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勇等人約定,兵分兩路。記住本站域名
張勇等人往東北向突圍,繞過敵人主力,然後折返回大營或者甘寧關。
如此雖然繞路,但是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脫困。並且,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還可以直插瓦剌王庭,以躲避瓦剌三王子舊部的追繳。
這是賈璉根據形勢作出的考量。
既然那瓦剌三王子做這些事是偷偷摸摸的,部下還要冒充韃靼行事,便說明瓦剌王並無反意。
雖然他兒子的死,有可能讓他改變心意,但是從利益衡量,他應該不敢直接將魏國公主(阿沁)置於死地。
如此,即便阿沁等人落到他的手中,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至於賈璉三人,則喬裝打扮,潛行南下。
此計果然有效,賈璉三人果然成功避開敵軍的追蹤。
最危險的一次,也不過是他們窺見了追擊敵人的蹤跡,而敵人並未發現他們。
是日,寒風驟急,將戈壁上的砂石吹得叮噹作響。眼見一場大雪就將要降臨。
賈璉等人也不得不,尋找到一個背風的山洞,暫作停歇。
燃起一堆篝火,賈璉三人圍坐在旁,烤去一身的寒氣。
終究因為身份各有差異,敘話不便,相顧無言。
「我出去,再撿些材。」
戈壁上的夜晚,哪怕下著大雪,也是不安全的。而炙熱的火焰,不但能夠禦寒,還能有效退避豺狼虎豹。
「呵呵呵……」當阿琪離開,昭陽公主看著賈璉,卻忽然笑了起來。
看賈璉望了她一眼,她也不遮掩,直言道:「拋開敵人的追擊不談,其實我發現,現在這樣挺好的。
走走停停,看遍塞外風光,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過的事。」
賈璉聽了這話,倒也沒覺得昭陽公主缺心眼。
有些地方,沒去過的時候,確實很難想像其中的那等風光。去歲初,他初至塞外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心境。
再一想昭陽公主雖為天潢貴胄,但是卻不比凡人自由,即便在宮中,行動處自有百般約束。
長大後,連自己終身大事,也只能是一場利益交易。
如此倒能理解她此刻的心境。此時此刻雖然在逃避追殺,倒也是難得的自由時光。
「當然,最美的,還是非將軍莫屬。」
昭陽公主忽然又盯著賈璉,俏皮一笑。
賈璉莞爾,「公主此話何解?」
「攜雙美同游,美否?」
略帶調侃的話把賈璉問的一愣,細想倒也是。
不論昭陽公主還是阿琪,雖然都不敢說有傾城絕世之姿,但也絕對都是美人。
一個颯颯英姿,天之驕女,熱烈陽光。
一個高挑身材,異族風情,冷漠清淡。
總的來說,都是優點十分突出的美人。能夠同時帶著她們在塞外漫遊,感受黃沙鋪面,寒風刺骨,倒也確實算是雅事一樁。
只是因為條件艱難,難生多少旖旎心思罷了。
「公主說笑了,臣並不敢對公主不敬。」
面對賈璉一如既往的退避,昭陽公主並不顯得意外。
目光輕移,望著火光,幽幽道:「將軍覺得,此番是否算得上是緣分註定?
原本我以為,出……甘寧關之後,你我便算是緣盡了。
從此之後,各自去走餘下的道路,再也難有別的瓜葛和邂逅。
誰知道,還能有如今這樣坐在一起,對著篝火,享受安靜的夜晚之時?
若說,緣分真乃天定。此番,可否算是,天意如此?」
提及甘寧關之時,因為有些難以啟齒的回憶,昭陽公主面頰微醺。
但是她是個很勇敢的人,仍舊忍著羞意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並且,再次望向賈璉,眼中的神色,是那樣的認真和專注。
賈璉還是那樣,英俊的外表,因為風霜和鄙陋衣裳的修飾而顯得更加堅毅。
令她心動的是,那張總是波瀾無驚的面龐,似乎因為她的話,有了些許的觸動。
他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半晌道:「此番瓦剌背棄盟約,陰謀算計我大魏。不但致我大魏損兵折將,而且令我大魏朝堂顏面盡失。
如此一來,此番回去之後,料定朝廷不會再讓公主殿下去瓦剌和親。
公主殿下天之驕女,擁有令世間女子難以企及的英姿,必將擁有幸福美滿的未來。
至於公主心意,賈璉已知。
盛感公主美意,百死而莫能回報。
然,璉不過一介臣子。
粗陋淺薄之人。
兼有妻女,實非公主良配,更難另許終身之諾。
望公主見諒。」
賈璉是忍著莫大的理智,才說出這番話來的。
休說昭陽公主對他的心意,他早已悉知。就說對方以公主之尊,再三的對他進行表白,他一個男人,豈能真的無動於衷?
但是,昭陽公主的出現,實屬他人生規劃中的一個意外。
若是對方的身份再低一點,哪怕是宰相之女,敢這樣撩撥他,他也敢直接睡了。
可惜,這是皇帝的女兒。
對於賈璉的話,昭陽公並不覺得意外。
只是從她執著的目光中能夠看出,她並沒有將賈璉的話聽在心上。
「將軍的意思,只是不能許出終身之諾?那,若我說,我早已不在意了呢?」
不太幽深的岩石溶洞之內,忽然靜默下來,耳中,只能聽見火堆里偶爾發出的噼啪聲響。
賈璉看著昭陽公主,昭陽公主也揚眉瞧著她。
僅僅是一個眼神,兩人卻仿若交流了千言萬語。
正當二人努力組織語言,預備迎接對方接下來更加顯白的話語之時,洞外傳來腳步聲。
於是二人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繼續添柴烤火。
因為沒有多的物資,賈璉只能找來一些乾草,在洞內平整的地面上,為昭陽公主簡單鋪了一個鋪位。而昭陽公主也不嫌棄,直接就臥在其上開始休息。
賈璉獨坐篝火旁,卻遲遲沒有睡意。
抬頭看了一眼昭陽公主因為側臥,那粗麻布衣也不能掩蓋的優美身姿、翹臀,賈璉起身來到洞口。
雖然暫時擺脫了瓦剌人的追蹤,但是卻不敢大意。這個山洞沒有另外的出口,一旦被人堵上,便無處可逃,所以需要人守著。
這樣的安慰,顯然沒有多大的作用,因此賈璉解開寬大的布袍,伸手將攬過美人的腰肢,將其裹入懷中。既給她慰藉,也給她擋風。
阿琪也沒有拒絕。
雖然沒有像妹妹一樣,和賈璉有過深刻的交流,但是她卻也和阿沁一樣,早已認定了賈璉。
否則,她又豈會放棄部族,和妹妹孤零零的來到異國他鄉。
她敬愛賈璉,也知道,賈璉同樣看重她,否則不會讓她如影隨行的跟著。很多重要的事情,也是交給她來做。
「你的漢話學得怎麼樣了?」
阿琪抬頭看了賈璉一眼,面頰罕見的微紅。顯然,在這方面,比之妹妹她差遠了。
這其實也是她平時少說話的原因,她可不想讓人笑話她。
「一點……」
「那和我說說你們兩個以前的事吧,我想聽聽。」
賈璉忽然想起,雖然這兩個女孩兒跟了他這麼久,他卻還從沒有好好的了解過她們的過往。
「以前的事……」阿琪雖然不解,但是觸及賈璉的目光,還是明白,賈璉這是要和她「談心」的意思。
心臟忽然有些噗通跳動,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她覺得很緊張。
醞釀了好半晌,才輕輕的,慢慢的將小時候在草原上的事情,挑揀一些與賈璉說來。
因為本身不善言辭,很多漢語的表達也不清楚,客觀來說,她說的並沒有什麼有趣和太多有意思的地方。
但是賈璉卻聽得很認真。
阿琪見之,方慢慢打開心扉,與賈璉你一句我一句的敘起閒話來。
阿琪身量高挑,比之賈璉也僅僅矮了一點點而已。
兼之從小練習騎射和武藝,身條纖美,韌性十足,特別是腰腹之間那修長的馬甲線,可是令賈璉也暗暗垂涎許久。
如今美人在懷,賈璉難免暗中摸索一番。
察覺美人並無抗拒之意,逐漸肆意、用心的感受那溫熱線條的美妙。
對於賈璉的愛撫,阿琪自然早就感受到。
作為早就自認是賈璉的所有物,且也非賈璉第一次向她表達親近,她自然沒有不適和抗拒。
因此一邊暗暗忍著身體的躁動,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和賈璉說話。
直到賈璉越發過分,比上不足,欲圖比下之時,才羞然按住賈璉的手,低聲道:「別……」
拒絕本是女孩家的本性使然,完了還有些怕賈璉不高興。
卻發現賈璉沒什麼大的反應,只是順從的抬起手,轉而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
阿琪羞紅了臉半晌,才仰頭在賈璉耳邊道:「等回去之後,問過妹妹之後……現在,我……」
一則因為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二則在她心裡,知道妹妹阿沁對賈璉看得有多麼重,重到痴迷的地步。
所以,她認為賈璉是妹妹的男人。
即便也知道妹妹早有意將她獻給賈璉,從此姐妹固寵,她也覺得,這件事,該和妹妹先交代一句。
而不是,如今妹妹身在危險之中,她卻背著她與賈璉偷歡。如此,她心不安。
賈璉似乎懂她的心意,點點頭之後,攬著她道:「好了,明兒還要趕路,我們休息吧。」
「嗯。」
阿琪此時哪裡有睡意,呆呆的靠在賈璉懷裡,直到確定賈璉的呼吸變得平穩,才悄然抬頭瞅向賈璉的面容。
安靜下來的賈璉,比之醒著的時候,少了幾分精明和深沉,卻多了許多雅致和可愛。難怪妹妹拼著尊嚴不要,不顧賈璉的反對,也要鑽賈璉的被窩。
原來,睡著的他,也是這般的迷人。
感受著周身,從賈璉的身體中傳過來的溫暖氣息,阿琪不由得將頭越發往賈璉胸膛靠了靠,終於放鬆下心思,安靜的睡去。
外面漆黑一片,寒風中,一片片雪花暗暗墜落。
只有洞內的篝火在不停的燃燒著,撐起一方溫暖的天地。
火焰搖曳之間,忽見牆壁上出現一道輕盈的身影。
她慢慢靠近洞口。
看見洞口兩個裹在一起的人,特別是靜靜的依偎在男人懷中,即便是陷入沉睡之中,臉上卻仍舊流露出幸福、寧靜笑容的女子,那影子似乎站了許久。
第二日一早,賈璉被昭陽公主給叫醒。
「醒了?醒了就吃點東西,繼續趕路。」
賈璉循聲看去,只見洞內篝火的餘燼之上,顯然重新添了新柴。一身淺勁衣裳的昭陽公主正坐在篝火旁邊,用樹杈插著一塊烙餅,學著他昨日的方式,在火上烤著。
低頭一看,不但阿琪仍舊還在自己懷裡,而且自己兩人的身上,還多了一件衣裳,正是趙勝等人偷來給昭陽公主穿的那件農婦衣裳。
隨著賈璉活動筋骨,阿琪也緩緩醒來,察覺到周圍的情況,她一個閃身便出了賈璉的懷抱。
看了一眼賈璉,又看了一眼裡面意味深長看著她的昭陽公主,頓了一下,對賈璉道:「我去拿水!」
說完直接走開。
昭陽公主將烙餅取下,用手拍了拍,走到賈璉的面前,直接撕了一半遞給賈璉,一邊笑道:「昨晚感覺怎麼樣?」
「臣不懂公主之意。」
「呵呵,摟著這樣一個美人,賈將軍竟能一夜無動於衷。品性之高潔,不知令天下多少男人羞愧。」
昭陽公主滿面嘲笑之意。
見賈璉不答話,繼續笑道:「只是不知道,將軍是礙於我在旁邊,不好意思大動干戈,還是另有隱情的緣故……」
盈盈笑語,眸光浮動,即便是再愚笨的人,也能明白昭陽公主意為何指。
賈璉心裡畫了個大×,這真的像是一個古代公主能夠說出來的話?若是這女子不是和他一樣,是個穿越客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其平時,一定沒少背著太后娘娘,看那種不正經的書。
冷不溜揪的瞅了她一眼,心裡一瞬間閃過多少句回嗆她的話,終究因為對方的身份而閉口不言,低頭默默吃餅。
許是賈璉不接招,覺得無趣,昭陽公主噘噘嘴之後,倒也就地坐下,小口的咬起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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