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入京營

  京城南郊外。【記住本站域名】

  賈蘊騎在他的寶馬越影上,身著甲裝,腰佩寶劍,攜曾國藩一行人策馬前行,目的地正是京城外西南部的京營駐紮之所。

  京營駐紮之所不在城內,而在城郊外,和京師不過幾十里的路程,如此短的距離,京營兵馬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抵達。

  到達京營駐紮之所,此刻營門處並未闔上,把守之人見幾位身著甲裝的將軍策馬而來,忙上前道:「京營駐地,來人止步!」

  賈蘊等人勒馬止步,即便賈蘊身為京營的最高指揮官,他也不會自己壞了規矩。

  不過,賈蘊看著為首之人,神色中帶著欣賞,畢竟賈蘊一行人都是甲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高官,這般模樣,為首的人還敢直接阻攔,確實不錯。

  為首之人上前一步,拱手道:「此處乃是京營駐地,不知幾位將軍來此有何貴幹。」

  不用賈蘊多言,一旁的周全驅馬上前,端著手中明皇的聖旨,開口道:「吾等大人是來京營上任,爾等速速讓開。」

  為首之人一見聖旨,忙跪在地上,對著賈蘊行禮道:「京營吳策拜見賈伯爺。」

  賈蘊聞言笑道:「怎麼,你曉得本將軍?」

  吳策恭敬回道:「賈伯爺威名,屬下等如雷貫耳,早先便有傳聞伯爺會接任京營節度使,京營的弟兄們無不高興,就等著伯爺您來呢。」

  營中早有傳言,賈府不及弱冠的賈伯爺即將接任京營,這些消息京營之人也都知道,從賈蘊等人到來,吳策瞧見賈蘊便心中有了猜測。

  賈蘊聞言嘴角含笑,什麼狗屁威名,他可不知道自己在軍中還有勞什子威名,不過對方不稱賈蘊為將軍,而是稱呼伯爺,倒也挺有意思的……

  顛了顛手中的馬鞭,賈蘊開口問道:「你是國公府舊部子弟?」

  吳策聞言激動道:「回伯爺,屬下祖父曾是榮國公爺的親兵。」

  賈蘊聞言點了點頭,雖說賈蘊是寧國公府之人,可都是姓賈,在他們眼中,並沒有什麼分別。

  其實京營之中,除了新進的精銳之士,也有不少似吳策這等原京營之兵的子嗣,這種叫做子承父業,能子承父業的,絕不是什麼普通兵丁,而是校官,至於官職大小,那就得看各人造化。

  而且不僅如此,京營之中也有不少從邊軍調集來的兵士,其中也有不少寧府的舊部。

  正因為有這些國公府舊部的子嗣在京營之中,所以國公府才能對京營有不小的影響力。

  至於為何吳策見賈蘊接任京營節度使會這般興奮,其實細想來說卻也正常,畢竟賈蘊是他們祖輩老領導的後輩,本就親近些,尤其對於那些混的一般的子弟,更是翹首以盼

  沉吟片刻,賈蘊開口道:「你祖父是國公爺的親兵,怎麼你才混了個守營門的差事?」

  所謂親兵,那是極為信任之人,身為將軍,對待親兵絕對差不到哪裡去,這吳策的祖父是賈代善的親兵,怎麼可能才混到守營門的差事。

  見賈蘊詢問,吳策臉紅道:「回伯爺,屬下不爭氣,丟了祖父的臉面。」

  賈蘊打量了吳策幾眼,見他身形健碩,想必力氣也不小,沉吟片刻,賈蘊開口道:「也罷,總歸你父親是老太爺的親兵,為老太爺鞍前馬後的,也不能虧待了你,這樣吧,跟在本將軍身邊先做個親兵。」

  吳策聞言大喜道:「屬下謝伯爺厚恩,日後定當鞍前馬後。」

  雖說是個親兵,可京營節度使的親兵可不低,日後外放,官職絕對比他現在高上不少。

  賈蘊笑而不語,今日轅門前提拔國公府舊部,想必消息會傳的很快,這叫千金買馬骨,就是給國公府舊部子弟看的。

  而且這吳策本就是京營之人,熟悉京營之事,留在身邊,賈蘊辦起事還便捷許多。

  賈蘊擺手道:「吳策,先帶本將軍進中軍大帳。」

  吳策聞言恭敬應道:「是。」

  隨著吳策進入京營,沿途所見兵丁肅穆嚴謹,面上看來倒算得上是強兵,只能說不愧是從大乾朝調集的精銳之士。

  議帳廳內,此時廳內坐著十二個甲裝男子,皆正值春秋,八人雖年紀各不同,但看起來都頗有威勢,望而可知是長期手掌大權之人。

  此十二人,便是京營十二團營各坐堂官。

  所謂京營,分十二團營,四武營(奮﹑耀﹑練﹑顯)、四勇營(敢﹑果﹑效﹑鼓)、四威營(立﹑伸﹑揚﹑振),各營領兵七千。

  十二團營的特殊性決定了其主要職責就是確保皇權的穩定性,大營內從都督到士兵都只聽皇帝一人的命令,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都無權擅自調動,而這裡也是長期處於戰備狀態,從管理到訓練都要強於其他軍隊,只不過當朝有些不同,多了個太上皇。

  十二團營每個營設都督一名,號頭官一名,都指揮二名,從四個營的都督中推選一人充當總兵官。

  總兵官領四營人馬,二營步卒,一營騎兵,一營火銃兵,是一支體系完整,戰鬥力強悍,等級森嚴的精銳部隊,四營為一整體,以掎角之勢,拱衛中軍大營。

  為首之人虬髯密布,此人是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為四武營總兵官兼武奮營都督,餘下者皆是武勛一脈,只見牛繼宗開口道:「京營節度使已經進了中軍大帳,諸位覺得如何。」

  沉吟片刻,與其對向而坐的中年男子開口道:「好歹也是京營節度使,按理來說,咱們應該去拜見。」

  開口之人乃是武安候府之人,名喚王乾,乃是四武營總兵官兼敢勇營坐堂官,雖爵位比牛繼宗低上一等,可職位上不比牛繼宗低。

  話音剛落,另一人便反駁道:「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小娃娃,還要咱們拜見,就算那王子騰,咱們照樣不鳥他。」

  語氣不善之人是忠勤侯府之人,瞧著約莫四十五歲的模樣,名喚馮疾,四威營總兵官兼立威營坐堂官,承襲的是伯爵,這裡屬他年齡最大。

  雖說武勛一脈乃是一體,可到底是團體,既然有團體,自然也就有齷齪,大事上眾人保持一致,可小事上卻要爭個長短

  牛繼宗看了眼馮疾,開口道:「話不可這麼說,新來的京營節度使是寧國公府之人,即便不看在京營節度使的面子上,那也要看在國公府的面子,若是不給他臉面,那也說不過去。」

  此話牛繼宗是在提醒馮疾,他們武勛一脈是一個整體,你若是不給國公府的面子,對於其他人也交待不過去,畢竟當初王子騰舉薦賈蘊之時,眾人也是默認了,此時不給賈蘊面子,豈不是自打臉面。

  「怕是不妥,這新來京營節度使是陛下的親信,若咱們主動拜見,怕惹得太上皇老人家不滿。」馮疾旗下的另一個都督開口道,似在為馮疾解圍。

  雖說太上皇老了,下面的人心浮動,可畢竟太上皇還在世,他們這些人也不敢有明確的表態。

  王乾開口道:「太上皇老人家不是已經將疼愛的樂平公主許給他了,說明太上皇還是很看賈家。」

  眾人聞言倒也沉默下來,便是先前喊賈蘊小娃娃的馮疾也是閉口不言,從太上皇將賈蘊招為駙馬之事可以看出太上皇也是極為看重賈蘊,或者是把賈蘊當做是自己人,可以說,如今的賈蘊似乎是兩面都吃香,倒是讓他們不好處置。

  正此時,外面進來一將校,上前在牛繼宗耳邊低聲耳語一句後,牛繼宗不由地蹙了蹙眉,看了看帳內的眾人,開口道:「新來的節度使有將令,召十二團營各都督前往中軍大營議事,不到者軍法從事。」

  這個「召」字,可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地蹙了蹙眉,再加上軍法從事,更是讓人所不喜,馮疾直言道:「瞧瞧這小子的輕狂樣,剛上任就擺起譜子來,真把咱們當成軟柿子了。」

  王乾雖心下不喜,沉吟一聲,還是開口道:「話也不能這樣說,雖是小輩,可也是咱們的上官,召見也屬正當,既然有將令,咱們便去瞧瞧,看看他說什麼咱們再做計較」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覺得甚是有理,先搞清新來的京營節度使的目的再做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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