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處置趙姨娘

  榮慶堂上,賈母臉色陰沉地看著堂下哭訴的趙姨娘,王夫人的表情也沒好到哪裡去,倒是賈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Google搜索】

  不過賈蘊打量起趙姨娘起來,一身大紅洋緞窄褃裙,紅妝粉飾,細腰翹臀,看著明艷動人,只不過下頜略顯尖細,一看就是個尖酸刻薄的人…………

  瞧這幅俏人的模樣,確是個美人兒,也難怪賈政寵愛趙姨娘,比起面容憔悴的王夫人確實強了不少,當然,僅僅只是容貌上的差距,心性上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畢竟王夫人年紀大了,要知道王夫人年輕之時也是「寶玉」,時光蹉跎,自然也就變成了死魚珠子

  賈政走進榮慶堂內,瞧見跪在堂下泣下如雨的趙姨娘,心頭一緊。

  趙姨娘見到賈政來了,忙膝行抱住賈政大腿哭訴道:「老爺,您可來了,要不然我可活不了了。」

  瞧這痛哭流涕的模樣,似是受盡了委屈。

  堂上的賈母見趙姨娘這般狐媚子樣,心裡一肚子氣,這趙姨娘當初瞧著還算順眼,要不然賈母也不會同意讓趙姨娘做妾,可不怎得,趙姨娘變的不自重起來,粗俗不堪,搞得人憎鬼厭的模樣,讓人喜歡不起來,若不是賈政喜歡,趙姨娘早就被趕出了府。

  如今犯了這麼大的錯處,這趙姨娘還一副委屈的模樣,這是擺給誰看呢!!!

  心裡惱的賈母當即啐道:「下作的東西,你還有臉開口。」

  趙姨娘嚇的一哆嗦,緊了緊抱住賈政大腿的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有安全感。

  賈政不知發生了何事,可看著趙姨娘楚楚可憐的模樣,忙問道:「母親,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王夫人瞧見賈政心疼的模樣,手中的佛珠不由地攥緊了些,不過有賈母在,不需要她多言,若是說多了,還會遭人嫌呢!!!

  賈母冷哼了聲,擺手道:「自個看去。」

  說著,賈母將信件交給鴛鴦,由她遞給賈政。

  賈政疑惑地接了信件看了起來,沒一會,賈政的臉色難看起來,眼中冒著怒火,對著趙姨娘質問道:「這可是真的?」

  有書信在手,這賈政還是要質問趙姨娘,由此可見賈政有多麼寵愛趙姨娘,若是不寵愛趙姨娘,賈環一個庶子能像正經主子一樣,該有的什麼都有?

  庶子的待遇,賈蘊可是深有體會

  趙姨娘心知賴不掉,忙求饒道:「老爺,不關我的事,都是那狗肏的馬道婆,都是她挑唆我這麼幹的,那紙人也是她給我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我真的沒想過要害寶玉和鳳丫頭,真的,我真的沒想過…………」

  賈政聽著趙姨娘的哭訴,神情略顯猶豫,一旁的王夫人見狀顧不上許多,大聲喝道:「她為什麼要教唆你這麼做,她可是寶玉的寄名乾娘!」

  王夫人可不想趙姨娘一句輕飄飄的受人挑唆便把自個摘個乾淨,她早就對趙姨娘心生不滿了,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成天見的不安生,總要鬧出些么蛾子,而今居然還敢對寶玉不利,欲奪寶玉家業,王夫人如何能忍,今兒個必要狠狠地處置趙姨娘,最好打死了去,一了百了。

  趙姨娘泣道:「真的,真的是她教唆我的,她說,她有法子絕了鳳丫頭,還有寶玉……她說只要如此,以後這份家業都是環兒的了,還叫我給她五千兩銀子做報酬……」

  賈政聞言一怔,怒道:「你哪來這麼多銀子。」

  趙姨娘的吃穿用嚼都是賈政供給的,她有多少斤兩,賈政焉能不知,什麼狗屁五千兩了,真敢應承。

  見賈政發怒,趙姨娘哆哆嗦嗦地回道:「我先給了她一百兩,其他的說環兒繼承了家業在補,老爺,我真的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聽信了她的話,求老爺看在我為您生了探丫頭和環兒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求老爺開恩……」

  賈蘊聽到這裡真好笑,這馬道婆也是聰明,打一張空頭支票,先黑了趙姨娘手裡的銀子再說,似趙姨娘這等身份的人,存這一百兩的體己銀還不曉得要多久,估摸著是全身家當,當真是捨得,這趙姨娘也是蠢,這等話也會去信,當真是無知

  賈母怒罵道:「你這賤婦還好意思提三丫頭和環兒,有你這樣的親娘,以後你叫她們如何抬得起頭來?」

  聽著賈母發話,賈政咬了咬牙,猛地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趙姨娘的臉上,頓時把她扇倒在地,臉頰上顯露出幾根掌印來,明顯手下並未留情。

  趙姨娘捂著臉蛋驚駭地看著賈政,可要知道,賈政從未這般打過她。

  賈政並未理會趙姨娘,躬身向賈母求情道:「老太太,看在她也是受人教唆,又只是個無知蠢婦的份上,饒她一命吧。」

  賈母本以為賈政要收拾趙姨娘,不曾想居然還想著饒她一命,這扇一巴掌給她們看,是想大事化小不曾?

  剛剛有些沉穩的氣息再次暴亂起來,指著賈政罵道:「你還為她求情?你知不知道,這下作的小娼婦將寶玉他們的生辰八字給了馬道婆,讓她製成紙人拿針扎,施巫蠱咒魘之事,這般狠毒的婦人,留之何用?」

  頓了頓,賈母又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是嫌我們礙眼,我今兒個告訴你,寶玉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老婆子我也不不活了,到那時我看你向哪個求情去!只怕你心裡還高興些,想怎麼偏袒就怎麼偏袒了!」

  「母親!孩兒並無此意。」賈政立馬噗通一聲跪下。

  如此誅心的話,他怎麼敢受。

  賈政一跪下,賈母心裡就軟了,趙姨娘素日盡告賈寶玉的黑狀,真以為賈母不曉得?還不是想著自己兒子喜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可這回不一樣了,巫蠱咒魘這般狠毒的招數都用上了,這般婦人焉能輕饒?

  念及此處,賈母對著一旁看戲的賈蘊使了個眼色,先前說好了賈蘊會處置,可一直都是賈母在出頭,不厚道啊!

  賈蘊曉得不能看戲了,開口道:「政老爺,小子這裡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賈政聞言偏頭看了看賈蘊,眉頭不由地蹙了起來,沉吟片刻,賈政說道:「蘊哥兒請說。」

  賈蘊點了點頭,倒不急著說處置的話,而是先問道:「不知道政老爺打算如何處置趙姨娘?」

  此事雖要襯賈母的心意,可也要顧忌賈政的想法,臨了當個惡人被人怪罪,這等便宜事,賈蘊可不會去做。

  賈政沉吟片刻,試探道:「不然讓這賤婦抄一百遍《女誡》,閉門思過。」

  賈蘊聞言不由地嘴角一抽,就算是受人挑唆,可行巫蠱咒魘之事,這在封建社會可是禁忌,不曾想賈政就這般輕飄飄地放下?

  不過賈蘊也曉得賈政的心思,誠然趙姨娘粗陋不堪,可嬌艷不俗,而且正因為趙姨娘粗俗,所以行事不會如大家小姐那般拘束,肯定是賈政如何舒適便如何伺候,如此襯心意,賈政寵愛是正常之事,試問哪個男人會拒絕願當玩具的嬌艷女兒?

  就拿賈蘊來說,他身邊的晴雯不也是鬧騰的很,素日裡經常與賈蘊犟嘴,賈蘊雖覺得有趣,可有時也是氣的想教訓她。

  晴雯對賈蘊一向是服侍周到,尤其那嘴上的功夫,嗦的讓賈蘊食髓知味,就那張小嘴,估摸著酒瓶蓋都能嗦下來,這般體驗,哪個男兒受的了?便是有些錯處,那也是捨不得怪罪的。

  別說什麼大道理的話,男人應該懂男人才是,別看賈政此時猶猶豫豫地,若是易地處之,賈蘊也不捨得處置。

  賈蘊一直感覺晴雯與趙姨娘相似,趙姨娘能成為賈政的妾室,以往肯定是順眼的,只不過趙姨娘是妾,心裡生了不該有的想法,故而做的事愈發的荒唐起來。

  其實論起來,趙姨娘也是個可憐人,這是一個被封建社會摧殘之人。

  趙姨娘做丫頭時未必就是這樣,哪個女兒不曾動人?當她成為母親,有了新生活的期盼時,她要的就不僅僅是主人的一份溫存了。

  不僅如此,趙姨娘為賈政生了一兒一女,頭胎生個女兒也就罷了,不幾年又生一兒子,如果說王夫人起初沒正眼瞧趙姨娘,生了賈環不得不防。

  按理來說,賈環應該是要送到王夫人膝下撫養,可實際上賈環卻是在趙姨娘身邊長大,這是很不符合規矩的。

  可笑的是王夫人並未表現出不滿,或許這也正是王夫人的心計。

  趙姨娘見識淺、粗俗、愚蠢,如何能教養子嗣?果不其然,她把一個豪門少爺教成一個小家子氣、自私、狹隘的惹事精,娘倆在府上事故不斷,互相為對方名聲接連下套,一個因三不著兩的母親倍受歧視,一個因不受待見的環三爺更加被醜化。

  而且王夫人自己身為主母,不能面對面打壓,還不能私下裡打壓?比如時常短個月錢,缺個東西,被按下頭還不讓出聲,出聲就是你三不著兩不懂規距,趙姨娘又是個心無丘壑,口無遮攔之人,於是,她得去爭,去要,扮可憐沒用,府上人人都是一顆富貴心,兩隻勢利眼,你可憐正讓人踩,於是她把自己變成個潑婦,用不合事宜的方法去敲打別人,大吆小喝,也失了體統。

  可以說,趙姨娘變成今日這般模樣,心術不正和社會的摧殘則是其緣由。

  賈蘊不想讓晴雯變成這樣,所以強逼著晴雯多念些書,識些禮,再加上黛玉不是王夫人,晴雯不會變成趙姨娘這般遭人嫌

  沉吟片刻,賈蘊開口道:「政老爺,恕小子直言,寵愛妾室是不錯,可也不能如此偏袒,若是如此,你讓太太如何自處,是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不如一個妾室重要?這般偏心,便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也靜不下心來。」

  賈母聞言大讚道:「可算是出了了個公道人,政兒,你若如此偏心,後宅如何安寧?」

  賈政聞言沉默下來,一旁的王夫人詫異地看著賈蘊,不曾想賈蘊居然會幫她說話,心裡也是舒緩許多,看著賈蘊也順眼多了。

  其實賈蘊不是在為王夫人說話,他說的只是實話罷了,妻妾制度本就對賈蘊有利,賈蘊自然不會反對,可如何平衡後宅,這才是至關重要的問題,不得不說,老祖宗的智慧還是有用的,正妻就是正妻,至高的地位是無可撼動的,若不是提高正妻的地位,那些妾室豈不是要翻天?

  三個女人一台戲,古代權貴的女人可不止是三個,若是沒個主次,豈不是後宅要開鑼唱戲起來。

  正因為如此,黛玉進東府之時才會帶著晴雯和香菱去見黛玉,為的就是確立黛玉的地位,讓她們收斂自個的心思。

  賈蘊也曉得晴雯和香菱性子還是好的,可世事無常,誰知道日後會不會出問題呢?寵愛妾室歸寵愛妾室,可犯錯了該罰還是得罰,若是不然,豈不助長了這般氣焰?

  可以說,趙姨娘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賈政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賈政此時心裡也沒個主意,沉吟一聲,對著賈蘊問道:「蘊哥兒以為如何處置為好?」

  賈蘊瞧賈政的模樣便是想保下趙姨娘,心中也是有數,保下一個妾室倒不是什麼大事,關鍵要兩方都滿意,於是賈蘊說道:「趙姨娘犯錯無論是不是受人挑唆,可錯就是錯了,得罰,小子以為,拉下去狠狠打三十板子,扣一年月錢,去佛堂禮佛半年,抄《女誡》、《孝經》各兩百遍。」

  雖說賈蘊不將巫蠱咒魘放在心上,可賈母等人不同,她們可是信這些東西的,故而絕不能輕罰。

  趙姨娘聽到懲罰當即就臉色慘白起來,這打三十大板,她怎麼受的了,這不是要去了半條命嗎,而且事後還得罰一年的俸祿、禮佛半年,還要抄書,每樣都是要她命的事

  「老爺」趙姨娘委屈地喊道,聲音柔膩的不行,將一旁的王夫人噁心的要死她以為趙姨娘就是要打死才不為過。

  賈母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麼,總比賈政說的要解氣許多。

  賈政嘴唇翕動了下,瞧了瞧賈母陰沉的神情,復不再多言·

  PS:今天應該就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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