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經過反覆廝殺爭奪,那妖丹落到一條小青蛇的口中,順著山岩縫隙進了地下河,才最終結束了爭奪。
那條小青蛇找了一個僻靜之處,吞了妖丹,不想這妖丹竟沒有爆發強大的力量撐碎小青蛇,反而被它一點點的慢慢消化,滋潤蛇體。
小青蛇陷入了沉眠,不知多久才能甦醒。
林淵便不再留意它,且等它醒來再看情況。
他繼續溜達,沒事就研究研究吞噬世界和紅樓世界的區別,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和天地能量不太一樣,但也相差不大。
吞噬世界要比紅樓世界的時間流速快一些,但大約也只有紅樓世界的2倍,這就失去了卡時間流速的優勢。
而且吞噬世界地星的天地氤氳靈氣很稀薄,遠遠比不上紅樓世界,根本不是兩倍時間能彌補的。
但林淵通過源木根須,在吞噬世界感受到了一種極其豐沛的游離能量,可能就是武者用來修煉基因原能的宇宙能量。
這一種能量在紅樓世界卻很少。
也不能說很少,應該說是比較穩定,活躍的游離宇宙能量很少,吸收應該比較困難。
但林淵的本尊如今已有三萬餘斤的力量,比吞噬世界修煉基因原能的900公斤門檻高多了。
如果拿到五心向天法和導引術,他未必不能在紅樓世界強行吸收宇宙能量。
如果還不夠,那就提升到十萬斤力量再修煉。
如果還不夠,那就百萬斤。
反正吞噬世界的怪獸很多,等分身成長起來,能夠反哺本尊的時候,提升力量就太簡單了。
林淵來回反思,他其實最缺的就是強化心靈的方法。
可眼前並無門路,也急不得。
……
林淵在寶華山附近轉悠了幾天,時間進入臘月初,天氣冷了下來,樹木開始凋零。
林淵忽生歸意。
但聽宋清河所說,這裡已到了金陵旁邊。
揚州距離金陵本就不遠,不過二百來里路,而寶華山就在兩地中間。
林淵從寶華山東邊轉到西邊,可不就到金陵附近了嗎?
「大爺,金陵城的鴨子做的頗為美味,有不少花樣,幾個月前隨老爺來揚州赴任,路過金陵,小人曾有幸得嘗,至今仍然回味無窮。」
宋清河跟著林淵跑了幾天,知道這位爺喜歡美食,尤其喜歡肉食,因此來討歡心。
「哦?這裡到金陵有多遠?」
「不到四十里路,我們馬趕快一點,中午能在金陵吃上飯。」
「既然如此,那就去轉轉,嘗嘗那鴨肉美食。」林淵很能聽進勸,絕不是為了去瞅瞅那小丫頭薛寶釵長啥樣。
那寶釵如今也不過是八九歲的小丫頭吧?
所以,黃毛丫頭而已,咱即便去看了,也只是好奇不是?
林淵給自己找了充分的理由。
半日功夫,兩架馬車進了金陵城。
宋清河帶著大家來到上次林如海吃住的酒樓,稻香酒樓。
鴨子做的果然不錯,烤的、燉的、紅燒,各式各樣的風味不同。
林淵吃的比較盡興。
他不怎麼講究上下尊卑之別,所以清河幾人也跟著大飽口福,不由得對林淵更加上心。
飯後,到酒樓後院的客棧收拾了一番,林淵帶著幾人在金陵城內溜達。
這裡確實與揚州不同,最繁華的便是秦淮河兩岸。
畫舫樓船絡繹不絕,這還是白天,聽說晚上更加熱鬧。
一到晚上,來往的畫舫遍掛彩燈,映照的秦淮河如夢似幻,氛圍極其曖昧。
林淵有心上船一觀,可宋清河幾人死命的拉著林淵哀求:「大爺,你還小,那裡可不能去,若是老爺知道了,怪罪我們帶壞了你,定然扒了我們幾人的皮。」
「我只是見識一番,喝上一杯果水解解渴,略做休憩就出來,也不行?」
「不行,堅決不行,還請大爺可憐可憐我們幾人,老爺真會打死我們的。」
林淵到底心軟,主要是麵皮薄,終究還是沒有大白天的逛畫舫。
卻也並不沮喪,他前世終究是見過世面的,網上什麼都有,居一室而遍觀天下。
還都是通過美顏神器美化的高端局,現實中可難有那麼多美人美景。
所以不在意!
林淵相信自己是真的不在意。
正溜達,路邊巷子裡傳來的一陣低語,引起了林淵的注意。
他如今的聽力很強,百米之內的動靜很少有能逃過他耳朵的。
「大哥,我這丫頭雖不過十歲,但模樣已經很是周正漂亮,你看她這粉雕玉琢的長相,還有眉心一點胭脂痣可是天生的,仿佛仙女下凡似的,她這般的可難找到第二個。」
「小模樣是挺俊,但畢竟還小,我還得再養兩三年才好出手,要賣上價兒,說不得還得教她認些字學個手藝,這花費也不能少了,所以給你六十兩可不低了。你去這畫舫上問問,絕對不會給你超過五十兩,我賴三爺給你的價格已經算是很講究的了。」
「這位爺,我也不是初來金陵,也知道這裡的行情。但我這丫頭長相出眾,萬里挑一點模樣,真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要您一百兩真不多,若不是我急著用錢,怎麼都不能現在賣了,養上兩三年嫁給大戶人家做個妾,掙個幾百兩也有可能。」
吆?這是碰到人販子了?
還眉心一點胭脂痣?難不成是英蓮?
升起好奇之心,林淵便轉身進了路邊巷子。
巷子裡頭,正有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牽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和對面一個痞里痞氣的老混子談著價。
見有人過來,兩個男人當即停止了交談,警惕的看著朝著他們走過來的一群人。
林淵走近他們,先是朝著那小姑娘看了一眼,這女孩穿著單薄,在這臘月初的天氣里,連凍帶嚇的,有些瑟瑟發抖。
她長相乖巧精緻,皮膚白皙,眉心一點嫣紅的痣,很是奇特,除了人為點上的,林淵兩世都沒見過長在這裡的痣。
林淵心裡估計,這是甄英蓮無疑了,畢竟世上沒幾個人的眉心正中長了胭脂痣。
而且年齡又比較契合。
他略一思索道:「一百兩,我買了。」
他話一出口,宋清河幾人面色略微古怪,但並未說什麼,可能心裡嘀咕自家大爺是真長大了。
但旁邊那個痞里痞氣的老混混就不樂意了,他還未等那個拐子同意,便朝林淵嚷嚷道:「我說你這個小娃娃,知不知道什麼是先來後到?我賴三爺的生意你也敢插手?你個小毛孩子……」
「揍他!」不等他說完,林淵便輕聲吩咐道。
「是,大爺。」跟著他出來的幾個壯仆,好吃好喝了好幾天,正是有力無處使的時候,聽到林淵吩咐,當即上前對著那賴三一頓揍。
賴三起先還硬氣,嘴裡放著狠話:「哎呦,小子,你敢打我?也不打聽打聽賴三爺我是幹什麼的,這秦淮河畔幾十號的兄弟,你敢惹我?哎呦,好疼。小子,我勸你……」
「哎吆,小爺,別打了,我服了,我不跟你搶了!」
見痞漢賴三服軟,林淵便讓幾個僕人停了拳腳。
冷聲呵道:「滾」。
攆走了痞漢,林淵又朝那拐子冷聲道:「一百兩,賣不賣?」
拐子看了一眼還未逃出巷子的痞漢,忙道:「小爺,賣,我賣。」
林淵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這是臨走時,賈敏給他的。
他空間裡的都是現銀,卻是不適合從懷裡掏出來。
將銀票遞給拐子,拐子驗看了銀票,見數目無差,便趕忙把那小姑娘推到林淵身前,還惡狠狠的威脅道:「大丫,還不見過這位小爺,他以後就是你的主子了,要好好服侍,不然讓我知道了,看不揍死……」
「你給我閉嘴,想死不成?她現在和你沒關係了,再敢威脅小爺我的人,老子先弄死你!」林淵並未慣著這拐子,他歷來深恨這種人。
正遵循拐子話語準備行禮的小姑娘,一陣哆嗦,也不敢行禮了,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拐子趕忙低頭哈腰道。
「滾!」
「是,我滾,這就滾。」拐子見這小哥非富即貴,僕人又兇猛,自然沒有逞強的意思,當即滑溜的跑了。
但他看不見的是,身後一條根須,緊緊跟在他的後方,隨他而去。
拐子走後,林淵對宋清河道:「清河大哥,你去河畔的成衣坊,為這姑娘買上兩件厚衣裳,天冷了,她穿的太少。」
「不,不用,我,我不冷,多謝大爺可憐。」旁邊貌似英蓮的姑娘趕緊跪倒要磕頭。
林淵拉起她,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怯弱道:「回大爺,奴婢叫大丫。」
「你還記得自己有其他名字嗎?比如英蓮?」
林淵記得原著中,英蓮是四歲或是五歲被拐,如果有心,未必不能記住自己的名字。
林氏族地就在姑蘇城西郊,林淵自小生活在那裡。
那裡距離十里街不遠。
五年前,十里街仁清巷的鄉宦甄家先是尋找失女,鬧得沸沸揚揚,林淵那時尚未恢復前世記憶,因此雖然聽說,但也不曾關注。
後來,仁清巷葫蘆廟起火,火勢驚人,林淵還曾跑去看人救火。
卻不想,今日竟巧遇了那苦命人兒甄英蓮。
他惻隱之心升起,便想幫她一把,至少讓她找到家人,少些坎坷。
只是讓林淵意外的是,他話剛說完,小丫頭就哭上了。
「嚶嚶……我不記得了……嚶嚶……」
「啊?不記得算了,別哭,哭什麼?」
「嚶嚶……,大爺,我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聽到就想哭,大爺,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還請您告知奴婢,奴婢此生此世不忘大恩。」
這姑娘也是個聰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