意拿出幾個信件,都是國公府,還有不認識的勛貴,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看也不看就給塞回寶珠的布袋裡,

  「扔了也浪費,看看廚房有沒有引火之物,這玩意都燒了,本侯做事,何須他們來指手畫腳,要是真有那個本事,早就和文官那些閣老硬抗了,」

  說完,端起碗繼續喝起粥來,秦可卿無法,擺了下手讓寶珠退後,勸道,

  「郎君所言也不差,可是眾口鑠金,勛貴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奴家去了母親那邊,問了那日之事,母親說了一句話,人可廢,爵位不能丟,讓你看著辦,只是不知道人都被奪了爵位,怎麼還能不丟呢。」

  秦可卿在身邊委婉的說著話,好似是說著家常,心中也是有些疑問,畢竟自己是侯府正妻,爵位一事關切以後子嗣嫡脈繼承的問題,就是再大度的女人也是要考慮的,畢竟林妹妹平妻之位,已然有了伯爵爵位在身,至於薛寶釵,商家之家抬上平妻的位子,威脅不到自己,楊寒玉隨是宮裡的的人,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剩下的兩位也沒心思爭奪。

  「行了,這事不是你該操心的,爵位定然不能丟,母親的意思我明白,放心,我心中有數。」

  張瑾瑜嘴上說著,心裡急速在想著,寧國府賈珍真要是被奪了爵位,誰能繼承,賈寶玉定然在人選的位子上,除了他還有誰,寧國府的賈薔?

  年歲也不小了,不好控制,那最後只有一個人選,就是李紈的兒子賈蘭,作為二房的嫡長孫,自然是有資格的,心中盤算著能接任寧國府爵位的人選,實在是無人可挑,偏房子弟,老太君那一關就過不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反正換了誰,總比毒蛇一般陰毒的賈珍要強,至於說賈蓉,張瑾瑜不再做考慮,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次獲罪連坐。

  正想著此事。

  侯府門外,

  同是昨夜的馬車,緩緩在大門前停下,趕車的還是馮元成,

  「叔父,侯府到了,」

  「嗯,好,伱在此等候,我去見侯爺。」

  「是,叔父。」

  說話間,只見一個中年男子,一身布衣,從馬車內緩緩而下,灰衣長褲,宛如府上下人一般,只是那氣質,有些掩蓋不住。

  下了馬車,邁著步子上了侯府正門的台階,早有管事見著,迎了上來,見到是昨夜前來的馮大人,還是這一身行頭,不解的問道,

  「馮大人,您這是?」

  「呵呵,莫說莫說,侯爺可在府上,下官和侯爺約好了。」

  馮永文擺了擺手,問詢侯爺可還在府上,管事立刻閉了嘴,侯爺的事,可不是他一個奴才能管得,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馮大人莫怪,小人剛剛多嘴了,侯爺就在東苑,您請。」

  「無事。」

  馮永文哪裡在意這等小事,今日可是求侯爺,把小女的事給解決了,好讓小女再許了人家,這幾日,小女太英因為此事,清減了許多,疼的這位老大人一直受到夫人埋怨。

  想起昨夜,夫人尋死覓活的,要不給女兒尋了解決之道,昨夜如何能安穩入睡,一大早,就被夫人從床上叫醒,催促自己過來,飯都沒有吃幾口,

  想到了女兒茶飯不思的模樣,特意換了一身行頭,來了侯府尋侯爺。

  心中焦急,腳下的步伐就快了許多,按照昨夜的小路,到了東苑,只見院中侍衛頗多,心中感慨,還是侯爺威風,還想進去就被院門口的校尉攔著,

  「你是何人來此?」

  馮永文拱手一拜,回道,

  「下官大理寺丞馮永文,和侯爺約好,今日來見侯爺。」

  校尉一聽是何侯爺約好的,打量一下眼前的人,身上並無利器,點下頭,

  「在此等候,來人啊,給侯爺傳信。」

  「是,校尉。」

  身後的士兵領命而去,馮永文再次施了一禮。

  「報,侯爺,院中來一人,說是大理寺丞馮永文,和侯爺約定好了的。」

  傳令的侍衛跑進屋內,單膝跪下,說著院中之事。

  正在吃飯的張瑾瑜,喝下最後一點粥,拿錦布擦了擦嘴,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剛剛亮起沒多久,你媽,這麼早,

  「知道了,你領著人去西廂房,讓他等一會。」

  「是,侯爺。」

  侍衛起身就準備跑出去,臨走的時候,張瑾瑜又吩咐道,

  「等下,讓人上茶,再端一些糕點,好好招待不可懈怠。」

  「是,侯爺。」

  侍衛應了聲,這才跑出了屋。

  秦可卿有些不明覺厲,一個文官上門,倒是稀奇,

  「郎君,馮大人大清早的,有什麼急事上門。」

  「還能有什麼事,寧國府的事啊,你是不知道,賈珍動作有多快,早就托媒人登了馮大人府上說媒,關鍵那老頭也不知怎麼想的就答應下來,如今賈珍犯了事,你說這不是把閨女往坑裡送嗎。」

  張瑾瑜也是服了馮永文,這操作,沒誰了,嘴上也埋怨了起來,關鍵那媒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長公主的人,要是真的,京城的事,想必瞞不了她。

  一想到兩日後,太后和皇后準備領著朝臣家眷,一起去那個什麼來著,靜安寺,對靜安寺上香祈福,頓時感到頭都大了,

  神佛是應該拜一拜,去去晦氣,但是北山避暑行宮,那什麼長公主周香雪在那隱居,要是真的不問世事還好說,要是假的迷惑世人,不鬧出么蛾子,打死張瑾瑜也不相信。

  「怎麼會這樣,婚約既然立下,想要解除婚約,如果一方不同意,不肯退婚書,鬧起來,定然會有閒言蜚語,對於女子來說,言語如刀槍!」

  秦可卿聽了此事,滿臉擔憂,畢竟自己也經歷過,想到寧國府賈珍父子,持強凌弱,霸道無比,想來不會那麼容易解除婚約的。

  「你在那愁什麼呢,如果有婚書還好說,找到了直接一把火給燒了,現在是因為這裡邊橫著一個媒人,卡在那,所以來人才著急了。」

  張瑾瑜見著秦可卿擔憂的臉色,竟然還為了一個素未謀面,未出閣的女子多愁善感,出言點出了其中的關鍵。

  秦可卿聞言,心思剔透,竟然沒有寫婚書,那麼說來,那個媒人是有了蹊蹺,

  「郎君,要是奴家猜的不錯的話,那中間的媒人,想來是有一些蹊蹺,不然馮大人就不回來了。」

  「夫人慧眼,一猜就中,厲害,那媒人好像是長公主的人。」

  張瑾瑜伸出大拇指,而後偷偷說了媒人的身份,秦可卿瞪大眼睛,長公主周香雪可不陌生,後宮裡,在太后那聽過此女,怎麼會是她,

  「兩日後,就是太后和皇后去靜安寺上香的日子,你陪在母親身邊,還需要小心一些。」

  張瑾瑜不放心的叮囑了一番,秦可卿聽了乖巧的點了點頭,回道,

  「是,奴家知道,定然陪在母親身邊,郎君還是快些過去,可不能失了禮數。」

  張瑾瑜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對著寧邊擺了一下手,就邁步走出了屋子。

  人走後,寶珠拿著身後的布袋,不知所措的問道,

  「奶奶,書信還有拜貼都送廚房生火嗎?」

  秦可卿看著一臉傻樣的寶珠,伸手拍了一下寶珠的腦袋,

  「你個死丫頭,想什麼呢,還能真給點火燒了,都收好,放在郎君書房裡,」

  「是,奶奶。」

  寶珠一臉的不情願,滿眼都是委屈的神色,剛剛姑爺不是讓燒了,怎麼又送回去。

  「來人啊,把屋子收拾一下,寶珠咱們回去。」

  「是,奶奶!」

  秦可卿領著寶珠,帶了丫鬟急匆匆的去了東雲樓,想找老夫人商量一下兩日後靜安寺上香的事。

  前院,

  張瑾瑜帶著親兵,龍行虎步的進了東苑的客廳,剛推門而入,就看見一身灰衣的馮永文,坐在屋內喝著茶,這一身衣服一穿,一時間還真的沒有人出來。

  笑了一聲,

  「馮大人,這麼早來訪,還穿了一身灰色衣衫,難道是寓意有悔過之意,」

  聽到話音,馮永文見是侯爺進來了,神情激動,張了張口,似有千言萬語一般,嘆道,

  「哎,侯爺,要是真的能反悔,下官定然是願意的,這一身灰衣當然是有悔過的意思,不怕侯爺笑話,昨夜,我那夫人,可是埋怨了我一晚上,」

  說完話,還不自覺的用手遮掩一下脖頸處,只看到馮大人的脖頸處,還有幾處抓撓的紅腫,沒想到其夫人還是「河東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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