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天香樓閒鬧

  天香樓內。【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賈母等人一邊聽戲,一邊閒聊,正熱鬧著,賈蘊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見賈蘊走了進來,眾人的目光便聚集過來,賈蘊走上前,對著賈母行過禮後,笑道:「今兒個老太太怎麼有雅興來小子府中聽戲。」

  賈母聞言蹙了蹙眉,道:「照你這麼說,我還來不得了。」

  賈蘊笑回道:「哪裡的事,若是曉得老太太來了,定當是仔細安排好來,這急匆匆地,怕是怠慢了老太太。」

  聽著賈蘊乖巧的話,賈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少在我面前賣巧,寶丫頭都安排好了,不差是事兒。」

  賈蘊聞言點了點頭,這種場面活,寶釵做的面面俱到,賈母既然來了東府,於情於理都要招待好來,若是做差了,準保有人多嘴。

  頓了頓,賈母招呼道:「來了就坐吧,你來點兩齣戲來聽聽。」

  說著,賈母就吩咐丫鬟把戲摺子送上來,賈蘊見狀開口道:「老太太難得來東府,自然是老太太點戲,小子我旁聽一兩嘴就是,若是小子點的戲不得老太太喜歡,指不定老太太要啐人呢!!!」

  「去去去老婆子有這么小氣?嘴裡沒一句好話,尋你自個的位置去坐去。」賈母聞言沒好氣地說道,她曉得賈蘊是在說笑,心裡倒不會不滿,畢竟這在賈蘊頭上已經算是好話了,整座賈府里,也就是賈蘊敢這麼與她說話。

  賈蘊不以為意,偏頭瞧了瞧,邁步朝著寶釵黛玉她們一桌子走去,旋即大大方方地擠在寶釵與黛玉中間,笑聲道:「我就坐這裡了,離戲台子近,聽的仔細。」

  眾人見狀抿嘴一笑,賈母輕笑一聲也不理會。

  黛玉蹙了蹙眉,啐道:「空的位置多了去,與我們擠在這作甚,討人嫌。」

  賈蘊呵呵一笑,打趣道:「侄兒是何意,林姑姑難道不曉得?」

  黛玉聞言俏臉熏紅,哼道:「誰曉得你心裡藏著哪門子奸。」

  面對黛玉裝糊塗,賈蘊也不理會,偏頭對著寶釵問道:「寶姑姑可曉得侄兒的心思?」

  寶釵白了賈蘊一眼,不與作答,這時候,湘雲跳脫道:「我知道,我知道,有兩位美嬌娥在這呢,蘊哥兒哪裡捨得分坐。」

  黛玉羞紅著臉瞪了湘雲一眼,啐道:「死丫頭,再瘋言瘋語的,仔細你的皮。」

  湘雲不以為意,笑道:「我又沒說錯,蘊哥兒,你說是不是。」

  賈蘊點了點頭,誇讚道:「史姑姑聰慧,侄兒敬服。」

  隨著賈蘊大大方方地承認,湘雲幾人捂嘴偷笑起來,黛玉羞惱地瞪著賈蘊,啐道:「你安靜些看戲吧,還沒唱山門,你倒裝瘋了。」

  賈蘊輕笑一聲,拿起酒盞與黛玉倒了一杯,又轉身給寶釵倒了一杯,開口道:「是侄兒的錯,擾了兩位姑姑的雅興,侄兒在此賠罪了。」

  湘雲打趣道:「蘊哥兒,你給寶姐姐和林姐姐賠罪,那我們這些姑姑就不理會了,好是偏心呢!!!!」

  「雲丫頭說的是,你只管擾了她們,咱們倒是沒人在意。」探春抿嘴附和道。

  賈蘊笑著舉杯,應道:「好,都是侄兒的錯,我在兒給幾位姑姑賠罪了。」

  說著,賈蘊將酒盞一飲而盡,黛玉見狀怪道:「又沒哪個說你,你倒是罰起酒來,也不曉得悠著些。」

  賈蘊聞言心中無奈,先前就是黛玉說他,現在又怪他,這戀愛腦的黛玉,可真不好伺候啊!!!!

  不過賈蘊面上可不會表現出來,輕笑了一聲,岔開話題道:「林姑姑,今兒個你點了什麼戲?」

  黛玉擺了擺繡帕,低聲道:「聽都聽膩了,倒也沒點。」

  賈蘊聞言應道:「若是聽膩了,喊她們編排些別的戲曲,總歸要林姑姑滿意才是。」

  黛玉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不過當著一眾姊妹的面前,她也不好意思起來,端起桌案上的酒杯遞到賈蘊嘴邊,啐道:「多嘴多舌的,吃你的酒去。」

  賈蘊見狀也不客氣,張嘴便喝了下去,隨後黛玉偏過身子,不理會賈蘊起來。

  哄好了黛玉,賈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偏頭對著寶釵說道:「今兒個辛苦寶姑姑操勞了,侄兒敬寶姑姑一杯。」

  先哄黛玉,那是因為黛玉敏感,而寶釵不同,她是個識大體的女兒,往後挪一挪倒不妨事,這女人多了,總要費些心思才對。

  寶釵落落大方地飲了酒,回道:「你把府里的事交由我來管理,這都是應該做的事,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賈蘊聞言笑了一聲,倒也沒在多言,他與寶釵不必多言,有什麼早就在床底之間仔細分說。

  寶玉瞧見賈蘊與一眾姊妹談笑風聲,心裡可是膩歪,只要賈蘊在場,姊妹的目光就都不在自個身上了,心塞的很,念及此處,寶玉不由地偏頭看了看,心中寬慰不少

  賈蘊看著一旁的三道身影,偏頭對寶釵問道:「尤氏她們怎麼也在這裡。」

  早先賈蘊進來時便瞧見了尤氏三姐妹,心裡疑惑她們為什麼也在,寶釵抬眸瞧了一眼,低聲道:「逛花園時碰見了尤大奶奶她們,老太太便邀她們一併來聽戲。」

  賈蘊心中不以為然,他可不信賈母有這般好心,不過瞧了瞧一旁的寶玉眼神時不時地看著二尤,頓時心中瞭然,怕是又是念著寶玉才相邀的!!!!!

  隨即賈蘊也不會理會,與一眾姑姑們閒聊起來。

  戲罷,賈母連聲喊好,女官們下台致謝,賈母看著女官,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官應聲道:「芳官。」

  賈母點了點頭,旋即又對另一個女官問道:「你呢?」

  「齡官。」

  賈母笑著應道:「好好好,唱的真不錯,快賞。」

  當即琥珀便拿起幾貫錢遞了上去,芳官和齡官笑著接了過來,行禮道:「謝老太太。」

  賈母點了點頭,旋即多打量了齡官兩眼,一旁的薛姨媽亦是如此,沉吟一聲,薛姨媽不確定地說道:「這孩子扮相倒是眼熟。」

  黛玉聞言臉色微變,好看的柳眉挑了起來。

  賈蘊心知肚明,開口道:「老太太與姨奶奶倒是眼尖,早先她們被採買來的時候小子就注意到了,這齡官扮相與林姑姑倒是相似,或許這正是江南一地女兒的鐘靈毓秀,有些類似罷了。」

  黛玉抬眸瞧了賈蘊一眼,倒也未曾多言,賈母聞言大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說的倒有理。」

  湘雲笑呵呵地對賈蘊問道:「蘊哥兒,聽你這麼說,你是對江南女兒很是了解了。」

  賈蘊聞言挑了挑眉,這湘雲是在給他挖坑啊!!!!!

  頓了頓,賈蘊回道:「那是自然,林姑姑不就是江南女兒,在我看來,林姑姑富有江南的清瘦之美,膚質細膩,溫婉動人…………。」

  「哈哈哈哈哈」眾人頓時大笑起來。

  黛玉聽了,不覺帶腮連耳地通紅了,頓時豎起兩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一雙似睜非睜的眼,桃腮帶怒,薄面含嗔。

  「這猴兒,當真是什麼諢話都敢說。」賈母笑著打趣起來。

  賈蘊不以為意,優哉游哉地抿起酒來,誇人嗎,當然不必藏著掖著,更何況賈蘊的話說的八九不離十……

  抬眸瞥了瞥侍立的齡官,當真是像黛玉,裊裊婷婷不說,而且還一副「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薄腰纖」,不過賈蘊可不會多言……

  正此時,賈政匆忙地走了進來,瞧見賈母先是一怔,忙上前行禮道:「兒賈政見過母親。」

  賈母蹙了蹙眉,道:「形色匆匆地,出了什麼事了。」

  此時的賈政步伐凌亂,賈母曉得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一向本分守禮的賈政可不會如此不顧儀態。

  賈政緩了一口氣,偏頭看了一眼安然的賈蘊,開口道:「母親,宮裡今兒個下旨斥責了蘊哥兒,把他爵位降成一品子爵。」

  眾人聞言皆是一怔,賈母更是錯愕不已,如今的賈蘊聖眷正濃,怎麼好端端地被下旨降爵了

  回過神的賈母難以置信地看著賈蘊,開口道:「陛下怎會下旨降爵,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賈蘊不在意地說道:「倒也沒什麼,辦錯了差事罷了。「

  賈母心中惱怒,虧賈蘊還真事有閒情,知不知道降爵的意義,見賈蘊絲毫不在意,賈母又對著賈政問道:「政哥兒,你說,出了什麼事。」

  賈政緩了一口氣,道:「聽說是蘊哥兒疏忽職守,導致京營譁變,陛下雷霆大怒,下旨降了爵位。」

  「譁變。」即便是後宅婦人那也知道這個詞語的重要性。

  此時姑娘們神色各異,目光紛紛看著賈蘊

  「譁變,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仔細來。」賈母忍著怒氣問道。

  賈蘊開口道:「士卒心生不滿,聚在京營營地鬧事,小子身為京營節度使,自然有不可推卸之責,陛下下旨懲處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就算你犯了錯,也不至於降爵啊!!!」賈母痛心疾首地埋怨道,畢竟爵位可不同尋常,那是身份的象徵,而且重懲了賈蘊,是不是代表賈蘊失了聖寵?

  天可憐見的,好不容易賈府有了起色,轉眼間就付之一炬,當真是樂極生悲,聽戲,聽個錘子戲……

  「該死的孽障,素日裡你怎麼鬧我也不拘著你,可這是祖宗的基業啊!!」

  見賈母嚎叫起來,元春等人忙近前安慰,賈蘊見狀開口道:「這是陛下的旨意,小子也沒辦法,不過老太太放心,小子只是降爵,京營節度使仍然是我,日後差事辦好了,陛下自然會有賞賜,老太太不必擔心。」

  差事辦好了就會有賞賜,還讓她不用擔心,賈母止住即將嚎出的喊聲,道:「蘊哥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先前還是孽障,這就成了蘊哥兒,這變臉的速度令人汗顏,不過賈蘊也並不在意,賈母在意的是國公府,可不是賈蘊。

  「有過則罰,有功則賞,還能有什麼意思,小子還是京營節度使,陛下仍是器重小子。」

  顯然賈母聽懂了賈蘊的意思,若真是失了聖寵,賈蘊也不會如此安然,估摸著裡面有什麼彎彎繞繞。

  念及此處,賈母開口道:「這是外間的事,我也就不多言,可你心裡當真有數。」

  賈蘊聞言笑道:「外間的事情老太太不必擔心,小子心裡有數,咱們不必談論那些個事情,聽戲吃酒便是。」

  聽著這話,賈母的心裡暫且放了下來。

  而賈蘊對賈政邀請道:「政老爺,坐下來一塊來聽聽戲?」

  賈政聞言挑了挑眉,他心裡擔憂著此事,賈蘊本人倒好,絲毫不在意,甚至還邀他吃酒聽戲起來。

  擺了擺手,賈政開口道:「倒不必了,我還有事,先回府去了。」

  賈政只是擔心他這個族長出事,畢竟賈蘊現在事關整個賈府,馬虎不得,既然賈蘊言明心中有數,即便賈政心中憂慮也不會再多言。

  瞥了瞥縮著身子的寶玉,賈政不由地蹙了蹙眉,斥道:「混帳東西,就知道頑樂,書可曾讀了?」

  寶玉嚇的一個激靈,他都縮著身子了,賈政還能點出他,當真是心酸啊。

  見寶玉被訓斥的跟個受驚的兔子一般,賈母頓時不樂意了,黑著臉啐道:「是我喊寶玉來的,你是不是也要連我一塊罵。」

  賈政聞言忙道:「兒子不敢。」

  元春見狀說道:「祖母,爹爹也是關心寶玉的學業,等聽完這場戲,也該讓寶玉去念書去了。」

  堂下的賈政心中欣慰,以往這般情形可沒人幫他說話,到底是貼心小棉襖啊!!!!!

  賈母聽見元春這般說倒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道:「也好,再聽一齣戲咱們便回去。」

  寶玉聞言如喪批鎬,他還想在頑一會呢

  賈政見狀也不多言,行了一禮便告退了,席間又恢復原狀,只是眾人的興致不再高漲。

  黛玉抬眸打量了賈蘊一眼,小聲道:「蘊哥兒,你沒事吧?」

  賈母在意的首先是爵位問題,而黛玉考慮的是賈蘊的安全問題。

  賈蘊笑著說道:「林姑姑看侄兒像是有事的模樣?旁的不說,便是一頭猛虎侄兒也能打死。」

  「呸,我與你說正經的,你倒是吹起牛皮來。」黛玉脆聲道。

  左側的寶釵也小聲問起來:「蘊哥兒,這譁變聽著便唬人,你當真無礙?」

  賈蘊回道:「都是些鬧事的士卒,能出什麼問題,姑姑們放心便是。」

  對於屠殺了兩千人的事情,賈蘊可不會與她們說,畢竟這麼血腥的事情說出來會嚇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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