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連日來的紛擾,終於在炎炎夏日到來後有了一絲平息。記住本站域名
林樞在內閣的日子過得很是不錯,六科封還省親聖旨時,林樞的表現讓他在都察院六科等御史言官的心中觀感極好。
本身就是出身名門,如今又得了皇帝的青睞,加上名聲極佳,任誰都能看出林樞的未來不可限量。
這就導致了近期送到林府的請帖數量急劇增加, 黛玉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堆請帖,思索著該如何回復。
這些都是邀請自己參加各類賞花宴、詩會的帖子,裡面有不少是父親林如海在世時的同年好友。
這類的帖子每一封都代表著林家的一份人脈,同時也是哥哥在朝堂中的一份助力。黛玉拿起筆挨個排列出來,六月月底前,共計有六家賞花宴, 兩家詩會的邀請需要前往。
除了這些,還有寧榮兩府、保齡侯府等勛貴家族的宴會。端午前需要去一趟榮國府, 自從年前不歡而散,又加上哥哥春闈大比,她只去探望了外祖母一次。
林賈兩家的關係現在極其微妙,與長房關係親密,與二房如同路人。要不是為了維持表面上的姻親關係,麻痹仇人,林樞早就動手了。
這些事林樞沒有瞞著黛玉,賈史氏很大程度上只是默許,或者說是被逼無奈的假裝不知,但林如海之死與黛玉中毒之事,二房的主母賈王氏就是兇手之一。
「姑娘,寶二爺派了紫鵑過來了。」
正當黛玉想著心事,雪雁敲了敲門稟報導。
黛玉抬起頭,回味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她看向門外, 只見一名身著天藍色綢衣的俏丫鬟站在門外,眼神中帶有激動之色。
「紫鵑?是你!」
「姑娘,奴婢終於見到您了!」
紫鵑跪了下來,咚咚的磕頭,黛玉連忙上前扶起了她, 用手帕輕輕擦了擦紫鵑額頭上的塵土。
「你這是做什麼?看,都紅腫了。」
黛玉輕聲責怪了一句,吩咐雪雁去拿藥膏。隨機她拉著紫鵑來到屋子裡,讓紫鵑坐下說話。
「寶玉怎麼派你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黛玉有些奇怪,根據哥哥的說法,因為王子騰提親被駁之事,寶玉多次上門都被林家拒之門外。原本消停了許久,怎麼突然派紫鵑過來?
紫鵑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她左右看了看,察覺沒人後悄悄在黛玉耳邊說道:「姑娘,太太要害您,您可千萬要小心啊!」
「害我?太太為何要害我?」紫鵑的驚人之語雖然讓黛玉有些驚訝,不過她在這幾年的成長中,經歷了不少事情。突然驚聞有人要害她,卻也不怎麼害怕,反而多了一絲好奇。
紫鵑一五一十的說道:「前兩日奴婢替寶二爺去太太院子裡取東西,無意間聽到太太再同來訪的舅太太說話。奴婢聽到她們說起了您的名字, 就躲在窗下偷聽了幾句……」
原來林家回絕了王子騰替賈寶玉提親, 賈王氏雖然心中暗喜賈敏的「病秧子」不會成為她的兒媳婦,同時又暗狠黛玉的不識好歹。
可如今只憑她自己是無法教訓林家兄妹,於是就想到了借力打力。
王子騰的夫人就給賈王氏出了一個主意,南安王府的縣主霍青櫻,因為縣主封號的緣故嫉妒黛玉,這件事在四王八公中不是什麼秘密。
於是她就提議賈王氏,可以找機會引起兩人紛爭,藉機教訓黛玉。至於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怎麼教訓,紫鵑沒有聽到。
「姑娘,當時有人來了,奴婢怕被察覺,後面得也沒聽到。那霍縣主為人跋扈,若是被她碰到,再加上有人挑撥……您一定要小心啊!」
紫鵑擔憂的提醒黛玉,雖然她以前一直盼著黛玉能嫁到榮國府,可如今看來,榮國府二房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黛玉若是嫁過來,怕是永無寧日了。
黛玉看著眼前不斷提醒自己小心的紫鵑,心中唏噓世事的變遷。三年前哥哥讓璉二哥帶走了她,如今主僕二人竟然因為這種事情重新見面。
「你可知,若是被二舅母知道你把這些告訴我,你會怎麼樣?你不恨我嗎?為什麼要跑來給我報信?」黛玉突然問道。
紫鵑聽到二舅母三個字,打了一個冷顫,賈王氏看似慈悲,實際上十分很辣。
呆在寶玉身邊三年,她暗中得知了不少賈王氏做過的事情。
「奴婢也怕,可……奴婢還是放心不下姑娘。奴婢從小就跟著姑娘,當年之事是奴婢錯了……」
此時雪雁找來了藥膏:「姑娘,藥膏找來了,福全大哥說這是府中最好的跌打藥了。還問是誰受了傷,要不要去內閣找大爺回來……」
「趕緊給她擦擦。」
雪雁聽從黛玉的指揮,給紫鵑擦拭額頭的紅腫淤青。
收拾妥當後,黛玉問道:「寶玉知道這件事嗎?是他讓你來提醒我嗎?」
紫鵑苦笑道:「奴婢哪敢告訴寶二爺,疏不間親,更何況寶二爺也不會信吧,畢竟奴婢只是個下人。原本奴婢正想著找藉口出府來見您的,恰好寶二爺給您寫了信,正想著找人給您送來,奴婢就自告奮勇,這才有機會見到您。」
說罷,紫鵑從袖子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黛玉。黛玉接過後打開,熟悉的字跡出現在了眼前,不外乎是思念、道歉加埋怨的內容。
黛玉哀嘆一聲寶玉的幼稚,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紫鵑姐姐,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雪雁有些聽不懂兩人的交談,還以為是紫鵑遇到了難事,前來求助的。
聽到雪雁的詢問。紫鵑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黛玉把信收好,隨機對雪雁說道:「這些事一會再說,紫鵑來一趟不容易,你先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茶點,拿些過來,咱們仨好好說說話。」
雪雁離開後,黛玉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過得怎麼樣?上次聽鳳姐姐說你被寶玉要了去,我還替你高興。至少榮國府中,也就在寶玉那裡,你們能鬆快些。」
雖說兩人三年未見,但主僕之情依舊還在。要不然紫鵑也不會冒著得罪主母的巨大風險,跑來給自己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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