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z捂著屁股呲牙咧嘴的瞪了一眼戴權,戴權一陣苦笑,這位小爺還沒等人家板子挨身上呢,先叫喚起來了,嚇的兩個行刑的錦衣衛差點直接給他跪下了,後來更是生怕這位爺打擊報復,那板子落在衣服上連褶都沒打平!
這位小爺倒好,就這樣還喊痛!又是好一頓威脅戴權之後才放開了手,永熙帝低頭看著奏摺沒空搭理他,見他回來了便道:「完事兒了?滿意了吧?滿意了就滾蛋罷!」
賈z無語,您這話好像說的我跟抖m似的永熙帝抬起頭看了賈z一眼道:「你還有什麼事?」賈z笑道:「您看這我們玉麟軍這次平叛有功,那也不是我賈z一個人的功勞,是全體玉麟軍兄弟的努力!」
永熙帝好奇的放下手裡的奏摺看著賈z道:「這話你自己去說給玉麟軍的將士們聽,你跟朕說做甚麼哦!你是跑這兒來跟朕論功來了!」賈z連忙道:「您瞧您這話說的!哪能啊!我還不知道您的脾氣?您什麼時候虧待過自己人?還用的著我來跟您表功勞?」
永熙帝皮笑肉不笑道:「少給朕戴高帽!你是覺得你自己封的官兒小了?」賈z道:「怎麼會呢!您就是封我做個掃大街的,臣的心裡也只有感激,能為我大燕奉獻終身是臣的理想,臣就算是一顆小小的螺絲,咳,小小的卒子,只要能為吾皇,為大燕貢獻自己的力量就足矣!臣相信玉麟軍上上下下皆是如此想的,所以陛下」
永熙帝不耐煩道:「少給朕打官腔!有事說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賈z連忙收起了虛偽道:「臣想給玉麟軍的陣亡將士們舉辦葬禮,在葬禮上論功行賞,要是能給戰死的將士們弄幾個爵位那就更合適了」
賈z話還沒說完永熙帝便低下頭道:「做夢!滾出去!」賈z連忙道:「這些人都是為陛下而死的!是為大燕戰死的烈士!如今連人都沒了,也不多要您就是賞幾個不世襲的輕車都尉雲騎尉也好」
永熙帝直接斬釘截鐵的回絕道:「不可能!出去罷!」賈z一陣氣急便大罵道:「憑什麼?我玉麟軍才是平叛的主力軍,他敢武營做了什麼?李仲那個廢物做了什麼?堵在一條沒人的道上傻子似的守株待兔!就這樣現在敢武營封功的封功!領賞的領賞!」
賈z叉著腰破口大罵道:「他們有個屁本事啊!就看了幾個殘兵敗將就有功勞了?那我玉麟軍全軍上下折損了幾千將士,減員到只剩下了八千人就這麼算了?咱們不怕死,可總不能白死罷?兄弟們流血了還要流淚?總不能他敢武營是親娘養的,我們玉麟軍就是後娘罷!」
賈z罵著坐到了永熙帝腳下的階梯上:「反正您得給個說法!我今兒要是空手回去了,
我怎麼跟弟兄們交代?弟兄們就是不說什麼,我自己都臊得慌!您高低得給我這個體面!不然我今兒就不走了!」
戴權一臉擔憂的看向永熙帝,連他一個太監都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道理,哪有自己討賞的道理?更何況還讓皇帝給你一個體面這要是不是賈z恐怕永熙帝早就叫人拖下去砍死了
誰知這次永熙帝居然沒有大發雷霆,反而嘆了口氣道:「你是看到了敢武營封功了?」賈z低著頭不說話,永熙帝嘆口氣柔聲道:「要是擱朕的意思,別說是玉麟軍的封賞了,區區幾個雲騎尉的爵位罷了,就是你也絕不會只封個伯了事!但你要知道,很多事,朕亦是身不由己啊!」
賈z還是低著頭不說話,永熙帝嘆口氣道:「這種小事哪有朕說話的道理?下級武將的事,朕若是直接過問那成了什麼了?軍中那是洪治勛臣的地盤,那萬事都得按照人家的規矩玩,別說是你了,就是朕也沒有插手的道理!你是在朕身邊長大的,朕親手教大你的,你應該能體諒到朕的不易」
永熙帝看賈z不說話便站起身走了下來,賈z聽到動靜連忙扭過頭去,永熙帝看了一眼戴權,戴權暗暗的點了點頭,永熙帝不由得笑著道:「怎麼?朕的大將軍掉眼淚了?」賈z支支吾吾道:「誰哭了?熟歸熟,您別亂說話啊!」
永熙帝嘆了口氣坐到了賈z身邊,雙手摩擦著道:「身為上位者,爵位封賞是你的重要工具,但並不應該成為你的主要工具,靠那些收斂過來的人,遲早也會被別人用同樣的方式收走!」永熙帝拍了拍賈z的肩膀道:「現在你知道了?很多事情就連朕也是身不由己,更何況是你?你如果真的把他們當兄弟就應該相信,他們不是因為你能給他們爵位俸祿才會跟著你,至少主要原因不是。Google搜索」
賈z點了點頭,永熙帝站起身來撫摸了一下賈z的紫金冠隨後道:「去罷。」賈z支吾了兩聲道:「那您可別又用話術糊弄我,您既然說您自己同意了,那我可就找洪治勛臣的麻煩去了」
聞言原本有些得意摸清了賈z性子就是個罵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順毛驢,正洋洋自得的永熙帝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狠狠的往見勢不妙要跑路的賈z的屁股上狠狠蹬了一腳罵道:「滾蛋!」賈z連滾帶爬的往身後招招手就跑了,身後的永熙帝甚至都氣笑了出來,這個混帳東西!
賈z拍了拍身後的塵土又從心裡好一陣腹誹永熙帝之後,便向著玉麟軍的方向走去,他是原本有些沮喪的,不可能不沮喪,就算以他現在的心性等閒不會因為什麼事而失態,但人到底是情感的造物,永熙帝似父親一般教導撫育他長大,雖然有時候脾氣是不好了點
但總體來說賈z還是把他當做父親一般對待的,剛才失態了一方面是真的像兒子受了委屈在父親面前求安慰,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對永熙帝的遭遇表示同情,自古以來慘成他這樣的皇帝可不多
賈z收拾好情緒便向著玉麟軍的方向走去,在遠處玉麟軍將士們正在等候著他,這是玉麟軍的最後一次巡街了,過了今天,神京城的戒嚴就將全面取消,而玉麟軍將會撤出神京城重回臥麟坡的駐地,將城防要務移交給其他的五城兵馬司。
所以當賈z走在路上是便可以看到很多百姓們自發的來到了大街上,他們試圖挽留玉麟軍,但是玉麟軍們卻不會為為此而停留,慢慢的百姓開始越聚越多,賈z無奈只能讓葉時留下來幫助京兆府的人勸散百姓,而他自己先帶著大部分玉麟軍將士們回到了臥麟坡。
在臥麟坡上此時的清風早就待人守在這裡了,身後數千具屍首就是在此次平叛喪生的士兵,他們的經驗的確是不足的,在面對百戰之師的威武營能以損失取得近乎全殲的戰績,已經很了不起了,很顯然玉麟軍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一萬多人的玉麟軍此時已經急速減員至了八千人!近三千人的傷亡!此時躺在這裡的還是找的到屍首的,很多人其實連屍首都找不到了!賈z在走到到臥麟坡的時候就已經下馬了,清風的人見狀便迎了上來:「見過玉帥!」
賈z揮揮手躲開了他們,隨後心情沉重的走到了幾千具屍首面前,賈z沉默著看著這一具具被白布遮蓋著的屍首,在屍體的四周站的密密麻麻都是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親人死訊而趕來的人們。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樣的是他們都面色悲戚的看著賈z,賈z仿佛從他們眼中看出了什麼,他們敢怒不敢言,uu看書 . 似乎賈z身上的大紅官袍是用他們的親人的鮮血染就的一樣!
賈z抿了抿嘴,他側過頭看了清風一眼,清風從身後取來了白袍和麻繩,賈z就這樣將身上的大紅色飛魚服和玉帶脫了下來,穿上了白衣和麻繩之後不知道是賈z的錯覺還是確實如此,那些人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其實他們大多是知道賈z的身份的,雖然在內心最深處的確是怨恨賈z的,但實際上他們知道怪不到賈z頭上,當兵吃餉就得面對這些,自然也就沒有對賈z特別怪罪,但是他們不知道賈z為甚麼不允許他們將親人的屍首接回去。
按理來說其實士兵們在戰場上陣亡之後大多數軍隊是會幫忙收斂之後就地掩埋的,像玉麟軍這種情況可能五城兵馬司就會帶著人直接把他們的屍體扔到城外亂葬崗完事了,到時候才是真的家裡人想找都沒地兒找去!
所以他們對於賈z肯幫忙把自己家親人的屍首收起來其實還是十分感激的,但是緊接著賈z卻不讓他們把親人的屍體領回去,而是讓人給他們提供吃喝和住的地方,就在玉麟軍的軍營,有專門的人負責招待他們,並且為陣亡的將士們上香燒紙守靈,這樣才讓這些人安下心在這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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