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這裡正欲望正濃,哪裡想得到尤三姐想要他的命?!
他這裡眼看就要親到三姐紅艷艷的嘴唇,心裡正暗爽呢,誰知猛然就覺背心一陣刺痛。一來算他命大,本來又年輕、身手靈活,一把推開懷裡的美人就跳到一旁去了。二來三姐雖然悲憤,但她畢竟是個女子,平日最多捏捏針、拿拿線,哪兒有什麼力氣?猛地就被賈璉給遠遠摔出去,倒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候賈璉才看見尤三姐手裡居然死死攥著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登時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浴火頓消。
尤三姐也不再裝模作樣,從地上爬起啦,舉著匕首再次撲過來,一面嘴裡還叫道:「姓賈的畜牲,你害了我姐姐的性命,今日我也就要了你的命!」
賈璉一見尤三姐五官猙獰,滿眼都是恨意,登時嚇得他魂飛魄散轉頭就跑。只是這松林中到處都是藤蔓,他哪裡一時就能跑得出去。再則又被尤三姐不要命的模樣嚇軟了腿,沒跑兩步就絆倒在地上。
尤三姐見了更是心中大喜,忙就撲過來,高高舉起手中的兵刃對著賈璉狠狠插落。
賈璉更是魂飛魄散,慌忙中一個打滾就躲了開去,連滾帶爬又想要逃。
尤三姐更是惱怒,一行追擊一行怒罵道:「呸,姓賈的,你真叫姑奶奶我噁心,你還算個男人?你們賈府可還有個男人麼?一個個都是熊包軟蛋窩囊廢,怪道今日你們府今日一敗塗地,原來連個男人都沒有,都是些個白長了那東西的廢物……!」
尤三姐豁出性命要為姐姐報仇,嘴裡自然是什麼髒話也罵得出,心裡還想著賈璉能被罵得回過頭來。可誰知那賈璉早被嚇破了膽,頭也不回地一行跑一行哀求道:「好三姐,你說的都對,我不是男人,我是廢物,可你姐姐是自盡死的,和我沒有一點子干係,我心裡愛極了她,又怎麼捨得害她性命,你就別找我拼命了。逼死她的人是秋桐,我已經把那賤人打死了,你還要怎地?」
尤三姐聽賈璉這麼一說登時便停了腳步,愣了愣才又問道:「果真?」
賈璉聽尤三姐不再追,這才忙扶住松樹一面大喘一面也回頭過來說道:「真,怎麼不真,我問了家裡的小丫頭子,她們說都是秋桐逼死了你姐姐,我當下已經要了那賤人的命給二姐報了仇,你還待要我怎地?」
尤三姐聽了仍舊是半信半疑,又細細問了半日,這才將信將疑把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換上了喜容,笑道:「原來如此,若是這樣那還是我冤枉了你,我給你賠不是啦!我一聽說我姐姐死了,哪裡還能忍得住這股子氣,因此才想要找你報仇。既然你已經殺了那逼死我姐姐的賤人,這還算得上是有情有義,是個男人!你過來,我同你說話!」
賈璉聽三姐這麼一說,再看她雙目含淚,一臉楚楚動人的嬌俏模樣,忍不住又動了心,不知不覺就往前走了幾步。可他心裡又怕三姐是誆他,因此只走了幾步便又停了下來,猶豫不前。
三姐見了更是滿眼含悲,哭哭啼啼說道:「怎麼,你還不信我麼,你還怕我害你不成?既然如此我走就是……」
一行哭,三姐一行轉身就要走。此時三姐和他鬧了這麼一陣,烏雲散亂,衣衫不整,一彎晶瑩白皙的肩膀半遮半露,再有她一張絕美的臉龐淚珠滾滾,愈發的可憐可愛。
眼前美人如此動人心魄,且又軟語綿綿,賈璉見了更是色心復起,忙就趕了上來,一把扶住三姐,動情道:「好三姐,方才你太魯莽,可是嚇壞了我。我怎麼不信你呢,你可還有什麼事兒,我這裡好好聽著呢……」
三姐聽了這才轉悲為喜,當即便轉過頭,撲入賈璉懷中嬌嗔道:「你只說我魯莽呢,你就不問問你們做了什麼,我好好的姐姐才嫁給你就丟了性命,我能不惱?」
賈璉再次擁美入懷,且這一回又是三姐主動投懷入抱,且情義綿綿,更是把他勾得魂兒也飛了。又見三姐流著眼淚又哭又笑,一張小臉兒說不出的嬌美絕倫,更是把他命都要了。
當即他再也忍不住,忙就湊近去吻三姐臉上的淚珠兒,一面又低聲勸道:「好三姐,你真是要了我的命,怎麼就能這樣迷人,敢不是個妖精變的吧……」
三姐當下更是嬌羞無限,把頭偏到一旁,對著賈璉的耳朵小聲兒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妖精變的?這次算你聰明,我果真就是個豬精變的呢……」
賈璉耳畔被三姐吹出的香氣化成了水,當即更是放蕩無限道:「原來豬精也能這麼迷人,那我寧願也是個豬了……」
一句話沒說完卻被三姐一把拎住耳朵嗔怪道:「好,你好好地就罵人是豬,我不和你說話了,我這就走……」
一行說,三姐一行便掙扎著要走。賈璉更是死死摟著三姐叫道:「好人,可人,你莫生氣,我哪裡敢罵你呢,我說我自己是豬……」
三姐聽了這才笑道:「你是豬,那我更要走了,我可不願意和豬好……」
一面說一面卻湊近賈璉,在他面龐輕輕一吻,又低聲說道:「你果真是豬變的麼,怎麼這麼俊美,叫我見了就挪不動腳步……」
她這一番柔情蜜意、輕聲細語,早就又把賈璉迷得失了魂魄,當即緊緊摟著三姐閉著眼睛呢喃道:「我的好人,你可真是要人的命,我再也把持不住了,好人,你快成全了我吧……」
三姐見他如此,當即也不再多說話,閉著眼睛也是死死抱著賈璉,一頭扎進他懷中嬌聲呢喃道:「罷了,罷了,你就是我今生的冤家,上輩子也不知欠了你什麼,如今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賈璉聽了更是大喜,忙就開始毛手毛腳,三姐果真不再掙扎,任其施為。
……
他這裡正神魂顛倒之際,猛然就覺一股劇痛從下身傳來,這下可把賈璉登時從迷亂中痛醒,一睜眼卻見三姐不知什麼時候又拿到了匕首,再看自己兩腿上到處都是血污,這一下子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一咬牙便推開三姐,連哭帶嚎問道:「你這是又做什麼,好端端地為什麼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