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心黑的賈蘊

  「侄兒是趁著空閒過來請嬸子的,還得去靈前守靈,嬸子待會便自行去東路院,若是哪個不聽話的,嬸子處置了便是。記住本站域名」

  賈蘊見王熙鳳應了下來,自然得去辦「正經事」,給賈珍守靈去。

  王熙鳳聞言皺了皺眉頭, 為難道:「蘊哥兒,嬸子雖是應了此事,不過今日不方便,明日我再過去。」

  賈蘊輕蹙眉頭,道:「嬸子,不是侄兒為難你, 現今的東路院亂糟糟地, 若是讓外人瞧見,說不得有什麼閒言碎語的。」

  頓了頓, 賈蘊又繼續道:「不過嬸子既然不方便,那侄兒也不能強人所難,眼下也就是府里的那些嬤嬤丫鬟亂,也不需二嫂親至,派個忠心可靠的過去先看著便是。」

  說著,賈蘊目光看向了平兒,道:「平兒不是做事穩妥,可讓她先去東路院看著。」

  王熙鳳聞言一怔,心思便活泛起來,似想到什麼,啐道:「好你個蘊哥兒,我道你今日這哄我,敢情你是打起平兒的主意。」

  賈蘊一臉黑線,不過是讓平兒先去看著,什麼叫他打起了平兒的主意。

  「嬸子,莫要冤枉人, 不過是讓平兒先去看著, 左右不過一日的風景,侄兒還能做什麼。」

  王熙鳳今日不便,明日便會去東路院,正如王熙鳳所言,東府人口複雜,讓平兒先去,先管管東路院那些婆子丫鬟,而且平兒先去熟悉情況,明日也好協助王熙鳳下手,如此兩全的事到王熙鳳嘴裡倒成了賈蘊別有用心。

  誠然平兒是個美貌的丫鬟,身姿高挑,膚白貌美,用一個字來形容,那便是「俏」,俏平兒俏平兒,便是這般由來。

  只不過賈蘊現今沒心思想這般,純粹是圖方便。

  「哼……」王熙鳳冷哼一聲,擠兌道:「那可說不準,以往你還想著拿身邊的小丫頭換平兒呢!這可是你璉二叔的通房, 你也好意思惦記,跟你那鏈二叔一個德行,跟個饞貓似的。」

  賈蘊神色無奈,說道:「先前不過是戲言,嬸子莫要當真。」

  當初賈蘊只是拿換平兒的事堵王熙鳳的嘴,誰承想這王熙鳳竟然還記得,此時更是拿這話擠兌他。

  王熙鳳嗤之以鼻,「哼」道:「那可說不準,你們賈家的男兒.....呵呵...。

  你身邊不是又老太太送的鴛鴦,她辦事周全,也有這般能力,為何不讓她先看著。」

  賈蘊回道:「鴛鴦的事,嬸子又不是不曉得,閒暇之時才來東府服侍,緊要的還是老太太那邊,哪有空管東府的事,除卻鴛鴦,侄兒身邊又沒可靠之人,自然便想著來尋嬸子了,可嬸子不得閒,自然退而求其次,嬸子若是覺得不妥,便當侄兒胡言,你明日再來東府管事。」

  見賈蘊說的有理,王熙鳳反倒安下心來,沒好氣道:「不過關起門來自家人開個頑笑,你就說這麼一大筐子話,讓人怪難受的,真真是小氣!

  你在外當差,平素里那些官場上那些老爺們說的頑笑混帳話多著呢,難道你一般去較真兒?」

  賈蘊倒是真沒放在心上,對於王熙鳳有這般堤防也屬正常,誰叫賈家的爺們大多都是這般饞,深受其害,自然是處處提防。

  「嬸子,侄兒是個有分寸的,平兒是嬸子的「左膀右臂」,往後要幫著嬸子管著璉二叔的,便是模樣再俊,侄兒也不會胡來,你且放心便是。」

  王熙鳳見賈蘊如此坦白,心裡倒有了一絲愧疚之感,正如賈蘊所說,平兒日後是要幫著她管著賈璉的,旁的不說,平兒原是給賈璉當通房的,進門兒這幾年,她先把賈璉房裡原來的兩個丫頭給趕的趕,賣的賣。

  原也沒什麼,哪家新入門的當家大婦不燒兩把火,立立規矩?

  可這幾年來,王熙鳳一無所出,年前好容易懷上了,可到頭來終究還是小產沒留住。

  賈璉也從初入門時的恩愛包容,漸漸變成了不耐……

  家裡尊長們都或明或暗的勸她,不要犯了好妒之戒。

  連王夫人都是如此。

  所以,她本是打算用平兒去堵人口舌的。

  平兒是她的心腹,性子極好,絕不會整日裡鬧么蛾子。

  而且賈璉一直對平兒垂涎三尺,正好滿足賈璉的胃口。

  正因如此,平兒是絕對不會被王熙鳳換了出去,平素里也只是開開頑笑罷了。

  「罷罷,算我這做嫂子的說差了話,不該在你面前胡說八道,我給你賠個不是……」

  說著,王熙鳳作勢行禮賠不是。

  緊接著,王熙鳳開口道:「既然蘊哥兒求到門上了,我這嬸子的若不照應,也說不過去。」

  隨後又偏頭對著平兒吩咐道:「你便先去東路院照看一二,莫要讓下面那些丫鬟婆子沒個規矩……」

  平兒應聲道:「奴婢曉得了。」

  一旁的賈蘊見事安排妥當,開口道:「嬸子做主便是,侄兒還有事,先行一步。」

  話罷,賈蘊便回身離去,而王熙鳳也沒有挽留。

  待賈蘊離去,王熙鳳笑呵著對平兒說道:「話說這位藴大爺還挺看重你的,要不然,你便跟了去算了。」

  平兒聞言頓時滿面羞怒,漲紅了臉,跺腳啐道:「奶奶真是瘋了!不過是東路院亂糟糟的,藴大爺看不過,哪有奶奶說得這般不堪。更何況,藴大爺都說了請的是奶奶,奴婢啊,只是退而求其次。……」

  王熙鳳冷笑一聲,啐道:「得了,我就不相信這小子一點壞心思也沒有,男人啊都是貪心的,尤其是賈家的爺們,饞的沒邊。」

  隨即,王熙鳳冷聲道:「何況,這小子也沒安什麼好心思!」

  平兒聞言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王熙鳳的意思。

  王熙鳳走到妃子榻旁,復又慵懶地躺了下去,見平兒不解,開口解釋道:「東路院那些丫鬟婆子成不了氣候,就那小子的脾性,還會怕了她們?

  你啊,還是嫩了些,不曉得東府雜亂的緣由。」

  平兒似乎略有所得,恍然大悟道:「奶奶說的是那些姨娘?」

  「哼。,還算你聰慧,那小子不好處置,便讓咱們去得罪人,若是去東路院幫著管事,首先便是要整頓這些人。」

  平兒聞言徹底明白過來,她也奇怪,就那些丫鬟婆子,賈蘊焉能收拾不來?非得尋什麼手下無人的藉口,敢情是嫌扎手。

  畢竟東府的丫鬟婆子大多身後都有靠山,那些不懂事的姨娘侍妾說不得會拿捏身份給賈蘊難堪,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賈蘊做的過火,絕對會遭人非議,說什麼父親屍骨未寒,便急不可耐地拿遺孀立威之類的混帳話。

  可若是此事全托給了王熙鳳,哪個會多說?後宅婦人的爭鬥上不得台面,更何況王熙鳳是西府的人,賈蘊請來幫襯的,若是不服,旁人只會說她們這些遺孀不懂規矩,反倒沒人會說王熙鳳的閒話。

  想明白的平兒不由地感嘆道:「還以為藴大爺是個實誠人,沒承想還有這麼多花花腸子。」

  王熙鳳不置可否,道:「若真是個實誠人,老祖宗會拿他沒辦法?這小子看著實誠,實際上心黑的很哩!」

  平兒仔細想了想,這確實是得罪人的事,若是處理不好,憑白得個埋怨,於是低聲詢問道:「奶奶,那咱們要怎麼做?」

  王熙鳳沉吟片刻,開口道:「既然應了,那便仔細的做,該管的管好來,碰上哪個不開眼的,一併處置了,現下東府里也就那麼幾隻小貓,出不得啥事。」

  姨娘姬妾之類的,沒了賈珍的庇護,實際上毫無地位,若不是賈蘊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人口實,也不需請人幫襯。

  平兒聞言點了點頭,應道:「奴婢曉得了。」

  .................

  另一側,榮慶堂內。

  此時的賈母聽鴛鴦講了尤氏之事,頓時皺了皺眉頭,不滿道:「這尤氏,小門小戶的就是小家子氣,就憑她的身份,蘊哥兒哪會虧待於她,犯得著去尋晦氣?」

  一旁的王夫人抬了抬眼,低聲道:「也怪不得尤氏,畢竟先前東府的事鬧的太過,蘊哥兒也是個犟性子,尤氏只是想求個安身之地罷了。」

  賈母聞言長嘆一聲,這事換做他人,大抵都是做個樣子孝敬嫡母,可偏偏碰上賈蘊這個犟種,你越是逼著他,他反而會抵抗,說到底,這也算是尤氏倒霉。

  沉吟片刻,賈母道:「也罷,蘊哥兒還算是曉事的,沒真把尤氏送進庵堂。」

  王夫人聞言點了點頭,若是尤氏被賈蘊送進庵堂,外面的人還不曉得如何議論國公府,到時影響的不僅僅是賈蘊,整個國公府的名聲都會受到牽連。

  不過聽賈母的意思是不打算計較了,於是王夫人開口道:「到底也是嫡母,總不能苛待了,讓外人笑話。」

  顯然,王夫人還是擔憂賈蘊會牽連賈府,便開口提醒。

  賈母沉吟片刻,說道:「到底是東府的事,咱們也不便多管,府里都是自己人,傳不出去,更何況,到底是個繼母,出不得大事,若是惹得那小子犯渾,反倒把事鬧的不可收拾。」

  王夫人聞言想起以往賈蘊鬧騰的樣子,還真有可能如賈母說的一般把事鬧的不可收拾,便不再多言。

  頓了頓,賈母偏頭對著一旁惴惴不安的鴛鴦道:「鴛鴦,你做的很好,蘊哥兒還是年輕了些,不知收斂性子,若是再發生了這等事,早些稟報,也省的蘊哥兒吃虧。

  你啊!也別心裡不安,往後那蘊哥兒還得感謝你哩。」

  鴛鴦聞言應聲道:「爺若是做差了,作奴婢的自當提醒,這是奴婢的本份。」

  正因為如此,一向善良本性的鴛鴦才會直面提醒賈蘊。

  賈母點了點頭,眼神滿意地看著鴛鴦,對於鴛鴦,她還是極為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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