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挨板子

  武英殿內。【Google搜索】

  崇明帝一臉陰沉地坐在御案前,賈蘊則是老實地跪在堂下,一旁與賈蘊並跪著的正是戶部尚書李文正。

  此時的他一臉悲戚,頂著右眼的黑眼圈訴說著賈蘊的「暴行」。

  「混帳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拆戶部衙門。」

  堂下的賈蘊自然曉得崇明帝此話是對他說的,畢竟拆戶部衙門的人也就僅賈蘊獨一份了。

  賈蘊當即回道:「稟陛下,李大人說了,戶部正要修繕,臣拆了戶部衙門也是幫了他的忙,還說讓臣自便,臣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種要求,想著李大人辛勞,臣便幫了李大人這個忙。」

  崇明帝一臉黑線,而李文正怒視著賈蘊喊道:「你放屁。」

  讓堂堂一個戶部尚書當著天子的面前講粗話,可想李文正心中是何等惱怒。

  賈蘊撇了撇嘴,嗆聲道:「當著陛下的面,你敢說你沒說過這話?」

  李文正聞言臉色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他說這句話純粹就是嘲諷,不曾想賈蘊還拿它當成正話報給陛下聽,這一副為他著想的語氣,更是讓他著惱。

  崇明帝自然也清楚,見賈蘊說話沒個邊際,怒罵道:「混帳東西,還扯什麼歪理,要是朕讓你拆了皇城,你是不是也有膽子拆。」

  賈蘊聞言正色道:「若是陛下下令,臣敢拆。」

  崇明帝此時也是無言以對,他心中喜歡賈蘊對他唯命是從,可是這話擺明了是氣話,賈蘊也敢接茬?

  頭疼地擺了擺手,崇明帝怒道:「閉嘴,你這混帳東西,拆了戶部衙門不說,還當中毆打朝廷大員,恃寵而驕,真當朕不會處置了你?」

  拆戶部衙門本就是大罪,再加上毆打朝廷大員,幾乎可論謀反之罪,按律當斬。

  賈蘊聞言恭敬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如何處置,臣絕無怨言,可這李文正實在是欺人太甚,陛下早就下旨讓戶部下發京營餉銀,可這老賊遲遲不發,臣去戶部質問,這老賊還拿話語搪塞,簡直就是不拿陛下的話放在眼裡,這等不敬陛下之人,臣恨不得生食其肉。」

  聽著賈蘊的話,崇明帝偏頭看著李文正,不滿道:「朕不是讓戶部下發京營餉銀,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文正見崇明帝的矛頭又指向了自己,忙解釋道:「陛下,各地稅銀需得先入國庫,故而國庫並沒有銀子下發餉銀,所以老臣請伯爺稍等幾日,可伯爺不聽勸,當場就要拆了戶部衙門,還不分青紅皂白對老臣大打出手,請陛下為老臣作主啊!!!」

  說著說著,李文正便哭訴起來,一個正二品的戶部尚書哭訴起來,似乎有些讓人心酸呢!!!

  賈蘊瞧著哭訴的李文正,思慮著要不要自個也嚎兩嗓子

  崇明帝神色不變,他明白李文正說的道理,可即便稅銀要先入國庫,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連一省的稅銀都沒核查完。

  賈蘊早先稟報下發京營餉銀之時便言明理由,為的就是要收京營之心,畢竟京營的餉銀本就拖欠了,如今賈蘊補發餉銀,足兵足餉的,焉能不受將士們愛戴,這可是關乎京營之事,故而崇明帝應了下來。

  此時戶部卻出了問題,不由地讓崇明帝疑心起來,只見崇明帝冷聲道:「核查稅銀這麼久還沒個章程,戶部怎麼辦事的。」

  李文正解釋道:「陛下,戶部事情繁雜,戶部緊趕慢趕地核算了一筆稅銀,已經入了國庫,可這筆稅銀得另做它用。」

  核算稅銀不光只是核算數額,其田地、人丁也需查驗,故而事情繁多。

  聽著李文正的話,崇明帝冷聲道:「另做它用?朕不是說了先下發京營餉銀了?」

  崇明帝有質問之意,李文正自然聽懂了,偏頭瞧了一眼賈蘊,恭聲回道:「稟陛下,明年二月初二是樂平公主的大婚之日。」

  賈蘊聞言挑了挑眉,這藉口找的,還真是讓賈蘊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一般公主皇子成婚,大多都是由內帑出錢,只不過樂平公主不同,她是太上皇的女兒,理應由太上皇出資,可太上皇隱居,他的私房錢能有多少?

  故而這筆銀子只能由作兒子的崇明帝解決,然而崇明帝可捨不得掏這個腰包,最終也就落在國庫上面。

  不要小瞧了樂平公主大婚的花銷,原本一般的公主大婚所用也就是三四十萬兩白銀,可樂平公主不同於她人,她是太上皇寵愛的小女,又因為太上皇拿她作政治聯姻,故而大方的很,光是那座公主府便耗費了三十四萬兩白銀。

  與現代社會婚俗有所不同的是,古代的嫁妝往往豐厚到誇張的地步,家裡女兒多的更是要不堪重負了。男方給的是聘禮,女方回的是嫁妝,而古代嫁妝要比聘禮高很多,幾倍的十幾倍的都有。

  似趙曦這樣身份的人是下嫁,嫁妝自然不能少了。

  這些事賈蘊雖不理會,可也聽說了這麼一嘴,賈蘊的聘禮禮單約莫有三十萬兩的樣子,而趙曦的嫁妝則是賈蘊的十幾倍,由此可以看出趙曦的嫁妝能有多少,也難怪崇明帝不願自掏腰包。

  但是崇明帝應了此事,礙於情面,他也不能反悔,也就只能硬著頭皮讓國庫掏錢了。

  念及此處,崇明帝不由地瞪了賈蘊一眼,旋即正色道:「罷了,京營餉銀暫且由內帑出,待稅銀核算完成,李愛卿在補齊內帑。」

  賈蘊聞言沉默不語,似李文正這一套說辭,著實是讓人挑不出理來,畢竟事情他做了,只是銀子必須另做他用,完美無缺的推卸理由,而唯一的弊處就是戶部辦事效率的問題,只是這一點,倒真不好拿他發作。

  而這筆用作大婚的銀子,崇明帝絕不會動,畢竟這也是太上皇的臉面,若是先挪用出來,不用多想,大明宮那邊肯定又要起么蛾子了。

  為了防止再起什麼么蛾子,崇明帝便先由內帑將餉銀髮下去。

  李文正聽見崇明帝的話,眼神晦暗不明,恭敬地應聲道:「臣遵旨。」

  解決了京營餉銀的問題,崇明帝便沒心情理會李文正,擺了擺手,吩咐道:「李愛卿,你先回戶部辦你的差事去。」

  李文正應聲道:「臣遵旨。」

  說著,李文正便退了下去

  李文正退了下去後,崇明帝的眼神便盯著賈蘊,直把賈蘊盯的頭皮發麻,沉吟一聲,崇明帝冷聲道:「擾亂戶部衙門,當眾毆打朝廷命官,你還真敢幹出來。」

  賈蘊忙應道:「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不論如何,這個錯事一定要認,態度擺在這裡再說。

  崇明帝冷哼一聲,開口道:「知道有罪便好,來人啊,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堂下的賈蘊聞言不由地嘴角抽了抽,五十大板,還重責,這可與賈蘊設想的不一樣啊

  沒一會,宮外走來兩個侍衛,賈蘊見狀苦澀道:「謝陛下隆恩。」

  不論崇明帝如何責罰都要謝恩,這就是規矩,更何況,以賈蘊所犯之罪,只打五十大板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宮門外,候著的曾國藩等人見賈蘊被壓著出來,當即上前道:「伯爺,這是?」

  賈蘊沉聲道:「本伯爺要受五十杖責。」

  聽到這話,曾國藩等人緩過神了,只打五十大板已經是大幸。

  賈蘊可不管這些,開口道:「一旁候著去,待會抬我回府。」

  這被打五十大板,賈蘊別指望自己還能走回去,肯定事先安排人抬自己回去。

  曾國藩幾人應諾一聲,旋即賈蘊被按在虎皮凳上,正此時,戴權笑呵呵地走了出來,上前對著賈蘊說道:「伯爺,陛下有令,待會行刑後勞伯爺派人隨咱家去內帑領餉銀。」

  賈蘊聞言偏頭對著曾國藩說道:「伯約,待會你帶人隨戴公公去領餉銀。」

  曾國藩應道:「屬下尊令。」

  沉吟一聲,賈蘊補充道:「此次京營餉銀是由內帑直發,這一點,你回京營要好好宣揚出去,讓將士們都曉得陛下的天恩。」

  曾國藩抱拳道:「伯爺放心,屬下定將此事辦好。」

  一旁的戴權笑聲道:「就憑伯爺這份忠心,怪不得皇爺這般器重伯爺。」

  賈蘊笑而不語,為臣者謹記本份,這一點非常重要,對於戴權的好意,賈蘊和善道:「戴公公過獎了,論起陛下最為信任的人,還是高公公和戴公公這等身邊人。」

  戴權聞言謙遜道:「咱家不過是奴才,可不比得伯爺尊貴。」

  賈蘊不置可否,回道:「分工不同罷了,戴公公不必過謙。」

  對於賈蘊,戴權是極具好感的,以往他在高賢收下辦差之時,賈蘊對他們這些太監就十分和善,眼神中並未有那等鄙夷的眼神。

  賈蘊與戴權正聊的火熱,身旁兩個執刑的人倒落在一邊,賈蘊便開口道:「戴公公,今日不方便多言,先待本伯爺行刑後再言其他。」

  戴權看了看行刑的兩個大漢,低聲道:「伯爺儘管放心,他們兩個手下有真功夫,保管傷不著筋骨。」

  說著,戴權掀開賈蘊的襟擺,隨手拿出一個蒲團墊在賈蘊的屁股上,隨後又蓋上襟擺。

  賈蘊心知肚明,客氣道:「有勞戴公公了。」

  戴權笑著點了點頭,旋即看向行刑的兩人,腳尖張開。

  行刑之人從戴權拿出蒲團便曉得要手下留情,此時又看見戴權的動作,心領神會地舉起板子便打了下來。

  只聽「啪」的一聲,這板子揮的嚇人,實際上賈蘊並無痛感,不過賈蘊懂事理,忙叫喚起來:「啊!啊!!」

  戴權見賈蘊會來事,感嘆賈蘊當真是個聰明人。

  等打到四十大板的時候,戴權抬手阻止了行刑的人,上前拿下賈蘊臀部的蒲團,小聲解釋道:「伯爺,最後十板你且受著。」

  賈蘊懂規矩,要是挨一頓板子一點屁事也沒有,成什麼樣子啊!!!

  戴權見賈蘊明白,旋即示意一番,行刑之人便揮板子打了起來,只聽「啪」的一聲,賈蘊頓時感覺到了痛處,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這尼瑪是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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