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驚嚇
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頭不言。
其實大家心裡中都有事情要稟告,但是在今天這詭異的氣氛之中,大家都覺得應該再等一等,等到事情明朗了再說。
就在大家以為眾人都沒有話,該太上皇或者皇帝發言,給大家把形勢亮明的時候,有一個御史走出斑來。
「啟稟陛下,臣有本。」
賈瑞斜眼向下一看這個御史,他沒見過,應該是剛剛上來的楞頭青。
接著,賈瑞再看站在不遠處的左都御使李皖能。
只見到李皖能眉頭稍微皺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看來這小御史站出來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
太上皇輕輕的說道:「有本就奏。」
那小御史聽到太上皇的話,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臣彈劾保齡侯史鼐。」
坐在太上皇身邊的皇帝皺了一下眉,看了一下太上皇,見他不準備說話,於是接過話頭問道:「你彈劾他什麼?」
皇帝的語氣可不好,他想用這種方法嚇退這位小御使。
哪想到這小御史是個愣頭青,根本像是沒有聽出皇帝語氣中的惱怒一樣,繼續跪在那裡說道:
「保齡侯史鼐,行賄大臣,謀取官爵,罪在不赦,請太上皇、皇上下旨嚴查。」
賈瑞聽了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這個小御史並不是愣頭青呀,人家是衝著自己來的。
既然是這樣,以後給這小御史加加擔子也是可以的。
太上皇看了皇帝一眼,然後說道:「既然有人彈劾他,那保齡侯史鼐出來自辯吧。」
太上皇說完話向大臣中看去,結果,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保齡侯史鼐。
而朝中的大臣也在人群中亂瞄,結果誰都沒有看到保齡侯史鼐。
這一下大家都嗡嗡嗡的開始議論起來。
要知道今天的早朝可是太上皇,特別下旨決定的,結果保齡侯史鼐竟然沒有出現,這是要幹什麼?
而皇帝也有些急了,保齡侯史鼐,可是他瞅中空子,好不容易才任命為漕運總督的。
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掉鏈子,竟敢這無緣無故的不參加早朝,難道他已經飄了嗎?
太上皇喊了幾句,見到沒有人出來,他也臉色不高興了。
「怎麼回事?有沒有人知道史鼐在什麼地方?」
下邊的眾大臣都低著頭不說話,只有賈瑞心中暗笑,看來這傢伙是起不來床了。
皇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先向太上皇行了個禮,然後向旁邊的夏守忠使了個眼色。
夏守忠點點頭,趕緊的退了出去。
就這樣,整個朝堂都等著保齡侯史鼐。
一直過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夏守忠側才匆匆的跑了回來。
不過他這一回不敢在皇帝面前單獨稟告,而是跪在了太上皇的身側。
「啟稟太上皇,奴才的人已經問清楚了,保齡侯史鼐突發疾病,渾身無法動彈,家中已經亂成一團了。」
聽到這消息,太上皇和皇帝都愣了。
保齡侯史鼐年紀可不大呀,正是得用的時候,而且他還算半個武將,身體還不錯,怎麼突然就病成這樣了。
要說他也算是功勳之後,太上皇也要給他些面子,於是開口說道「既如此,讓太醫院派太醫過去診治。」
夏守忠趕緊接旨,之後下去安排了。
那跪在正中間的御史,現在也感覺到非常的尷尬,他不知道該回去還是該繼續稟報。
這時候賈瑞從班中走了出來,跪倒在地向上起奏。
「啟稟太上皇、皇上,保齡侯史鼐剛剛任命為漕運總督,可是就身患重病,就其病情來看,短期之內無法上任,所以臣請太上皇另用賢人。」
太上皇聽了之後點點頭。
保齡侯史鼐看這樣子是起不來了,按照這病情應該是中風了,這種病從古至今就是疑難雜症,中風之後幾乎不可能好。
既然是這樣,那麼他的官職就沒有必要再保留了,畢竟漕運總督也是個重要職位,不能夠空閒太長時間。
「賈愛卿說的有理,那麼就免去其漕運總督之職,至於這個職務,有吏部推薦,內閣確定,然後報給朕。」
坐在旁邊的皇帝,氣的都快哆嗦起來了。
他這倒不是氣賈瑞,他是在氣保齡侯史鼐。
多好的機會呀,職務都已經到手了,就是因為這傢伙不爭氣,所以自己又白白錯過了好時機。
可是對於這種天災人禍,誰也沒有辦法,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傢伙竟然會病成這樣。
其實太上皇也是很高興的,皇帝在自己病重快要沒了的,這段時間,布置的最重要的一個棋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自己玩完了。
看來自己果然是真龍天子,就連上天都幫著自己。
接下來,太上皇坐在那裡說道:「前幾日朕病重,朝中的事情都是由皇帝處理,皇帝經驗很淺保不齊有什麼差錯,希望眾臣多多指點。」
賈瑞站在下邊,嘴角露著微笑。
皇帝剛剛掌權兩三天,哪會有什麼差錯,這是太上皇在暗示重臣,皇帝還年輕當不了家,你們別有瞎心思。
下邊的眾臣都是老人精,聽了太上皇的話,自然是心領神會。
不過還是有一些大臣,眼中透出了不以為然。
太上皇坐在那麼高的地方,對於下面大臣的眼色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太上皇不準備干預,畢竟他們也是皇帝好不容易收攏的手下,給皇帝留些人,為將來做準備也是可以的。
太上皇不準備做什麼了,但是下邊的有些人卻想給太上皇找不痛快。
就在太上皇想要散朝的時候,有一個官員走了出來,跪倒在地。
「臣,禮部員外郎霍單凡有本。」
對於這個小人物,太上皇根本沒放在眼裡,只是輕輕的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啟稟太上皇、皇上,當今萬歲,年紀已足,而且處理朝政非常的順手,而太上皇年歲已大,病體纏身,所以臣請太上皇歸政於皇上。」
他的這句話說完,把整個朝堂上的人都震驚到了,就連賈瑞都已經目瞪口呆。
這傢伙是傻還是愣,竟然敢當著太上皇的面說他年紀大了,而且有病,不適宜在當政了。
這時候坐在主位上的太上皇,已經氣得渾身發抖。
就連太上皇身旁的皇帝也已經面色雪白。
皇帝心中不但沒有感激這個人,反而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你這傢伙是不是想讓我去死?不然的話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現在皇帝也坐不住了,趕緊站起身來跪倒在地。
「父皇明鑑,父皇春秋鼎盛,德蓋天下,天下百姓莫不仰望,兒臣敬仰父皇恩德遍布,還想在父皇身邊多學習一段時間。」
太上皇看也沒有看跪倒在地的皇帝,在太上皇心中,皇帝這是等不及了,想要逼宮呀。
至於下邊跪著的那個楞頭青,應該是皇帝安排的,他這是在和皇帝唱雙簧。
這時候,站在文成最前頭的賈瑞,再一次站了出來,對著下邊跪著的霍單凡說道:
「亂臣賊子,竟然敢挑動天家父子親情,此乃十惡不赦之罪。」
說完這句話之後,賈瑞又跪倒在地向上起奏。
「請太上皇、皇上,下旨嚴懲。」
內閣的其他三位大學士聽到賈瑞表態了,他們互相看了看,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不站出來的話,過後他們的官也就完了。
於是跟著跪在賈瑞的身後一起說道:「臣等附議。」
要知道朝堂之上為首的就是賈瑞等四位大學士,現在見到他們四個人都跪在那裡了,其他的人還有什麼說的,於是都跪倒在地,一起附議。
但是那位霍單凡,冷冷的看著啊,跪倒一片的中朝臣,眼中透出了不屑。
他繼續向上起奏:「現太上皇年歲以高,如不早早歸正,將來太上皇崩逝,之時萬一有佞臣阻止皇上親政,如之奈何?」
賈瑞聽到這裡眼中冒出了一陣寒光,這傢伙是在指自己呀,既然這樣今天就不能讓你活著離開。
坐在上邊的太上皇,自然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太上皇猛地把手邊的一個玉如意就扔了下去。
「奸臣奸臣,你這是想投機賣巧,想要憑此一言打動皇帝,然後在皇帝親政之後豁然得到提拔,然後把持朝政。」
下邊的大臣聽到這裡都已經懵了,太上皇這是給人家亂加罪呀,別人只不過是進諫,他一下子就說到把持朝政上了。
可是大家知道太上皇現在正惱怒著呢,所以一個人都不敢出來給他求情。
左都御史李皖能,本來想站出來給這個人說話的,但是看到皇帝跪在那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李皖能立刻就退縮了。
「來人將這個逆賊拉出去,打入詔獄,朕倒要看看誰在後邊指使他的,否則一個小小的主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太上皇的話一吩咐完,從外邊就闖進來了幾個錦衣軍,直接就將這霍單凡拉了出去。
不過這傢伙在出去的路上,嘴上還不停著。
「太上皇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有一天你到了地下,也無法向太祖太宗交代。」
太上皇見到這傢伙到現在了還不停嘴更加的怒了,「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拉著霍單凡的錦衣軍,立刻就撕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袖,卷吧卷吧,就塞到他的嘴裡。
(本章完)