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書房之中,
焦大將來應聘的賈雨村賈化引到了賈敬的書房,看著賈敬滿是藏書與各色古玩擺件的書房。
賈雨村如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眼中帶上了羨慕之色。
真是豪奢呀!
見過好東西的賈雨村在心裡感嘆。
這榮寧兩國公府還真是豪奢,外界所傳非虛。
只可惜上一次他去見了賈赦,那賈赦對他不感絲毫的興趣。
不知這賈敬是否會將他看上。
不管了,先做了這賈家學堂的夫子再說。
至於舉薦的事,賈雨村臉上帶上一抹苦笑。
若是這家不行,他就再換一家自薦,總有一家能欣賞他。
賈雨村按納內心的忐忑坐下。
小廝過來上茶,一杯上好的敬亭綠雪被放在賈雨村的眼前。
賈雨村端起茶,喝了一口。
又是好東西。
賈雨村心裡暗下決定,他一定要留在這賈家。
一邊守著的小廝,暗暗打量賈雨村。
賈雨村感受到小廝的目光,端起桌上的茶,大大方方的細品了一口。
這大方不拘謹的做派入了小廝的眼。
小廝的眼中閃過讚賞,不論學問如何,單這作態儀貌,就比上次來的老舉人強。
小廝繼續打量賈雨村,賈雨村任由小廝打量。
這樣的事,他見的多了。
只可惜.每每第一印象不錯,與他相談甚歡。
到了後面,他再去便就連門都不讓他入。
賈雨村的眼中閃過陰暗。
與此同時京杭運河之上,順流而下的賈璉賈珍兩人於河上碰上了帶著薛芹往神京去管事坐著的船。
兩支打著賈家旗幟的船相遇,甲板上來回的水手,確認對方是榮寧兩國府的船隻後,緊接著詢問船上來人。
賈璉與賈珍船上的人回答,是賈璉和賈珍。
管事船隻上的水手瞬間激動。
那船上的人,竟然是兩府的爺。
「快去通知路管事,咱們的船和珍大爺,璉二爺碰上了。」
他們竟然碰上了府里的主子,這實在令人激動。
小廝飛奔出去。
一直到見到管事,小廝由於跑的太猛,一不小心便就岔了氣。
「路管事!」
小廝開始敲管事的船艙。
管事姓路,本名路不凡。
早年也是個讀書人,沒讀出個成就,找了一家鋪子當了帳房。
後面因幫著鋪子的掌柜做偽帳被揭穿,告到衙門,發賣成了奴僕。
最後兜兜轉轉進了榮國府。
「咱們和璉二爺珍大爺的船碰上了!」
小廝敲著路不凡的船艙門,聽著動靜,路不凡將船艙的門拉開。
小廝扶著門,正氣喘吁吁的站著。
「路管事,咱們的船同二爺他們的船碰上了。」
這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之前他還可惜,不能立刻馬上,同府里的主子說本家的醜惡嘴臉。
現在便就碰上了。
「去請表小姐!」
路不凡對著小廝吩咐。
「是!」
小廝站直了一禮,路不凡也往甲板上去。
一直到甲板之上,兩船已經都停在岸邊,並搭了一條可以過人的小橋。
路不凡帶人穿過。
船艙內的賈璉與賈珍並沒睡下。
在聽說與從金陵回去的船碰上,兩人聚集在一起。
分宗這事,說簡單簡單,說麻煩也麻煩。
關鍵就是他們對本家並無了解。
這趟回去,估計得耽擱一陣時間。
「大爺,二爺,路不凡來了!」
「叫進來吧!」
賈璉與賈珍並排著正襟危坐。
「大爺,二爺!」
進來的路不凡朝著賈璉與賈珍先是一禮。
賈璉與賈珍微微點頭。
「金陵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見到路不凡的賈璉與賈珍對著他問起了金陵情況。
路不凡將知道的告訴賈璉與賈珍。
「這麼說金陵現在最得勢的就是咱們老賈家?」
路不凡點頭。
「金陵數得著的家族,也就老一輩的幾家。」
「而今甄家失勢,舉族遷往神京,史家二舅老爺雖在金陵,但因敬大老爺被補了從三品的大理寺少卿的緣故,史家整體勢頭也不如咱家,逐若論得勢,現在金陵氏族無一族能比得上咱家。」
「那…本家可有什麼厲害人物?」
賈璉對著路不分繼續詢問。
路不凡開始仔細想。
厲害人物似乎沒有太厲害的。
但若說是當官的,倒還真有一個。
「本家族長家的敖老爺,他現在坐著金陵守備。」
賈璉與賈璉對視,金陵身為天子陪都。
其守備皆都是從四品的官職。
官不大,但卻有一封奏摺直達皇帝跟前的權利。
不過依著榮寧兩國公府與皇帝的關係,這都不是事。
「還有嗎?」
賈璉與賈珍接著問,路不凡想了想。
「沒有了!」
「本家一直都在金陵發展,其關係人脈也都在金陵。」
「至於神京.」
想起來什麼的路不凡輕拍了一下大腿。
「三老太爺家的素姑奶奶的夫婿,是個御史!」
「就這?!」
賈璉與賈珍對視一眼。
真是沒想到,整個本家出息的竟然就這兩人,這兩人還都不上不下。
唯一值得賈璉與賈珍重視的就一個御史。
畢竟御史有聞風奏事的權利,但這又能怎樣?
那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御史。
賈璉又朝管事問起了薛家的情況。
路不凡也有心要幫,直接告訴賈璉,薛芹就在外面。
想要問什麼,直接對著薛芹這當事人問就是。
她總比他說的要全要好。
………………
與此同時門外,薛芹也已經被帶來。
被帶來的薛芹,比起往日,現在更加消瘦了。
下人出來請。
薛芹微微點頭,心裡憋著一股氣的走了進去。
看見薛芹的賈璉站起。
「薛表姐!」
賈璉態度尊敬的一禮。
想起薛家事的薛芹,眼眶有些紅。
路不凡為薛芹介紹。
薛芹紅著眼的瞅著賈璉與賈珍。
賈璉與賈珍見薛芹的目的,就是問問薛家的情況。
薛芹哭著敘說著,待提起賈萍之時,薛芹將她在薛家經歷的事,樁樁件件的告訴賈璉與賈珍。
賈璉聽的皺眉。
那是榮國府嫁過去的姑娘,即便是庶出,也是榮國府的。
那薛虬是何來的膽量,敢朝著榮國府的姑娘動手。
賈璉與賈珍一起去船上,看了一眼死去的賈萍。
此時賈萍的屍體已經有些腐爛。
但不難看出,其死之前遭受的苦難。
賈璉深深的嘆了口氣。
「萍姑姑受苦了!」
薛芹跪坐在一邊默默的哭著。
賈珍與賈璉一起在這船艙內,為賈萍上了一炷香。
上完香的兩人準備走,薛芹在後面送兩人。
賈璉將此次回金陵的目的說出。
並告訴她,等她到了神京,賈赦會將賈萍的牌位放進神京榮寧兩府的祠堂之中,讓她不用擔心賈萍死後,無地可葬。
薛芹感激行禮,兩行人就此別過。
路不凡帶著薛芹往神京去,賈璉與賈珍坐著船去往金陵。
寧國府,
賈敬推開書房的門,小廝小聲提醒賈雨村他家老爺來了。
賈雨村放下手裡的茶,趕緊站起來。
賈赦跟著賈敬與宋紹聰墜在後面進來,待瞧清來面試的賈雨村面容後,賈赦的眼中閃過一瞬的震驚。
這賈雨村是扒上他們賈家了嗎?
賈赦在震驚中落座。
賈雨村也注意到了賈赦,注意到賈赦的他,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之前他以八竿子打不著一點的遠親身份,去拜見過賈赦。
賈赦對他不感冒不說,似乎還帶著絲絲的敵意。
賈雨村強壓心裡不安,朝著賈敬恭敬一禮。
「學生成化二十年進士,賈化賈雨村拜見敬公!」
賈敬上下打量著行禮的賈雨村。
只見他身著一身長袍,做書生打扮,身材雄偉,劍眉星目,國字臉的他,一舉一動皆都謙虛有禮。
單從模樣上來看是個不錯。
賈敬在心裡先點了點頭。
只要學問可以,就這個吧!
賈敬相中了,後看向了宋紹聰。
宋紹聰亦是點頭,賈雨村的模樣極具欺騙性。
若非深入調查,誰都不知,這是一個狼心狗肺,沒多少良心和底線的人。
「起來吧!」
賈敬心裡認可,面上卻還是一副嚴肅之相。
干擾因素實在太多,賈雨村的心裡不是一般的忐忑。
「是,敬公!」
賈雨村不苟言笑的直起腰。
賈赦的眼睛一直盯著,賈雨村的心裡被賈赦看的難受,卻還得裝不認識的。
不然一旦搭上話,只怕他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你可已經知道寧國府是在招什麼?」
賈雨村點頭,又再次一禮。
「學生知道!」
「賈家族學裡,皆都是一些剛剛啟蒙的蒙童。」
「教他們,你可會覺得自己委屈?」
同是進士的賈敬關心的對著賈雨村詢問。
進士有進士的傲氣,能考上進士的,都是天之驕子,讓他去教一幫剛啟蒙的頑童,實在大材小用。
如此這麼長時間下來,來寧國府應聘的,皆都是久不中第的老舉人,或者一些趕考落榜,家庭條件不好的舉子。
賈雨村掃了一眼坐著的賈赦,狠狠心的他,朝著賈敬跪了下來。
屋內的人皆都震驚的看著賈雨村。
「敬公,學生這次雖是來當賈家族學先生,但卻目的卻非那般的純!」
賈雨村這次是真豁出去了,直接自己拆自己的抬。
全神京上下,他能去的都去了,皆都打聽了一圈,不再見他。
至於為何不見他.
賈雨村流下了淚。
或許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之時.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不會為了功績那般莽撞。
賈敬的眉皺起。
宋紹聰的眼神意味深長之色,賈赦的眼中卻帶上了不屑。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學生是成化二十年的二榜進士,在吏部報備後,將學生調去了河北滄瀾縣任職縣令。」
賈雨村來此的目的,在這一刻已經昭然若揭。
就是謀官的。
賈雨村將自己被打壓的事同賈敬說。
賈敬聽的眉皺的越來越緊。
他是怎麼得罪人家,讓人家那般打壓他。
他沒記錯的話,那趙成名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卻行事圓滑,輕易不與人結下私仇。
賈敬在心裡疑惑。
賈雨村抽抽搭搭,表現出被人打壓的不憤。
賈敬對著賈雨村繼續詢問。
賈雨村開始支支吾吾。
當年這事錯綜複雜,那時他也出入官場,不懂官場的規則,一心要做出功績。
斬了那趙成名的侄子。
但這不能怨他,他那侄子若非壓榨百姓,他又怎麼會有強斬弄死他的把柄?
「罷了,吾先看看汝的學問吧!」
「若汝真乃一個有真才實學的,老夫也不介意給你一次機會!」
賈敬鬆口。
賈赦眼中閃過急色,這機會不能給。
敬大哥哥你可不能糊塗。
賈雨村感恩戴德的從地上站起。
『孟子謂萬章曰:一鄉之善士,斯友一鄉之善士;一國之善士,斯友.』
「你便就以此為題,寫一遍八股吧!」
「若是不錯,便就錄用!」
賈敬出題。
賈赦心裡急的不行,想打斷的他,卻無法打斷。
原因無他,現在的賈雨村確實沒什麼大毛病。
不然紅樓里,林如海也不會只隱晦的將他踢給賈政處理。
賈雨村做好準備。
小廝搬來筆墨和桌子。
賈赦瞅著賈雨村寫出來的八股,在心裡大呼危哉。
這是在引狼入室。
賈赦徹底急了。
察覺賈赦異樣的賈敬朝賈赦擺手,示意其無需著急。
世上之人非是非黑即白。
多數都是善惡同體,榮寧兩府在往上升。
總得需要一個幫忙處理髒事之人,眼前這賈雨村無依無靠,寒門出身,既無同黨,又無什麼師門。
這樣的人用著既不用擔心他翻起什麼風浪,又不用害怕他反水。
他敢反水,依著榮寧兩國公府現在的實力,隨時都可以把他弄死。
然賈赦卻不這樣認為。
因為他是真不喜歡賈雨村這樣沒有底線,與良心的人。
那甄士隱對他的恩德,不亞於再造。
可你是怎麼做的?
明明已經認出,卻為了自身的前途,將自己恩人的女兒推向了深淵。
讓那香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只能跟著薛蟠,以致最後被惡婦夏金枝折騰死。
這時你可有想過那是恩人的女兒?
你但凡事後找薛家將人要出來,都不會被人這般唾棄。
再後面榮國府給了這廝機會,這廝卻在最緊要的時候,捅了榮國府一刀。
踩著榮國府的屍骨,爬上了從二品大員的位置。
這樣的人不能用。
這是他賈赦心裡的底線。
……………
八股寫好,賈敬看了一眼,讓賈雨村回去,與人討論,如果錄用,他明日便就會派人通知他。
又是這樣的賈雨村離開。
待確定人走遠之後,賈赦站了起來。
「敬大哥哥,這人不能用!」
「這人為何不能用?」
賈敬皺著眉,將手裡的八股放下,不解的看著賈赦。
從一開始,賈赦就表現的對此人厭惡,但觀其人做過的事,小惡或有,大惡卻無。
如此之人,為什麼不能用?
賈赦在賈敬面前急的團團轉,只能道:「此人面憨心奸,他早在之前也找我過,我未曾用他,不曾想他竟又來找敬大哥哥你。」
賈敬的面色變得嚴肅。
「敬大哥哥可知他在來這寧國府前,去過幾家?」
說不出一二三的賈赦,只能從另一方面打消賈敬用賈雨村的念頭。
賈敬默默的看著賈赦。
賈赦將賈雨村去過的人家一一道出,這些人家有好有壞,但都不用他。
這還不能看出其人的問題?
賈敬有些動容的看向宋紹聰。
「宋兄覺得呢?」
賈敬將賈雨村寫好的八股遞給宋紹聰。
賈雨村的八股寫的不錯,比起當初稚嫩,心中尚有抱復的年輕賈雨村,現在的賈雨村,文章四平八穩,老練不少不說。
其文中的許多治國之策,也變的言之有物。
「宋兄覺得如何?」
賈敬惜才的看著宋少聰。
宋紹聰看向了賈赦。
「恩侯覺得呢?」
「不用!」
賈赦毫不猶豫的道。
宋紹聰將頭轉向了賈敬。
「敬兄可知我與秦業為何會先後離開義忠太子?」
宋紹聰又提舊事。
賈敬有些犯愣。
「為何?」
「原因無他,太子他濫用小人。」
「小人是把雙刃劍,用好了有利自己,用不好卻會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其弊大於利,榮寧兩國府雖急需朝堂之上的人,來穩定自己的地位。」
「但小人還是不要用。」
「用不好,只怕……」
宋紹聰沒再往下說,賈敬也明白其中道理,可非是小人,誰又願意給人當刀?
一個兩個都勸,賈敬在心裡嘆了口氣。
「罷了,這賈雨村不用也罷!」
賈敬鬆口,賈赦心裡鬆了一口氣。
宋紹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起身回了賈家族學。
賈家族學中,一幫頑童正在玩鬧。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些頑童當著先生的面,表現的如同乖寶寶一般,等人一走,便就本性暴露。
而今他們的本性,便就展露在了宋紹聰的面前。
今年十一二歲的賈璜帶頭在學堂里說起了外面勾欄瓦舍里的花魁是,以及那瀟水樓里小娘子的功夫。
說到激動處的他唾沫橫飛,一舉一動充斥著輕佻不說,還抽空奚落欺負這學堂內,家境貧寒的其他賈家子弟。
看著眼前這一幕,小賈蓉眼中閃過厭惡的同時,眉也緊緊皺著。
「賈璜你能閉嘴嗎?」
「夫子讓背昨晚的功課,你一直在這污言穢語,還讓別人學不?」
小賈蓉面色冷硬,一張小臉和放久了的蘋果一樣,皺皺巴巴。
賈璜被打斷,朝賈蓉方向看去,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他,竟朝著賈蓉哈哈大笑起來。
「沒帶你,蓉侄兒可是不開心了?」
滿腦精蟲的賈璜竟然覺得賈蓉生氣,是因為逛花樓沒帶他。
神他娘的沒帶他。
賈蓉的眉越皺越緊。
賈璜跑過去一把攔住了賈蓉。
自認幽默的一雙小眼擠把起來。
「侄兒的心思,叔叔知道,等叔叔再去,定叫著你一起快活。」
「只是不知弟弟行不行」
賈璜將眼睛落在了賈蓉的下身,打趣賈蓉。
賈蓉的臉開始變黑。
勛貴家的子弟早熟,知道說什麼的乖孩子賈蓉一把將賈璜的手拍了下來。
「我問你能不能將嘴閉上!」
賈蓉不再給賈璜留臉。
賈璜的面子被落,難以置信的看著賈蓉。
「蓉侄兒你可知道我是你長輩,你怎可這麼和長輩叔叔說話?」
「你叔叔個娘的腿!」
賈蓉也非是好脾氣的,一句兩句話聽不懂,現在還敢在他面前擺長輩款。
早就看賈璜不順眼的賈蓉,拿著手裡的書,砸在了賈璜的臉上。
「賈璜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本小爺讓你閉嘴!」
臉與書本親密接觸的賈璜,感受到鼻子下流下的暖流,下意識的就要摸。
摸了一手血的賈璜震驚的看著賈蓉。
「賈蓉你敢打我?」
「我是你長輩!」
從小就是獨苗的賈璜,被人捧在手心裡,慣得無法無天。
然別人怕,他賈蓉不怕。
在心裡翻了一白眼的賈蓉,拿起書又對著賈璜的臉打了起來。
沒想到賈蓉敢繼續對他動手的賈璜,被賈蓉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的場景,就是八歲的賈蓉暴揍十一二歲的賈璜。
賈蓉一邊揍,嘴裡一邊不停的數著賈璜犯的錯。
一眾頑童拉架,學堂內開始亂。
一直到最後不知是誰出的手,趁亂給了自己不對付人一腳。
一瞬間,學堂變成了混戰。
站在外面的宋紹聰將這一幕看的清楚,吩咐要進去拉架的人去請賈赦與賈敬。
沒一會一眾頑童臉上紛紛掛上彩。
宋紹聰緩步走了進去。
一直到講堂,宋紹聰的聲音在一眾頑童的耳邊炸開。
打激了的頑童不當回事的繼續打。
宋紹聰在講堂之上坐下。
賈敬與賈赦匆匆趕來,賈敬瞧見學堂內的模樣,臉黑的嚇人。
賈赦倒是還好,比起眼前的群架,後面一幫什麼都不懂的童子,為了錢財給人當孌童,爭風吃醋,才是真的三觀震碎。
賈敬一腳踹開了學堂大門,巨大的動靜,引起頑童的注意。
待看見臉黑的賈敬,頑童們皆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如鵪鶉般的低下了頭。
賈敬深呼一口氣,目光落在了臉上掛彩的賈蓉身上。
感受到賈敬嚴肅的目光,想起早上課堂的賈蓉,臉上帶上了羞愧之色。
「敬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