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天生的大腿,不坑人可惜了!
「啊嗯、啊嗯、啊嗯……」
大寶許久沒有出來逛了,馱著賈琮愉快的沖天嘎嘎叫。
大雪過後,氣溫更低了些,街上的行人不多,但還是有攤販為了生計忙碌著。
冬季的時令蔬菜本就少些,在一個售賣蔬菜的小攤前,中年的攤販正小心翼翼的撫去蓆子上擺放的一根根蘿蔔。
突然一張張張的驢臉出現在他的面前,呲牙像是笑了笑,隨後就張開大嘴咬住了一根蘿蔔。
「哎,誰家驢兒……」
咚!
一小塊碎銀子扔在了蓆子上,攤販抬頭一看,財神爺來了。
「原來是御貓大人家的寶爺,寶爺儘管享用,小人家這蘿蔔保管新鮮,小人這還有別的,白菜、青菜、胡蘿蔔……」
說著像是獻寶一樣,攤販眉開眼笑的從身後的竹筐中往外搬東西,大寶歪過頭衝著賈琮嘎嘎叫。
「那就各來一個,剩下的送到榮國府去。」
攤販聞言大喜,連忙伺候驢大爺用餐。榮國府果然都是好人啊,特別是兩位寶爺,寶二爺自不必說,每逢寶二爺來街上逛,凡是他看上的向來是十幾份的買,動不動賞錢加倍。
御貓大人的戰驢寶爺就更好了,寶二爺多喜歡胭脂水粉或是小玩意,寶爺才是他們這些農人的心頭好,只要是寶爺喜歡吃的,御貓大人都會來一句統統送去榮國府。
吧嗒!
果然,御貓大人就往蓆子上扔了一塊銀子,不但付清了蔬菜的錢,算下來光是打賞的銀子就有一兩之多。
「御貓大人這是去玩耍?」
攤販一邊伺候驢大爺用餐,一邊用袖子擦乾淨一根胡蘿蔔遞給賈琮。
賈琮順手接過,咬一口嘎嘣脆。
「今個兒有正經事,大相公壽辰,得去府上賀壽。」
咔嚓咔嚓……
賈琮忍不住贊道:「你這胡蘿蔔不錯,挺新鮮的。」
攤販諂媚的笑了笑:「御貓大人喜歡就好,說來小人還是託了大人的福,小人家就在你家裡在城西莊子的北側,大人家的溫泉分潤了部分出來,小人借光種了兩畝地的蔬菜,今年可算是賺了些銀錢,足夠小人給兒子討個媳婦了。」
「有頭腦!」
當下農人過的清苦,而且因見識所限,能抓住機會的人如鳳毛麟角。
去年開始賈琮在自家溫泉莊子上種植了不少時令蔬菜,而且還搭建起了不小的大棚,當時招募了不少臨近的農戶幫忙。
此人倒是有頭腦,竟然看中了這個商機……
「你叫什麼名字?」
攤販連忙應道:「小人賤名馬六,就住在您莊子邊的小馬莊。」
賈琮咔嚓咔嚓的咬著脆生生的胡蘿蔔,若有所思:「這樣,明春你把你家的地騰出來什麼都別種……」
「啊?」
馬六當下就有些急了,難道是御貓大人生氣自己偷用了溫泉水種菜,要收走自己的地?
「你別急,我不是要找你的麻煩,而是要賜給你一場富貴,就看你敢不敢闖一闖試一試了。」
賈琮的話讓馬六很為難,他家的地也不少,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八九畝之多。
但要是都空出來不種,就要冒餓肚子的風險了。
不過馬六是一個很有衝勁的人,膽子大,眼力也不錯,一咬牙回道:「御貓大人您說,小人為大人馬首是瞻!」
賈琮將最後一口胡蘿蔔塞進嘴裡,咔嚓咔嚓嚼完咽了下去,前傾著身子在馬六的肩膀上拍了三下。
「腦瓜子靈光,有膽識,小爺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爺,您倒是跟小的說一說,要幹啥啊。」
別看馬六方才表態表得斬釘截鐵的,但說實話心裡還是沒底,怵的慌。
賈琮神秘的小聲在其耳邊說道:「我從海外弄來了神仙糧種,等明春天氣暖和了,咱們試種一下,說不定還能給你弄來個官袍穿一穿……」
……
戰驢吃完了「上午茶」,馱著賈琮慢悠悠往魏府趕,賈十一等幾名護衛緊緊跟在左右。
巳時三刻時,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魏府門口。
內閣首輔大學士,魏慶和的壽辰不管有沒有收到帖子,京中但有眼色的人都會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物往魏府門前擠。
魏老爺子一生清正,但御賜的府邸仍舊給人一種貴戚叢生之感。
府邸大門的門檐上掛著一塊金漆紅底的匾額,上書四個大字:大夏國士。
既不是魏府,也不是大學士府,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讓人心生敬畏。
門口迎來送往的只有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與一十歲出頭的少年。
「魏少卿……」
光祿少卿魏爾舒,魏老爺子的二子,也是唯一留在身邊的兒子。
長子魏爾銘志不在仕途,早年考中進士,自翰林院出來就去關中辦書院去了,算是接了他老子教書育人的班。
幼子早年得了天花沒撐過來,唯一的女兒嫁給了當年的娃娃親,女婿是蘭州衛的指揮同知張威。
門前擠著的人太多了,魏爾舒感覺被吵得腦仁疼,聽到有人喊他,舉目四望才發現驢背上沖他招手的賈琮。
賈琮下了驢,帶著賈十一提著壽禮硬擠了進來,把盒子往魏爾舒懷裡一塞,咧嘴笑道:「我來給老爺子賀壽,這是禮物!」
魏爾舒也知道賈琮是自家老子的忘年交,掂了掂手中的盒子,打趣道:「父親大人可說了,你是神仙子弟,什麼禮物都趕不上你作的詩詞。」
「哎、哎、哎,我前些天才給老爺子作了詩,怎麼又要作詩?」
賈琮拉住魏爾舒,踮起腳小聲說道:「一會二聖要來,少卿最好早早安排妥當人在前面街口候著。」
魏爾舒一聽這話,頓時就忘了詩詞的事,跟賈琮拱拱手說:「多謝小賈大人提醒,我讓晨兒帶你去父親那。」
賈琮跟著旁邊的小哥往府中走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魏爾舒口中的晨兒是他的幼子,魏老爺子的幼孫。生來富貴,繼承了魏家人的聰明,卻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往往是賈琮說了好幾句後,魏晨才會回上幾個字。直到兩人經過魏府前廳時,魏晨終於完完整整的說了一句話:「祖父就在前廳,不過裡面坐的都是年長之人,要不我帶小賈大人去書房坐坐吧,青藤先生此時正在書房與幾位師叔說話。」
「老師回京了?那就去書房吧。」
賈琮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自己的老師徐晉了,青藤先生能者多勞,打回京入了都察院,不是在查案就是在查案的路上。
拜師後徐晉連正經教授徒弟的時間都沒有,往往都是書信往來,偶爾回京將賈琮喊過去聊一聊他手頭的案子。
借著案子,徐晉給賈琮教授的知識更多是律法、民生以及處理政務的方式方法。
用徐晉的話來說,賈琮不缺人教導他四書五經,不提家裡那位二甲進士賈敬,江南可還有一位未來岳父探花郎呢。
書房裡火爐燒的正旺,內無侍女僕人,徐晉正與四名年齡相仿的人高談闊論。
魏晨將賈琮送到後便與幾人行禮離開,徐晉將賈琮拉了過去,給小徒弟介紹著幾人。
「通政司的右通政王驥王大人你應該認識……」
「這位是玉泉書院的申本淵申大儒,為師前些日子給你的那幾本經義,就是從申儒那借來的。」
「翰林院侍讀學士劉寶珍劉大人,昭武四十七年二甲第一,他的《海圖志》你是看過的……」
「還有這位,你姑父林大人的同鄉,蘇州大儒周怡昌,雅號你很熟悉的,打虎英雄……」
嘶!
這四人都是狠人吶!
通政司右通政王驥,官正四品,卻是京中紈絝子弟最想弄死的人之一。
王驥乃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其母是皇帝的堂姐、冀王劉淮的長女慧穎郡主。
這人幼時頑劣不堪,十九歲時失手打死了在京城叫囂的瓦剌使臣,被太上皇扔到了西北吃沙子。
昭武三十一年春,高昌內亂,天子下詔戡亂,二十二歲的王驥拎著一把長刀,帶著手底下百十來個人夜襲高昌叛賊的大營,一刀砍了叛賊頭領……
昭武三十四年回京,二十四歲官至三品武將的王驥突然辭去所有官職,拜師魏慶和。
三年後一路過關斬將,金殿唱名,以二甲進士的身份入翰林院。
如今更是入通政司,凡過他眼的奏摺,就沒有能壓得住的。那些彈劾京中紈絝的奏摺,往往都能出現在皇帝的案頭。
就是賈琮的老爹赦大老爺,也被其當面罵過好幾次,京中紈絝恨這位恨得要死,可惜人家阿娘貴為郡主,外祖更是上皇親兄弟,故而在京城,沒人敢打這位爺的主意。
玉泉書院的大儒申本淵,魏慶和的親傳弟子之一,京中最年輕的大儒,擅治經義。想要拜在其門下的人從京城排到玉泉山上去,賈琮手裡的經義注釋,大多是徐晉跟人借來抄錄的。
申本淵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本領,那就是他精通刑獄,正確的說,此人能洞察人心,據傳一眼就能辨別忠奸,恐怖如斯啊。
侍讀學士劉寶珍,出身泉州商家,家資頗豐。賈琮對他的認識更多是前幾年流傳盛廣的一本書——《海圖志》。
劉寶珍真的可以稱一句大夏開眼看世界的第一人,他的《海圖志》,詳細記載了西洋諸國的情況,包括西洋不斷殖民、拓展海路對大夏的潛在威脅。
自入仕以來,每每上書都是奏請建議大夏開海,籌備海防。也是因為如此,劉寶珍明明二甲出身,都快十年了,他被打壓的還呆在翰林院修身養性。
至於最後一位打虎英雄武松……呃,串戲了。
蘇州大儒周怡昌,他還真打過老虎,而且是赤手空拳干翻了老虎的猛人。
周怡昌不但學識驚人,同時也是天生神力,趁手的兵器就是關二爺手裡的青龍偃月刀。
當年考中進士後不但沒去考庶吉士,連京城六部都懶得呆,求了其師魏慶和,竟然拎著青龍偃月刀去了宣府。
那還是昭武三十年,北方的韃子被老聖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根本不敢南下。
正好南越跳的厲害,周大儒一聽終於有機會了,以隨軍參事的名義南下。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喜歡調戲人,周大儒剛剛抵達昆明,還未喘口氣呢,南越的亂賊又被朝廷大軍平定了。
這日周大儒氣悶在在城外一處小攤飲酒,突然聽到有人在哭,一看是個小婦人跟人哭訴,說她相公被山林中的老虎拖走了……
周大儒正值微醉,聞之大怒,挽起袖子就順著小婦人的指引進了山。
遺憾的是那小婦人的相公已經魂歸地府,但周大儒扛著作孽的老虎回到了昆明城外。
根據坊間流傳的各種傳言,周大儒僅僅是被老虎抓傷了後背,那頭猛虎的腦殼都被周大儒的鐵拳干碎了。
賈琮向這四位猛人恭敬的作揖問安,這四人就沒一個簡單的。
經過三代明君治世,大夏不但國力強橫,人才更是井噴式的出現。自己的老師徐晉徐青藤就已經有著天生主角光環了,王驥幾人更是差不了多少。
麻蛋,他賈琮在這幾位面前根本就是個渣渣,除了所謂的天生宿慧在外,貌似哪哪都比不上。
他好奇的盯著四人仔細打量,特別是那位投筆從戎……不對,投刀從文的王驥以及打虎英雄周怡昌。
不說別的,至少這兩位絕對是孔聖人的徒子徒孫沒跑了。
你若跟我講理,那我就跟你講《論語》,但你若是不願跟我講理,那我就跟你說說《掄語》吧。
孔武有力,說的就是這兩位!
不信你看周英雄藏在袖子中的胳膊,跑兩匹馬就綽綽有餘啊!
賈琮在初見猛人的震驚過後,莫名的悲從心來:既生瑜何生亮啊!
算了,既然比不了,那就抱大腿吧。
這麼多的大腿,不用來坑坑人簡直對不起老天爺把這群猛人放在自己身邊。
啪、啪、啪!
周英雄笑眯眯的伸出了大手,往賈琮的肩膀上拍了三下,賈琮都覺得自己頓時矮了三分。
這力氣……
賈琮呲牙咧嘴的求饒道:「周大儒、周英雄,您輕點啊,我不是老虎,禁不住您這鐵砂掌!」
噗……哈哈哈哈!
「周英雄?哈哈哈哈,這個稱呼我喜歡!」
周怡昌衝著徐晉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這小徒弟有意思,我喜歡,要不讓給我吧!」
徐晉將小徒弟從周怡昌的「魔掌」中解救了出來,撇撇嘴道:「這可不行,我還等著琮哥兒接我的衣缽呢。想要徒弟,自己找去……」
申本淵盯著賈琮看了許久,突然插話道:「青藤,你這小徒弟是挺有意思的,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尊敬、欣喜以及滿肚子的鬼主意!」
嗯?
其他的徐晉能明白,面前的這四位都是學識淵博本領驚人,小徒弟見到這四位肯定又驚又喜。
而且據他對小徒弟的了解,貪玩是貪玩,但小徒弟對有本事的人向來很尊敬。
但這鬼主意……
「這小子絕對在憋著什麼壞,在打我們幾個人的主意呢。」
申本淵撫了撫自己的長須,呵呵一笑:「小子,老師曾跟我說,你最喜歡借勢,這會是不是在想著借我們幾個去坑人?」
月票推薦票
感謝梵琴煮鶴的打賞。
今天做了抗原,從今日起請叫我喵重陽。
前天高燒,昨日低熱持續,今天渾身發冷,咳嗽,嗓子疼,犯困,暈暈乎乎一整天。相比第一次陽,感覺症狀輕一些。
各位讀者老爺近期注意防護,不過不用擔心,諮詢過醫生了,病毒的攻擊性與去年年底的差不多,不嚴重。
今晚就更到這兒了,明日繼續碼字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