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雙帝之談,朦朧的真相
「那些人??」
泰和宮中,明康帝眼神忽然變的有些陰寒,冠軍侯可是大康正式冊封的侯爺,居然被那些方外之人謀害,這不是在打朝廷的臉嗎?更進一步說,這是在打他的臉。
對於明康帝神色的變化,泰康帝沒有多說什麼,這個世界很大也很小,在一個圈子之中,或許他們是一言九鼎的帝王,但是在另外的一個圈子裡,他們只是一個凡人。
肉體凡胎,生老病死,與那些尋常百姓無異。
「不用這幅表情,在那些人的眼中,人間帝王與百姓無異,連我們尚且如此,就更別說區區一個朝廷的冠軍侯呢!」
似乎是突然打開了一扇大門,明康帝一時間心湖跌宕,無言以對。
泰康帝似乎還嫌這震驚不夠大,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別以為賈琙那個小子就是一個普通人。」
「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一個普通人能完成朕幾十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吧??」
聽著自己父皇的話,明康帝負在身後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死死攥了起來,其實對他來說,外界就算是有神仙,他也不會太過驚訝,宮裡的那些供奉,對於他們來說,早就已經與仙神無異。
讓他接受不了的是,賈琙的失蹤,還有賈琙的跟腳,賈琙的實力,與賈琙有關的一切,到頭來,好像被蒙在鼓裡的只有他一個,一件事情好像自己是最後才知道的。
「他」
明康帝只覺自己的嘴巴好似墜上了千斤巨石,只是一個字,仿若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不過知子莫若父,只是這簡單的一個字,泰康帝就好似猜到了明康帝的心思,他蹬上了自己的靴子,離開了那張床榻,緩緩站了起來。
「牛天德、柳全德那兩個老傢伙,性子如何,你或許還不太清楚,但朕如何不知,一點就爆的爆碳,能壓得住他們,要是賈琙那個小傢伙沒點東西,你覺得可能嗎?」
明康帝聞言,又是無言。
一直以來,他還以為,這兩位國公是因為年紀大了,無心權勢了,才會那般,可如今聽泰康帝這麼一說,真正的情況似乎並不是那樣。
「賈琙失蹤之後,朕找過那兩個老傢伙。」
說到底,作為執掌大康數十載的帝王,其眼界和閱歷,不是剛徹底接過朝堂的明康帝能夠相比的,有句老話說的好,薑還是老的辣,作為一代帝王,泰康帝不僅眼光毒辣,心思更辣。
「當年賈琙帥兵橫掃九邊,那支大雪龍騎軍功不可沒,但是他本人,九邊的守將無不三緘其口,朕在之後派人巡查過九邊,在提起賈琙的時候,沒有人多說過一句話,當時朕就覺得不對,只是考慮當時他風頭盛,是大康的功臣,就沒有繼續細查,也是在最近,朕見過那兩個老傢伙之後,才想明白一件事兒,他們那些人怕的不只是那支以一當百的鐵騎,還有賈琙本人。」
「這個小子身上還藏著很多的秘密.」
說到此處,泰康帝戛然而止,因為也有很多事情,他也並不很清楚。
但就算是現在,他還是忘不了,自己與牛天德與柳全德說起賈琙的時候,兩人的表現,就算是賈琙失蹤多日,兩個縱橫沙場多年的將軍還是無比拘謹,甚至說是害怕。
這些事情,或許當年賈琙橫掃九邊之時,明康帝也派人查過,但是卻完全沒有泰康帝查的詳細,那個時候,明康帝也迫切需要一位將領幫他打破局面,就算真的發現了什麼,估計也不會真的處理了賈琙。
但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此一時彼一時也。
「眼下那幾個藩王大勢已去,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平叛,大康百廢待興,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忙」
「至於賈琙的事情,隨緣去吧!」
「說到底終究還是我們楚家的血脈,那個位子就算以後真的落在了他手裡,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明康帝輕嘆了一口氣。
他不是個昏庸之輩,在位期間,他嚴以律己,甚至連後宮都戒了,自然也希望後繼之君是一位聖明之君,他這幾位皇子,說起來也並不算差,二皇子雖然有些剛愎自用,但心狠手辣,身為帝王,最忌的就是心慈手軟,從某一方面來看,二皇子楚乾是合格的,但是因為某些事情,在他這兒極不討喜,三皇子和自己很像,心計謀劃都夠,但缺乏足夠的擔當,可為綿延之君,但卻做不了那開疆拓土的帝王。
五皇子心性未定,也不著調,現在被朝堂那些老傢伙左右,又有異人攛掇,是他最不放心的,但是偏偏就是這個,在朝堂上是勢力最大的。
其他的那幾個,或是年紀還太小,或是根本無意那個位置,尚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但說起賈琙,他似乎還沒有發現太大的缺陷,要能力有能力,要謀劃有謀劃,他既有能力做開疆拓土之君,也能做一個治世的帝王。
「就是府上的姑娘有些多了。」
想到最後,明康帝不由在心底嘀咕了一句,不過說起這個,為君者似乎是最沒有權力說的,一朝為皇,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年紀橫跨半百,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子嗣綿延,社稷穩定。
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一個號練廢了,那就再生幾個。
直到有一個自己滿意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似乎又是最好操作的一件事兒。
「老五府上的那個道士,先不要動他,有些事情,還不到清算的時候!!」
泰康帝最後看了看明康帝,眼底閃過一道冷意,賈琙的失蹤是怎麼回事兒,他猜到了許多。
前段時間,黃粱一夢,夜夜驚醒,他也猜到恐怕不是偶然。
但是那些人恐怕還不知道,賈琙並不是姓賈,而是姓楚,是他們皇室的後代。
如此一位後繼之君,就這麼不清不白地失蹤,或許是已經死了,對於這位帝王來說,已經觸范了他的底線了。
「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