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不得安生的賈母

  榮國公府,榮慶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最近一段日子,賈母可算是過了段安生日子,精神也好了不少,昨兒個宮裡派人過來了,這事賈母也曉得,府里出了個皇親國戚,對國公府也有好處,正因為如此,賈母心情舒暢了許多。

  一旁的王夫人心裡倒是不怎麼樂意,畢竟金枝玉葉不是給她麒麟兒添彩,心裡總是膩歪。

  賈母見狀思忖片刻,開口道:「政兒媳婦,東府的蘊哥兒府里畢竟沒個正經的長輩,如今公主也快嫁過來了,總要有個主事的,你也是蘊哥兒的長輩,這事你得操些心,莫要馬虎了。」

  其實東府真要算起來還是有個正經的長輩的,那就是尤氏,只是賈母素知賈蘊因老子賈珍的關係,對待尤氏甚不在心,故而府里上下都會忽略尤氏,為了尤氏而招惹賈蘊不滿,沒人會幹這種蠢事。

  聽見賈母讓她去幫襯賈蘊的婚事,王夫人頓時一愣,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了賈母的用意,無非就是想通過這件事讓王夫人與賈蘊的關係緩和一些,畢竟先前王夫人與賈蘊有數次的不愉快。

  明白的王夫人應承道:「婆婆,兒媳婦曉得了,會盡心辦的妥當的。」

  王夫人對於賈蘊更多的是嫉妒心理,接受不了一個原本的庶子居然壓過了他家寶玉。

  通過先前幾回事情,不說自己的丈夫賈政,便是榮國公府的太夫人,也就是她的婆婆賈母也是敬著賈蘊,既如此,王夫人也只能放下心思。

  雖不想承認,可日後寶玉如何,還真是得看賈蘊的眼色,記得賈蘊曾經說過,若他們安生,可保寶玉一世富貴。

  賈母見王夫人態度誠懇,心裡也是放心下來,對於王夫人,賈母敲打好幾回,總算是開竅了。

  雖說賈母並不是很滿意王夫人這個兒媳婦,只不過到底她是二房的正經太太,她如此費心思,無非就是想著待她西去,賈蘊能照拂二房罷了。

  賈蘊與賈政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好,但也並無結惡。

  賈母曉得賈蘊為人,對於安分守己的族人,他一向是大方和善的,更何況賈政還是他的長輩,若關係處好些,二房她也就不必操心。

  王夫人抬眼瞧了瞧賈母,沉吟片刻,小心道:「母親,咱們寶玉年紀也不小了。」

  寶玉如今差不多十四歲了,按賈蘊前世來說還沒成年,可在古代來說卻不算小了,畢竟這個時代里,十二歲男女成婚的都不在少數

  此時王夫人提出寶玉年紀不小,賈母明白王夫人的意思,估摸著瞧賈蘊成婚了,王夫人心裡也急了。

  寶玉與賈蘊沒法比較,倒不是說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而是賈蘊年齡上的差距,相對而言,寶玉小了些,而且寶玉心智似乎還沒成熟起來,故而賈母心中並無此意。

  不過既然王夫人提出了此事,賈母覺得她好歹也是寶玉的親生母親,關心此事也屬正常,而且王夫人這般模樣,顯然心裡有了成算。

  於是賈母便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與我聽聽。」

  王夫人聞言小心道:「母親,蘊哥兒要娶樂平公主了,寶丫頭也就要回府了,兒媳婦想著,這金玉良緣倒是佳談,不若早些與他們定親,也好讓寶玉成家立業。」

  對於王夫人中意寶釵倒不意外,除卻是她妹妹的女兒以外,王夫人一向看重寶釵的品性。

  寶釵通達人情世故,行為豁達,面面俱到,滿府上下沒一個說她的不是,便是賈母也喜歡寶釵的穩重平和。

  只不過,寶釵的出身不好,與寶玉匹配不上。

  薛家是商賈之家,而國公府是權貴之家,這是貴族與商賈不可逾越的差距。

  賈家所交是京城名流、王公貴族乃至於皇族。

  而薛家呢!薛家開始不錯,後來棄官從商,以至于越來越差,交集的不過是地方大族,各地官員再就是商賈,圈子不同,差距也就更大。

  而且薛家如今的狀況賈母也是曉得一二,近年來屢屢虧損,已經入不敷出了。

  不僅如此,薛家沒有一個出頭的人,已經逐漸成為王家的附庸。

  若是寶玉娶了寶釵,榮國公府里,長房王熙鳳,二房薛寶釵,到時豈不是由王家把持榮國公府,榮國公府又何去何從?

  正因為顧忌,所以賈母是一直反對金玉良緣的,她的本意是想著讓黛玉與寶玉做一對鴛鴦,只是黛玉卻在林如海臨終之前指婚給了賈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中意的黛玉嫁做他人,賈母心中也是不看好寶釵,畢竟出身擺在那裡。

  賈母心中想著自己本家的女兒不錯,還能親上加親呢!!!!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賈母的態度有了不少的改變。

  一則只要賈蘊是族長,憑他一慣的強勢,一些魑魅魍魎翻不出浪花,所以賈母並不擔心榮國公府會被外人把持。

  二則薛家也聰明,選擇花大代價送寶釵進宮當公主伴讀,這樣一來,寶釵與公主有了關係,這就是人脈。

  其中最為關鍵的是寶釵伴讀的公主正是樂平公主,也就是賈蘊正室。

  而寶玉與寶釵成就好事,寶玉與賈蘊的關係也能密切起來,如此算來,百利而無一害啊!

  念及此處,賈母開口道:「薛家姨媽那邊怎麼說?」

  聽見賈母問話,王夫人面上大喜,我的老天爺,自家婆婆的口風終於鬆動起來,以往只要涉及這個話題,賈母從來就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如今倒是明確起來。

  王夫人按捺住自個興奮的心情,回道:「倒是聽她說過兩句,說咱們家的寶玉最襯她的心思,若是結為姻親,她準保應下來。」

  聽得這話,賈母心中有數,薛家落寞,本就想靠著賈家扶持,所以薛家一直都是想著促成此事,寶釵穩重持成,日後定能成為寶玉的賢內助,沉吟一聲,賈母於是開口道:「倒不急於一時,如今緊要的是蘊哥兒的事,旁的先不論,至於寶玉的事,先與薛姨媽商討一番,這事就交給你了。」

  王夫人自然曉得如今賈家裡最為緊要的是賈蘊迎娶公主的事,而寶釵與寶玉的事賈母既然首肯,這便是極好的事,於是王夫人笑著應承道:「兒媳曉得了,母親放心便是。」

  賈母點了點頭,如今府里的事一切順遂,賈母往後只需安心的頤享天年,不得不說,賈蘊得勢了,賈母操心的事就少了。

  沉吟片刻,賈母忽地偏頭對侍立在一旁的鴛鴦說道:「鴛鴦,府里的奶奶就要進府了,往後你就安心服侍你的主子,我這邊你也就不必過來了。」

  未來奶奶進府,鴛鴦這個東府的貼身大丫鬟再留在西府就不合時宜了,鴛鴦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應聲道:「老太太,奴婢曉得了。」

  鴛鴦雖然也是不舍,可心裡早早地就準備好了,畢竟按道理來說,她早就應該要在賈蘊身邊服侍,也就是賈蘊體貼人,讓鴛鴦先留在西府,報答老太太的恩情,故而鴛鴦對賈蘊一直是感激的。

  瞧著鴛鴦眼眸中漫起的霧氣,賈母心中亦是感嘆,笑罵道:「你這丫頭,又不是趕你出府,就蘊哥兒那性子,又不會阻攔你來西府竄門,有什麼好傷懷的,倒是你,該為自個作打算了,早些讓蘊哥兒給你開臉,占個名分來。」

  聽著賈母如此直白的話,鴛鴦不由地臉色紅潤起來,嗔怪道:「老太太,奴婢只是個丫鬟,只曉得盡心服侍主子,哪有什麼打算。」

  鴛鴦自持本份,這也是賈母看重鴛鴦的原因,而且鴛鴦是賈母從小調教大的,幾乎是當女兒一般看待,也正因為如此,賈母才會讓鴛鴦早作打算,趁著公主還未進府,先把位份定下來,往後也能有個好著落,若換成旁人,賈母才不會多嘴。

  賈母曉得鴛鴦聰慧,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於是亦不多言,反而提點道:「不過你要記住,莫要失了本份,可別有了身子,這對你以後有好處。」

  鴛鴦曉得賈母是好意,於是低著頭應了一聲,她明白該如何做,一般來說,主母才是生第一個孩子的人,這樣一來府里的事才會少些。

  賈母見狀點了點頭,對於鴛鴦的品性,她放心的很,不會向那些狐媚子一樣,只想著生孩子保住地位,卻不會考慮主母的心情。

  正此時,面色難看的賈政走了進來,忙行了一禮,開口道:「母親,出禍事了。」

  賈母見賈政形色匆匆地便有了不好的預感,此事聽賈政說出了禍事,心中煩躁,啐罵道:「放屁,咱們賈家能出什麼禍事。」

  賈家如今喜事臨門,哪會出什麼禍事,賈政這般說簡直是在咒賈家,即便賈政是賈母疼愛的小兒子,賈母也不由地臉色沉了下去。

  賈政回道:「母親,今兒個蘊哥兒忽然被太后召進宮去,如今在大明宮外罰跪。」

  聽見賈蘊被太后罰跪,賈母等人當即怔住了,賈母回過神來,忙問道:「出了什麼事,好端端地怎麼責罰起蘊哥兒來了。」

  賈政嘆氣道:「兒也不大清楚,只是今兒個聽同僚說太后震怒,召蘊哥兒進宮,可是連大明宮都沒進,直接就在宮外跪著候令,如今蘊哥兒已經跪了兩個時辰。」

  王夫人一臉疑惑道:「昨兒個宮裡的人都接進府了,事情「順順噹噹」的,太后何故震怒?」

  此時鴛鴦躊躇一番,小聲道:「稟老太太,奴婢聽說昨兒個藴大爺是在林姑娘的瀟湘館裡住的。」

  聽到這話,賈母明白事情的緣由,昨個兒是賈蘊的大好事,可不應該在瀟湘館裡住,如此一來,豈不是打了皇家的臉面。

  賈母的神情難看起來,好不容易能過些安生日子,賈蘊又要鬧出么蛾子出來,即便心疼黛玉,何必非得給皇家臉色看,國公府雖然是頂級權貴,可要知道那是皇家,這賈蘊也太不知道分寸了。

  王夫人聽到賈蘊得罪皇家,當即開口道:「母親,該不會禍及咱們吧!!!!!」

  雖說王夫人心思放了下來,可她心底里仍是不會把賈蘊當成自己人。

  賈母沉吟一聲,開口道:「太后既然讓蘊哥兒罰跪,那也就是說不會有什麼大事。」

  聽得這話,賈政與王夫人點了點頭,賈蘊是超品伯爵,又是天子近臣,一般而言出不得大事,太后只讓賈蘊罰跪,顯然是打算小懲大誡。

  話雖如此說,可賈母一臉怒氣,叱罵道:「這個不省心的東西,非得折騰出事來,等他回來,定饒不了他。」

  王夫人聞言心裡不置可否,她可是看的明白,賈母拿賈蘊毫無辦法,也就是嘴上罵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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