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書坊按照林澗的吩咐, 數十匠人日夜趕工,終是在七八日後將麟台集刻印出來了。Google搜索
數十冊麟台集留在了揚州書坊中, 剩下的麟台集則全部送往都中, 送到了林澗的手中。留在揚州書坊的麟台集是要等到送往都中的麟台集散出去之後才會跟著散出去。
這麟台集乃承聖帝賜名, 為的是要揚林如海和林黛玉的名聲, 林澗同林黛玉商議過,為擴大影響,也為不改變初衷,麟台集不定價售賣,而是放在林家相熟的書坊中選個吉日散出去。
但林澗事先也做足了準備,這麟台集是承聖帝所取,其中又有諸位朝中臣子的女眷乃至後宮女眷的文章,這是個稀罕的文集,他琢磨林黛玉的用心, 一早就叫人往外散播消息, 說大周才女眾多, 是以有了這本聖上都看重的麟台集。
加之這麟台集還搜集齊全了林如海生平所有的文章,實在是個稀罕文集,消息才剛剛散出去, 這文集便吸引了都中許多人的主意。
林澗深諳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只將麟台集定下不足百冊的數量, 也不多加,但裝幀設計卻費了極大的心思,他將新做出的文集拿在手裡反覆欣賞, 聞著那油墨及熟悉的書卷香氣,林澗微微一笑,覺得揚州書坊真的是很盡心了。
消息一早散播出去,都中對麟台集多有熱議,議論麟台集的多是文人士子,林澗讓人暗中盯著,因有承聖帝賜名在先,再加上不用銀錢只需提前往書坊預定的獲取途徑,令眾人對麟台集頗有好感,又有林如海生平所寫的齊全文章,對這麟台集的評價便都是正面的,沒有人說這文集不好。
往書坊預定獲取麟台集資格的法子是林澗想出來的。
原則上是先預定者先得,但這預定也是頗有講究的。不是說報上名字定下便可得到,預定者還得按要求寫上幾句話,畢竟,這麟台集是個稀罕物,不能給了什麼都不懂的人,連正經文章都寫不出的人得了這麟台集,也是暴殄天物了。
而這些預定者寫出來的幾句話,則有書坊的掌柜的挑出像樣的來送至西園,最後由林黛玉挑出來的人,才能獲贈這麟台集。
如此一來,也就可以杜絕那些大字不識幾個卻又跑來湊熱鬧的人,又可以將麟台集送至真正需要它又懂得它的人手中去。
「行了,這些書冊都無問題。你派人送去書坊,告訴掌柜的,到了正日子等人來取,便可以散出去的。」
文集剛刻印出來時,揚州書坊的匠人們便仔細檢查過,後來裝箱送來都中,途中運送皆是林家的人,也都是仔細清點過的,送至西園,錢英又帶著人清查過一遍。
可林澗不放心,他不想出任何差錯,便在文集送至西園時,又親自清點過一遍,見文集皆沒有任何問題,才吩咐錢英送出去。
數十個預定獲贈文集的皆是文人士子,取書的日子也是一早就定好了的,便在三日之後拿著憑證到指定的書坊去取便可以了。
錢英讓人將書冊搬出去送往書坊,他盯著人裝箱送走後,便回房來尋林澗。
「少爺,自都察院按聖上諭旨將大皇子謀逆前後的完整卷宗公示後,市井關於少爺的流言便沒有人相信了,如今都贊少爺有勇有謀,屬下使人暗中打探,也沒有人再說少爺那些不好的話了。」
錢英道,「如今城中,對麟台集的議論居多,便是在市井百姓們,也多有議論,說林姑娘是才女,都想要一睹林姑娘的出眾才情。想必,等這麟台集問世之後,沒有拿到文集的必定會想辦法搜集林公文章與林姑娘的詩作。屆時城中必有傳抄之風,少爺要禁這個麼?」
林澗笑道:「傳抄就不必禁了。不過,不允許有人盜印。這麟台集是揚州書坊所出,別的書坊都沒有。你們便暗中派人盯著,不要讓某些私人書坊盜印。一經發現,你們就報官處置吧。盜印這個是一定要禁的。」
林澗今日休沐,可他還有些公務尚未處理完,便帶回家中處理。
前幾日降溫,林黛玉身子倒還好,但喬氏和林澗擔心她出門會受涼生病,便不曾讓林黛玉出來露面過,過後這幾日天氣晴朗,加之正逢立春,天氣和暖,余貴妃邀喬氏與林黛玉往宮中閒坐飲茶敘話,喬氏便帶著林黛玉入宮去了,這日正巧不在府中。
錢英說,先前林澗的流言出來,關於那花燈猜謎的議論就被壓下去了,如今通過數日對麟台集的造勢,城中對這本集子的討論度很高,便是都察院將完整卷宗公示出來,洗清了林澗的名聲,證明了林澗的清白,這段時日,都中朝野上下對林澗的討論也很多,但因為麟台集造勢太足,又有聖上皇家的加持,所以林澗同林黛玉便一道成了如今都中的風雲人物,論討論度,兩個人是不相上下的。
林澗聞言便笑道:「上回流言無意搶了林姑娘詩作的風頭,純屬無心,卻也沒什麼不好。如今要說這風雲際會,我同林姑娘倒都有了些名聲。我這名聲要來無用,不過是為自證清白罷了,何況,最要緊的是那些卷宗。公示卷宗不為給百姓瞧,而是為了給朝中那些大臣看的。」
「但林姑娘的事情卻不同,麟台集雅俗共賞,便是大字不識的人,若有機會聽見人家講麟台集的內容,也能贊一聲林姑娘的才情,要說風雅有趣,還是林姑娘的勢頭更有意思,也更積極正面些。」
林澗同錢英議論一回,轉眸瞧了瞧時辰,便吩咐錢英幾句話,打發錢英去做事,他則往林鴻那邊去了:「下月壽宴之事還有許多要安排,你的差事也不少,你便去忙吧。我去老爺那邊瞧瞧。」
喬氏今日同林黛玉一道出門去宮中,一早就打發人來告訴林澗,她不能陪著林鴻一道練習了,讓林澗忙完事情後準時去林鴻那裡,協助他做些準備工作,畢竟,這用機括重新站起來走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經過無數次的練習方能成功。
林澗出了自己的院子,一路穿過花園往林鴻的院子那邊去。
正逢立春,天氣還冷著,但園中花草仿佛提前感受到了春天的氣息,草色青綠,有些早春的花兒都出了好些花骨朵了。這院中花草都是喬氏親自精心照料的,如今花棚還搭著為那些花草遮擋冬夜露水寒冷,但春日花草特有的清新香氣還是會絲絲縷縷的從花棚中鑽出來,被林澗敏銳的捕捉到。
林澗到了林鴻院中,剛入門廊正要開口叫他爹一聲,這聲還沒出來,那屋檐上竟滾落一滴露水,恰好砸在他的前額上,他額上一涼,緊接著便感覺到那露水順著鼻樑滾落到了唇上,旋即穿過下巴,順著下頜滾下去了。
林澗抬手一抹,終是在那滴被溫熱肌膚潤過也跟著有了幾分溫度的露水滾進衣襟之前給抹掉了。
就這麼一耽擱,林澗沒來得及叫出口,卻聽得屋內忽而轟隆一聲響,似乎有什麼重物到底的聲音,隨即還傳來男人壓抑至極的抽氣聲。
林澗一聽這聲音便神色一凜,當即推門入內,一瞧見屋內情景,連忙搶步上前去扶林鴻起身:「爹,不是說好了我來幫您的麼?您怎麼不等一等我呢?」
林鴻摔得狼狽,順著林澗的力道起來被扶到輪椅上,他才望著替他撣衣衫塵土的林澗道:「我就是想自己試一試。」
「可沒想到,還是不行。」林鴻苦笑,閃動的目光卻透著幾分堅毅和不服輸的勁頭。
林澗先前在崇蓮寺中同林鴻提過的那個工匠已經到了林家,因為能輔助林鴻站起來的機括製作過程十分的精細並且周期很長,需要工匠靜下心來慢慢完成。
但為了能讓林鴻提前練習和感受一下,那工匠便做了一個簡易的機括供林鴻練習大/腿力量,並且還製作了諸多器具讓林鴻重新找到站起來的感覺。
除了喬氏,林鴻其實並不肯讓人細瞧他的腿部,林澗這些年來見到林鴻腿部的機會其實也並不是很多。
也就是最近,有些事情喬氏忙不過來,林澗便會過來搭把手,替喬氏分擔一把。
為了能更好的掌控自己的大/腿,林鴻練習的時候都是穿著特製的柔軟短褲在屋內活動,屋裡燃著炭盆,並不會冷,但因為林鴻穿得少,摔倒的時候總會剮蹭到大/腿外側的皮膚,方才那一摔,又將大/腿外側剛癒合不久的擦傷給撐開了,結痂的傷口被撕裂,鮮血流出來,將傷口周圍的短褲都浸/濕/了。
林澗瞧著心疼,忙轉身去拿了藥箱來給林鴻清理傷口並抹藥。
林澗替林鴻清理傷口抹藥,又替林鴻換了短褲,他瞧見林鴻那被齊根斷去的雙/腿,膝蓋以下都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酸澀,心裡頭難受,眼眶忍不住發熱,連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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