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莫氏嫁入錢家,生下兩子一女,兩子皆在父母的教導下少年登科,如今天各兩方,均在外地做官。Google搜索
官職或許不顯,但名聲都是極好的。唯一的女兒也嫁入了寒門之家,據說女婿數次會試不中,今科又為了避諱錢千里做主考,沒有參加金科大比。
黛玉幾人都是出身書香門第,自然看出錢莫氏這是思念自己的兒女了,便臨時充當了彩衣娛親的角色,陪著錢莫氏在這臘梅綻放的美景前說說笑笑,玩鬧了許久。
錢府的午宴都是錢莫氏自己掌勺做的,黛玉與王媛這幾年經過王蕭氏的指點,在廚藝上還是有些心得的。
看著錢莫氏忙碌,便上手幫忙做了幾道江南菜色。其餘幾人也想要幫忙,可大多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官家女子,哪裡會做著廚房之事,鬧出了好幾次笑話。
「這女兒家還是該學幾手廚藝才行,就連唐時的長孫皇后都做的一手好羹。」
錢莫氏用手帕幫打翻湯汁的姑娘擦乾了雙手,笑呵呵讓幾人幫自己把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去。
她從錢千里的書房中取出一個小罐子,打開蜂蠟,撲鼻的酒香就四散開來。
「這個是老頭子藏了多年的御酒,還是翰林院散館時聖人賜下的。來,姑娘們,陪老婆子喝幾杯!」
酒香迷人,幾位姑娘在嘗了一小口後,俏臉上都泛起了粉色。錢莫氏挨個捏了捏她們的臉蛋,哈哈笑了起來。
到底是姑娘家,錢莫氏也不會讓幾人喝醉。只是淺嘗之後,便讓丫鬟把早前備好的醒酒湯送了上來。
當用完飯時,錢莫氏拉著幾人賞梅作詩,她自己更是連坐數首辭賦,皆是上佳之作。
等宴會結束時,黛玉已經將今日眾人所作詩詞記錄成冊,錢莫氏讓人收好,說是等刊印出來後,再給幾人送到府上去。
……
賈璉與林樞各自扶著王琦與王煥出了宮門,將這對醉酒的父子倆扶上馬車後,交代王家家僕先送他們回府,至於在錢家赴宴的王媛,過一會他會親自送回去。
「父親今日怎麼會想著灌王叔父酒的……」
林樞聽到賈璉的話後,想起方才大殿上賈赦連接灌醉好幾人,甚至躍躍欲試想拿著酒壺去御座前給太上皇皇帝灌酒,失笑說道:「大估計舅舅是高興好友安全回京,想要與人分享吧。」
正說著,賈赦與忠順王高永恆勾肩搭背的走出了皇宮,兩人皆是搖搖晃晃,旁邊的世子高萬姜與兩名內監小心的跟在左右。
「大外甥,方才怎麼沒有看到你啊,我還想著同你喝幾杯的!」
賈赦好像是徹底放開的性子,頗有曾經意氣風發時的灑脫,根本不理會旁邊側目的文武官員,大聲嚷嚷著要帶幾人去南湖畫舫見識一下當紅花旦的厲害。
高永恆嫌棄的將賈赦交到賈璉手上:「你爹又撒酒瘋了,趕緊帶回家去。上次醉酒非要拉著我去南湖畫舫,害的我回家後差點被王妃把耳朵擰掉……」
「父親……」
一旁守著的高萬姜一把捂住其父的嘴巴,不顧他的掙扎與內侍將高永恆塞進馬車。
高萬姜苦笑著與幾人道別:「讓兩位見笑了,醉酒之言,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林樞與賈璉皆是當做沒聽到什麼,拱手與高萬姜告別。隨後兩人一起將賈赦塞到榮國府的馬車上之後,林樞這才駕車往正西坊走去。
……
「你們這是喝酒了?」
林樞看著馬車上臉蛋紅撲撲的黛玉和王媛,驚訝的說道:「看來我的這位師娘,倒是不拘於俗禮。」
黛玉的酒量應該是更小些,在回到溫暖的車廂後竟然把自己蜷成一團,窩在王媛的懷裡睡著了。
林樞吩咐車夫小心駕車,放慢了速度後,與王媛小聲交談著。
王媛用車上備著的毯子將黛玉裹成一團,提醒林樞:「林大哥一會回去後,讓嬤嬤做些醒酒湯。林妹妹今日陪著錢夫人喝了好幾杯,方才還不顯,這酒的後勁可真不小。」
林樞點了點頭,看著悉心提醒自己的王媛,笑說今日兩家都出了酒鬼。他將王琦父子宮宴喝醉的事說給王媛聽,特別是賈赦與王琦兩親家的互灌趣事,惹的王媛笑了起來。
「看來賈伯父這是在不忿王家子奪走賈氏女啊,等明日父親酒醒,我一定要提醒父親,設宴邀請賈伯父,酒桌上再定勝負!」
王媛臉蛋微紅,言談間有酒香撲鼻而來。林樞不禁往王媛身前湊了湊,兩人的神色逐漸痴迷起來。
林樞已經從鼻尖越來越清晰的酒香中感覺到了溫熱的氣息,隨著馬車輕輕的搖晃,他的嘴唇碰到了軟軟的溫熱。
這時一旁的黛玉小小的翻了一下身子,驚醒了處於沉迷於情意的兩人。
王媛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低頭看向還在拱了拱自己肚子的黛玉,發現她並未醒來,笑了笑衝著林樞瞪了一眼。
眉眼如畫,情意綿綿,倒是讓林樞更加痴迷。兩人用眼神交流著,伴隨馬車車輪碾壓積雪的咯吱聲,來到了王家的大門口。
……
等黛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林樞用手彈了一下黛玉的額頭,笑著說道:「到家了,小酒鬼!」
黛玉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翹鼻微微一皺:「這車廂里都是酒味了,不好聞!」
王嬤嬤取來厚厚的袍子,將馬車中還在犯迷糊的黛玉一層一層的裹嚴實了,這才扶著她走下馬車。
黛玉看著點亮的燈火映照下,雪花翩翩飛舞,興沖沖對林樞說:「哥哥,改日我也要設宴,就辦個詩會如何?我要請姐妹們在家裡開詩會,最好能立個詩社……」
林樞看著黛玉在雪中興致勃勃的手舞足蹈,旁邊的王嬤嬤與雪雁不住的給黛玉撐傘披衣,上前按住有些興奮過頭黛玉說道:「好,好,都按妹妹說的辦,開詩會,立詩社!」
等一切都安頓好了,林樞這才回到書房。今日在去京外迎接忠順王高永恆的路上,座師錢千里的問話依然迴蕩在自己的耳邊。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不是簡單的一句聖人之言,而是他當下官員與儒生兩個身份最大的分歧之處。
該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儒與官兩層身份該如何融合,自己今後該如何實施自己的人生理念,他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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