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自家父母都不在家,門房旺財說是榮府慶賀封妃,要擺三天筵席。
不過這回並非要他們去操持接待事宜,而是正兒八經的請他們過府赴宴。
聽著意思,大約脫籍也不需要自家開口,同進士也是進士,勉強也算天子門生,再收著自家父母為奴顯然也有不妥。
一路來到正院西廂房,去而復返的小姨子尤三姐,還帶了個拖油瓶——尤老娘。
「這小蹄子散漫慣了,不看著她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看到屋子外間堆置滿滿當當的行禮,賴尚榮甚至覺得,這尤老娘是不是看出自己的心思,故意拿尤三姐挾持自己。
不過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家裡也不缺一間屋子。
叫來幾個僕婦,將尤老娘及其行禮搬出去,找間客房安置下來,自己則一蹬靴子上了床,仰面枕在尤二姐渾圓的大腿上,享受著她的投食。
吃了幾塊尤二姐投餵的點心,便開始溫飽思**,剛一個側翻將其壓在身下,尤二姐就一臉嬌笑的指了指屋內,這才發現尤三姐還坐在屋內。
一臉尷尬的起身道:「你說要住園子裡,選好了沒?」
尤三姐塞了一塊桂花糕,嘟囔道:「選了東南角那個小院!」
「那你怎麼還待在這裡?」
讓她住進來可不是專門給自己添亂的,賴尚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尤二姐湊上來抱著賴尚榮的胳膊,糯糯道:「老爺!小妹選的那個院子有兩排房舍,不如我也搬去與她同住,也好照應些。」
「也好!我也住慣了後頭,你搬過去也近些。」
賴尚榮只當尤三姐留下是為了落實住處,可見事情說完了她還賴著不走。
忿忿道:「住處都選好了,你怎麼還賴在這?沒見我跟你姐姐有事要談嗎?」
尤三姐也不怵他,反捻了一塊桂花糕來到床前,伸手湊到賴尚榮嘴邊,待到他張嘴,才將兩根青蔥玉指連著桂花糕緩緩塞入他的口中,卻不急著拿開,直到賴尚榮抿住嘴,才將玉指緩緩抽離,臨了還不忘在他唇上抹了一下。
嬌聲道:「姐夫!那御賜的團扇姐姐有,人家也想要嘛!」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原來是看上了御賜的團扇。
賴尚榮只當是普通團扇,臨走時讓尤二姐自己挑選,賴大收拾時卻發現是非但是緙絲製作,上面的書畫也有講究,已經讓晴雯收好,尤三姐這才求到他這。
眼看著自己不點頭她就真要賴著不走,賴尚榮只得答應下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尤三姐這性格,若是嘗到甜頭,以後總耍這個手段,自己只怕有金山銀山也不夠她糟蹋的。
尤三姐關門出去,賴尚榮嗷嗚一聲,剛撲了上去。
門外玉釧敲門道:「大爺!二老爺差人來請大爺過去!」
「知道了!」
無奈起身拉扯了一下襟擺。
「晴雯可給你量過了?」
「量了!大爺若是喜歡,要不要跟晴雯先借一件來?」
尤二姐這隻要他喜歡,便千依百順,極盡所能討好的性格,還真讓賴尚榮喜出望外。
「嗯!你回頭去她那試試,記得找件合身的!」
出了門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已是酉正。
懶得再繞道前門,直接從榮府後門進去。
來到榮禧堂,賈政便熱情洋溢的將他拉到後院一處偏廳,單獨接待。
他在工部多年,一直不遺餘力的附庸風雅,就是為了能夠擠進士林清流的圈子,奈何那些兩榜進士看不上他靠著蔭封入仕為官,一直對其敬而遠之。
今日在朝堂之上,他總算感受了一次眾星捧月,尤其還是被朝堂上的袞袞諸公所捧,忘乎所以的同時竟然還記得賴尚榮的功勞,也是頗為難得。
隱晦的對賴尚榮的知恩圖報,稍稍表示了一下感謝。
三兩杯水酒下肚,賈政便指點江山起來,言語中便透露今日金鑾殿上的表率行為。
他這也是憋得狠了,今日之事不吐不快,可當著妻妾的面顯擺有些掉價,況且她們也未必聽得懂;當著同僚需要故作清高,免得被人誤會得志張揚;當著清客需要自重身份,還得擺出些款兒。
但賴尚榮不一樣。
首先,他是舉人屬於文人範疇,既能聽懂話里的含義,又不至於自降身價。
其次,他又是榮府奴僕之子,自己本就高高在上,也不會被誤會得志張揚。
最後,因功勞是賴尚榮送的,心裡多少有些膈應,便想向其證明自己能為士林楷模,完全是憑藉直抒胸臆的率性之言,而非他那造紙技術的功勞。
當然,他也怕無意間透漏了改良技術的秘密,所以單獨在偏廳設宴,並打發下人都滾得遠遠的。
賴尚榮聽到,他今日在大殿上居然跟皇帝唱起了對台。
暗自腹誹,怪不得今日皇帝找自己問策,原來是你個刺頭搞對抗。
不過他也不介意將賈政往錯誤的道路上引,於是表露出對其做為敬佩不已。
前世做生意沒少迎來送往,奉承人的本事信手拈來。
加上酒不醉人人自醉,在賴尚榮有心捧哏下,不一會賈政便醉態可掬,放浪形骸起來,甚至還跟賴尚榮彪起了葷段子。
這頓飯直吃了一個多時辰,眼見著二更天都快過了,賴尚榮幾次想要起身告辭,都被賈政強留了下來。
甚至有下人大著膽子進來,非但被他喝斥出去,更是一反夕日的和善,揚言再敢偷聽全都打發了。
賴尚榮猜到他是怕泄露了造紙的功勞。
眼見著脫不得身,便抓緊時間又多灌了兩杯,賈政剛趴在桌上,就聽見動靜回頭一看,只見一杏眼桃腮頗有幾分狐媚的窈窕婦人,扭著水蛇腰扭扭捏捏的走了進來——正是趙姨娘。
趙姨娘先衝著賴尚榮狐媚一笑,壓低聲音道「哥兒!老爺可吃歇了?」
不想卻被趴在桌上的賈政聽到動靜,抬頭醉眼惺忪的看向趙姨娘,招手將其喚到身旁。
趙姨娘忙小跑到賈政身前,半蹲下來。
賈政也不知是什麼情況,竟然照著趙姨娘的衣襟狠狠的扯了過去,露出半邊白膩來。
賴尚榮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頓時目不轉睛。
可惜賈政到底酒勁上頭,剛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就一個不穩,將趙姨娘狠狠壓在地上,隨即鼾聲四起。
趙姨娘畢竟身嬌體弱,賈政又醉了酒,死活推不動,只能向賴尚榮求救。
「哥兒,勞煩將老爺扶起來!」
趙姨娘也是沒有辦法,今年賈政突然開始留宿王夫人院內,好在前幾月終於回歸正途。
她剛放下心,不想昨日又固態萌發,按照以往的經驗只會留宿一晚,可今晚卻怎麼等也沒等到。
還以為自己失了寵,情急之下獨自一人出來打探,聽說賈政在偏廳,這才悄悄趕來,此時賈政不省人事,若是讓下人進來,就怕被王夫人截胡。
賴尚榮原本只能遠觀,這會趙姨娘求救,自沒有不肯的道理,不過賈政已經睡死過去,僅靠拎著衣服是起不來的,不得已只能抄起賈政胳膊,將他從地上抱起。
當然不免會接觸到不可言說之處,這也是事急從權了。
趙姨娘從地上起來,低頭略微收拾了一下被扯開的前襟,忙抗住賈政的一隻胳膊。
看向賴尚榮笑道:「哥兒幫人幫到底,幫我將老爺駕回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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