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的眼神堅定,那見空的身份只怕不僅是學問僧那麼簡單。
不然他怎麼敢替他們所謂的天皇朝大楚開戰。
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
皇帝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為何不能放那見空。
那見空難道有什麼奇特之處?
皇帝欲言又止。
「陛下您信臣否?」
「信!」
皇帝毫不猶豫的回答賈赦,滿朝文武他現在最倚重的幾人里就有賈赦,這若是不信,他乾脆做個孤家寡人比較好。
「陛下既然信臣,那便就不要多問了。」
「只那茜香女國來要人時,您不給就行!」
皇帝雖然不知道賈赦要搞什麼,但還是點了頭。
賈赦的眼中閃過一抹欣慰。
老四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信任倒向他的臣子,這點就比歷史上多數皇帝要強。
「臣先走了,至於那見空,他已經被臣送去大理寺了。」
「陛下切記不能放人,更不許茜香女國的人派人探監就行!」
賈赦再次囑咐皇帝。
那見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據他所知,那茜香女國的天皇好像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大皇女。
大皇女的母家在茜香女國有著絕對的勢力。
至於那見空,他身份很可疑。
萬一是個重要的大魚,就是大賺特賺。
然不等賈赦從宮裡出來,茜香女國的使臣就來了。
來了的茜香女國使臣在大殿外等著。
皇帝讓人請進來,進來的他見到皇帝便就是跪地一拜。
「尊貴的大楚皇帝陛下,您為何要抓我國的學問僧見空?」
沒走的賈赦與皇帝對視一眼,看吧,他猜對了,這見空的身份就是不一般。
若只是簡單的學問僧,又哪需茜香女國派來的使臣親自入宮?
賈赦在心裡激動,擋在了這茜香女國使臣的跟前,緊接著便就是替皇帝回答這茜香女國使臣的話。
「他一介白身侮辱本將軍的理由可夠!」
茜香女國使臣的眼神一頓,顯然他認識賈赦,但他卻在此刻裝不認識的。
「不知大人是何人,為何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將見空抓起。」
「他可只是一個出家人,大人這麼做,就不怕佛祖降怒於身上嗎?」
又來這套,賈赦嘴角扯了扯。
「少給本將軍扯這套,本將軍只知道何為大楚律。」
「見空硬拉著本將軍辯論佛法,辯不過便就惱凶成怒的辱罵本將軍。」
「另外本將軍有一事不知,茜香女國是有幾個膽子敢和大楚開戰?」
賈赦眼神中透露著危險,坐於上方的皇帝一懵。
開戰?
開什麼站,他不是說不能開戰,這賈赦怎麼吆喝著開戰?
茜香女國的臉變的鐵青。
「將軍是何意?」
開戰,大楚能顧得過來嗎?
難道就不怕他茜香女國和韃靼聯手齊攻大楚?
皇帝有些急了,這個死賈赦,真是什麼都敢咧,萬一茜香女國真的和韃靼聯手,他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到時候你可別怨朕,皇帝罵的利害。
同時賈赦也給了皇帝一個放心的眼神,茜香女國是不可能和韃靼合作的。
且不提韃靼的兇殘,大楚亡了後,他茜香女國就能獨活?
或者說能過的像現在這樣舒坦?
前朝便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三次東征,讓小日子看見了內陸大國的勢力,而這若非那陣颱風來的妙,只怕此刻早已無什麼茜香女國。
至於現在韃靼,韃靼與元同出一支,兩皆都是草原之民。
忽必烈會東征,他們又怎麼確信現在的額多爾不會呢?
茜香女國使臣的心裡開始犯慫。
萬一大楚水軍打過來,他們也夠受的。
賈赦開始冷笑。
「你們不是這開戰意思?」
茜香女國使臣的眉皺了起來。
「大人誤會了,我茜香女國乃大楚之番邦,又怎麼會對主國出手?」
賈赦再次冷笑。
「是嗎?」
「那見空怎麼說你們天皇的十萬精兵要隨時開拔大楚,還質問本將軍我大楚皇帝是否敢迎戰。」
皇帝一驚,這裡是大楚,那見空是哪來的狗膽敢在大楚這麼說話?
賈赦朝著皇帝一禮。
「此話非是臣胡言亂語,是那見空辱罵臣八嘎後,臣帶著他去往縣衙受罰時,他所說的。」
「此成渝縣令知道,陛下不信可傳那縣令來一問。」
有人證,皇帝的目光看向茜香女國使臣。
茜香女國使臣開始慌。
「陛下見諒,見空尚且年輕,不知天高厚,還請陛下看在茜香女國對大楚一片忠誠的份上放過他。」
這見空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賈赦再次與皇帝對視,他猜的准吧,這見空身份不一般。
皇帝朝賈赦遞去一個他們兩個才懂的眼神,示意賈赦好好發揮,若是扣下來的多,他這個皇帝做主。
以後往茜香女國打下來的時候,給你一塊地,讓你在那裡稱王稱霸。
賈赦表示,我真的謝謝您嘞。
這大餅可算是讓他賈赦吃著了。
賈赦開始與茜香女國使臣唱反調。
「陛下不能原諒且放過!」
「那見空一介小小沙彌敢欺辱我大楚之天威,若是這麼放過,我大楚的臉面何在。」
「我大楚的威嚴又何在!」
賈赦跪下,茜香女國使臣臉上的急色越發的重。
這見空可不能在他手裡出事。
若是出事,天皇只怕會要了他和他家族的命。
意識到事情嚴重的茜香女國使臣的頭徹底磕下。
「偉大的大楚陛下,您就放過見空吧!」
「見空乃我茜香女國天能寺未來主持,若是他死了,天能寺就要斷去傳承了。」
賈赦開始無語,天能寺就他一個和尚了?
沒了他不行?
賈赦越發的覺得見空身份的不簡單,接上那茜香女國的使臣話道:「陛下,您若是放,臣便就當場撞死在這!」
賈赦的手指向了皇帝大殿內的柱子,皇帝在心裡快樂瘋了。
賈赦懂朕,若非他因韃靼牽制,一直忍讓,早就讓這茜香女國消失了。
「偉大的大楚陛下!」
茜香女國使臣再次給皇帝一磕。
皇帝嘴一直抽,怕露餡的他將眼睛閉了起來。
「這事朕無法抉擇,小澤犬次郎你也看見了,朕的臣子在以死相逼。」
「朕是真無能為力,你們回吧!」
皇帝下令,小澤犬次郎欲言又止,張明德已經擋在了他的眼前。
「此事陛下無法抉擇,使臣大人請吧!」
張明德請小澤犬次郎離開,小澤犬次郎不想走,但看了一眼圍過來的太監,小澤犬次郎知道,這事怕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無奈的他只能選擇離開。
賈赦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小日子就是小日子。
都說出那樣的話了,竟然還有臉上門,就不怕大風將呲出來的門牙颳了。
皇帝的眼睛轉向賈赦。
「你還有什麼說的嗎,賈赦?」
皇帝也看出來了,那見空的身份只怕不是簡單的天能寺未來主持那麼簡單。
「陛下可想干票大的?」
賈赦調皮的朝皇帝一笑,皇帝正襟危坐,面色瞬間變的嚴肅。
「你說!」
皇帝讓人給賈赦將凳子搬來。
賈赦坐下,後開始侃侃而談。
「那見空雖然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學問僧,但從那小澤犬次郎的態度來看,他的身份只怕不會簡單。」
「所以不出所料,那小澤犬次郎回去後,肯定會朝臣行賄。」
「而這臣若是不答應,他便就會寫信給他那天皇,到時候他那天皇便就也會對著陛下您來信。」
「只要陛下咬死模稜兩可的不答應,就會有人上拱著和陛下做交易。」
「陛下可能明白臣的意思?」
皇帝點頭。
「如今茜香女國看似一片平和,實則內里暗藏風雲。」
「賈赦你就給朕透個底,說說那見空的身份。」
「若真是人物,朕便就狠坑一把,到時候分你一點如何?」
賈赦看了一眼說話的皇帝。
「天皇無子,只有一女,據臣所知,那茜香女國出名的禪師可沒有一個叫見空的。」
……
「所以他可能是那仁澤的私生子?」
賈赦眼神滿含深意的點頭。
「朕知道了,只是他卻不能回去了。」
皇帝的眼神中划過殺意。
這還只是一個沙彌便就敢對大楚表露惡意,而這若是放回去?
皇帝不敢再想,他可不想養虎為患。
「陛下聖明!」
賈赦站起來朝皇帝深弓一禮。
皇帝示意賈赦坐下,賈赦又坐在了位子上,皇帝讓張明德將一份捷報拿給賈赦。
賈赦接過看了一眼,眼神瞬間住頓。
捷報!
王子騰的捷報?
賈赦眼中閃過震驚,王子騰沒了賈家的親兵,竟然還能有捷報?
這可是和平時期,朝廷可還沒向韃靼宣戰呢。
他王子騰是怎麼做到的?
賈赦打開了手裡的信封,後一字一句看了起來。
待瞧見虎門關的三個字眼,賈赦瞪大了眼睛。
虎門關淪陷,邊防四鎮都不知道,他王子騰一個混日子的,怎麼知道。
賈赦難以置信的看向皇帝。
「陛下,王子騰他這.」
皇帝淡淡的掃了一眼賈赦。
「這還用朕解釋嗎?」
確實不用?
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真是好個王子騰,你不聲不響的是真辦大事。
通敵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王夫人還在他家不說,金陵四大家族更是自百多年前便就已經開始同氣連枝,互相殷勤往來不斷。
細細算來,即便沒有王夫人,他家好像也在王家的九族之內。
他賈赦千防萬防,最後家裡後院沒起火,被八竿子打不著一點的外姓親戚給連累了。
他賈赦要黑化。
皇帝看的快要笑出來了。
「恩侯啊,莫要生氣,王子騰是王子騰,你和他又不一個姓,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不一個姓。
好人吶!
「朕想他將他選調回來!」
可以,可以!
只要不誅九族誅不到他就行,賈赦真誠的看著皇帝。
您的一切抉擇,他都無條件服從。
皇帝接著開口:「後讓他得意忘形露出馬腳,而這若是實在露不出馬腳…朕便就只能下黑手。」
皇帝的表情變得陰暗,露出桀桀桀的笑容。
此時的賈赦背後一涼,他想起了紅樓里王子騰中毒墜馬去世一事。
這不會是皇帝命人做的吧?
嘶~好強!
賈赦在心裡感嘆出聲。
「臣明白了,陛下想給王子騰安排什麼位置?」
賈赦接著對著皇帝詢問。
皇帝瞟了一眼賈赦,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先坐你的位置,後面升京營節度使!」
賈赦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那王子騰坐了臣的位置,臣坐什麼位置?」
「或者陛下你直接把臣的職給免了吧,說實在的,臣這段時間京營節度使的位置也是做膩了,每日裡不是早起,就是晚回的。」
「臣這身體您也知道,實在是受不了啊!」
賈赦拍著自己的胸脯子,哭喪起來。
皇帝上下打量了賈赦一眼,最後眼睛落在了賈赦滿是葷油,腰肥肚圓的肚子上,你這身體還不夠壯實?
懶就是懶。
「這你別管!」
「朕對你有其他安排,等王子騰回了京,你就知道了!」
「送人!」
皇帝閉上了眼,不給賈赦拒絕的機會,賈赦的臉又再次哭喪起來。
最後張明德來送賈赦,一直到了宮門外,張明德才開口。
「唐時有弘文館以供朝中四品以上大員子嗣進學,陛下想成立麒麟院。」
「到時候陛下會調您去那兒,將軍可能明白陛下對您重視?」
張明德對著賈赦詢問,賈赦表示不明白。
竟然是重視,他那侯爵什麼時候下來?
賈赦淡淡點頭,後坐上馬車離開,張明德回宮面見皇帝。
「怎麼樣?」
「賈赦可有表示不滿?」
張明德點頭。
「陛下,赦將軍最近確實是累!」
皇帝將手裡的筆放下,看向張明德,無奈的開口。
「這朕能不知道?」
「只是朕手裡可用之才實在是少,不然朕也不想這般壓榨他!」
「罷了,之前許下的給他兌成吧!」
皇帝開始親自撰寫聖旨。
沒一會,賈赦即將擢升榮侯的消息傳出。
內閣之中,張家老爺子看見皇帝傳來的旨,露出了一抹笑,後毫不猶豫的蓋上了章。
尚還在內閣副相位置的徐正清看直了眼,這可是在任人唯親呀。
那賈赦尚無功績憑什麼升榮侯?
徐正清不服,張家老爺子瞟了一眼一邊看著的徐正清。
你不服又能怎樣?
老子光明磊落一輩子了,臨了臨了給自己女婿拿回應得的怎麼了。
「正清,你看看陛下這旨擬的怎麼樣?」
徐正清心裡就像是吃了屎一般的從張家老爺子手裡接過聖旨,待瞧完聖旨,徐正清再怎麼不服也得服了。
皇帝在紙里寫明了,這是彌補賈赦,不然又怎會扯上賈代善之死?
至於後面關於賈赦的功績與誇讚,徐正清連看都不看。
明白了的他取來自己的大印,直接磕了上去。
磕完就將手裡的聖旨遞了回去。
「下臣已經將旨磕好,陛下的聖旨沒有問題,恭喜大人了。」
張家老爺子笑著接過,後看向皇帝塞進來的裴冕。
裴冕笑眯眯的,他身為皇帝的人,自是沒有什麼問題。
裴冕直接將手裡的大章磕下。
紙成,張家老爺子親自將聖旨拿給張明德。
「恩侯這些年受了不少的委屈,陛下萬不能再委屈他了!」
遞給張明德聖旨的張家老爺對著張明德囑咐,同樣這也是在囑咐皇帝。
賈赦的身後不僅僅只是一個榮國府,還有許多其他老牌勛貴的影子。
新的要用,不代表舊的就要捨棄。
張明德笑吟吟的點頭。
「老大人放心,陛下心裡有數,正是因此,陛下才將赦將軍的爵位恢復。」
張家老爺子點頭,皇帝明白就好。
「去吧!」
張明德再次一禮離開。
沒一會,榮國府的大門被打開。
即使是與賈赦不對付的賈母也得盛裝出來了。
至於賈政,更是不用多說,他不來也得來。
然即便來了,他的眼也嫉妒的泛紅,爵位和爵位是有差距的,像賈赦之前的一等將軍,不過是虛爵,眼前的侯爵卻是實打實的實爵。(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