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
賴大彎著腰陪著笑:「理國公府爵爺遞上了拜帖。」
榮府承爵人乃是賈赦。
然而榮府因某些原因爵產分離,大房繼承了爵位,本應該居住榮禧堂,是為榮府的老爺。然而事實上,榮府承爵人賈赦,卻住在榮府馬廂臨牆的東跨院。
掌握榮府人脈與對外一應事務之人,卻是二老爺賈政。
如此情況,著實罕見。
「任何人來訪,都直接推掉。」
賈政眉眼間都是苦澀,因為賈寶玉的事情,榮國府可以說神京城中,算是真的人盡皆知,成為神京百姓茶前飯後談資。
如今,賈政去工部公幹,都感覺那些同僚,看他眼神很怪。
寶玉這個畜生啊...
「老爺...」
等著賴大離開,一個丫鬟走了過來:「老太太有請。」
賈政憂心忡忡的,寶玉做出如此混帳之事,他怒氣沖沖,打了寶玉一頓,下手的確重了一些,老太太急怒攻心,昏了過去。
這三天來,臥病在床,讓他憂心不已。
來到榮慶堂的時候,賈家兩府的主子,都在這裡。
賈政還沒有走過去,就聽到老太太堅決的語氣:「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寶玉如此,乃是他的老子還有老子娘沒有教育好!」
賈政神色一變。
「再有,這是他老子還有老子娘沒教育好,你們誰都不能欺負他,打他!」
老太太拍著床:「還有襲人,那是寶玉房中的丫鬟,那就是老婆子我特意送去的。賈家兩府人煙不旺,襲人就是我派去教導寶玉之人,襲人不但無罪,而且還應該有功!誰都不能送她出府!」
賈政內心一嘆。
每次教育寶玉,都是老太太護著,這並非他子不教也。
他也是有心無力。
「老太太放心就是。」
王熙鳳在一旁勸慰:「我們都疼寶兄弟呢,再說,寶兄弟不僅有咱們護著,還有忠勇王府的側妃護著呢,誰敢欺負他?」
「存周呢?」
賈母轉身向外看,看到賈政的時候,賈母兩眼含淚:「你是不是去打寶玉去了?」
「母親。」
賈政跪在了床前:「我這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管他?您這身子沒事吧。」
「死不了!」
賈母長嘆一聲:「你...你派人去吧,去蘇州城,將我那可憐的外孫女接過來。敏兒,我的敏兒就這樣去了...」
賈政趕緊應是,榮國府被賈寶玉的事情一鬧,賈敏病逝的事情,都差點被忘記:「璉哥兒昨日就去了蘇州,您放心就是。」
「二老爺...」
賈珍這時候,拉著賈政來到一旁:「剛才我得到消息,河東傳來捷報。草原叛軍,攻破河東府城,因忠勇王率軍趕到,河東府城免於一劫。但是...」
賈珍臉色凝重起來:「據說河東節度使被解除職務,不日押解歸京!」
「麻煩了。」
賈政臉色凝重起來,賈家一向與河東節度使交好,如今河東節度使淪落如此地步,對於賈家來說,少了一個重要的朋友。
盧俊要是被清算,賈家也會受到牽連。
「珍哥兒,你親自跑一趟,去見忠勇王...」
賈政抓著賈珍的手:「我們與盧俊的書信往來那些書信,必須要銷毀!」
「可...」
賈珍有些為難:「蓉哥兒即將大婚...我走不開啊。」
「哎。」
賈政猶豫了一下:「我去拜訪北靜王爺再說吧。」
「何不找大姑娘?」
賈珍皺眉:「大姑娘畢竟是側妃,讓她書信一封,興許還有用處...」
賈政沉默了一下,最終點頭,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到迫不得已,不要麻煩側妃。」
......
忠勇王府。
「丫頭,喝杯茶吧。」
太后很是心疼的給忙碌的秦可卿端了一盞茶:「你也要找幾個幫手,你自己這也太累。」
先是查看武功縣黃冊與魚鱗冊,安排人手暗中去調查,統計武功縣人口還有土地...之後,太后都要敬佩這個孫女,竟然有時候三言兩語,就看出府中的丫鬟嬤嬤有問題,然後遣出王府。
這一上午,都沒有閒著。
「祖母不要擔心。」
秦可卿喝了一口茶:「我是王府王妃,這些事本就要我管。雖然王府屬官,要負責王府爵產,我還是不放心。至於幫手...」
秦可卿看了一眼身邊兩個丫鬟:「等著這倆丫頭,再過兩年,就許配人家,到時候就可以幫我分擔了。」
寶珠瑞珠紛紛低頭,但是眼睛裡有些喜色。
作為陪嫁丫鬟,她們是出嫁姑娘的心腹。要是姑娘嫁一般人,她們興許還有些想法,成為通房丫鬟。
但是,她們的姑娘嫁的是王爵,她們以丫鬟身份,自然沒資格成為忠勇王姬妾。
不過,有王妃做主,他們也未必就嫁的差了。
「你倒是心善。」
太后滿臉含笑,幾天相處,她已經算是了解了自己的孫女。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性子要強。
不僅如此,也有手腕。
王府現在就在她手中運轉正常,且,王府屬官,對這位王妃也是處處敬畏,有事也不敢怠慢:「不過,王府上下的安排,有太多瑕疵,丫頭你要小心,戶部做事真是不力。」
看著說話口氣很大的姨祖母,秦可卿輕笑一聲:「祖母放心就是,王府上下安排,也不能說是戶部辦事不力。畢竟上有安排,下有執行,戶部屬官也未必想要出錯。再有,人心隔肚皮,戶部總不能挨個考驗,再送入王府。」
「你這丫頭。」
太后微微點頭,不說王府有其他人眼線,就算是皇宮之中,不也是有臣子眼線?
人心隔肚皮,財帛動人心。
「王妃,大喜事兒。」
祖孫二人聊天之時,一個嬤嬤滿臉喜色的跑了過來:「河東大捷!」
「哦?」
秦可卿滿臉喜色,似乎鬆了口氣。
太后一直盯著秦可卿,見她眉眼間有些驚喜,也有些糾結,還有幾分雀躍。
剛嫁人的小姑娘心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一則,還對丈夫有些陌生,但是已經是餘生依靠。丈夫建功立業,生命無憂,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二則,初嫁新婦,畢竟與丈夫相處,還不是很自然。希望能夠得到丈夫歡心,又怕自己表現不完美。
至於雀躍...
太后嘴角勾起,這是新婚甜蜜,心有憧憬吶:「王君可...你莫負我孫女才好。」
......
河東節度使府城。
王贏看著跪伏在地的盧俊,這傢伙現在竟然想要他帶兵離開,他要整頓河東府。
這是皮燕子吹喇叭,他是怎麼響的?
驅狼吞虎知道嗎?
當知道草原降兵營嘯譁變,向北逃竄的時候,王贏就已經心裡有了計劃...繁盛的大唐,因節度使叛變而由盛轉衰。
大乾如今情況與王贏所知道的前世大唐何其相似...節度使權力太大:「盧俊,你之罪,還是等著歸京之後,向陛下解釋吧。」
盧俊執掌河東一地軍政,權力滔天。
甚至河東一地賦稅農稅等,都是盧俊徵收,用作練兵之用...但是進入河東之地後,王贏所見到的,卻是民不聊生。
草原兵馬攻入河東府的時候,盧俊的兒子,還在搶來的城中民女家裡胡來...甚至,草原兵馬進攻河東府的時候,城中竟然有不少百姓,自發的組織到一起,將城門打開了...
盧俊,竟然如此不得人心!
他的罪孽,王贏根本不想過問,他也不想過問。
「忠勇王,你竟敢擅專,將我抓捕?」
盧俊雙眼微眯,雖然跪在那裡,但是他一直都是高傲的挺直身軀:「自文宗皇帝起,我盧家為大乾付出多少...」
「滾犢子!」
王贏擺了擺手:「掌嘴!」
「你...」
「啪啪...」
王贏的親兵,可不管你是節度使還是什麼,打嘴巴那叫一個瓷實,近乎全力去打。
僅僅幾下,盧俊頭暈腦脹,眼前發黑,整張臉開始腫脹。
「記住,你有什麼功勞,與本王無關,你祖上有什麼功勞與你無關。」
王贏擺了擺手:「盧家上下,全部抓捕,押解歸京!」
「是!」
親兵領令而去。
王贏看著怒火衝天的盧俊,壓低聲音:「盧俊,你們節度使,在太上皇北征之際,做了什麼勾當,別以為你們做的很隱秘。風雨雷電四司,可不是吃素的。」
盧俊睜大眼睛,癱坐在地...
如果,草原兵馬沒有攻破河東府,他還手握大權,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是現在...
完了啊。
「王爺。」
一個親兵進入房內:「九省統制王大人求見。」
揮了揮手,讓親兵帶著盧俊離開,王贏皺眉:「王子騰?嘿...不用管他,告訴趙虎,整兵西進...這個時候,河西應該快拿下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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