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變的嚴肅起來。
那可是他那太子皇兄留下的惟一血脈,賈赦竟然敢動。
就不怕他父皇收拾他?
「不行!」
皇帝想都不想的拒絕。
「陛下就不想聽聽臣建議?」
賈赦笑著詢問皇帝,皇帝沉默著不說話。
「陛下可是擔心小郡主在其中受到傷害?」
賈赦戳中了皇帝的心事,皇帝眼皮動了動,繼續沉默著。
他父皇是不會同意的。
「陛下覺得,您對神京的掌控如何?」
皇帝陷入沉思,仔細想了起來。
神京中雖然魚龍混雜,但卻也算安穩。
今日之事,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他實在是不敢保證。
「整個神京內,雖然勢力繁雜,但陛下想保一個人,是沒問題的。」
「所以小郡主不會出事。」
「更別提,我那弟弟!」
「你弟弟?」
皇帝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賈赦朝著皇帝點了點頭。
「對,我弟弟!」
「他們不是想在我眼皮底下的收買他嗎?」
「咱就讓他們收買!」
「賈政他靠譜嗎?」
皇帝對著賈赦發出疑問,賈政實在不是什麼靠譜之人。
讓他辦事,還不如叫只狗來。
「不靠譜!」賈赦實誠的道。
「他不靠譜,但卻有人是靠譜的!」
賈赦的話說的雲裡霧裡的,皇帝的疑惑越發的厲害起來。
「莫要賣關子,速說!」
「看來陛下是真的忘記我家還有一號人了!」
知道賈赦說的是誰的皇帝忍不住笑了起來。
「朕怎麼可能忘了。」
「敬兄出家多年,現在雖然已經還俗了,可他會願意攙和這件事嗎?」
皇帝對著賈赦提出了疑問,賈赦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怎麼可能不會願意,有句話是怎麼講的,學得文武藝,賣於帝王家。
十年寒窗苦讀,非是說說那麼簡單。
賈敬出家只是情勢所迫,非是真的看透了世俗。
「陛下放心,我去幫您說服他。」
「另外陛下您看」
賈赦變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皇帝頗為稀奇的瞅著賈赦,難得呀,這賈赦竟然害臊了。
以前何時見過他這麼客氣。
「說吧何事?」
賈赦害羞的笑了笑。
「都是小事,陛下!」
「小事就快說!」
皇帝實在是受不了賈赦這磨磨唧唧的模樣。
皇帝有些倒胃的瞅著賈赦,你成功噁心到朕了。
賈赦嘿嘿一笑,那他就不客氣了。
「一共是兩件事,陛下!」
「你說!」皇帝乾脆的道。
「第一件事,就是我堂兄賈敬。」
「我堂兄在家也賦閒許久了,您看能不能幫忙安排一下?」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段,朝堂向來一個蘿蔔一個坑。
賈敬辭官前已經做到了正五品的官職,若是要起復他,少說要給了從五品才行。
這其一原因,賈敬出身寧國府,身上曾有爵位。
爵位還是和賈赦一樣的,一等將軍。
種種原因迭加下,皇帝若想給他安排官職,需得給他安排個不錯的才行。
賈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皇帝。
皇帝有些為難,賈敬是不錯。
可朝廷不缺人呀。
想要往裡面安排,得先弄掉一批才行。
想到這,皇帝的眉緊緊的皺褶。
「敬兄可願意等?」
皇帝詢問賈赦。
等?
賈赦點頭,朝著皇帝一禮。
「陛下看著安排就行!」
「如今朝堂之上,人才濟濟,陛下想要往好的地方塞人亦是不容易,臣能理解!」
賈赦貼心的道,皇帝笑著微微頷首。
「你是懂事的,恩侯!」
「朕非是不想安排,實在是難。」
「那李不辱看似和個麵團一樣,實則處處牽制著朕。」
「朕得先將他弄掉,才好徹底掌控整個朝堂。」
皇帝提起了那李不辱。
賈赦認真的再次一禮。
「臣能明白!」
那李不辱能在首府位置上,一坐就是許多年,足以看出其能力與威望。
以現在的皇帝,想要將他給連根拔除很難。
除非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他有問題,他才能動手。
賈赦他能理解皇帝的難處。
他今日在皇帝的面前提起賈敬,只是怕皇帝將賈敬給忘記。
「另一件事呢?」
皇帝問起了另一件事,賈赦又再次嘿嘿一笑。
「臣能從雍和公主那裡知道這些,是臣與其做了一個交易!」
「你答應了皇姐什麼,說吧!」
賈赦抬頭看了一眼皇帝。
「雍和公主覺得她與陛下你的關係不好,讓臣同陛下您說說她的好話!」
「就這麼簡單?」
賈赦重重的點了點頭。
「就這麼簡單!」
「行了,朕知道了,你可以滾了!」
他可以滾了,也就是說他不用給了。
賈赦半伸進自己袖子裡的手頓住,驚喜的瞅著皇帝。
「陛下確定臣可以走了?」
「滾!」
皇帝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那臣真的走了?」
賈赦的手放了下來。
「您可別後悔!」
「張明德,帶兩個人將他拖出去!」
皇帝吩咐張明德,張明德笑著答應。
「奴這便就喊人!」
賈赦撒丫子往外跑。
望著賈赦的背影,皇帝總覺得不對勁。
有種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的感覺。
「張明德,你去給朕查查!」
「若是這賈赦占了朕的東西,從他手裡給朕搶回來!」
「是!」
有趣,有趣,實在有趣,張明德笑著離開。
賈赦出了宮門,宮門口,雍和公主府的馬車還在。
現在答應的事完成了,賈赦瞟了一眼,下意識的繞道而行。
然馬車內,早已來了兩名不速之客。
此二人正是一身便衣的雍和公主和李氏,瞅見兩人的賈赦就和見了鬼一樣,下意識的就跑。
雍和公主的聲音在賈赦的背後響起。
「賈赦你跑什麼,可是本公主安排你的事沒辦成?」
「你沒在皇帝的面前,替本公主美言?」
賈赦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美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臣怎麼可能說話不算話?」
「即是美了你跑什麼?」
「你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本公主的虧心事?」
呸,這話說的,搞得他們倆像是有什麼關係一樣。
賈赦一本正經的抖了抖自己的衣服。
「公主莫要多想!」
「臣與公主非親非故,又能做什麼虧心事。」
打過照面的賈赦直直的離開。
李氏不由得有些跳腳起來。
「殿下,你看看他,他對您是什麼態度。」
「有這樣當臣子的嗎?」
雍和公主斜眼瞟了一眼李氏。
「你話有點多。」
不過一會的功夫,張明德令人跑了出來,迎面碰上的正是雍和公主。
張明德趕緊剎住自己的腳步,朝著雍和公主一禮。
「殿下怎麼在這,您可是來見陛下的?」
說著張明德的眼睛在雍和公主和李氏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
來見皇帝穿成這樣,實在是有失體統的緊。
雍和公主將目光轉向了張明德。
「本公主的事,是你能管的?」
這股衝勁,是真沒變一點。
張明德行著禮,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後直起腰看向雍和公主。
「是小人多管了,殿下您可有見到赦將軍?」
「陛下派小人去要個東西。」
要東西,雍和公主的眉頭一皺,要啥?
雍和公主隨便指了一個方向給張明德,張明德傻呆呆的去了。
最後撲了一個空。
有些後知後覺的張明德後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自己實在是蠢吶,他竟然放著守門的士兵不問,去問那和混世魔王一樣的雍和公主。
「乾爹,咱們還找嗎?」
「找個錘子!」
張明德一巴掌打在那小說話的小太監頭上,小太監略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他就不該多這一句嘴。
「回宮!」
「是!」
小太監在前面帶路,張明德大步流星的往回趕。
另一邊,賈赦於街上,租了一輛馬車,坐著往榮國府趕。
一直到了榮國府,榮國府內還在吵鬧。
到底要不要贖的事,吵翻了天。
史家來的不是史家大爺,是史家的二爺,賈赦未來的准親家,史鼐。
見到娘家人的賈母,眼淚就像是決了堤一般,不停的往外流。
史鼐的眉輕輕皺起。
「姑母莫要哭,先同我說說政弟的事。」
賈母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殊不知史家那邊,賈赦也已經打好關係。
至於為何來的不是史家大爺,概因他病了。
現在正是忽冷忽熱的時候,他本就體質弱,到了這時候,不吃上那麼幾次藥,是不行的。
所以來的是史鼐。
聽著賈母的敘述,史鼐的眉皺的越發的緊了起來。
事都是賈政他自己惹出來的,你怨人家大房做什麼?
就賈政做的那些事,大表弟能幫著奔走,已是重情。
若換了他,他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叫都叫不來。
現在你可倒好,直接賴上人家,還讓人家給你出銀子。
你臉怎麼就那麼大,這簡直離了一個大譜!
史鼐怪異的瞅著賈母,賈母還在絮叨。
一直觀察著史鼐表情的元春,實在是忍不了了。
「祖母你別說了!」
元春拉著賈母的袖子,制止其再往下說。
臉真的丟大了,你當著自家人的面,你再怎麼離譜都沒事,誰讓你是老太太。
大家怎麼也不會說你什麼。
可你這元春在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後將目光放在了史鼐的身上。
「表二伯莫要聽祖母的,此事與大伯無關。」
「全乃我父一人造孽。」
「今日請您來是為求助!」
元春的頭低了下去。
「你大伯可是被人扣下了?」
史鼐按照規劃的問。
元春梨花帶雨的點了點頭。
「大伯去了那遠勝賭坊理論,被那雍和公主強帶去了公主府。」
「回來的小廝說他被扣下了。」
「行了,我知道了!」
「元姐兒莫哭了。」
史鼐安慰元春,元春朝著史鼐一禮,點了點頭,後用帕子擦了一把自己的淚,堅強起來。
史鼐接著道:「此事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
「雍和公主非是好脾氣之人。」
「這些年過去,在她手裡栽倒的官員不少。」
「大表弟最近於朝堂中風頭正盛還好。」
「只是二表弟」
史鼐深深的嘆了口氣。
「姑母不想看著二表弟出事,就得拿出點表示,先將錢還上再說!」
她若是想還錢,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人。
「就沒有不還錢的法子嗎?」
賈母詢問史鼐,史鼐的面色變的嚴肅起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姑母怎的能說出這等的話?」
「這世間,哪有欠錢不還的道理,說到底此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政弟他若是不去,便就不會出這檔子事。」
「現在事到臨頭了,認栽吧!」
「那雍和公主不是好惹的,大表弟發展到現在不容易,她若是為了錢和這家豁上,有大家受的。」
史鼐將後果的嚴重說出。
賈母的眉蹙了起來,眼中全是對史鼐話的質疑。
「那雍和公主,真的有這膽量嗎?」
「她就是個公主而已,就現在榮國府的威望,王爺都不用怕,還會怕一個公主。」
你也知道人家是公主,她要是想同歸於盡,再厲害的人家,都得給她陪葬,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嗎?
史鼐忍不住笑了。
「姑母想的太簡單。」
「雍和公主怎麼也是皇家血脈,是太上皇親女,是皇帝的親姐,她若是因為榮國府出事。」
「你說陛下會向著誰?」
「是向著外人,還是給自己的姐姐報仇?」
賈母深呼一口氣。
「我沒有那麼些錢,能湊出來的就那八萬兩的本金。」
史鼐瞟了一眼賈母。
「這我說了不算!」
一模一樣的話,一模一樣的意思。
就是你還得放血,不夠的意思!
「大老爺回來了!」
小丫鬟從外面跑了進來。
「老太太,大老爺回來了!」
小丫鬟喘著粗氣跪在地上。
「回來了?」
賈母的聲音中透著一抹喜色。
回來就好,全是都是廢物,還是得靠老大才成。
「他是怎麼回來的?」
賈母問起了丫鬟,賈赦是怎麼回來的。
丫鬟如實回答。
「大老爺是坐著外面的車回來的!」
賈母淡淡的點了點頭。
「快將他請來!」
賈母吩咐小丫鬟,得了命令的小丫鬟,又再次跑了起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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