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食惡果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從外走到內,學子的讀書聲,夫子的講書聲傳入賈珊的耳中,賈珊忍不住發出這一聲感嘆。
引起引路侍者的注意。
什麼聲,什麼事?聽見賈珊嘟囔的侍者忍不住回頭去看。
「公子剛剛說了什麼。」
侍者詢問賈珊,賈珊搖了搖頭,流傳百年,永不褪色的對子從他嘴裡說出,被人誤以為是他說的就麻煩了。
侍者在前面帶路,心中奇怪,明明就是說了,他剛剛都聽見了。
黃字班門口,現在已經開課,夫子捋著鬍鬚,津津有味的朗誦書本。
在這學習的學童,都是各家的紈絝,送進來讀書,只是不想讓他們在外面闖禍。
夫子在上面講,下面的學生不認真聽課,歪七扭八的坐著,不是戳戳這個,就是碰碰那個,偶爾傳個小紙條,將夫子的規矩視為無物,儼然又是另一個賈家族學。
侍者敲了敲門,夫子的授課被打斷,一眾頑童的目光受聲音牽引往門外看。
賈珊走了進來。
「賈珊見過夫子。」
早有人打過招呼,授課的夫子看了一眼賈珊,對著賈珊點了點頭,全程沒和賈珊說過一句話,也沒讓賈珊自我介紹,就隨意給他指了一個位置讓他坐下。
「他是哪家的。」
不認識賈珊的頑童,和人打聽賈珊的身份。
夫子不受影響的繼續授課,沒有夫子的看管,漸漸頑童交頭接耳的聲音隱隱蓋過夫子的講課聲。
一再忍耐的夫子眼睛快要將火噴出來,再也忍不住。
「欺人太甚,爾等頑童在學堂不思進取,一再胡鬧,是要造反嗎。」
夫子將書摔在桌子上,場面瞬間安靜,一個個剛剛交頭接耳的人低眉順眼的坐著。
看這慫樣,賈珊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被陰沉著臉的夫子抓到。
「賈珊你起來將千字文背一遍。」
賈珊從凳子上站起,千字文是學童的啟蒙之物,對比同為啟蒙物的三字經要繞口且難以理解一些。
好在他之前自學過,早已將這啟蒙物背的滾瓜爛熟。
賈珊流利的背著,夫子眼中閃過詫異。
這賈珊怎麼被分到這裡來了,無人教導下,六歲能將千字文背下來,天賦算不上頂尖,卻也中等偏上了。
夫子朝賈珊投去惜才的眼神。
賈珊背完,夫子睜開眼。
「不錯,你可已識字。」
夫子贊了賈珊一句,問起了關鍵問題。
賈珊行禮。
「在家中已全部認全。」
說完,頓時引起眾人譁然,他們其中不少在這裡待了快兩三年,都沒將字認全,這剛來的賈珊竟然說他認全了字。
「先生他說謊,我認識他,他是家中庶子,不受重視,在家中還尚未進學,無人教導他是怎麼把字認全的。」
賈刪順著聲音看過去,是齊國府的老小陳思琪。
熟人中的熟人,四王八公之間同氣連枝,小輩經常安排一起見面,但是即便如此互相之間也不是沒有齷齪。
榮國府與這齊國府之間的齷齪就要追溯到賈代善身上。
夫子皺起了眉,懷疑的看向賈珊。
「張正陽你出來。」
為了驗證,夫子叫出一個在這待了快三年的學童。
張正陽從學童之中站起,足足比賈珊高了一個頭還要多。
「張正陽,伱在這學堂也待了許久了,和他比比,若是能比過,我就破格讓你從小班結業。」
張正陽眼睛一亮,行了一禮。
「夫子可是說到做到?」
「老夫無需騙你一個頑童。」
兩張紙一支筆擺在賈珊和張正陽的面前,一群頑童看熱鬧的圍了上來,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設起了賭局。
不少人壓了張正陽的同時,有少部分抱著試一試壓賈珊。
很快三張紙寫完了,兩人還沒分出勝負。
夫子要小解,暫時休戰,一群學童圍著張正陽。
張正陽儼然就是這些學童的老大。
「哥哥可有把握贏那賈珊。」
被人問起,張正陽的臉上揚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挑釁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位子上發呆的賈珊。
「入學的時候,不都有夫子的考核,他若是真厲害,夫子便就把他安排進其他班了,怎會來這。」
「哥哥高見。」
「哥哥高見。」
張正陽的一番分析,引來一群小迷弟的追捧。
賈珊扯了扯嘴角,他這穿越的怕不是水滸,這畫風和紅樓實在不搭。
不過他倒是對他們的賭局很感興趣,這次他若是能贏得了那張正陽,開店的錢就有了。
賈珊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個開賭局的學童跟前。
將一袋子錢甩在他面前。
「我賭我贏。」
頓時傳來哄堂大笑的聲音,紛紛嘲笑賈珊不自量力。
賈珊勾起一抹笑,別的不敢比,記憶力方面,他卻有著十足的把握。
跟在張正陽身邊的狗腿子語氣嘲諷的和賈珊說話。
賈珊看了一眼那狗腿子,和狗置氣沒必要。
現在比賽還沒結束,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只希望到時候別都哭了。
賈珊將錢放下,坐回去,不再搭理這群人。
夫子進來,他與張正陽的比賽繼續開始。
一連又寫了五張紙,終於分出了勝負,夫子宣布完結果。
他們平時給予厚望的大哥竟然輸了,自己一個月的零花錢也輸了出去,投了張正陽的學童臉上掛上失望神色。
張正陽慚愧的面對這群支持他的學童,他也沒想到他會輸給賈珊,不是說這賈珊在家沒進過學嗎。
想起開國一脈之間的關係,張正陽意識到自己被算計,眼神看向陳思琪。
一定是這廝故意和賈珊做局,聯手坑他們銀子。
輸了錢的學童朝陳思琪走過去,陳思琪被堵在角落瑟瑟發抖。
「我說的是真的,賈珊真的沒進過學。」
「沒進過學,那賈珊怎麼贏過我。」
張正陽質問陳思琪。
「這……」
被眾人堵著,陳思琪很想說是張正陽的原因,卻被張正陽提留著衣服像拎小雞仔一般將他提了起來。
陳思琪晃蕩著腳,目露驚恐神色。
「家父乃齊國公,你不能打我。」
國子監附屬小學就是國子監旁邊的社學,我做了一點改動,把他劃入了國子監,還望各位大老爺莫要怪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