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王爺。」
王贏來到貢院的時候，這裡各級考官，各地調來的衙役軍卒紛紛見禮。
這些衙役是從各地調來的，就是為了防止利益牽扯。
軍卒也是。
他們充當搜子，巡查考場，看似身份低微，實則作用很大。
他們也是有任務在身的。
搜身，防止作弊。
巡視考場，謹防作弊...總之，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防止作弊，儘可能要考場處於一種公平公正的狀態中。
「都起來吧。」
王贏大馬金刀的坐在首位，考官們分列兩側。
都是好奇的看著王贏懷中，轉著滴溜溜大眼睛的王雲。實則他們都很羨慕，這位年紀輕輕的世子，出生就是頂流勛貴，王爵跑不掉的。
以瑞王爺的功勞而論，以後瑞王世子也要襲封一字王的。
這些考官，基本都是翰林院的學士。
品軼不高，但是才學還是有的。
「張不榭還沒來？」
作為貢舉提調，主考官瑞王爺的副首，張不榭現在並不在這裡，對此王贏很是不滿：「讓他來見本王。」
「回王爺。」
一個考官這時候上前見禮：「張尚書這時候，正在最終確定考題，所以還要一會兒。」
「考題現在還沒確認？」
王贏皺眉：「會試這麼大的事情，張不榭在做什麼？他在哪？」
有考官回答：「回王爺，張尚書現在在禮部。」
考題問題，是由禮部為主，朝臣提出來，然後擬出摺子，交給皇帝最終確認。
萬變不離其宗，禮部會上交三種考題，總歸考題就會在其中。
但是也並非沒有變故，皇帝可能興之所至，臨時改變考題，在考前再給考官。
不過人性萬變不離其宗，朝臣揣摩皇帝興趣與愛好，性格或者行為，最終也能將考題猜一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就會有泄題的可能。
但是泄題，也僅僅是在一個小圈子裡而已。
既然現在張不榭還沒拿到考題，很明顯皇帝可能會臨時開設考題，從而導致張不榭還在禮部聽旨。
王贏不怎麼懂會試流程，也沒研究過這玩意。
不要說會試，就算是縣試，王贏也不是很懂，所以才會有很多疑惑。
這也是很多考官，面面相覷，感覺這次會試，皇帝陛下太過於兒戲，讓一個大老粗，一個泥腿子出身的瑞王做主考官，是對讀書人的侮辱。
所以，這也是監生一經蠱惑，就造成不少人跟隨的原因。
「張尚書...」
外面有人見禮。
張不榭面色沉凝的走了進來。
看到王贏的時候，似乎舒了口氣：「臣禮部尚書張不榭，拜見瑞王殿下。」
「老張，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王贏有很多疑惑，提前一天來貢院，就是要從張不榭這裡取經，了解一些會試流程的。以免到時候，什麼都不懂，惹出了笑話。
「王爺。」
張不榭看了一眼四周，意思很明顯，這些考官在這裡，有些話不能說。
要是王贏不在這裡，這些考官都是他的助手屬下，張不榭可以發號施令。如今瑞王爺在這裡，張不榭不敢越權。
「你們都下去吧。」
王贏知道張不榭要說的，一定與會試有關。
等著這些考官下去之後，張不榭將一道密旨交給王贏，隨後笑哈哈的：「王爺之意，取仁為題？只是陛下，已經取題為忠啊。」
「啥玩意？」
王贏明白了，故作不懂。
這是張不榭使壞，故意泄題？
以王贏的感知，知道外面不少人，豎起了耳朵。
他們在偷聽。
張不榭也知道，所以故意這麼說。
王贏微微點頭，張不榭笑道：「容臣給您講解一下：第一場試四書義三道，經義三道，皆以仁為題...」
四書五經，王贏前段時間也讀了，秦可卿很是嚴格的，王贏記憶力很好，知道了所謂四書義、經義的意思。
但是王贏打開密旨一看，頓時一樂：瑞王取題，貢舉當日定題即可，無需朕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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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老陰比，作為大老粗，王贏外在的性格就是霸道、蠻橫，但是誰也不知道，皇帝密旨，要他定下考題。
故意泄題，讓那些有人的考生措手不及。
僅此一件事，就有可能要那些做足「準備」的考生落榜。再加上王贏取題，更是讓有些考生無法預估。
有些人可能猜到皇帝會自己臨時定題，或者讓張不榭定下考題，皇帝也好，張不榭也好，總會被人分析出喜好文風，從而將考題猜一個八九不離十。
「嘿，有趣。」
王贏已經得到名單，這種陰謀手段沒有了意義，皇帝也知道名單，這樣做就是讓一些人打消顧慮，知曉皇帝知道他們作弊。
這也說明，科舉考試，已經被有些家族，滲透到了何種地步。
也好，坑這些想要作弊的，有人的考生，何嘗不是對那些沒有人脈，沒想著作弊的考生的一種公平公正？
......
得了密旨，王贏與張不榭閒聊一會兒，隨後離開。
出了貢院，王贏就看到顏如玉的貼身使喚嬤嬤，就在不遠處等他：「拜見王爺，我家王妃已經在那裡等著。」
「請王爺赴宴。」
嬤嬤跪在地上：「我家王妃已經準備好馬車。」
「不用馬車，本王騎馬過去。」
王贏本不想去的，奈何北靜老王妃顏如玉求曰心切，一日夫妻百日恩，王贏可不是那種拔無的渣男。
很快到了一座院子，院子不大，前後兩進院。
王贏進入其中，當顏如玉看到王雲的時候，微微一愣。
這世上還有私會情婦，抱著自家兒子來的？
「王爺，讓慧兒抱著世子下去玩耍如何？」
顏如玉也是很懷念那一晚，畢竟三十多歲了，她已經是虎狼。
再有，今日她就是為了解釋清楚，與王贏在一起只是因為情，而無其他利。
王贏苦笑一聲：「我兒可不是一般孩子，你的丫鬟看不住他。」
顏如玉不信：「就是一個孩子而已。」
王贏見她不信，還以為這是自己借著兒子為藉口，不想歡好，王贏捏了捏，盯著桌上燒雞流口水的王雲，指了指椅子：「我兒，敲鼓。」
敲鼓...就是要王雲拍東西。
王雲下意識的雙手一拍。
「砰！」
「嘩...」
黃花梨木的太師椅，瞬間四分五裂，碎落一地。
顏如玉目瞪口呆。
顏如玉的貼身丫鬟與嬤嬤也是張大嘴巴，眼睛差點瞪出眼眶。
這個時候顏如玉才明白，王贏說的，慧兒無法看得住王雲不是藉口。這個不足一歲的小小人兒，這是人還是怪物？
看到王贏那強健體魄，顏如玉恍然而悟，下意識說道：「虎父無犬子，世子生而不同，竟然擁有如此悍勇之力。」
「我這兒子，除了本王、還有他母妃之外，也就他兩個姨娘，還能抱著他溜達溜達。」
王贏也很無奈，王雲天賦異稟，生而不同，這很明顯是因為他的變異，而產生了變異：「瑞王府的猛虎，都經不住我兒一巴掌。」
「爹，餓。」
王雲跟著王贏出門，這半天沒有吃飯了。
現在隨著王雲長大，他幾乎不再吃奶瓶，而是吃肉，特喜歡肉食。
「好好好。」
王贏本想說幾句話就離開的，看著滿桌子好菜，王贏坐在椅子上，拿起燒雞，將雞肉撕成細條開始餵王雲。
王雲雖然是個不足一歲的嬰兒，愣是吃了半隻燒雞，半個肘子。
這才打了一個飽嗝。
顏如玉已經目瞪口呆，她已經是三十多歲，王雲一頓飯，趕得上她一日三餐的量！
這種孩子...他爹因為是瑞王，才會有如此天賦異稟？
要是，她與瑞王一起生個孩子，是不是也有這種天賦異稟？
「好了，我兒已經吃飽，本王也該回去了。」
王贏低聲道：「改日咱們再戰。」
顏如玉眸光似水，但是她努力要自己保持平靜，胸膛卻已經起伏：「王爺，今日妾身要送你一個禮物...我苗疆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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