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葬禮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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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靈堂比先前少了不少人,留下的大多是族內輩份較高之人。

  賈蘊走了進來,堂內的目光隨即聚集在賈蘊身上,各人神色不一,或打量,或嗤之以鼻,或好奇....

  「來了。」堂前的賈敬開口招呼道, 只是嗓音頗為嘶啞,看樣子先前傷懷不少。

  賈蘊上前行了一禮,道:「見過祖父。」

  在場眾人當中,賈蘊最需要注意的便是自己的便宜祖父,只要他不鬧么蛾子,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賈蘊震的住。

  賈敬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去辦正事去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如今事辦完了,你去珍哥兒面前磕幾個頭,接下來,你該守靈。」

  賈蘊回道:「孫兒曉得了,祖父放心。」

  雖說賈蘊對賈珍不感冒,可樣子還是得做出來,反正賈蘊吃不到什麼虧,也就是心裡不大舒服。

  不過人死為大,賈珍好歹是賈蘊的親生父親,於情於理, 賈蘊孝子的模樣都要做出來。

  隨即賈蘊走到賈珍靈前,果斷地跪下磕頭,接過下人遞上的紙紮, 放入火盆燒了起來。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旁的賈政開口道:「蘊哥兒, 你既是孝子, 珍哥兒的後事應當由你來辦。」

  賈蘊聞言點頭道:「政老爺放心,人死為大, 小子會辦的妥妥噹噹,斷不會委屈了父親。」

  賈敬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詢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賈蘊老早就想好了,賈珍的喪葬,賈蘊肯定要辦的風光,不為別的,這樣對賈蘊的名聲也是有利的。

  於是賈蘊說出自己的想法,道:「殮以上等杉木,請欽天監陰陽司來擇日開喪送訃聞,停靈七七四十九日,這四十九日,單請一百單八眾禪僧在大廳上拜大悲懺,另設一壇於天香樓上,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業醮。然後停靈於會芳園中,靈前另外五十眾高僧,五十眾高道,對壇按七作好事。」

  賈敬聞言滿意道:「你倒是有心了, 既如此,你便去早些辦好。」

  「是。」賈蘊應聲道。

  隨即, 賈敬沉吟片刻,低聲道:「蘊哥兒,以往不管你如何,往後你就是寧府的老爺了,族長之位你也要承繼,日後賈族的興衰便在你的肩上,府上是福是禍,都得由你來背。」

  賈蘊明白,雖說賈敬現在是方外之人,可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心繫紅塵,此番話語也是在囑託賈蘊。

  既如此,賈蘊自當領受,於是賈蘊回道:「祖父放心,孫兒日後定當看好族內。」

  賈蘊既然襲爵承繼家業,國公府自然是自個的,以往打算脫離賈府的想法自然也得改變,賈府一旦出事,賈蘊第一個遭殃。

  「嗯...」,賈敬輕應了一聲,旋即沉聲道:「蓉哥兒的情形你也瞧見了,他如今是戴罪之身,不日便要發配邊關,雖說他犯下大錯,可好歹也是你弟弟,你作為兄長,能幫襯地便幫襯一二。」

  賈蘊聞言理所當然地說道:「孫兒會提前打好招呼,讓邊關守將多多照料蓉哥兒,省得在那邊吃苦。」

  賈敬抬眸看了看賈蘊,神情稍顯不滿,可一時之間也不好再多說。

  賈蘊見狀心中不由地鄙夷,這賈敬真當自己是根蔥了,一次二次地教自己做事。

  雖說賈敬是賈蘊的祖父,可賈蘊心底里可沒認同這個「外人」,從他拋家舍業去修道開始,賈敬就不是一個值得尊敬之人。

  瞧他這幅模樣,拿弟弟和兄長來說事,這是打算讓賈蘊在日後想辦法撈賈蓉出來,真是想屁吃。

  似賈蓉這般,若是等幾年事情淡了,再加上賈蘊本就聖眷正濃,極有可能能將賈蓉撈回來,可賈蘊會做這等毫無意義的事情?拿自己的恩寵幫「外人」,他可沒這麼傻。

  頂多為了做給旁人看,憑著國公府的威勢打一聲招呼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還想得寸進尺?

  此時賈政適時開口道:「蘊哥兒,府里已經將給你請封的摺子送去了宗人府,過不了幾天,讓你去考封的條子就會送過來。」

  賈蘊應道:「有勞政老爺了。」

  賈政聞言撫了撫長須,叮囑道:「珍哥兒是東府正經的老爺,亦是有爵位之人,葬禮方面你要多用些心思,莫要讓旁人笑話,你初掌東府,手下也沒什麼可用之人,若是需要人手幫襯,言明一聲即可,若能幫襯的,我們這些長輩也會幫襯一二。」

  雖說賈政語氣並不和善,可相對於其他賈族人,這賈政算是對賈蘊態度最為和善的,似一旁的賈赦,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甚至於在一旁給冷眼。

  賈蘊明白,賈政主要是為了賈府的顏面,畢竟賈珍先前不管犯了何等錯誤,可他是賈族的族長,寧府的承爵人,若是喪葬之禮辦差了,旁人管不住嘴角,定然會傳出閒言碎語。

  雖說別有目的,可賈政對於東府的事好歹也會幫襯一二,而賈赦,自言明是賈蘊襲爵後,原本熱切的賈赦便偃旗息鼓下來,要知道,先前那可是忙裡忙外地給東府辦事哩,就這點小心思,真當旁人眼瞎,無非就是撈不著好處了,便摞挑子不幹了。

  只曉得擺甚麼親長祖輩的架子,動輒喝罵,旁的正事也幹不了,就這般人物,還想讓賈蘊對他客客氣氣地,真是痴人說夢。

  不過此時賈赦不惹事,賈蘊也懶得理會,就他手底下那些不乾淨的事,早晚得不到好。

  對於善意,賈蘊自然不會拒絕,便應道:「多謝政老爺,小子定然不會做差來。」

  賈政神情複雜地看著賈蘊,誠然他不喜賈蘊這般「忤逆」的性子,可細想一番,賈蘊平日裡還是個好的,持節守禮做的不差。

  對於賈蘊安排賈政葬禮一事,賈政還是頗為擔心的,倒不是擔心賈蘊的態度,便是從賈蘊先前的安排上便曉得賈蘊是下了心思的,而且賈蘊能在天子面前得臉,能力也是不差的,這等人襲爵,對於賈族的發展還是有利的。

  唯一擔憂的是賈蘊初掌寧府,怕協調不好,耽擱了大事。

  只是……這是東府的事,他倒不好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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