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訓晴雯

  「無緣無故的投井,金釧兒是哪裡想不開了?」

  賈蘊雖然猜測金釧兒投井與原著一般,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二,畢竟自賈蘊來到這個世界,原本的紅樓世界早已改變,事態如何變化,賈蘊也不能打包票。【,無錯章節閱讀】

  晴雯回道:「聽說是金釧兒勾引寶二爺,所以二太太要攆她出府。」

  賈蘊聞言心中瞭然,丫鬟勾引主子,這可是大忌,尤其是寶玉這種被寵溺的公子哥,若是府里不嚴加管束,下面的人都有樣學樣,府里豈不是要亂套來。

  在王夫人看來,金釧兒勾引主子這可是要帶壞自家的麒麟兒,這種丫鬟,趕出去都是輕的。

  不過事實究竟如何,還有待商榷,是金釧兒主動勾引,還是寶玉不知輕重讓人誤會,這得分仔細來,畢竟寶玉以往是個愛嘗女兒胭脂的人,不是個正經的人兒。

  賈蘊沉吟一聲,開口道:「金釧兒投井死了?」

  金釧兒投井是死是活,這一點得搞清楚來。

  晴雯回道:「得虧公主殿下經過井口,瞧見金釧兒想投井,忙拉了回來,二太太讓金釧兒的哥嫂來了,要把她接回府去,現在金釧兒在那哭哭啼啼的,尋死覓活的呢!!!

  若是按照賈蘊前世來說,金釧兒也就是被趕出府去了,沒必要投井,可這裡是封建時代,丫鬟被主人家趕出府是非常羞恥的事情,會讓別人以為她在主人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出去之後也不會有一個好歸宿,還要被家裡的哥嫂嫌棄,不如一死百了。

  原著中金釧兒投井死了,導致寶玉被其父賈政掄著木棍教育,現今金釧兒沒死,還正巧讓趙曦救了下來,這倒是出乎了賈蘊的意外了。

  搖了搖頭,賈蘊淡淡道:「西府的事情與咱們東府無關,這些個事不用理會。」

  金釧兒是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如何處置都是由王夫人決定,與賈蘊並無關聯,賈蘊自然不會理會。

  若是換成司棋這等與賈蘊有親密關係的,賈蘊定不會坐視不理,這是現實的問題,他可不是什麼慈善家,哪個受了苦罪他就得幫……

  晴雯聞言癟了癟嘴,說道:「爺,奴婢聽了一嘴,金釧兒正服侍二太太午睡,不曾想寶二爺走了進來給金釧餵了香雪潤津丹,二太太見了還以為是金釧兒勾引寶二爺,所以才大發雷霆地要敢金釧兒出府,要奴婢說啊,這事都是寶二爺的錯,大家都知道,寶二爺天生喜歡混在脂粉堆里,特別喜歡女兒家,還說什么女兒家都是水做的,而男孩都是泥土做的,粗鄙不堪,也不看看他自個是個什麼糊塗樣,一點主見都沒有,跟他的女兒啊,可得受罪。」

  賈蘊聞言挑了挑眉,這晴雯擺明是在為金釧兒說「公道話」,她為人比較率真,勇敢無畏,不大會隱藏自己的感情,覺著不對的地方便敢直面啐起來,因此,晴雯得罪了不少人。

  只是這種性子不適合當奴婢,容易招人嫌棄,要不然晴雯在原著中被陷害趕出府去,身邊沒個知冷暖的人勸慰。

  不過理是這個理,賈蘊卻有不同的看法,在賈蘊看來,王夫人如今僅剩寶玉一個念想,十分擔心寶玉會被賈府中的這些丫環帶偏,變得不務正業,這樣她的唯一指望就沒有了,所以王夫人瞧見寶玉跟金釧兒「打情罵俏」,以為是金釧兒勾引寶玉,心中大怒也是合情合理。

  金釧兒作為一個跟了王夫人很多年的貼身丫鬟居然不知道王夫人的秉性,不知道王夫人的生活習慣,不知道在賈府什麼是主人們最討厭和嫉恨的東西?這就完全不應該,就算這次不被攆出來也很難逃脫下一次,按照金釧這樣的行事被攆出賈府是早晚的事。

  伸手招了招,晴雯神情一愣,身子近前道:「爺,怎麼了?」

  「哎呦」晴雯話音剛落,光潔的額頭上便被賈蘊來了一記腦瓜崩,疼的晴雯齜牙咧嘴的。

  「爺剛說了少管西府的事情,把爺的話當耳邊風了,再不仔細些,爺把你也攆出府去。」

  聽著賈蘊說要把她攆出府去,晴雯顧不得額頭上的痛處,俏臉慘白,咬牙道:「奴婢就知道爺這是嫌棄了奴婢,想著法趕奴婢出府,奴婢就是死也不出府。」

  賈蘊淡淡道:「不想被攆出府你就乖巧一些,嘴上沒個把門的,你是個丫鬟,他寶玉是府里的寶二爺,連爺都得尊稱一聲寶二叔,這也是你能置喙的,素日裡在爺面前頂撞兩句也就算了,旁人你多什麼嘴,不知所謂,等你惹出天大的禍患,爺也保不住你,還不如趁早讓你出府去,省得壞了咱們主僕情分。」

  晴雯說的在理,這寶玉說是憐惜女兒,可真當他在意的女兒出了事情,那是連個屁也不敢放,但凡寶玉性子直一些,原著中那些女兒也不至於悲慘收場,可理歸理,晴雯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非議主子的不是,便是寶玉做的太差,她也不該非議。

  這要是讓賈母與王夫人曉得了,這晴雯還能有好果子吃?

  一旁的香菱見賈蘊動起怒來,似乎真是想攆晴雯出府,忙近前輕聲道:「爺,晴雯這蹄子就是嘴上沒個把門,您別生氣。」

  說著,香菱便拉著晴雯,想著讓她說兩句軟乎話,可晴雯倔強地不動,一雙桃花眼淚流不止地看著賈蘊,似乎是在確認賈蘊是不是真的要趕她出府。

  賈蘊抬眼打量了晴雯一眼,說實在話,賈蘊並不會趕晴雯出府,不過這晴雯此次顯然有些過了,非議寶玉,這對於賈蘊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賈母與王夫人即便心裡不滿也會看在賈蘊的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賈蘊在乎的是晴雯這丫頭脾性見長,有禍事的苗頭,賈母他們賈蘊能壓住,若是往後慣著晴雯,讓她開罪了賈蘊惹不起的人,那賈蘊即便是想保也不保住,為了遏制晴雯這種苗頭,賈蘊便拿著寶玉的事情訓斥晴雯,讓她曉得謹言慎行,要不然真當賈蘊會在乎一個二房的閒散公子,他算的上什麼東西,喊一聲叔就真拿自個當盤菜了?

  「過來。」賈蘊招手道。

  晴雯倔強了一會,在香菱偷偷拉扯下,晴雯才在賈蘊身前侍立。

  「爺告訴你,素日裡你頂撞爺,爺也不會拿你如何,可你要記住,旁人的事情不要多言,做好你丫鬟的本份,謹言慎行,這些道理你還不懂,爺白讓你念書了?謹言慎行,記住沒有。」

  晴雯提溜一聲,應聲道:「奴婢記住了。」

  賈蘊點了點頭,伸手擦拭晴雯眼角的淚水,輕聲道:「你跟在爺身邊的日子最久,當曉得爺的性子,爺心裡若不關心你,可沒空與你講什麼大道理,你雖然性子犟,可也是個曉事理的,平心而論,爺說沒有訓錯你。」

  晴雯沉吟一聲,一雙小手攥緊了綉帕,低聲道:「奴婢非議主子家的事,這是奴婢的錯,爺訓得不錯。」

  賈蘊聞言點了點頭,這晴雯,鬧歸鬧,曉得認錯就是好晴雯,賈蘊不求晴雯將這毛病改個徹底,起碼要引以為戒,心裡有點數。

  「好了,去洗把臉去,哭的跟只花臉貓似的。」

  晴雯見賈蘊不怪罪她了,立馬恢復起來,啐了一聲便去洗臉去了。

  天香樓復又恢復了平靜,賈蘊仍舊是愜意地靠在躺椅之上,西府的事情賈蘊也懶得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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