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賈蘊的擔憂

  榮國府,榮慶堂。【,無錯章節閱讀】

  堂內僅剩賈母、賈政與賈蘊,鴛鴦則在一旁伺候。

  先前與王子騰等人閒聊兩句,王子騰夫婦便散場離去,本來賈蘊也想回東府,誰承想賈母叫住了他,不光如此,賈母順道把王夫人一干人等全都打發了出去,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賈母有事要與賈家的爺們商議。

  鴛鴦奉茶上來,賈蘊接過抿了幾口,還不等賈蘊放下,賈母便問道:「蘊哥兒,京營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你說仔細來。」

  賈政原本一直沉默著,見賈母問起,也是對著賈蘊問道:「王家那邊怎麼會想起舉薦蘊哥兒接任京營,還說是聖上的意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母聞言心中一驚,這事還牽扯出了聖上

  賈蘊看了眼在場之人,賈母算得上是明白人,至於賈政,為人雖是迂腐,但明些事理,倒也無妨,一旁服侍的鴛鴦,自己人,更是無妨,想著到底還是賈家的事,賈蘊說道:「正如王子騰所說這是陛下的意思,舉薦我接任京營不過是順水推舟之事。」

  賈母聞言皺了皺眉,道:「聖上若是有此意,直接下聖旨便是,何必多此一舉。」

  賈蘊正色道:「大明宮那裡不好交待。」

  崇明帝不直接下旨,那是因為顧忌太上皇,若是下旨,代表的就是崇明帝親自下台站隊,此舉可能引出太上皇出面,父子正面相抗,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若是由朝廷商議,那就要各自的手段了。

  其實崇明帝如此做是已經占據先機,太上皇年邁,武勛方面本就人心浮動,此時推出同樣是武勛一脈的賈蘊,崇明帝不需他們表態,只要不出言反對即可,畢竟賈蘊接任京營並不損害他們的利益,既如此,那也就沒必要表態。

  當然,這也是得益於太上皇的身體狀況,若是太上皇鼎盛春秋,崇明帝也不會這般做。

  賈母聞言臉色一變,沉吟片刻後道:「蘊哥兒,當年太上皇可是對咱們賈家不薄。」

  賈蘊抬眼瞧了瞧賈母,悠悠道:「太上皇老了啊!」

  賈母聞言沉默不語,誠然如賈母之前所言,太上皇對賈家不薄,當年賈代善並未降爵,襲的還是國公之位,由此可以看出太上皇的厚待。

  話雖如此說,可時代不同了,現在當朝的是崇明帝,而不是太上皇,太上皇年邁,身體已然大不如前,而崇明帝鼎盛春秋,孰輕孰重,焉能分不清楚?

  不僅僅是賈家,開國一脈都頗受太上皇榮恩,可事實如此,總不能拖著全家老小去與當今天子打擂台,一旦太上皇不在,剩下的這些武勛下場能好到哪裡去?

  而且對於賈蘊來說,對他有恩的是崇明帝,而不是太上皇,賈蘊為何會選擇日暮西山的太上皇?

  正因如此,賈蘊一直都是帝黨。

  沉寂許久,賈母無奈道:「罷了,外面的事總歸要你們爺們做主,老婆子也老了,也管不著。」

  賈母此番表態其實就是讓賈蘊自己抉擇,這一點讓賈蘊心中滿意,雖是心裡對西府有些膩歪,可不得不承認,只有東西二府團結,賈家的威勢才能發揮至最大。

  到底是年長些,通事理,反觀太上皇,真是越來越糊塗,都把皇位傳下去了,還死抓著不放,早些放權,憑藉父子之名,還能虧待了這個太上皇不是?

  賈政聽了半天,也算是聽明白了,皺了皺眉頭,開口道:「蘊哥兒,你是賈家族長,既然你做了決定,我也無話可說,眼下還是要多多拜訪那些親朋為先。」

  賈蘊心中瞭然,他雖然也對賈政無感,可這話表現出了一個賈家人應該有的態度,只不過,此話倒是有錯處。

  「政老爺,咱們也不必做些什麼,等王子騰舉薦便是,京中勛貴不是傻子,他們分辨的出好壞,若是執意之人,拜訪了也無用。」

  賈母與賈政聞言倒覺得也是,多說無用。

  見事情達到共識,賈蘊開口叮囑道:「老太太、政老爺,今日咱們所言,切莫外傳。」

  賈蘊說了些太上皇的話,這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因此賈蘊特意提醒。

  賈政聞言蹙了蹙眉,道:「大兄也不告訴嗎?」

  賈蘊聞言輕笑一聲,道:「大老爺什麼品性,老太太和政老爺都知曉,便是知道此事又能如何?還不是成天見的享樂,說不準讓他知道了還不是什麼好事。」

  面對賈蘊的直白,即便事實如此,賈母與賈政臉色也不好看。

  賈蘊不顧賈母與賈政的臉色,繼續開口道:「小子不管大老爺如何享樂,可是有一點,絕不能做出仗勢欺人之事,若是不然,休怪小子不客氣,這一點,還請老太太多多告誡。」

  賈母抬眼看了眼賈蘊,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賈蘊的話其實表明了他的態度,賈赦如何在府里胡鬧,他都不會理會。

  賈赦生性好色,妻妾成群,這對於權貴之家正常的很,倒不是什麼大事,便是如賈蘊那混帳老子干出的窮奢極欲,他也懶得理會。

  只要不仗勢欺人,害人性命,讓他享樂又何妨?

  沉寂片刻,賈母擺手道:「罷了,時候不早了,我也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賈蘊與賈政聞言起身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回到東府,賈蘊並未回屋,而是來到了書房。

  雖然賈蘊不愛念書,可書房還是備著的。

  此時賈蘊坐在黃梨木交椅上,眉頭緊蹙,今日王子騰帶來的消息著實是讓賈蘊煩惱,倒不是擔心自己會陷入崇明帝與太上皇的權爭。

  以賈蘊對崇明帝的了解,既然決定讓賈蘊接任京營,說明已經做好了準備,不說有十成的把握,八九成的還是有的,起碼明面上的,王子騰已經轉變了態度,只要勛貴一族安靜下來,太上皇也沒什麼好辦法,所以賈蘊並不擔心。

  而今,賈蘊考慮的是接任京營之後的事。

  崇明帝有意令賈蘊接任京營節度使,這是對賈蘊的信任不錯,只不過,兵權事大,尤其是在太平時期,越是掌控兵權,就越得仔細,更何況這還是京營。

  賈蘊不是白身,其背後的家族本就在軍中有極大的影響力,一個合格的君主是不會容許領兵者在軍中有如此威望的,雖說崇明帝現在信任賈蘊,可不代表會一如既往。

  更何況,崇明帝還有意藉助賈蘊收攏武勛一脈歸為己用,這也是一樁麻煩事。

  原本賈蘊想的非常簡單,本份地干好自己的拱衛司工作,拒絕一切結交朝中之臣,安安心心地當好保鏢,足以讓自己享受富貴。

  可如今看來,賈蘊必須結黨,可結黨的禍患,身為穿越者,他深知其中利害,尤其是在明君底下,更是禍事,所以賈蘊必須掌握一個度,既要完成崇明帝的任務,又要堤防被忌憚,著實令人頭大

  仔細想想,賈蘊接任京營完全是弊大於利啊!

  正此時,晴雯端著一盞香茗走了進來,上前道:「爺,喝茶。」

  賈蘊接過香茗後,晴雯又自覺地走到賈蘊身後,伸手給賈蘊揉按起來。

  抿了一口茶,賈蘊便閉眼沉思起來,身後的晴雯見狀咬了咬牙,開口問道:「爺這是有什麼煩心事?」

  賈蘊聞言隨口道:「沒什麼,也就是一些雜事罷了。」

  對賈蘊而言,這些事沒必要告訴晴雯,正如這個時代的大背景,女兒家家的,在內宅頑樂就是,外頭的事,由賈蘊這個男兒處理,告訴她們也是徒增煩惱。

  晴雯撇了撇嘴,幽怨道:「爺這是拿奴婢當小孩子哄呢,若是些雜事,以爺的性子,怎麼會坐在書房裡,奴婢可瞧見了,爺的眉頭可深了。」

  賈蘊聽著晴雯幽怨的話語,一時之間倒把煩心的事放到一旁,嘴角微微上揚道:「你這丫頭不就是個小孩子。」

  晴雯聞言兩隻桃花眼立了起來,不滿道:「奴婢哪裡小了。」

  賈蘊偏頭看了看晴雯,尤其在其胸前多看了兩眼,呵呵一笑。

  晴雯雙手護胸,惡狠狠地看著賈蘊,她哪裡不曉得賈蘊的意思,跟在賈蘊身邊,她曉得賈蘊喜歡豐腴的,每每都會打趣她們,囑咐她們多食些牛乳子,她們吃的也不少,可長不大能怪得了誰。

  「哼。」晴雯冷哼一聲,旋即偏過頭去。

  賈蘊現在也沒什麼心情理會晴雯的小脾性,開口道:「好了,晴雯,你先下去歇息,爺在這裡坐會。」

  聽著賈蘊反常的話,晴雯心裡擔憂起來,她曉得自那什麼王家的舅姥爺來了了,自家爺心裡便不爽利,如今還在書房裡坐著,肯定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想著賈蘊以往對自己的好,晴雯抿了抿唇,垂眸道:「爺若是心煩了,奴婢給爺舒緩舒緩」

  賈蘊聞言詫異的看著晴雯,舒緩可是他們主僕間的私語,以往都是賈蘊提起,這晴雯忸怩片刻才接受的,不曾想,晴雯今兒個卻主動提起

  見賈蘊在打量自己,晴雯粉面熏紅,抬眼橫了賈蘊一眼,旋即邁步上前,彎著腰便探下手去。

  賈蘊阻止晴雯的動作,伸手將晴雯提起,讓晴雯跨坐在賈蘊大腿上,目光溫和起來,

  晴雯坐在賈蘊大腿上,低眉垂眼的,耳垂上滿是桃紅,不敢直視賈蘊。

  瞧著柔順起來的晴雯,賈蘊心中感嘆,晴雯雖平日裡犟,說話夭里夭氣的,可心思都在自己身上,曉得自己心裡有事,便主動伺候起來,也不枉賈蘊這般寵溺她。

  那些事一時半會也理不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也就暫時放在一旁。

  伸手捏住晴雯的下頜,賈蘊笑道:「你這丫頭說不小了,爺來瞧瞧,看看長了多少。」

  說著,賈蘊便解開晴雯的盤口,伸手探了進去,仔細感受一番,賈蘊打趣道:「倒還是真大了些,不錯。」

  「爺啊」晴雯顫聲道,語氣盡顯嗔怨。

  賈蘊不以為意,促狹道:「晴雯,爺可是幫你,光食牛乳子可是不行的,得多多揉按。」

  晴雯一雙桃花眼滿是水光,嗔怪地看著賈蘊,什麼多揉按,這就是在欺負她,不過晴雯心裡不牴觸,只要自家爺高興,便是被欺負死了,那她也心甘情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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