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死那條魚的時候，識海之樹竟然吸收到些微能量，淬鍊轉化後還反饋給他一絲。
同時，還多了一絲明悟。
那些微能量是魚的生命力！
這是殺怪升級的路子？
林淵有些愣神，這樹怎麼還有系統流的屬性。
這是不準備讓他讀書當文人了？
戰場廝殺或者市場屠夫更適合他唄？
如此豈不可惜了他這副讀書人的好皮囊？
「淵哥兒，動作麻利些，等魚下鍋呢，耽誤時間長了就不新鮮了！」
後廚掌勺的見林淵一刀下去，便遲遲不動了，便開始催促。
「好的，馬上！」林淵迅速除鱗去腮，掏去內臟，一副殺魚行家的樣子。
人生路不著急決定，吃飽肚子才是當務之急。
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好三四條大青魚。
讓後廚幾人眼前一亮，只贊林淵是個幫廚的好料子。
掌勺的師傅也是個麻利的，煎炸烹煮，順手拈來。
很快便弄好了飯菜，下人們吃飯不講究，所以飯菜看著不怎麼樣，但聞著倒是挺香。
掌勺的師傅直接便給林淵堆了一大碗，魚多蔬菜少。
這就是幫廚的好處。
林淵頗為期待的嘗了一口，竟然還不錯，比預想的要好吃。
掌勺的師傅姓張，伙房裡的幾人叫他張大頭，是前院僕役里廚藝最好的，做的大鍋菜很是不錯。
林淵胃口大開，大米飯澆魚湯，絕了。
吃完感覺不夠，便又添了一碗，只把肚皮吃的溜圓。
張大頭見狀，得意一笑：「淵哥兒，大頭哥這手藝不差吧？」
林淵這時也頗會來事，滿臉笑贊道：「大頭哥這手藝不一般，做的菜能比上外面酒樓的了。」
張大頭來了興趣，得意道：「淵哥兒，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江南居大廚蔣師傅的弟子，若不是掌柜的不是東西，我已經在那兒掌勺了，改天哥好好給你露一手！」
這時，去外面給僕役們分飯的幾人回來了，聽到張大頭吹牛，馬上就有人拆台。
瘦高的李柱子跟大頭玩的好，拆台也積極：「淵哥兒，你別聽大頭胡吹，他不過在江南居後廚洗了兩個月的菜，空暇間偷瞄了幾眼蔣師傅做菜，便因為幹活偷懶，被掌柜的攆了出來，哪來的機會掌勺？」
大頭馬上不服了：「嘿，我說你個傻柱子，你能耐你怎麼不來掌勺呢，跟我這兒打什麼下手？」
頓時後廚便鬧成一團。
林淵心裡惦記著識海樹苗的新功能，而且後廚里的玩笑，也不是他一個剛來的孩子方便參與的，便告罪一聲，快步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準備好好謀劃一番，這新發現的功能跟他之前的想法有些衝突。
如果走讀書科舉的路子，實在有些浪費這個新功能了。
但選擇戰場拼殺的路子也不合時宜。
不是他對從武有什麼偏見，只是因為年齡太小，還不到參軍的年齡。
尤其當前邊境相對平穩，沒有大規模徵兵的情況下，這條路幾年內都無法走通。
而改變身邊人命運的事，他也心存畏懼，生怕忽然劈來一道天罰之雷，把他灰灰了去。
如此一番比較，好像殺怪升級的路子更安全一些，也更容易實現。
所以只能當屠夫嗎？
或者獵戶？
但跑到紅樓當屠夫，這路走的也太偏了吧？
思來想去，林淵想的頭暈腦脹，也沒個明確的思路。
只好暫時放下。
想不通的事情便等等再想。
先試試這方天地的天道靈不靈，別一不小心惹出天譴、天罰，把自己灰灰了。
下午，早早的來到學舍，林淵見黛玉小妹子還沒來，便開始準備自己的「試天」計劃。
名字高大上，實際操作卻很簡單。
他在白紙上先寫好「0、1、2、3、4、5、6、7、8、9……」等數字，然後是加減法，乘法口訣等原世界的小學數學知識，然後便靜等黛玉小丫頭前來上課。
之所以選數學，是因為這方世界也早有了算學知識，而且這些阿拉伯數字也早就傳過來了，只是在這漢字世界中並未得到推廣，不為人知罷了。
這樣，即便引導黛玉妹子用數字、學數學，也並不突兀。
林淵羅列完小學知識，便靜等黛玉。
不過轉眼功夫，黛玉便帶著兩個小丫頭走了過來。
見著林淵，黛玉乖巧的向林淵問好，林淵趕緊回禮。
這小小孩子愣是學了一身的禮節，完全沒有小孩子該有的活潑與天真。
林淵心中嘆息，這大家閨秀也有大家閨秀的不容易。
有著黛玉的態度在前，雪雁、清月兩個小丫頭也與他這個已經出了五服的堂少爺見了禮。
之後，清月便準備去請賈雨村來上課，卻被林淵阻止了。
「清月姑娘且稍等片刻，待我與黛玉商量一下，若不合適再去請先生也不遲。」
聽他如此說，黛玉三人很是好奇。
林淵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我曾學過數、理、化三門知識，頗為有趣，黛玉想不想了解一下？」
黛玉聽聞林淵這樣說，也一時起了好奇之心：「數、理、化？我曾聽說過算學，應與哥哥說的數有關係，至於理、化，倒是不曾聽過，哥哥可說與我們聽。」
林淵見此，微微一笑，便轉身取過剛剛寫下的小學數學知識概要，放在黛玉面前的小桌子上。
雪雁、清月兩個小丫頭也好奇的湊過去看。
但三人卻慢慢的都蹙起眉頭，只見這白紙上面寫滿了奇怪的符號，連些許漢字也是順序顛倒。
林淵早知如此，便笑著解說到：「這便是初級數學，這第一行的十個符號由古天竺人創造出來的，分別代表著零壹貳叄肆伍陸柒捌玖十個數字，這十個數字可組合成無窮數字，便於計算，利於民生，但為了便於書寫，只能從右向左寫……」
剛一開始三人還覺得平平無奇，除了感覺是由外邦傳入有些稀奇外，覺得並無奇特之處，但當林淵介紹到加、減、乘、除公式和簡單應用後，三人卻慢慢的覺得有趣起來。
不知不覺，半天時間過去，林淵識海中的樹苗絲絲縷縷的吸收了一些世界本源，甚至比林如海收他入府時還多一些，他火苗般的靈魂和身體再次強壯一些。
比較明顯的是，他火焰般的靈魂好似凝實了一些，他的頭腦思路更加清晰。
同時，令林淵高興的是，天道並無任何反應，更沒有晴天霹靂什麼的。
他的心不由的踏實了一些。
傳說中無所不能的天道好似也就那樣啊！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這方天道完全不在意他這比細菌還小的螻蟻的折騰，所以被無視了。
或者是這方天道根本沒有產生意志，根本不會對命運齒輪的些許變化產生什麼反應。
等他再試上幾次，如果還是毫無動靜，那他就徹底放心了。
眼見夕陽西下，林淵也停止了數學講解，向黛玉微笑道：「天色不早了，今日便先介紹到這裡，如果黛玉感興趣，我們明日下午再接著講。」
黛玉笑道：「好的哥哥，雖然只是聽哥哥講了一些粗淺的基礎知識，但我依然覺得這數學很是有趣，也不知理、化兩門學問又是什麼樣子？應該也很有趣。不如以後我們上午聽賈先生授課，下午便勞煩哥哥為我傳授數、理、化的學問怎麼樣？只是如此一來，便會耽誤哥哥做學問了。」
林淵見黛玉如此說，便笑著說：「無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數、理、化可以驗證助益聖人之學，正是我選取的進學之路！」
黛玉此時尚未有喪母和寄人籬下的經歷，因此開朗自信許多，便不推脫，微笑著答應下來：「如此便這樣定下，黛玉先謝過哥哥。」
下學後，黛玉迴轉後院，將林淵所教的數學說與林如海和賈敏聽。
兩人雖然感覺稀奇，但並未上心，林如海倒是好奇林淵從何處學得數理化，他知族學中之前並無教此類學問的，但因為當前人們並不重視這類學問，便也並不上心。
只是準備尋得時間，要勸說林淵不能把過多精力放在這等偏門學問上，以防耽誤了聖人學問。
不過因為數學能教人計算，對黛玉成年後管家有用，倒是頗為鼓勵黛玉學數學。
這邊林淵出了學舍並未去前院的伙房吃飯，反倒是急匆匆出了林府，找人詢問了藥鋪所在，去購買了一塊硝石、一塊磁石。
這時代，磁石和硝石都是常用的中藥，倒是很好買。
也幸虧林愚走時給他留了一百文錢，不然他的理化開蒙就不好講了。
但如此一來，一百文錢也就剩下十三文了。
回到林府，堪堪趕上前院伙房開飯，但因為沒有幫廚，他不好意思去後廚，便跟著僕役們一起在前院領了飯，一碗稀粥，一個薄餅，一份鹹菜。
縱使這樣，也是林如海的恩德，很多窮苦人家在這年代還只能保證一日兩餐，晚飯是不吃的。
即便如此，也難保證天天有飯吃，劉姥姥第一次進賈府，便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前去討好處的。
林淵不是沒吃過苦的人，所以並未抱怨什麼，領了飯蹲在牆角大口開吃，很快便吃干抹淨，轉回自己的住處。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他屋裡也沒有蠟燭和油燈，必須早早的收拾好，以免摸黑。
好在正是九月的天，氣溫還很高，他從屋外西側的大缸中舀了水，試了試水溫，準備待天黑定了用來洗澡。
那大缸平時裝滿了水，主要是在火災發生時用來滅火的，被稱為太平缸。
古代大戶人家裡，隔不遠就會放個這樣的太平缸，為了水質不壞，也會經常換水。
林淵偷懶，不想去水井提水，便就近用了。
天徹底黑了下來，林淵快速的用準備好的水沖洗一番，瞬間便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輕鬆。
躺在床上，他先是仔細感受了一番身體的變化，強壯了不少，應該不比普通成年人的力氣小多少了，但沒具體試過，不好下結論。
然後內視識海，豆芽菜般的小樹苗貌似長大了些許，那兩片瘦弱的葉瓣也大了一些，根須也強壯了一些，火苗般的靈魂壯大了一些。
形勢向好！
林淵心中美滋滋的。
然後便思索著硝石和磁石的用法，慢慢的便睡了過去。
一夜清夢了無痕。
第二日，天不亮，林淵便爬了起來，隨著身體變化，他的睡眠少了，早早便醒了，在床上躺不住，便摸索著穿了衣服，卻忽然發現一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