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的賈母精神有些恍惚，佛語層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何她念了這麼久的佛，那些東西依舊不肯放過她。

  「鴛鴦你信世上有冤魂索命一說嗎？」

  賈母的雙眼染上了淚，她是真的怕了。

  每夜的夢見從前因她死的人，致使她根本無法入睡不說，更是讓她的精神越來越差。

  「菩薩您救救老身吧！」

  「老身願意後半輩子吃素，搭棚施粥，修路建橋，為佛鍍身！」

  賈母的頭磕下，落在蒲團之上。

  供桌上請回來的白玉觀音掐著佛手，笑的如以往般慈和，不見絲毫的人性的流露。

  賈母趴著開始誦經，當經頌完後，賈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鴛鴦伸手攙扶，下人們將賈母早膳端來。

  滿桌清白，賈母雖沒甚胃口，但也盡了一點。

  「鴛鴦你去找大老爺，我今日要去普陀寺上香！」

  賈母手拿佛串，覺得自己還不夠虔誠，需要到寺廟裡去才行。

  普陀寺是太祖親自命人建立的佛寺，佛寺內有著許多的得道高僧。

  因環境的優美，每逢春季，神京內許多勛貴會去那裡踏青禮佛，為自己的家人點上一盞長命燈。

  想去那裡拜拜的賈母讓鴛鴦去找賈赦。

  鴛鴦一禮，安排人去。

  此時賈赦還沒從自己的床上起來，好不容易休沐，他要睡個昏天暗地。

  了解賈赦習性的林之孝，讓人在賈赦院子的門口守著，就怕那個不長眼的打擾賈赦休息。

  讓累了快一月的賈赦好好睡個舒服的懶覺。

  然賈赦的懶覺怕是要睡不成了。

  不過賈赦現在也已經起了。

  此時的賈赦已經習慣早睡早起，正在吃早飯的他見到了鴛鴦派來的人。

  「大老爺！」

  賈母派來的婆子朝著賈赦一禮，賈赦微微點頭。

  「老太太有何事？」

  吸溜一口湯的賈赦眼睛看向了婆子，婆子再次朝賈赦一禮，臉上掛上了笑容。

  「回大老爺，老太太想要去普陀寺！」

  「普陀寺？」

  賈赦出現關於普陀寺的信息，最近普陀寺好像來了一個茜香女國的僧人，名字叫什麼見空。

  其法號取自佛法里關於空的一字解釋。

  嘴皮子厲害的緊，更是將是將普陀寺的僧人辯的啞口無言。

  賈赦對此很感興趣，除了此他很想知道這小日子的和尚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同時也想從這和尚的口中，聽聽現在小日子的情況。

  據他所知，這紅樓里的茜香女國就是未來的小日子。

  更了名的小日子如後世般令人噁心。

  其現任的天皇收攏海盜，劫掠大楚東南沿海閩浙一地。

  皇帝多次派人清剿，皆都被這些來去無影的海盜躲過。

  更可氣的是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其燒殺搶掠之惡行不亞於後世二戰中的小日子。

  而現在這小日子的花和尚來了神京，他倒要領略一下，看看他到底空不空。

  賈赦對著婆子點頭，讓賈母準備一下，等全家用完了早膳就去。

  賈赦派人去通知賈璉與迎春，同時還派人去找了元春。

  賈璉興奮起來，對於普陀寺，賈璉想去很久了，只是沒人帶他去，他又要上學。

  現在賈赦願意帶他去。

  等他三日後去上學可有的炫耀了，想到這賈璉越發的興奮起來。

  沒一會一家人便就聚集到了榮國府的前廳，浩浩蕩蕩的隊伍自榮國府的大門外出去。

  一直到普陀寺門口。

  此時普陀寺內分外熱鬧，舉行了一周的辯賽還在繼續。

  邢夫人元春陪著賈母到了寺廟大殿內禮佛，賈赦與賈璉擠進了人群中。

  此時人群的外圍已經圍滿了人，賈璉踮著腳往裡面看。

  賈赦身量足有七尺半多，於人群中也算是鶴立雞群，視線無擋的看著。

  辯賽已經開始，日本來的花和尚見空袒露著胸口，坐在樹下的蒲團之上。

  另一邊是普陀寺的一名大和尚，大和尚被見空問住。

  賈赦的目光落在了那見空的身上，見空也朝賈赦的方向看去。

  他好像認識他，在他看他的時候，他竟然朝他行了一個佛禮。

  賈赦的眼睛眯了起來，直覺告訴他，這個和尚來神京的目的不純。

  他似乎要做什麼。

  然辯論還要繼續，大和尚下去，又上來了一個大和尚。

  大和尚長相肅穆，是普陀寺的戒律禪師，名叫法正。

  他與這見空的思想正好相反，他覺得無規矩不成方圓，需時時勤拂拭明台才能成佛。

  這與這見空的思想正好相反，這見空覺得菩提無樹，明鏡無台，即已入世，當放開心性，遵循內心之想去為去做，體會世間紅塵，方能徹底頓悟。

  賈赦聽著兩人辯論，只覺得這小日子的和尚不像是個出家人。

  小日子不尊重的人將目光轉向賈赦。

  「施主可願意過來一辯？」

  法正被他無視，賈赦的目光掃向了周圍。

  周圍人紛紛讓出了位置。

  賈璉拉著賈赦道：「爹，那花和尚找上你了！」

  見空聽見賈璉對自己的形容，臉上不見絲毫的不悅，就像沒聽見一般的對著賈赦笑。

  賈赦不為所動，見空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剛初入神京，貧僧便就聽聞了赦將軍的威名，赦將軍可願意上前與貧僧較量一番佛法？」

  這見空到底要幹什麼？

  他賈赦根本不懂所謂的佛法，來也只是看熱鬧的，他怎麼就找上了他？

  賈赦的臉變的嚴肅起來，另一邊賈母也從普陀寺的大殿出來了，陪著賈母的邢夫人一眼便就看見了人群里的賈赦。

  感受到邢夫人異樣的賈母跟著邢夫人一起看去，入眼的便就賈赦被一群人圍著的場景。

  賈母的眉皺了起來。

  「那邊是普陀寺僧人與茜香女國高僧辯論佛法的地方，老大怎麼被圍了。」

  欣賞景色的元春也朝人群看了過去。

  被圍的確實是賈赦。

  那僧人怎麼直勾勾的盯著大伯？

  越看越不對勁的元春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不會要和大伯辯吧？

  不懂的賈母與邢夫人紛紛朝元春看去。

  元春的手拉在了邢夫人的胳膊上。

  「大伯母你快派人去看看吧，那茜香女國的和尚不安好心！」

  聽見元春的話，邢夫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怎麼個不安好心？

  「那茜香女國的和尚似乎要和大伯辯！」

  「大伯不善佛法，怎麼和他辯？」

  「他這是踩著普陀寺的僧人上位不夠，還要踩大伯！」

  知道見空什麼心思的元春的臉上全是急色。

  賈母的眉皺了起來，她對於元春的話不是很懂。

  不過只是簡單的佛法辯賽，何談踩與不踩？

  賈母不解，這全因她不知道賈赦在民間的名聲。

  因鹽價的下跌，賈赦在百姓心裡的形象已經變了一變，從一個紈絝，往足智多謀的方向發展。

  不提其他，熱愛吃瓜的百姓們，已經將賈赦與賈母的爭鬥全部了解，說書的先生更是結合賈赦所創功績，編了一部孝母傳。

  敵人分別是賈母賈政以及甄家，這本書將賈赦推上了神壇。

  百姓們更是對這段故事百聽不厭，將賈赦塑造成了足智多謀，文武雙全的全才。

  這見空若是能打敗賈赦，他的名聲就會在大楚百姓的心裡提上一提，到時候別說憑藉名聲見大楚皇帝。

  運作好了，當個官都是有可能的。

  明白這點的元春讓邢夫人派人過去阻止，然晚了。

  賈赦本就蠢蠢欲動，現在這和尚挑釁他。

  賈赦自然不慫，直接迎戰，但是要將前提說好，他賈恩侯不善什麼佛法。

  見空自認為無敵的他朝著賈赦點頭，並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不拘那家之言，赦將軍直言就成！」

  賈赦看著見空笑了，見空坐了下來。

  賈赦不想坐，站著與這見空辯論。

  賈赦看著見空先一步開口。

  「大師知道三法難否？」

  「我想與大師辯一辯清規戒律，我沒記錯的話，令國的和尚好像不禁女色不戒葷腥？」

  見空點頭。

  「赦將軍有何要辯？」

  賈赦朝著見空花和尚一笑。

  「剛剛我看大師與法正禪師的辯論很有感覺，我就想與大師以此為題辯上一辯。」

  「我聞大師之意，想要成佛，需要歷經紅塵，一朝頓悟才能成？」

  「如將軍所說！」

  見空笑了起來，看來這賈赦要和他辯這個。

  普陀寺的僧人尤且辯不過他，這賈赦竟然敢和他辯，合該讓他在這大楚成名。

  見空在心裡得意大笑。

  普陀寺的僧人緊張起來，於這個上面，他們已經輸了好幾個大和尚，現在賈赦又要和他辯這個，豈不要助長他的威風。

  「將軍！」

  一個小沙彌想要悄悄提醒，賈赦朝著他擺手，接著開口。

  「見空大師可曾頓悟？」

  「尚未！」

  見空如實回答，賈赦嘴角掛起了一抹笑。

  「大師既沒頓悟，又為何要出現在這？」

  見空被賈赦問的一懵。

  「將軍是何意？」

  賈赦臉上出現諷刺之色。

  「我笑貴國無佛，只有魔。」

  聽見賈赦的話，見空的面色頓時黑了，被賈赦鄙視，再也坐不住的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將軍為何要侮辱我國？」

  賈赦掃了一眼見空，嘴角的輕蔑加重。

  「你可知道何為佛，何為魔？」

  見空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回答。

  賈赦接著道：「若是只頓悟便就成佛，不提你那茜香女國，我大楚便就遍地是佛。」

  「如此佛還值錢？」

  賈赦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普陀寺的大和尚們卻在心裡暗爽。

  這蠻夷來的和尚，靠著一手詭辯贏他們，現在他終於可以受受這詭辯的苦了。

  「阿彌陀佛！」

  見空再次打了一個佛號。

  「赦將軍你著想了，頓悟豈是人人都能頓悟的？」

  「這得需要佛緣！」

  賈赦的觀點，被見空和尚從根上否去。

  賈赦並不急，只笑眯眯的看著他。

  「大師說的是，佛緣確實不是人人能有的。」

  「但是我天朝卻是人人都能成佛！」

  周圍百姓開始大聲稱讚賈赦。

  見空不受影響。

  若是人人都能成佛，那還要佛緣作何？

  自認為贏了的見空朝著賈赦一禮。

  「赦將軍你敗了！」

  「你之前也承認了，成佛需要佛緣，現在卻又說人人都能成佛。」

  「若真如此，豈不人人都有佛緣？」

  賈赦朝著見空點頭。

  「本將軍就說人人都有佛緣，在我大楚人定勝天。」

  「佛都是從人修起的，那釋迦摩尼尚未成立佛教之時可有佛？」

  見空的眉頭皺起，遲遲給不了回答。

  因為他也知道，所謂的佛教不過也是人創立的。

  他們所遵從的佛們，也都是人變的。

  見空和尚開始著急。

  賈赦接著道：「所以我說令國都是魔！」

  「且不提那釋迦摩尼怎麼成的佛，在我大楚想要成佛，首先就要做下令全天下百姓動容的善事。」

  「然到了你們那彈丸小地，卻只需要頓。」

  「成佛何時如此簡單了？」

  賈赦逼問見空，見空的額頭之上漸漸流出了汗。

  賈赦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笑。

  「在我大楚朝，頓悟不過只是成為僧人的最基本要求，到了你那兒彈丸小國竟然就是佛。」

  「如此看來，令國也不過了了。」

  賈赦再次鄙視。

  百姓們紛紛叫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茜香女國之人不修佛法，只修魔道。

  見空開始惱怒。

  「八嘎！」

  他竟然朝著賈赦用母語罵了起來，賈赦的面色一變，在場的人不知道八嘎是什麼意思，他賈赦卻是明白。

  一個小日子竟然敢罵他。

  賈赦一拳頭揮在了那所謂見空和尚的臉上。

  「出家人息怒不行於色，你辯不過本大將軍就罵本將軍！」

  「誰給你的膽子？」

  見空被賈赦掀翻在地，難以置信的看著賈赦。

  賈赦卻是憤怒了，後開始罵。

  「彈丸小國，邪門歪道，還不許本將軍說？」

  「打死他！」

  百姓們開始攛掇，賈赦卻不打算將他打死，他感覺這和尚詭異的緊。

  他不像是來當學問僧的。

  見空不服的看著賈赦，開始嘴賤。

  「野蠻粗俗，你滴竟然敢打我，佛祖會來收了你的。」

  賈赦又一拳。

  「我收你個姥姥個腿，就你這個德行還佛祖？」

  「佛祖的棺材板都快因為你這個奸猾小人摁不住了！」

  一眾普陀寺的僧人開始低頭默念，阿彌陀佛。

  佛祖，這是那賈赦之言，非是我等！

  好爽，赦將軍加油，將那蠻夷妖僧的臉打爛！

  「祖母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元春看見賈赦與那見空打了起來，開始著急，拉著賈母朝人群方向指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