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新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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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新差遣

  在家想了一會,賈璉才反應過來,我就是個臨時差遣的命啊。

  冤有頭,債有主,出門左轉奔皇宮!

  承輝帝倒是很乾脆的見了賈璉,沒讓他久等。

  賈璉說了上哪報導的事情,承輝帝也愣住了:「去吏部啊!」

  賈璉欲哭無淚,這是欺負我老師在外做總督對吧?朝中沒大人看顧,待遇直線下降了。

  吏部待缺的官員能排到保定去,我去了,得哪個猴年馬月才輪的到?

  轉念一想,也不錯啊。於是便問一句:「待缺期間,俸祿照發?」

  承輝帝沒反應過來:「那是自然,休假不也照發麼?就是你得自己去度支司領。」

  賈璉笑眯眯的一抱手:「妥了,臣告退!」

  待缺期間俸祿照發,這屬於帶薪休假啊,還能做點私人的勾當,爽不死你。

  承輝帝覺得不對勁,左想右想,覺得有問題。便讓裘世安去把梁道遠叫來。

  最近這個朝廷不安生,為啥呢?兩件事情,一件是內閣人手不足,要補三個。下面的各部尚書、各省總督、各部侍郎,都是有資格參選的。承輝帝為了安撫人心,還搞了個推舉制。

  實際上就是個形式,從法理上來講,皇帝有權利直接任命內閣大臣。此前勢力還不占優的時候,承輝帝都能做決斷,何況現在的勢力和威望大漲。

  大臣們也知道這是個形式,但形式這個東西,一旦有了開頭,以後沒準就保持下去了。

  時間長了,文臣們有的是辦法,變成一個固定程序。這個皇帝不行,下一個呢?將來誰當內閣首輔,沒準就是文臣說了算的事情。

  文臣們非常默契的一致稱頌皇帝,歌功頌德的時候,還不能說直追堯舜,要說直追太祖。

  原因嘛,皇帝喜歡聽這個,就總拿太祖為榜樣,每次吹他不遜太祖,總能龍顏大悅。

  其次就是吳玉輝的案子,承輝帝搞了個小手段,直接給人限制在一個屋裡,讓他在一個月內,說清楚自己的問題。什麼問題,什麼問題你問我?

  大臣們都覺得,承輝帝是在給方白衣留面子,畢竟吳玉輝是方白衣的得意門生,本來朝野都認為,此次西域戰事,吳玉輝運籌後勤有功,回來是要入閣的,沒曾想人給關起來了。讓交代問題!這個就很亂人心了。

  萬一吳玉輝胡亂攀咬呢?很多人其實就是屁股不乾淨,心裡自然害怕。

  梁道遠最近就在忙這個事情呢,這幫大臣為了拉票,可謂手段齊出。

  搞出投票方式如下,在京七品以上官員,皆可投票。這就很歧視外地官員了,但梁道遠有藉口啊,有的省太遠了,怎麼來回都得三個月,還怎麼投票?八百里加急不要錢啊?朝廷如今的財政不寬裕,要節省一點嘛。

  然後就是吵架!

  一群在京三品以上官員吵架,吵急眼了就動手。邱氏安到的時候,梁道遠的鬍子被人揪了好幾根。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動手的是所謂的總憲大人。

  做言官的,沒幾個脾氣好的,都是暴脾氣。

  裘世安出現如同滅火器,一傢伙氣氛立刻緩和了。

  梁道遠被解救了出來,一邊走邊感謝裘世安是救命菩薩。

  裘世安也沒為何吵架動手,其實心裡明鏡似的,這個局面也是陛下樂於見到的,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嘛。文官之間吵一吵,有益身心健康,挺好的。

  梁道遠沒得到裘世安的回應,覺得事情不對,還以為皇帝對他搞出來的方式不滿了。

  梁道遠當然是有私心的,京官中他的力量更大一些,孔照都得排第二。

  見了皇帝,沒想到聽到的是另外一個問題:「賈璉來問朕,他該去哪報導,朕告訴他去吏部。可是朕覺得吧,他也太開心了一點,不對勁。梁卿告訴朕,為何?」

  梁道遠也沒明白,一臉懵逼:「臣不知,今年吏部選派官員的差事已經辦完了,今後都是隨缺隨補,如今待缺的官員百餘人,算上捐官的,能有五百多呢。」

  承輝帝有點明白了,好啊,這廝一定是知道了待缺嚴重,特意問了俸祿的事情呢。

  朕當他為啥高興呢,原來是不用幹活也有俸祿拿。

  這廝就是牲口,鞭子不到他不走。

  承輝帝立刻吩咐:「回頭賈璉到了吏部,卿親自安排他。嗯,五城兵馬司的人辦事不力,最近京里出了好些案子,讓賈璉去做個巡城御史領班。說起京城的治安,朕一直覺得太亂了,又是五城兵馬司,又是順天府,兩邊都有責任,等於都沒責任。朕想看看他怎麼辦事。」

  梁道遠嘴上趕緊吹捧:「此舉可謂用人得當,聖明無過陛下。」

  承輝帝也覺得這個安排很不錯,哈哈大笑:「朕也覺得這個安排很妙。」

  心情不錯的承輝帝,過問了一下選舉的事情,梁道遠一通苦水往外倒。

  承輝帝認可他的觀點道:「說的也是,內閣虛懸都多久了,遲遲不能補人,得加快點。就按照卿的意思辦,就說是朕心急,各位愛卿多多理解。」

  梁道遠脫離了苦海,回到內閣後,見到與會人等還在吵,直接搬出皇帝的口諭。

  於是沒法繼續吵了,再吵就是不敬皇帝的大罪。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所有人都可以投票,六部九卿各部侍郎、各省總督,都有在候選之列,在京七品以上官員,想選誰都行,最後看統計結果,前十人送陛下選擇。

  要說拍馬屁,梁道遠是有一套的,能想到選一個前十齣來,真是神來之筆。

  皇帝得知後,非常的滿意,讚許道:「梁道遠是會做事的。」

  這就是皇帝,怎麼可能輕易把人事權交給大臣們呢?你想啥美事呢?

  這個方式還算是合理,不算荒唐的,說到荒唐的,還有抓鬮決定的呢。

  賈璉這邊假期終於結束了,早起看看身邊的王熙鳳已經不在了,很是感慨,這當家的媳婦真不易啊。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好在王熙鳳個人樂在其中,她很享受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在賈府里遇見王熙鳳,身邊至少十八個人跟著。走哪都是當家的二奶奶的派頭。

  以前王夫人還有個從五品的誥命,穩穩的壓王熙鳳一頭,如今王熙鳳正五品的誥命,也就剩下一個長輩的身份值點錢了。好在王熙鳳對王夫人還是很尊重的,凡事都會知會一聲,沒有擅自做決斷。

  上次處置採辦乾貨的下人,算是給眾人提了個醒兒,這位二奶奶是下的去手的。

  如今府內府外,做事的人沒有不小心翼翼的。生怕讓王熙鳳抓住錯處給開了。

  王熙鳳懷孕之前,賈璉很給面子,一直睡她屋裡。別的女人,一概不碰,尤氏除外。

  都怪饅頭庵的風氣不好,總讓人想起智能兒與秦鐘的故事。

  年輕的時候看紅樓夢,每每重溫的都是這一類的細節,什麼初試雨雲情了,什麼多二姑娘,什麼智能兒。年齡大一點再看,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每次看都能看到不同的故事,難怪一本書養活了一個研究派別。

  現在紅樓夢的研究成果,估計原著作者來了都得懵逼。

  你一個原著作者,懂什麼《紅樓夢》。

  平兒最近盯的很緊,賈璉只要在府內,都要在她視線範圍內。沒法子,王熙鳳有點著急了,出於對賈璉的敬畏,又不敢說多過分話,只能安排平兒時刻伺候著,免得別的妖精來摻和一手,分潤好處。

  平兒也挺急的,王熙鳳不懷上,也沒她什麼事啊。

  真不是平兒下降,她就這宿命!賈璉只要活著,就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平兒是個精細人,賈璉看見拿著毛巾小丫鬟竟然是香菱,頓時奇道:「香菱怎麼也在?這些粗使活,哪用的到她。」

  害羞的香菱辯解了一句:「婢子不吃閒飯。」

  賈璉臉色驟變,語氣不含任何情緒的平穩:「那個混帳跟你說的這些話,爺都不拿伱母女當下人,誰敢做這個主?」

  平兒立刻解釋:「下面的粗使婦人,好幾個長舌婦,慣愛說人怪話。封大嫂性子軟,她們總使喚她。婢子看不下去,便說了幾句。封大嫂說她是自願的。」

  賈璉聽了沉默片刻才道:「以後讓她們母女去桂香的院子裡,香菱喜歡讀書,平日就在我的書房裡做事吧,夫人那邊我去說。那幾個嘴巴不帶把門的,你去告訴夫人,讓她來處置。」

  收拾完畢,賈璉出門奔著吏部去了。

  王熙鳳早起忙活一通回來,平兒上前通報後,王熙鳳也是惱火不已:「那對母女是爺的善舉,素來不拿她們當下人待,身契在桂香手裡,隨時可以還回去的。這府里總有些人,仗著資格老,使喚這個那個的,你去,告訴那個幾個老貨,掌嘴十下,就說現在是我處置,要是不服氣,我告訴爺,處置不了。」

  平兒素來不得罪人,今天也不顧上了,要怪,就怪那幾個老貨輕視了賈璉對於這對母女的看重。讓封氏去洗衣服,虧她們做的出來。若不是平兒消息靈通,提前去終止,過一兩個月賈璉才知道,那是要死人的。

  平兒到了浣洗處,見了管事的婦人道:「二奶奶的意思,掌嘴十下,不從,請二爺處置。」

  管事婦人一臉為難:「都是些在老祖宗與王夫人跟前能說上話的老人。」

  平兒回頭看一眼,兩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婦人上前來,一左一右夾住管事婦人,平兒看著一臉驚懼的管事婦人道:「沒法子,我要救你的命,只能委屈你了。」

  說完平兒抬手,有多大力氣使多大力氣,連著抽了十個嘴巴,手都抽疼了。

  完事後對那管事婦人道:「你可以去老祖宗跟前告狀,別說我沒提醒你,告了之後,能不能保住命,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

  事情比平兒說的要嚴重的多,封氏在這裡幹活幾天,沒少因為腿腳不便挨罵。

  打是沒打,推搡是有的。

  先抽了管事婦人,平兒又把幾個欺負過封氏的婦人叫來,照葫蘆畫瓢,兩個粗使婦人夾住,這次平兒沒親自動手了,讓其他人抽的。結結實實,一人十個耳光。

  聰慧的平兒早看出來了,賈璉對這家裡的很多事情都不滿,只是礙於老祖宗引而不發。

  如今有了由頭,自然要替賈璉把威風立起來。爺是不管後院的事情,但你要替爺做主,問過我沒有?平兒根本不敢想像,賈璉因為這些事情嫌棄她的後果。

  話說賈璉去了吏部,沒曾想門房有人等著他呢,一個書吏見了賈璉,立刻上前招呼:「是小公爺吧?小的奉命等候多時了。」

  賈璉有點懵:「奉命,奉了誰的命?犯得著麼?」

  書吏賠笑道:「閣老親自交代的事情,誰敢怠慢?」

  「梁道遠?這老貨腦袋被門夾壞了?還敢惹我?」

  賈璉敢說,書吏不敢聽,趕緊把耳朵堵上,哀求道:「您抬抬手,放小的一條生路!」

  賈璉也知道過了,不過嘴上沒慫:「我青雲一脈,與之水火不容。」

  現在想起自己是出身青雲書院了,真是硬解!

  沒有定理,自己發明的硬解。

  梁道遠當然知道賈璉都說了啥,早有耳報神來傳話了。

  根子不在青雲書院,梁道遠當然知道,比起李清來,梁道遠更受賈璉歡迎。

  青雲書院的招牌,真有用了拿起來,沒用了丟一邊,豎子,真不當人啊!

  欽命在身,梁道遠硬著頭皮接待了賈璉,開口主動道:「免禮,我受不了。」

  賈璉好像之前啥都沒說一樣,當面笑嘻嘻的抱手:「禮不可廢!」

  梁道遠的低血壓直接變高血壓,發生醫學奇蹟了都。

  有的人就這樣,你好言好語的跟他說話,各種給你使壞。你就乾脆別客氣了。

  「差事是陛下定的,巡城御史領班。」梁道遠開門見山。

  賈璉聽了一頭霧水:「哪來的這差事?巡城御史就是巡城御史,哪來的領班?」

  梁道遠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陛下說有,那就有。吏部的相關文書已經準備好了,你拿去五城兵馬司走馬上任吧。」言下之意,祖宗,趕緊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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