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何人知身後事

  第269章 何人知身後事

  船艙之內,

  茶水的熱氣蒸騰,映著幾人疲憊的面龐。•

  木床之上,

  坐著的盧指揮使聽到侯爺所說,重重點了下頭,回道;

  「是的,侯爺,那些操控船隻的人都是衛軍的士兵,至於進攻的黑衣人部眾,屬下猜測有那麼多人的而且還有些精銳的必然是江南大營的人,可是也不太對,江南大營一般不會動的。」

  段宏在一旁聽了有些不可思議,江南大營,那可是朝廷在江南的機動兵力,受到兵部的節制。

  「老將軍不會吧,江南大營的士兵,那可是朝廷兵部節制的,如此大規模調動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謀逆之罪啊。」

  張瑾瑜也是有些狐疑,要說是府軍還有地方守備的人還理解,可是要說江南大營的人還真有些不太相信,主將必然是朝廷派的,也算是一方大員,怎麼可能和那些鹽商攪在一起。

  除非

  張瑾瑜眼神一冷,除非知道了自己要下江南,衝著自己來的。

  盧將軍則是解釋道;

  「段將軍所言不虛,侯爺,末將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侯爺,不提這次襲擊埋伏,就是正面搏殺,這些人的身手和用的武器鎧甲都是朝廷制式裝備,除了衛軍,哪裡還有那麼多的儲備?」

  段宏一時間沒有說話,想了理想江南那邊,有那麼多的裝備必然是人多的地方,江南人多也就是士兵多,那可是不少啊。

  「老將軍,那就沒有幾處了,有那麼多的士兵只有金陵守備將軍那,江南大營裡面和留守的四衛禁軍所部,以及金陵衛軍大營,這幾個可是難啃的地方啊。」

  盧將軍聽到段宏在一邊皺著眉,細細數落一遍江南的各軍,就故意調笑著說道;

  「怎麼,段將軍數了那麼多,可是怕了?」

  段宏聽了哈哈笑了起來,大聲說道;

  「老將軍,你說什麼,我怕了?我段宏跟隨侯爺在關外廝殺多年,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到了到關內,一路上九死一生,何懼之有。🐙☢  ♣☢」

  「好將軍,盧某佩服。」

  盧指揮使也是義氣使然,誇讚了一番,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直咧嘴。

  張瑾瑜聽到二人的對話,哪裡還不知道是給自己提個醒呢,不管怎麼說,這幾處大營,都能有實力調出兵來。

  未曾想,這盧指揮使也是赤城相待了,好。

  「來人啊,吩咐後廚上一桌好酒好菜,如此,本侯今天就要和盧指揮使和老弟兄喝上一盅。」

  「是,侯爺。」

  就著喝茶的功夫,就在船頭的船艙里,直接上了一桌的酒席,張瑾瑜端起酒盅就說道;

  「老將軍有傷在身,就喝一杯,然後吃菜。干。」

  「侯爺,干。」

  「干。」

  三人直接一口就悶了下去。

  「咳咳,好酒啊,侯爺還是您敞亮,末將服了。」

  張瑾瑜放下酒盅盯著盧指揮使的眼睛說道;

  「老將軍,在本侯眼中,同生共死的就是兄弟,張某其他的不一定做的夠好,但是對自己的兄弟,絕不會讓他們吃虧。」

  看到侯爺真情流露,盧衣也是沒忍住紅了眼睛,問道;

  「侯爺,既然您這樣說了,末將就賣一次老臉問您,這次衛軍死去的弟兄們的撫恤銀子,侯爺打算怎麼辦?」

  張瑾瑜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圓睜,吼道;

  「全部雙倍的撫恤銀子,而且家有妻小的,有兒子的直接頂替他父親的職位,沒有的本侯就多發銀子,可好。」

  盧衣聽了不敢相信,隨即反應過來直接起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侯爺,末將替死去衛軍弟兄們給您磕頭了。」

  張瑾瑜立刻扶助盧衣,怒道;

  「起來,成何體統,就是跪也是本侯跪他們,給本侯賣命的,絕不會欠他們一文錢。🐍♠ ❻➈Ⓢ𝐇υא.ⓒOм 🍓👺」

  盧指揮使被拉了其來,眼角還殘留淚水,哽咽道;

  「侯爺仁慈,可是侯爺這次死去衛軍弟兄可有不少人啊,這銀子可不少。」

  「是啊,侯爺,是不是需要從長計議。」

  段宏也知道江南那邊情況不明,到了那還不到會是什麼樣子,也是勸誡一下。

  張瑾瑜沒有理會二人,拿起酒壺給自己倒滿了一盅酒,然後一飲而盡,紅著眼,惡狠狠地說道;

  「二位,吃了那麼大的虧,到了江南怎麼還要忍氣吞聲!知道這是什麼嗎?」

  張瑾瑜從腰間拿出一個金制腰牌,重重的摔在桌上,盧衣小心的拿過來仔細看了看,原來是京城演武第一的令牌,上面寫著天下第一軍,如朕親臨,盧指揮使捧著腰牌失聲道;

  「這就是金令,老天。」

  「那你可知它的來歷嘛?」

  →

  張瑾瑜又問道。

  「侯爺,這你可就算是問對人了,大約在前朝,宮廷禁衛軍在歷次演武中都是第一,所以當時皇帝就特意把金令特意改動了一番,刻上了天下第一軍,是無上的榮耀。而最後被我朝奪得天下,至此金令將就下落不明,沒想到一直在皇室手中,不見天日,默默無聞一直不為人所知。」

  盧衣捧著金令,臉色漲紅,繼續說道;

  「一直到,洛雲侯奪得此次演武大比的第一,聖上賜下此令,才讓天下各部兵馬認識此令牌重出天下。」

  「哈哈,好,說得好,本侯也算是見識了一番,既然有了此令,那麼本侯如何能忍下如此惡氣,徒惹天下人恥笑不成。」

  段宏和盧將軍一時有些默然,段宏眼神堅定的看著侯爺,說道;

  「侯爺,只要您發話,末將就是舍了這一身的皮囊必然為您衝鋒陷陣。」

  「人都說衛軍上下膽小如鼠,藏頭露尾,可是他們哪裡知道,弟兄們都是被逼的,這就是龍潭虎穴,末將也要隨侯爺走上一遭,絕不皺一下眉頭。」

  「好兄弟,來。滿飲此盅酒。」

  三人又是倒上酒一起幹了。

  喝完酒,段宏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侯爺,咱們在什麼地方下船?還是預定的揚州嗎?」

  「侯爺,揚州怕是已經打草驚蛇了,那些鹽商無關緊要,小心金陵的那些人。」

  盧指揮使可是知道真正的勛貴世家可都在金陵陪都了。

  張瑾瑜點了下頭,陰沉的笑了一聲,

  「盧指揮使,等伱回了領航的樓船,揚帆啟航最大的速度,咱們直奔金陵城碼頭,膽敢阻攔者一律射殺,到了金陵城,段宏你再此和盧將軍留守水軍,本侯和寧將軍帶著趙公公直撲金陵舊宮。」

  「侯爺,您是想.」

  盧衣看了二人一眼,小聲道,

  「禁軍四衛軍!」

  揚州皇城司衙門,

  季雲輝坐在高堂之上,其所部已然控制了衙門內外,抓獲了不少揚州皇城司的人。

  「快,把人押進來,」

  「是,大人。」

  下面站著的自然是從京城帶來的皇城司的人,而押上來的是揚州皇城司百戶羅山清。

  「跪下。」

  身後押送的人一腳踹在羅百戶的腿彎處,「撲通」一聲,羅百戶就跪在地上。

  「嘶,釀的,慢點,都是自己人何必下那麼重的手。」

  跪在地上的羅百戶忍著疼痛再那怒罵著,心有不甘的看著堂上的千戶大人。

  季雲輝也不著惱,就在上面靜靜的看著跪在堂下的羅百戶,看了片刻也不言語,竟然先讓手下的人帶人搜索一下廚房,讓自己人輪換著吃飯。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大人,喝點粥,吃點東西吧。」

  「嗯,放著吧。」

  堂下的小旗就把端來的白粥饅頭和小菜就放在高台前面的案几上,季雲輝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羅百戶在地上跪的雙腿發麻,肚子也是餓的咕咕叫,看到堂上坐著的季千戶吃的那個香,就是忍耐不住,說道;

  「大人,您有話就問,如此把卑職晾在這不管不問是何意思?」

  季雲輝放下饅頭,喝了一口粥,贊道;

  「還是江南的米好啊,熬的粥也是如此香甜,只是有些人以後吃不吃的到就看他今日的表現了。」

  羅山青哪裡還聽不出千戶大人的言外之意,不住地點頭說道;

  「大人,你問,卑職自然不敢欺瞞,小的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貨。」

  看著堂下的百戶,必然不是一個骨頭硬的人,有些手段就不用了。

  「行,看你也爽利,起來吧。」

  「謝大人,哎呦!疼疼。」

  羅百戶站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腿腳疼的不行,只得先伸直腿坐在地上,歇了一下這才扶著一邊的椅子站起來坐在上面。

  看著羅山青那自來熟的樣子,季雲輝也沒有過多的言語,看到羅百戶歇口氣的樣子就問道,

  「羅百戶,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想好了。」

  羅百戶舒服了一下,見到季千戶所問,立刻就回答;

  「大人,卑職有話要說,大人此地皇城司衙門沒有千戶大人任職,只有一個百戶負責,那人可是金陵江南留守的指揮使的心腹,小的只是一個看門的頭目,什麼都不知道啊。」

  「哦,那你說原來的千戶大人哪裡去了,那不成回家休息了?」

  季雲輝有些不解,揚州那麼大一個城,皇城司千戶不再任上,能去哪裡?

  誰知羅百戶一臉驚恐喊道;

  「死了,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