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兵馬司的安排

  寧國公府,青石小路上,司棋面色紅潤,步伐略顯急促,手中提著繡帕繫著領口的盤扣。【,無錯章節閱讀】

  「司棋。」

  忽然的一聲嬌喝,頓時嚇了司棋一跳,手中的繡帕也掉落下來。

  司棋看著迎面走來的女孩子,略微一愣之後,展顏笑道:「平兒,你不在屋裡候著,來這作甚。」

  一襲掐牙靛藍背心搭著一件蔥綠乳黃邊兒的比甲的平兒彎腰拾起司棋掉落的繡帕,笑道:「你替二姑娘挽件衣裳去了大晌兒也不見回,奶奶特意讓我過來瞧瞧。」

  司棋聞言一怔,剛剛遇見賈蘊,被好一陣子「戲弄」,一下子把正事都忘了。

  平兒狐疑地看著司棋,見司棋兩手空空,疑惑道:「去了大半晌,你這給二姑娘挽的衣裳呢?」

  司棋尷尬地說道:「剛剛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耽擱了些時間,我這就去替姑娘挽衣裳去。」

  女孩子的不舒服也就那麼一兩件事兒,平兒對此並未多言,開口道:「我與你一起去吧。」

  司棋笑著點了點頭,與平兒一併朝著綴錦樓走去。

  兩人並肩而行,平兒偏頭打量了幾眼司棋,她是個聰慧的人,這司棋的神色可太不對勁了,看著司棋領口上的盤扣系錯了位置,平兒靈光一閃,開口試探道:「司棋,剛剛我尋你的時候正巧碰見了藴大爺,你有沒有碰見?」

  司棋聞言臉色臉一僵,但迅即恢復過來,重新綻放笑容,道:「藴大爺回府了?我可沒碰見。」

  平兒挑了挑眉,按理來說,賈蘊是從這兒回屋的,不可能司棋沒碰見,加上司棋的神色,平兒大抵心中有數了。

  沉吟片刻,平兒開口道:「司棋啊,二姑娘的性子你也曉得,若是沒你照料著,不曉得要吃多少虧,日後二姑娘出嫁了,還是得靠你撐著。」

  迎春素來懦弱,別人欺負到跟前了也不會吱一聲,這些事在府里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好在司棋潑辣,能替迎春分憂。

  司棋聽著話裡有話,偏頭看了一眼平兒,笑著說道:「喲,我哪裡當得起平兒姑娘這般說,二姑娘是主子,哪能說照料,不過是盡奴婢的本份罷了,好在藴大爺這裡對姑娘好,旁人不敢欺負姑娘了,便是嫁了出去,姑娘也只會享福,我這個丫鬟不過是可有可無。」

  平兒聞言聽著好笑,司棋這是把自個摘了出來,本來司棋的身份是迎春的貼身丫鬟,迎春出嫁以後,司棋必然是要跟著一塊出府的,可司棋這話把自個說的可有可無,看樣子是不想出府去了。

  「你這蹄子敢情是想進東府了,仔細老太太錘你。」

  平兒能理解司棋的想法,作為丫鬟,她們有服侍主子的職責,可是作為女兒,她們以後是要嫁人的,跟著自家小姐去做通房丫鬟,還得看男主子有沒有這個意思,人品又是如何,其中的不確定太大。

  可賈蘊不同,為人和善,出手大方,對女兒又甚是疼惜,這些府里的丫鬟哪個不曉得,不說晴雯與香菱這兩個在賈蘊身邊資歷老的丫鬟,便是新去不久的那個柳五兒,在賈蘊身邊穿金戴銀的,好不令人羨艷。

  司棋聞言一怔,她與自家姑娘的侄兒廝混在一起去了,老太太定然不會輕饒了她,這是規矩,若是不聞不問的,府里豈不是亂套,這在她們眼中就是狐媚子一般的人物。

  「我可沒說要去東府,你別冤枉人。」司棋硬著頭皮說道。

  平兒輕嘆一聲,道:「你啊,就嘴犟吧,先把你自個的盤扣系好去。」

  司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領口上的盤扣,察覺到盤扣系錯了後,頓時臉色一白,忙著慌地重新系了一遍。

  系好後,司棋沉吟一聲,開口道:「藴大爺是主子,我就是個丫鬟,還不是主子想如何便如何,更何況我又沒做苟且之事,有什麼大不了的,藴大爺待人和善,我就是願意進東府去又如何。」

  司棋個性剛烈,是個不怕事的主,見平兒知曉了此事,索性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平兒抬眸仔細打量了一眼司棋,沒好氣地說道:「你想進東府就去東府,你這浪蹄子和我說這些幹什麼?我不過是提醒你一句罷了,這東府的事兒,哪個人敢多嘴。」

  東府的事,便是賈母都不會多言,平兒一個丫鬟又哪會沒事找事。

  司棋突然意識到平兒沒有多事之舉,原本還以為平兒是警告她,沒想到只是好心提醒,自個這是錯怪了人了。

  好在司棋臉皮夠厚,轉而略帶討好的說道:「平兒姐姐,我曉得了,這事我自個心裡有數。」

  平兒聞言倒也沒繼續多言,此事可大可小,關鍵是在於司棋是賈蘊姑姑身邊的丫鬟,這傳出去不好聽,可正如平兒先前所言,東府的事沒什麼人會去理會,左右不過是個丫鬟而已,只要賈蘊能壓住,賈母也就不會多言,可若是壓不住,司棋這狐媚子的下場可就好不到哪裡去了,總歸不會去尋賈蘊的麻煩。

  「好了,走吧,先去給二姑娘挽衣裳去,可別耽擱了。」平兒開口道,旋即便與司棋一併朝著綴錦樓走去。

  寧國公府前廳。

  賈蘊高坐在台上,端起几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指尖傳來的香味,頓時讓賈蘊想起了先前的畫面。

  雖說要養精蓄銳,可是「把玩」一番,丈量了大小還是可以的,畢竟不費精力。

  前廳堂下坐著的是東城兵馬司指揮高明,此時的高明心中振奮不已,既然賈蘊召他前來,定然是有吩咐,這也就是正式表明了他國公府背景的身份,這不,一聽國公府相召,高明就屁顛屁顛地趕了過來。

  「不知駙馬爺有何吩咐,還請駙馬爺示下,屬下萬死不辭。」高明當即恭敬表態道。

  賈蘊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開口道:「兵馬司的事情你好生辦你的差事,那馮邦寧你給本駙馬盯住就行,若是有什麼異動,便來告知本駙馬。」

  馮邦寧這般有恃無恐,讓賈蘊覺得這小子有了什麼底氣,既然如此,賈蘊肯定得防上一手。

  高明聞言心中一愣,這可與他心裡想的不一樣啊,按理來說,賈蘊不是應該要對付馮邦寧才是,怎麼只是讓自個盯住馮邦寧。

  不過既然賈蘊開了口,高明只能恭敬應了下來。

  賈蘊抿了抿茶水,說道:「差事辦好了,好處自然少不了,安心辦你的差事。」

  高明心中竊喜,可面上卻不會表現出來,恭聲道:「駙馬爺看的起屬下,這是屬下的福分,焉敢向駙馬爺要好處。」

  賈蘊不置可否,沒好處的事情,哪個願意盡心去辦。

  「總之事情要辦好來,你東城的事情雖然歸總司轄制,不過頂頭卻是兵部,平日裡總司有什麼調派你東城照著做就行,其他的你不會理會。」

  高明明白賈蘊的意思,只要他東城守規矩,馮邦寧尋不到差錯,畢竟上面還有兵部壓著,只要有這一道護身符,馮邦寧想搞些手段都不會奏效,從這裡也就可以看出馮邦寧與賈蘊相差的不是一兩個層面,這也是為什麼高明如此果決投入賈蘊麾下的原因。

  「屬下遵命。」高明沉聲應道。

  吩咐完了,賈蘊也就沒興致再與高明閒扯,擺手道:「好了,下去辦差吧,有情況便派人匯報。」

  「是」高明起身恭敬地應了一聲,旋即退了下去。

  賈蘊坐在台上,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兵馬司插了顆釘子,想必忠勤侯府和其背後的人心裡噁心的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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