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衙署
賈珊拿著地契，日頭尚且還早，賈珊直接驅車去往自己的衙署。
大乾有東西兩市之分，一個在城東邊，一個在城西邊。
東市主要面向皇室勛貴採購，西市面向普通百姓，大乾小販以及各國商賈盤踞在西市。
賈珊好奇的打開車窗往外看。
只見西市之上吆喝聲不絕於耳，人擠人的十分熱鬧，賈珊直接從馬車上下來，領著小廝在街上逛盪。
這是他第一來西市，西市之上市井氣息濃郁，各國商販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大聲招攬客人，與東市的安靜大不相同。
賈珊遠遠的瞅見一個攤子，這攤子上擺著不少的草藥香料。
攤主是個滿口咖喱味的印度大鬍子，在這一群要麼是黑，要麼是白的外國商販裡面，實在好辨認。
估計是生意不好，這天竺來的大鬍子愁眉苦臉的，他傾家蕩產從天竺來大乾，冒著生命危險走商，大乾的人只認那些賣價高的阿拉伯波斯商人的貨，大鬍子心裡鬱悶。
賈珊的腳步停在攤子不遠處，刺鼻的調料味讓賈珊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大鬍子看見賈珊，一雙眼中閃過一抹狡猾精明，遠遠的上下打量賈珊，見賈珊穿著昂貴的絲綢，瞬間來了精神，熱情的捧著一把最受大乾人歡迎的胡椒朝招呼賈珊。
賈珊瞅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並不感興趣。
「你們天竺是不是有種能殺蟲的葉子。」
賈珊直接開門見山。
大鬍子一愣，飛快轉身在他身後的車上扒拉，從車的底部掏出一個小布袋。
「小爺說的是這個？」
大鬍子將口袋打開，布袋內全是粉子。
賈珊抓起一點聞了聞看了看，瞬間臉皺了成了八個褶的包子。
他只見過未加工的楝樹葉，弄成這樣他根本認不出來。
抱著寧可錯殺一個，不肯放過一個的心態，賈珊沒問價格，直接甩了那大鬍子三十文錢，讓人將這包楝樹粉收了起來。
賣出去東西，大鬍子高興的搖起了頭，這楝樹粉他本是帶著自用的，沒想到在這大乾能賣。
他是第一次來大乾做生意，帶的東西五花八門，楝樹在天竺是一種隨處可見的樹木，其他沒賣出去，就這個賣出去了，若是這楝樹粉可以掙錢，他以後跑商就可以賣這個。
賈珊轉身要走。
「小爺留步！」
大鬍子焦急的將賈珊攔住。
賈珊詫異的看著身前的大鬍子。
「還有什麼事？」
「這種粉末乃是天竺獨有植物製成，小爺若是需要，小人願意為小爺低價供貨。」
賈珊看了一眼小廝懷裡抱著的那一包粉末，又看了看這大鬍子，沒給答覆。
大鬍子臉上閃過失落。
不提這粉末到底是不是楝樹葉子，就算是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熱情一口答應。
得好好的吊吊他才好壓價，更重要的一點不能讓這大鬍子知道這東西對大乾的用處。
歷史有著前車之鑑，西班牙人殖民呂宋島，對紅薯嚴防死守。
紅薯之父陳振龍先生為了帶回紅薯，冒生命危險嘗試，多次差點被打死，想盡辦法才紅薯藤藏於手杖中帶回。
無奸不商，楝樹種子搞來前，農藥必須保密。
萬一被這些刀口上舔血掙錢的番商知道，他們就會全方面的對大乾進行楝樹封鎖，抬高他們遍地都是的楝樹葉子以此謀利大乾。
大鬍子眼巴巴的看著賈珊。
賈珊不帶絲毫留戀的帶著小廝離開。
「小爺您給小人一個機會，小人絕對提供最便宜最好的貨物。」
大鬍子一路跟著賈珊賣力的推銷。
天竺通往大乾的商道被波斯阿拉伯人封鎖控制，他冒死跑商來大乾，就是為了尋找一個機遇，賈珊就是他的機遇，抓住了他就有錢組織一支大商隊，不用再懼怕波斯阿拉伯人，在武力和他們斗上一斗。
賈珊不搭理他，大鬍子不甘的又再次擋在賈珊面前。
前路被擋，賈珊冷冷盯著大鬍子，下人護在賈珊身前。
大鬍子又再次朝著賈珊行禮。
「公子能否聽我細講。」
西市署，
賈珊找到西市令王鵬飛。
西市令留有一把黑白參半的鬍子，在西市令難以置信的神色中，賈珊將順天府尹的條子交給他，正式對接衙署。
西市令仔細核驗。
確認是真的，西市令眼中染上一層濃濃的擔憂。
大乾勛貴傳至三代，生了有不少的紈絝子弟，這些紈絝子弟囂張跋扈，根本不把一般小官當人。
他這西市令不過從七品的小官，與賈珊的八品提督差不多。
現在賈珊將農藥司設在西市，以後兩人就要常見面。
這年頭餬口飯不容易，西市令頭疼了起來，態度越發好的親自領著賈珊去農藥司未來的衙署。
大門打開，一股霉味摻雜著土氣朝賈珊撲面而來。
西市令打去攔路的蜘蛛網。
「西市的這所衙府閒置久了，有些灰塵，賈提督見諒。」
「王市令客氣！」
賈珊態度恭謙的朝著西市令行禮道謝。
「說來您的品級比我的大，兩個衙署隔得近，以後要經常與市令您碰面了，往後還請多多照顧。」
賈珊與西市令寒暄。
以後他也算是官場中人了，官場最忌諱驕傲自大，目中無人，有句話怎麼說的謙虛是美德，低調是王道。
初入官場他還是謙虛低調些的好。
「公子客氣。」
西市令笑眯眯的將賈珊扶起。
「何來照顧不照顧的，互相照應而已，我痴長公子些許，以後又要與公子常見面，公子若是不嫌棄，喚我一聲王伯。」
「王伯！」
賈珊朝著西市令笑著微微點頭。
賈珊帶著小廝轉了轉整個衙署，這衙署是個臨街三進構造的院子。
賈珊已經將整個衙署的布置想好，最前面做面客使用，方便百姓進來諮詢。
到時只要是關於莊稼糧食的問題都可以過來問，先把農藥司的名聲打出去。
中間的那個院子用來做研究，最後那個院子用來供工作人員休息，儲存些藥物之類的東西。
另外他也得打造一些用來研究的器具，招募人員，這些都是重中之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