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實在可憐,不過才兩歲,就被人當皮球來回踢。
迎春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邢夫人。
邢夫人兩隻手捏起了迎春的小臉。
迎春任由邢夫人捏著。
金陵,賈璉與賈珍出現在金陵本家之中。
此時本家內聚集著一群金陵本家的族老。
賈敬的信件早已傳回,面對這份分宗的信,一群老頭子急的天天嘴上冒泡,不是這疼就是哪兒疼。
現在賈璉賈珍趕到,這些人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榮寧兩支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賈璉與賈珍一到,屋內的老頭子齊齊看向兩人。
認為兩人是晚輩的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皆都高昂著腦袋,一副高傲模樣。
「老族長。」
賈璉與賈珍進來後見禮。
高位上的本家族長賈代生微微點頭。
「榮寧兩支是什麼意思?」
與賈璉和賈珍不熟的賈代生,張嘴便就是開門見山的詢問。
賈璉與賈珍對視一眼,亦是不客氣的直接開口。
「回老族長的話,榮寧兩府早已有草字輩,這次晚輩兩人來是應榮寧兩分支族長之名,來本家分家的。」
賈珍掏出兩份信件,這兩份信件,一份是賈赦的,一份是賈敬。
賈代生命人接過,自己看了起來。
看完的賈代生面色有些不好,屋內的一些族老見他面色不好,也知道信里寫的是什麼了。
賈代生將手裡的信件看完放下。
「想分宗可,但榮寧兩代國公的墳不能遷。」
賈代生答應分宗。
事到如今不能強求,但要徹底斬斷與本家的聯繫就是痴心妄想。
一堆族老附和。
「是極,是極!」
「墳不能遷,源叔寅叔,代化代善生是我金陵賈家的人,死也是我金陵賈家的人。」
「不肖子孫想要分宗,就自己分就行,憑什麼將寅叔他們的墳遷走?」
不要臉,都分宗了,憑什麼不讓人將祖宗的墳遷走?
還生是金陵賈家的人,死是金陵賈家的鬼。
有本事你把他們挖出來問問。
看看他們看見今日之事怎麼說?
真就是臉都不想要了。
被罵成不肖子孫的賈璉與賈珍臉都黑了,打來前他們就知道,這幫老東西能賴。
沒想到這麼能賴不說,還倒打一耙。
不肖子孫說的誰?
出了第五代,分宗就成不肖子孫?
「老族長與諸位族老怕是誤會,榮寧兩國府自我大父在世時,便就有草字輩出現。」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一支主脈出了第五代,按照朝廷利率大家就得分小家。」
「往上追溯五代墳全部遷走,另擇族地和祖墳。」
這是給本家的人騰地,有道是三代人不供四代墳。
都是有聖人之言,和朝廷法律保護的事。
你們這群老登還敢蹬鼻子上臉,占榮寧兩府的便宜,占習慣了?
賈璉腰背挺直,不卑不亢的站著。
這顯得賈珍的存在感,沒有那麼的重。
一群被刺激的老登開始張牙舞爪的訓斥賈璉不尊老。
賈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要不是都姓一個賈,給他賈璉提鞋都不配。
「老族長覺得呢?」
賈璉的目光,直直落在賈代生的身上。
一群法盲,他實在沒有必要和他們說話。
賈代生沒有回賈璉的話。
「珍大孫子覺得呢?」
「我從信中看,這次榮寧兩支遷墳分宗一事,是你負責。」
「但到了你沒說一句,反倒是」
賈代生的眼睛落在賈璉身上。
「反倒是這小娃說話最多,榮寧兩支現在是這小娃主事?」
賈璉被瞧不起了。
這就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即便賈璉有本事,因為年紀問題,被人安排主事,也會叫人懷疑。
心裡恨不能自己早生幾年的賈璉看向賈珍。
「回老族長,如璉弟所說,家父也在心裡寫明,上有聖人之言,下有我大楚律令。」
「這宗分的,這墳更是能遷!」
金陵這邊人腦子打成豬腦子。
一切都有聖人言和朝廷律法做背調,你不讓人遷墳,就是犯法,違背聖人之言。
到時候去朝堂告你都沒問題。
榮國府,
賈赦下值歸來,回來的賈赦與邢夫人等人一起吃飯。
飯桌上,多了一個毛茸茸,長相玉雪玲瓏,梳著雙丫髻的小腦袋。
賈赦好奇的目光落在了探春身上。
「這是誰家的丫頭。」
從探春出生到現在,幾乎沒見過探春的賈赦雙眼冒光的朝邢夫人以及迎春詢問。
這丫頭長的怎麼這麼好看。
邢夫人與迎春看著賈赦的模樣偷笑。
賈赦朝探春招手。
「過來,丫頭!」
探春不認生的自己從特製的小凳上,被下人抱下,走到了賈赦身前,略有些怯生生的瞧著賈赦。
「你是哪家的?」
賈赦輕柔探春的腦袋詢問。
探春宛若一隻小狗般,兩隻小眼舒服的微眯著。
待聽見賈赦的問話,探春趕緊乖巧的朝賈赦一禮,喊了一聲。
『大伯!』
賈赦輕揉探春腦袋的手微頓。
大伯???
賈赦低頭看探春,一時間他竟然有點想不起,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個侄女。
「這探春,爹!」
迎春坐在賈赦一側位置,指著探春給賈赦介紹。
「探春?」
探春怯生生的站著。
賈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是小探春,今日怎麼想著來找你迎姐姐玩了?」
賈赦沒有因為賈政遷怒探春的將探春從地上抱起。
被賈赦抱起的探春依舊怯生生的。
「一晃小探春你都兩歲了,我記得我上次看見你,還只和個小貓一樣大小。」
「現在再一見,探春都這麼大了?」
賈赦攔著探春,探春低著頭不敢看賈赦。
「大伯.」
探春看著賈赦欲言又止。
她想在大房住,她不想回去。
今天她在大房這邊過的很開心,這裡的人對她都很和善。
看出探春想要說什麼的賈赦將探春放在面前乾淨的桌子上。
「探春可是有話要和大伯說?」
探春微微點頭。
迎春鼓勵的看著探春,他爹比太太還心軟,只要稍微一撒嬌求情,心就軟的一塌糊塗。
「大伯我沒地方住了,以後我能住在大房嗎?」
探春終於敢抬頭,抬頭的探春睜著一雙泛著淚花,滿是心酸與委屈的眼睛盯著賈赦。
賈赦心一揪,最後關心的眉皺了起來。
這么小的孩子,感情最不會騙人。
她能露出這麼一副模樣,說明受了極大的委屈。
賈赦看向邢夫人。
邢夫人朝著賈赦嘆氣。
「是老二」
「老太太讓他搬去了小包廈,小包廈就四間小屋。」
「他姬妾一大群,就將探春送去了元春那兒.」
「元春和趙氏的關係,老爺知道,這孩子就這麼可憐的沒地去了」
賈赦看著小探春,眼中泛起憐愛。
他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爹,屋子不夠住,就把自己的小閨女趕出來,扔在外面。
邢夫人接著開口。
「老爺你沒見昨夜探春受的罪,這樣小的孩子,老二為了讓元春留下,硬生生讓她在外面站了小一個時辰。」
「還是元春看不下去,知道探春與迎春關係好的派人來求。」
邢夫人點迎春,迎春在邢夫人的暗示下,站在椅子上扒拉賈赦的袖子,開始撒嬌著求賈赦。
「爹就將探春妹妹留下,探春妹妹真的太可憐了。」
「二叔他還有趙姨娘,趙姨娘也老是罵探春,怨探春不是個男娃。」
「留下探春吧,爹!」
迎春可憐兮兮的瞅賈赦。
賈赦心軟,大不代表不想事。
探春在他這裡住下可以,但賈政必須得保證不能因為探春來大房找事。
賈赦的目光又看向了迎春。
「探春搬過來住的事,你二叔知道嗎?」
小迎春的腦袋不好意思的低下。
「沒和你二叔說?」
迎春小心的將頭抬起。
「經過元春姐姐同意了。」
賈赦的眉皺的越發的緊了,元春又不是探春的爹,同意有什麼用?
「你得讓你二叔同意才行!」
賈赦用手彈了彈迎春的小腦袋。
迎春感覺有點疼的捂住。
「爹壞!」
賈赦看著迎春的模樣大笑。
「爹壞,你自己就去找你二叔!」
迎春的嘴瞬間癟了起來。
「不和爹你說話了,我自己去就我自己去。」
被威脅的迎春,頭一撇不答理賈赦的不吃這套。
大不了她就自己去。
邢夫人笑眯眯瞅著。
「這妮子年紀越大,脾氣越不好。」
「老爺你還威脅她。」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
賈赦接著邢夫人的台階,給迎春低了一個頭。
迎春瞬間笑了起來。
「爹最好了!」
剛罵了賈赦壞,轉頭又說他好。
這就是小孩子。
賈赦將迎春抱住,此時探春的眼中全是羨慕。
什麼時候她爹也能這麼對她,想起賈政模樣的探春心裡難受。
她雖然只有兩歲,卻和別人四五歲一般什麼話都懂,什麼事也都懂。
只是平時被趙姨娘訓的不言不語。
「好了,帶著你探春妹妹先吃飯。」
「吃完,我帶你們去找你二叔,你二叔若是答應探春留在大房這邊。」
「你探春妹妹就住在這邊,到時候和你一個院子,可不能欺負探春!」
賈赦颳了刮迎春的鼻子。
迎春此刻的眼中全是激動。
「爹放心,我會照顧好探春妹妹的!」
沒辦成小包廈的時候,迎春便就時常照顧尚在襁褓中的探春。
那時探春還小,迎春望著小探春的經歷,便就處境生情的想起自己從前的境遇。
一直到現在,迎春雖然有了人愛,但一想起探春,還是滿眼的憐愛。
迎春朝著探春笑。
探春的心也鬆了下來,能讓她住下,她就不用和球一樣被人踢來踢去。
「都老實吃飯!」
賈赦將迎春摁下後,下人將探春抱到了迎春的身邊。
迎春笑眯眯的瞅著探春,待飯上來,迎春夾著自己愛吃的給探春。
大房這邊的伙食,不似賈母二房那邊奢侈,但也是挑著愛吃精細的來。
探春被迎春餵的打了一個飽嗝。
「我吃飽了,迎姐姐!」
探春拍著自己的小肚子,阻止迎春的繼續投餵。
迎春皺著眉看著探春。
「妹妹怎麼吃的這樣少?」
邢夫人朝迎春與探春的方向看了一眼,迎春還要給探春餵。
探春是真的吃不下了。
邢夫人阻止。
「迎春你探春妹妹吃飽了,就不要餵了。」
「吃太多,積食不好。」
迎春眉皺的越緊的看向邢夫人。
「太太,妹妹為什麼吃的這樣少?」
迎春放下了自己的筷子。
邢夫人瞅著迎春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妹妹今年兩歲,你指望她能多少東西?」
迎春恍然大悟。
是了,探春才兩歲,迎春學著大人模樣,朝著探春擺手。
「吃飽了就自己玩去吧!」
賈赦與邢夫人瞧見,又再次忍不住笑了。
邢夫人給探春夾了一筷子菜。
「別聽你姐姐的,你大伯將飯吃好,就帶你倆找你爹!」
說完,邢夫人瞪了一眼裝小大人的迎春。
迎春吐了吐自己的舌頭。
賈赦不緊不慢的吃著。
一直到吃好,一家子人漱了口,賈赦一手抱著一個,往二房趕。
此時賈政也知道了元春沒有接納探春的消息,這氣的賈政將手邊的東西摔在了地上。
「昨晚不是讓住進去了嗎?」
賈赦憤怒的瞅著打探完消息的小廝,小廝垂著腦袋和賈政說話。
「就住了一晚,還是迎姑娘求的情。」
「現在探春在哪兒?」
賈政接著問。
小廝瞅了一眼賈政,小心開口。
「大姑娘不留,被迎姑娘帶去了大房。」
賈政又再次摔東西。
「好個元春!」
她是想和他這個爹斗到底嗎?
賈政忍不住大笑起來,小廝看的有些犯怵。
賈赦左抱一個,右抱一個的直接將賈政的門踢了開。
瞧見賈赦,賈政目色一頓,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賈赦懷裡的探春身上。
探春緊接著就是被嚇得身子一抖,下意識的往賈赦的懷裡鑽。
迎春擔心的看著探春。
賈政的臉一黑。
「探春下來,讓你大伯這樣抱著成何體統!」
探春害怕的開始一抽一抽的哭。
賈赦的面色開始變的威嚴。
「老二,你朝孩子吼什麼?」
「大兄!」
賈政看了一眼賈赦。
「探春你過來!」
喊了一聲賈赦的賈政,又朝探春喊了一聲。
「還吼,沒完了?」
「探春!」
賈政黑著臉不搭理賈赦。
探春不出一點聲,賈政的內心被憤怒填滿,最後站了起來。
「還請大兄將我閨女還給我!」
賈政朝賈赦一禮,整的賈赦像是搶孩子的惡霸一樣。
賈赦將一左一右的小豆丁放下,站定了探春和迎春,都跟在賈赦的身後。
「探春!」
賈政又再次喚,探春不搭理的低著頭。
「你別喊探春,今個我過來,是想和你說一聲,以後探春就住大房的事。」
賈赦擋在兩個人身前,賈政鐵青著臉,直接拒絕賈赦。
「不行!」
「不行?」
賈赦忍不住笑了。
「老二你別逼著我在孩子面前,不給你臉。」
「不行就是不行,大兄!」
賈政情緒有些激動的又再次站起。
「探春是二房的姑娘,二房現在還養的女兒,用不著大兄插手幫忙。」
好志氣,賈赦在心裡給賈政鼓掌。
養的起,你把人趕出去?
「老二啊老二,為兄對你的無恥,是真刮目相看。」
「你養的起,你把探春趕出去?」
「昨夜裡,黑著天,探春在外面站了快一個時辰。」
「如果不是婆子好心,沒真把她丟下陪著,她這樣小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外面的夜又黑又深,被嚇出什麼好歹都是有可能的。」
「你說你養的起?」
「我看你是真不在乎她生死。」
賈赦說起昨夜的小探春,小探春低著頭,吧唧吧唧的淚往下掉。
迎春心疼的拉著探春,從賈赦的身後站出。
「二叔不管探春妹妹,是不負責的壞蛋!」
迎春跟著賈赦指責賈政。
賈政聽著迎春的話,看向賈赦。
「那院子裡有元春,元春是探春的親姐姐,探春站在門外能出什麼事?」
「反倒是大兄,不管好自己的女兒,讓她在這辱罵長輩是怎麼回事?」
被戳了肺管子的賈政,抓住了問題,質問賈赦。
賈赦忍不住笑了。
人一旦不要臉起來,便就真連臉都不要。
「趙氏曾有心害寶玉。」
「元春乃寶玉親姐,你將探春塞過去,是想噁心她嗎?」
「可不讓探春過去,這點小地方如何能住的下人?」
「就這騰不出一間屋?」
看透賈政的賈赦,對著賈政質問?
現在賈赦所在的屋子,就是探春從前的屋子。
現在被賈政改成見客用的會客廳。
賈政的臉漲得通紅。
賈赦嘴角扯了起來。
「為兄還是那句話,你要是養不起閨女,就交給為兄!」
賈赦拿出了當大哥的氣度,然這卻將賈政氣個半死。
「探春過來!」
探春抓著賈赦衣袖不松。
這態度已經表明,不願意。
賈赦恥笑的瞅著賈政。
「那是她血濃於水的親姐妹,即便趙氏與她有仇,元春也不會放著探春不管。」
「大兄你就是在杞人憂天。」
賈赦臉上的笑容陡然開始放大。
杞人憂天這詞是不是用錯了。
「你我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你不也往死里害我?」
賈赦盯著賈政開口,賈政被賈赦的話一噎。
他想說不一樣,但又有什麼不一樣?
不都是兄弟間血肉相殘?
「更別提元春與探春這對異母,有害弟之仇的姊妹。」
「老二,我實在有些高估你.」
賈政低著頭不說話。
「探春以後就住大房了,你和趙氏沒事別過來,估計探春也不想瞧見你們。」
「咱們走!」
賈赦帶著探春和迎春離開。
賈政的眼中全是不甘。
尤家那邊已經敲定,尤氏也在家準備待嫁。
與尤二姐訂親的張華聽說了尤氏要嫁榮國府的消息找上了門。
尤老娘帶著尤三姐在前廳應對。
張華是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浪蕩子,這次他來是為了攀關係,討兩個錢花。
尤老娘厭惡的瞅著上門張華。
上門的張華,長的獐頭鼠目,模樣放蕩,行為透著一股子猥瑣氣,
腦中情不自禁拿著張華和賈璉比的尤二姐,在後面被尤氏陪著哭。
「你來做什麼?」
「許久沒見丈母娘,華過來瞧瞧,順便再看看二姐。」
張華將從路邊隨便買的糕點放在尤老娘的跟前,尤老娘嫌棄的看了一眼。
「人看過了,你走吧!」
尤老娘不耐的開始往外趕人。
張華也不惱,他這丈母娘就是這樣,關鍵現在大姨子攀上了高門。
他若是能借著也攀上賈家就好了,到時候一輩子吃穿不愁。
至於他那點賭債,那點賭債根本算不得什麼。
聽說榮國府內的主子手裡隨便露出點的東西,就夠普通一家人富貴一生。
尤其是那府里下人,許多一個個都有自己的院子和田地,這實在是羨煞旁人。
他張華好歹的也算是拐著彎的親戚,怎麼也得比下人強。
家道中落,又愛嫖賭的張華,早就將家裡僅剩的一點薄產用光用沒。
現在的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全靠混過日子。
尤老娘真的快氣笑了,真以為她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張華你走吧,二姐兒就算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你這麼一個混帳。」
尤老娘放狠話的讓張華走。
張華舔著臉,繼續賴著。
「老丈母娘就罵吧,從前我確實混蛋,但我現在已經洗心革面了。」
「丈母娘行行好,讓我瞧瞧二姐吧!」
「二姐兒這場沒見,應該又長了吧?」
張華的年紀比尤二姐的年紀大了那麼五六歲。
站在後面的尤二姐看著張華猥瑣的模樣,越發的害怕。
「大姐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絕對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大姐姐!」
尤二姐兒在後面就要給尤氏跪下。
尤氏進拉尤二姐兒,求她沒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面對張華那樣的破皮無賴,她能有什麼辦法?
「你快起來,二姐兒!」
「我不,大姐姐救救我!」
尤二姐兒哭的一抽一抽的,尤老娘亦是心有怒火,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
「滾,快滾!」
仗著尤氏訂婚榮國府,尤老娘不再忍,抄起桌子上,張華買來的點心扔張華。
張華被砸個正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